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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第2部分阅读

。乌兰掌指手法不断变化,从肩头一直到腰际,一路按压下去,不过片刻的工夫,图哈拉已经面露笑容。

    乌兰停了手,问:“您觉得怎样?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要像鸟儿一样飞起来吧?经常做这种按压,身体会非常健壮,寿命也会延长的。我不仅能伺候伟大的王,还能伺候尊贵的王后,因为,对于女人来说,我能让她保持青春美貌。”

    图哈拉手摸山羊胡,微微点头,示意乌兰归队。

    乌兰长长舒口气,快速走回队列。

    其实这种手法,在她所钻研的针灸之术中不过是皮毛,但这个时候总不可能找个垂危的病人来试验,图哈拉可没有那样的耐心,等病人一点点被调理好。

    她只能剑走偏锋,兵行险着。她按压的是几处减轻疲劳的岤位,图哈拉上了年纪才会感受明显,若是年轻人则不一定会被打动。

    而且,就算图哈拉相信了她的指法,也不一定会同意她去伺候王上。乌兰此举完全是在赌博。

    她除了医术身无一技之长,谋生倒是可以,但用在选秀上实在是结局难料。好在汉地的针灸推拿之术尚未在胡地流行,图哈拉一时被迷惑,放了她一马。

    乌兰赌赢了。

    选秀

    这是最后一轮检验,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有的女孩拼命想要留下,明明唱歌走调也要坚持唱完长长的曲子,明明四肢不协调,也要踉跄着展示舞步。

    捰体女孩的鲜血仿佛让每个人都预感到,被淘汰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选中不一定会前路平坦,但落选必将面对万丈悬崖。

    最后一个人被拖进落选队伍后,漫长的选拔终于结束。披头散发的女孩们被兵士押出帐去,走向未知的未来。

    帐内更加空旷,三十六个女子,此时只剩下十人。

    图哈拉高举双手:“美丽的姑娘们,你们应该感谢真神,感谢她赐予你们接近王上的荣幸!你们将在古达部落里接受最优秀的训导,直到你们成为合格的王的女人。然后,在明年金色的秋天里,你们中的五个,将被送往金碧辉煌的王宫!”

    “五个?”郑仪光皱眉,“为什么是五个?”

    图哈拉露出j诈的笑容:“因为训导结束后,有五个人将被淘汰。汉人有句话叫精益求精,我们只要你们中间最优秀的五个!所以,努力学习吧,美丽的姑娘。”

    十个女孩依旧被分在原来的五个房间,多余床铺早已撤去。

    乌兰和仪光携手进门,只见焕然一新的被褥毡毯,还新添了梳妆台。

    婢女送上热水,伺候两人沐浴。

    乌兰坐在浴桶中,青丝垂地,清秀脸庞朦胧在水气里,眉目如画。仪光不禁赞道:“兰妹妹,你这样好看,必定可以成为最后的五人之一。”

    乌兰不以为然,叹息道:“世事难料,若要论相貌,这三十多个人哪个是差的?可恨图哈拉j诈,想出这样的主意。不知今日落选的那些女子会怎样,而我们这十人中落选的五人,将来又会如何呢。”

    选秀

    仪光也黯然。两人沉默着埋头洗浴,屋内只闻水声。

    忽然,仪光从水中猛地立起,长发湿漉漉披在身上,目光坚定:“多想无益,我们只做留下的人便可。”

    婢女为她擦干身子换上新衣。珠翠斜簪,长裙曳地,柔软绸缎勾勒优美身形。她对乌兰说:“兰妹妹,我们都要留下。”

    乌兰微笑,用力点点头。

    这天晚上乌兰刚睡下,婢女便进来传话,说有人要见她。乌兰疑惑,婢女附耳道:“是山洞里的故人。”乌兰迅速起身,嘱咐仪光先睡,跟着婢女出去。

    出了院门,左拐右拐,僻静无人的角落里,立着一身铠甲的布赫,身披貂皮披风,端如雕像。

    “什么事?”婢女乖巧地退到远处,乌兰开口。

    布赫沉声道:“今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图哈拉果然主意多,所幸你还在十人之内。只是后面的事情,你有把握吗?”

    乌兰摇头:“没有。”

    “我再说一次,我可以救你离开这里。”

    “多谢,可是不必了。”乌兰再次拒绝,“我想留下来自有我的原因。”

    布赫皱眉:“什么原因?”

    乌兰直言:“我要进王宫。”

    布赫笑了笑:“我看你并不像贪图荣华的人。”

    乌兰也笑:“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个寻常女子,有寻常欲望,喜欢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王宫是个好地方,我要做王妃,如果有可能,还想做王后。”

    布赫双眸炯炯:“知道今日被淘汰的女人在哪吗?被送到西边军营里去了。戈壁上人烟稀少,那些士兵几年都见不到女人。”

    乌兰心中一紧,脸上却平静无波:“我不喜欢戈壁,不会去的。”她拔出小匕首晃晃,“如果进不了王宫,我还有它呢。”

    布赫脸上闪过难以捉摸的表情,缓缓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迈步离去,高大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

    朔风呼啸,将乌兰筑起的冷漠冰墙一点点瓦解。她望着布赫背影消失的地方,慢慢露出微笑。

    布赫,多谢你这份情意,只是我此刻却不能领情。希望来日方长,能有机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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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姐妹篇《宫医叹》《痞医乱》《毒医难》精彩进行中

    离间

    图哈拉口中所说的训导开始了,除了教授胡语,所有女孩每日都要演练歌舞。

    自古贫贱女子获宠,多以歌舞为始。歌舞入了帝王的眼,才能有机会站到他身边,向他展示温柔贤惠的品行。否则就算你有天大的德行,万里挑一的性情,连接近帝王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让他知道你的美好呢?

    除非生在富贵之家,自有人怀着各种目的去传播你的品德。

    而乌兰仪光她们这一众异国女俘,本就是被秘密捉来训练的,酋长期望她们能在来年的进贡大典上一鸣惊人,所以对外封锁着消息,自是没有什么王公贵族肯为她们在王的面前说好话。

    当日考量的琴书之艺、女工之技、调香之法,都各有妙处,不过在俘获帝王目光的时候却略次一筹。

    唯有歌舞,才是获宠的前提。

    所以她们只有苦练歌舞。像忍耐寒冬的种子,期待来年破土发芽,抽叶开花

    图哈拉的心思很不错,料想那伟大的王看胡地歌舞看腻了,从靖国不知抓来还是请来了两个艺伎,专门负责调教十个女孩练习汉族歌舞。

    两个艺伎年龄颇大,久历风月场所,虽然年老色衰,但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媚人的风情。她们一个擅歌,一个擅舞,每日起早贪黑,悉心调教众女孩。

    仪光的嗓子还没好,只能做舞姬。乌兰却和其他女孩一起,歌舞同学。

    这日艺伎教授了一个很难的动作,仪光轻轻一个旋身,已经将整套动作做完,博得众人喝彩。旁边有人轻哼,乌兰转眸,看见梅儿和李可两个女孩满脸不屑。

    李可越众上前,学着仪光的姿态,挂着傲然的冷笑向后旋身,不料却一个立足不稳,踉跄着倒了下去,双手撑地,勉强爬起,十分狼狈,傲然的冷笑也变成了难看的扭曲表情。

    离间

    有人忍不住轻笑起来,梅儿上前扶起李可,对着笑颜如花的仪光狠狠瞪了一眼。

    仪光下巴一扬,挑衅地看着她们。

    “郑姐姐,何苦与她们斗气?”下了训导课回房,乌兰叹道,“这两人也是,落到这般境地还能妒心大发,处处与人作对,也太看不懂局面了。”

    仪光轻哼一声:“往日在家,其他房的姐妹终日这样与我为难。当时碍着父亲不敢与她们明着作对,如今我一个宅门小姐生生做了歌舞伎,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她人辱我一分,我就要十倍还回去!老天让我受苦,我偏要活得扬眉吐气给他看。”

    她眼角眉梢本是娇艳无比的丽色,此时脸挂寒霜,又是高不可攀的冷艳光芒。乌兰知她心中苦闷,也不再劝,只拉她躺下细细行针。

    仪光的风寒已经好了,只是嗓子还哑着,乌兰每日晚间施以针灸之术,慢慢帮她调理。那日图哈拉倒是说要给她请医生,仪光信不过胡人,一口回绝了,只靠着乌兰的针术。

    行完了针,仪光斜靠在床头绣一条新得的绢帕。乌兰看她飞针走线好生羡慕:“这细致的活计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仪光粲然一笑:“我看你是不在这上头留心而已,你若自幼学刺绣而非学医,不知会比我绣得好多少倍。我一直不明白,你家里人怎么会送女孩子去学医呢?”

    乌兰心中微痛:“倒不是家里人要我学医,我家的女孩子都是谨慎教养的,别说学医,医书都没得看,只让读些妇德之书。”她想起一颦一笑都循规蹈矩的姑姑和姐姐们,心里凄然一片,“可惜,读了《女则》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流落烟花之地,再贞静的人也得笑脸迎客。”

    仪光见提起了乌兰的伤心事,便转移话题说:“说起来,你医术真是好。我往常生病一碗接一碗的喝药,苦死了,真没见过从不用药的大夫,你这本事跟谁学的呢?”

    强推本文姐妹篇《绝色痞医乱君情:医家四姐妹之痞医乱》 作者:风满渡

    简介:兵荒马乱的年代,身为女子,她要怎么活下去?天上既然不会掉馅饼,也不会砸银子……那一切,就靠自己吧!哪怕成为痞女,哪怕是坑蒙拐骗,一切,只为了……过上好日子。    于是,人人都是她眼中的肥羊……为了钱,为了吃饱,向着羊群,冲啊——

    离间

    乌兰摇摇头:“也不是从不用药。若是病人,不管病得多重我都有几分把握不用药。若遇到伤者便不可如此,起码止血之药是必须的。论起针灸之术,我比义父乌长空还差得远,他才是真正的医术好。”

    仪光吃了一惊:“乌长空!咱们靖国的‘针圣’呢,果然你这手段出自他。都传说他医术比宫里的太医还好,只是后来听说是勾结叛党,被朝廷到处缉捕,想不到竟是你义父。”

    乌兰笑笑:“他若不是我义父,便也谈不上勾结叛党了。如今落到这里,我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世,郑姐姐,其实我是前任大司马苏旻的孙女,苏家倒了后,我跟家中女眷都被发到官伎坊,义父和我祖父有倾盖之交,想尽办法将我救出来,事情败露,他才被朝廷缉捕。”

    仪光听得发呆,默了一会才说:“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身世。可惜你如今身陷胡地,乌先生怕是要急坏了。”

    “他不会着急。”乌兰缓缓摇头。见仪光诧异,她解释道,“三年前一次战乱,他被靖国骑兵踏死了。”

    仪光“啊”了一声。乌兰将头埋在膝盖里:“身陷胡地,却也未必是坏事。我本以为这辈子都要飘飘荡荡,被朝廷通缉追捕,没想到如今竟脱离了靖国,还有机会进双盛的王宫享受荣华。也许,这就是所谓因祸得福。”

    仪光闻言,默了一会,笑道:“我与你一样,也是因祸得福。姨娘设计将我逼出家门,我在边境忍冻挨饿了几个月,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回家,就身陷战乱被胡人掳来。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如今才明白,什么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她继续飞针走线,一朵桃花瞬间而成:“既然有路可走,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好。”

    乌兰点头:“第一步便是成为能进入王宫的五人。郑姐姐,我们一起苦练歌舞吧。”

    离间

    仪光眼角一挑:“不,勤学苦练那只是下策,是笨人用的法子。其实,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的——别人没了机会,你才会有机会。”

    “你是说……”乌兰蓦地明白她意思,连连摇头“不可,同是落难之人,如何忍心?”

    仪光轻嗤:“你有把握一定不会被淘汰么?你没有,我也没有,别人更没有。正因为大家都没有把握,才会心生歹意。你不忍心,若别人忍心怎么办?比如梅儿和李可那种人,你亲眼所见。”

    乌兰轻轻摇头:“我虽无心害人,防人的本事还有,我看她们俩的伎俩也不过如此。”

    仪光笑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生在妻妾满堂的宅门里,自幼耳濡目染,太了解女人间的争斗了。”

    乌兰不以为然:“郑姐姐,未必所有人都和你家那些女人一样。若有人伤我们,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仪光叹息:“死脑筋。这世上是没有天理的,你不用讲什么公道。若有天理,你我如何落到这个地步?”

    乌兰继续摇头,合身躺下:“若我因这死脑筋而死,是我的命。”说完闭目不再开口。仪光盯着乌兰睡颜看了一会,复又低头将丝帕绣完。

    桃花碧水,是一幅江南早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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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孩子们日日练习,因为怕落后被淘汰,每个人都很努力。

    大家彼此竞争,平日少不了起些摩擦,尤其仪光本就出类拔萃,乌兰虽初涉歌舞但心思灵巧,一段日子下来也小有成效,两人平日得了艺伎许多夸赞,引得梅儿和李可侧目,常与她们为难。

    乌兰不屑和她们争斗,仪光却依旧不肯饶人,日子便在枯燥的练习和偶尔的口角中渐渐过去。

    练习回来的路上,偶尔会碰到布赫带着骑兵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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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兰已经知道他是古达部落的大统领,每次都跟着众人一起朝他低头行礼。仪光说:“那个大统领总是看你。”乌兰不置可否,心里却总不知不觉浮现布赫的影子。

    北地苦寒,整日寒风刺骨,呵气成冰,这天夜里又下起大雪来。

    早晨步出房门,就见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连站岗士兵的刀鞘上都是厚厚的雪花。一脚踩下去,雪竟没过膝盖。

    仪光披着一件大毛的深紫色披风,头戴滚毛风帽,眉如墨画,唇若施朱,站在茫茫大雪中艳光照人。她嘱咐乌兰小心,嗓子依旧有些沙哑。

    乌兰叹息道:“终究是耽搁了,饶是日日行针,嗓子还是这样。”

    仪光一笑:“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烧成了哑巴,哪里还能说话。这两日我觉着好了许多,夜里睡觉嗓子没有火辣辣的疼,除了不能唱歌,说话和以前一般无二。”

    乌兰仍是皱眉:“路上耽搁太久,误了医治的最好时机,我先后换了三种针法还不见起色,只怕是……”

    “哟,只怕什么?难道是这辈子都不能唱歌了?真是天大的遗憾呀。郑姑娘嗓子坏掉,真像折了翅膀的鸟儿啊。”几声娇笑响起,隔壁房间的梅儿和李可正相继出门。

    这两人整日与旁人为难,乌兰懒得理她们,径自向前走。仪光却是不肯吃亏的,冷哼一声:“就算不能展翅,也是高贵的凤凰,岂是整日低头啄米的母鸡能比!”

    李可气结,涨红脸憋了半天,回一句:“落架凤凰还不如鸡呢”。

    仪光禁不住笑弯了腰,指着她们道:“这是承认自己是老母鸡了么?”乌兰也撑不住笑起来,停下脚步回头看三人对峙。其他房中的女子陆续出门,站在那里看热闹。

    梅儿看一向不会加入战团的乌兰也回头取笑,恼羞成怒,指着素白披风的乌兰骂道:“一身丧服的晦气,你笑个什么?”

    离间

    家变之后乌兰就常年一身白衣,算是为遭难的亲人们戴孝。前几日分衣服,她特意挑了一件纯白色的披风。如今见梅儿口不择言,乌兰变了脸色:“这样作践别人,你们难道有什么便宜可得么?有时间排挤同伴,不如想法子给自己多留些后路。”

    仪光也骂道:“缺少教养的东西,赶紧滚开,雪都被你们站脏了!”

    李可尖尖地笑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仪光:“你这嗓子不好好歇着,还帮她骂我们?用你脑袋仔细想想,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呢!她整日夸自己医术高明,怎么给你治了这么久,嗓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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