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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晏晏第11部分阅读

    闭,脸色安详。萧可木然站在那里,良久,他打了个寒战,厉声喝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

    围在言非默身边的两个人抬起头来,其中一个“仓啷”一声拔出剑来,正是听云,指着他也怒喝道:“有本事就把我杀了,不然你给我滚出去!”

    另一个正是晓风,双眼通红,拉着听云的手,哽咽着说:“听云,是小殿下,你别这样!”

    此时此刻,萧可终于明白,他的非默哥哥真的离他远去了,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言非默的身前,咬紧嘴唇,一滴血珠从唇角流了下来,双拳紧握,骤然砸在那破烂的床铺上,失声恸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可抬起头,恍惚着问:“非默哥哥去的时候,谁在跟前伺候的?”

    不一会儿,一旁有个人抹着眼泪跪在他跟前说:“小的高天,伺候言大人上路的。”

    “非默哥哥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他喃喃地问道。

    “言大人什么也没说。”高天低声回答,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犹豫着问:“小殿下是不是姓萧啊?”这话一出口,他顿时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言大人要小的交给您的。”

    萧可接过了手绢,看着雪白的手绢上白梅、红梅绽放,仿佛看到了言非默浅浅的笑颜,良久,他低声问:“他什么也没说吗?”

    “小殿下节哀顺变,言大人为了小殿下殚精竭虑,必不愿看到小殿下如此伤身。”

    泪水早已涌满了眼眶,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萧可缓缓地道:“非默哥哥,你错了,大错特错了!我宁可做你快乐的小可弟弟,也不愿成为一个一片坦途的大衍皇子!”

    天元十二年冬,信王萧鸿会同冯太尉谋逆,冯太尉伏诛,信王萧鸿不知去向。

    天元十二年冬,信王萧鸿贬为庶民,着各府通缉,务求伏法。 冯淑妃知情不报,同谋逆大罪,诛九族,赐毒酒,薨。

    天元十二年冬,中郎将言非默犯欺君大罪,念其救驾有功,罪不及族人,赐毒酒,薨,厚葬。

    天元十二年冬,皇五子萧可,宽仁聪慧,堪当大任,立为大衍太子。

    第一卷  38第38章

    一年后。

    又是一年春来到,墙内秋千墙外笑。

    萧子裴刚从午梦中醒来,模模糊糊地仰躺床上,梦中的一颦一笑仿佛依然清晰——她骑马的样子,她淡漠的表情,她微醺的醉意……最后梦中的脸忽然虚幻起来,一身长裙,坐秋千上开心地荡着,一旁的杏花落英缤纷,缓缓地洒落她的身上……

    随着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所有的虚幻都化为乌有,萧浅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起了没?王妃派请公子过府。”

    萧子裴怔了片刻,咳嗽了几声,缓缓地回答道:“就回今日略有不适,明日再去问候母亲。”

    门外一阵静默,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萧浅走了进来,站长榻旁,关切地问:“公子,是不是旧疾复发?皇后娘娘送来的药一直放那里没动,宫里一直说十分灵验,不如拿来一用?”

    萧子裴坐了起来,淡淡地摇摇头:“不必了,都说了几遍了,将那些药送回宫里,不需要。”

    萧浅有点发急:“公子,的身子怎么都不知道珍惜!前年大病一场,躺床上小半年,病还没好全,一听说西凉卷土重来,又非得带病去杀敌,上了战场就不管不顾,身上一堆大伤小伤,王妃背地里都不知道抹过多少眼泪了,……”他停顿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言大天有灵,一定也不喜欢这样糟践自己!”

    萧子裴的手一抖,一旁的茶几动了一下,一个茶盅晃了晃,“啪”地掉地上摔碎了。这一年多来,没有一敢他面前提起“言非默”这几个字,生怕他听了这几个字再变回到一年多前那个状若疯癫的萧子裴。

    “萧浅,杯子碎了,换一个就是,只是自己心爱的没了,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了。”萧子裴喃喃地说着,苦涩地笑了笑,“不是不想去见母亲,只是见了母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定是希望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可……没法勉强自己。”

    萧浅心里酸楚,想了想说:“那咱们就先不去了。公子,隔壁的杏花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开了?”萧子裴怅然地问。

    “是啊,可漂亮了。”萧浅看他有点兴致的样子,连忙加油添醋地说,“看上去开的热热闹闹的,公子一定会喜欢,风大要是看到的话,又要吟诗作对了。”

    犹豫了片刻,萧子裴终究没能抵得过杏花的诱惑,洗了把脸,漫步走过前厅,走出大门,来到了那个梦中来过无数回的府邸的门口。年前他奉旨从漠北军中赶回京城过年,明睿帝萧帧下旨嘉勉,封他为乾王,赐府邸一座,他坚持选了昔日言府的隔壁,乾王府落成后,他每日进出,却从来不敢到那座小院子里去看上一眼,所谓触景生情,物是非,大概就是他这种心情吧。

    萧子裴站门口,怔怔地看了半晌,推门往里走去,萧浅想要跟进来,被他挡了门外。

    言府里的,自言非默去后,都陆续各自散去了,连她的两个侍婢听云和晓风都不知去向。院子里很干净,想来王府的下们不敢懈怠,每日都有打扫。杏花树的确很美,远远看去,仿如一簇簇的云,粉的、白的,重重叠叠。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子裴,明年杏花开了再来这树下把酒言欢。”

    “子裴,如果真有一天,让抛开京城的荣华富贵,远走天涯,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结庐采菊,愿不愿意?”

    “岂敢岂敢,萧将军中龙凤,岂有不如他之理?”

    “子裴,痛吗?”

    ……

    萧子裴捂住了心口,痛楚地闭上了眼睛。“言非默,好狠的心!”他踉跄了两步,靠了门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日长跪大明殿前,湿冷之气入肺,又加上伤心过度,他大病一场,勉强治好之后病根未除,一到季节交替之时便会犯咳症,咳得厉害起来整夜难眠。

    “公子!公子怎么了!”门外萧浅着急地拍起门来。

    萧子裴不敢再看,狼狈地打开门,仿佛后面有虎狼追赶,疾步往外走去。

    回到府里,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润肺的莲子雪梨木耳汤,萧子裴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