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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迷途第32部分阅读

    向袁护法请教。”

    还好,这句话在与脑海里演练过几遍,烂熟于心,总算没有出错。

    “咳咳,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名叫叶轻风。前些日子,于山下小镇,与一位寻衅滋事的蟊贼发生激烈斗法,最后被您带往山门受罚,不知他的现况如何?我受人之托,有重要事情需与他当面交待……”

    轻咳两声,胸腔抑闷之气随之呼出,朗声讲出心中所想。说着说着,胆色渐壮,吐音愈发字正腔圆,滔滔不绝。

    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袁护法不耐烦、蛮横地打断了。

    “就这事?明天你到‘戒律堂’问问便知,我还有事,先走了。”袁护法玉靥微寒,冷冷说道,接着就欲动身。

    凌云不依不饶,大声喊道:“等一下,袁护法。”

    袁护法俏脸一放,不悦问道:“嗯……还有何事?”

    受她冷言冷语刺激,凌云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什么态度嘛,才问两个问题,就不耐烦了,作为管理者连这点胸襟都没有,还出来混。不如乘早寻个清静的深山老林,丫老终身算了,冷面罗刹一个。”

    但脸上不敢有丝毫显露,反而堆起虚委的笑容,歉疚说道:“一点私人小事,想请袁护法帮个小忙。只要您发一句话,事情便一切妥当,那小道将感激不尽,永生不忘。”

    “哦……”袁护法仿佛经不起吹捧,娇巧的挺鼻轻轻发出一哼。

    “是这样的,按规定,我本应与一位修士同住一室。可是因差阳错,变成与妖士朱来福同住一室。刚才您也见识过了,就是那位,被踩一脚,还想被踩的那位,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凌云忍不住,数落朱来福的种种不是,希望搏取她的同情。

    “他的怪癖行为不止这一项,还有更糟糕的,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他睡觉的打鼾声,宛若晴天霹雳,可撼天地……”

    袁护法不耐地摆摆玉手,再次粗野地打断凌云话头:“好了,这些琐事不归我管,我也没这闲功夫。”

    一而再,再而三,被冷漠视之,即使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凌云不禁提高声调,气急败坏问道:“那归谁管,总得有个说法,还让不让人静心修炼了?”

    “呃……”袁护法柳眉轻挑,不禁多看了凌云两眼。近来很少有人如此出言顶撞,胆敢无视她的威严。

    “这个凌云是个刺头,得寻个机会,杀杀他的锐气,否则将来要惹出什么事端来。哼,与朱来福那蠢才,一丘之貉,两人居然凑在一起,巧了。”

    袁护法冷冷地看着凌云,淡淡说道:“这种事由‘内务堂’负责,你去找任护法吧。”

    话音刚落,不再理会凌云,放出飞剑,化作一道紫光,冲天而去。

    默默听了许久,孟炎彬和师妹见凌云出言不讳,竟敢拂逆护法,均感诧异及古怪,对望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解。

    两人均感无奈,二话不说,放出飞剑,奋起直追。

    留下凌云孤零零一人,失落地伫立那儿,心中所想无一如愿。

    第三卷 惊蛰落星门 第一百九十章 难于上青天

    “噫吁嚱!危乎高哉!此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凌云驻足于山脚下,仰首远眺,情不自禁高声吟咏。只见一条崎岖蜿蜒小道,宛若一条细长盘旋的长蛇,垂挂在陡峭峻危的悬崖壁上。

    远望峭壁,犹如一面古朴的玉璧,平整光洁,其中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碧翠,以及若隐若现的瑕纹。

    近看峭壁,巉岩突起,怪石嶙峋,沟壑纵横交错,岩松根虬枝斜,长藤倒挂若帘。偶尔,不知名的野草,顽强地生长在缝隙中,在残雪的衬托下,青翠欲滴。

    垂直光突的崖壁上,凿出一条不足米许宽的石道,大体呈“之”形,色泽斑驳,沾满灰绿的青苔,萦回而上。

    崖前有一泓碧幽深潭,清净明澈,水面零星飘着几朵浮萍,大的沉稳如盆,小的新绿娇嫩。

    百丈高的上空,时而,飘落连串如珠的水滴,纷纷扬扬,散在如镜的水面,激点碎小水花,弄皱一池碧水。清澈潭水中,一群鱼儿无忧无虑地游曳,绕着浮萍,追逐、戏耍。

    山谷远离密林般耸立的楼群,高崖如巨屏,势若抵天,令鸟儿也为之却步,留下一片空寂苍凉。正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宽阔的潭面飘着一座木浮桥,一端固定在石阶上。

    ……

    好一会儿,凌云缓缓收回视线,感叹道:“唉!石道如此窄小,如此险恶,如此高难,又不让御剑飞行,要爬到何时?才能到达崖顶。”

    随即念头一转,往美好的一面想去,自我排解道:“哎呀,权当一次游山玩水好了,顺便体会诗仙步凌蜀道的孤傲心情。”

    立时,原本如铅沉重、如钉不动的脚掌,忽地变得轻盈灵动起来。

    脚步轻快地踏在浮桥上,飘移不定,荡起细小涟漪,一排排小浪追逐着,掠过平静潭面。水面上,一群鱼儿蓦地一惊,仓皇四下散开,猛地一摆鱼鳍,扎头钻入水底,了无踪影。

    “嗯,这里鱼儿,比我养的要肥大许多。”睹物思情,凌云嘴角边泛起一丝会心的笑意。

    浮桥于水面上,轻起轻落,凌云好似荡在秋千上,心儿一颤,一颤。很快,越过皱成一团的潭面,踏上窄小的石阶。

    低头看着脚下,凌云微微蹙眉,稍顿身形,而后继续迈出步履。

    石阶很久没人走了,上面长满湿滑的青苔,石条中间,有一脚印大小的光突区,仅仅够落脚。

    凌云运起《五行真经》,脚底宛如生了吸盘,牢牢粘在石阶上,一步一步,向上行去,稳如泰山。

    ……

    半个小时,凌云健步如飞,迤俪奔走在小道上,鼻孔呼出粗长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淡淡雾气。

    蓦地,凌云停下身形,仰面向上望去。崖顶依然高高在上,路程刚刚过半。

    “哎,这崖可真高。”,凌云心中感叹道,不知何时,一缕轻薄如纱的白雾,轻轻飘过。探出半个身子,俯瞰身下。

    只见水潭宛若一块翠碧美玉,镶在皑皑的雪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忽地,一阵山风拂过,撩动衣袖:“簌簌”作响,轻轻推攘凌云,要他纵身一跃,与它们一起自由翱翔,追逐天地。

    看得眼花头晕,凌云打了个激灵灵,缓缓收回目光,长叹道:“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不知不觉,用上李白诗句,由不得扪心自问。

    “唉!种种一切,皆是为了叶轻风这个小浑球。”凌云自言自语,轻轻呢喃道。

    “还是快些走吧!如此大发感慨,也于事无补,早去早回。”凌云收拾心情,继续开始漫漫险路。

    ……

    又过了半个小时,悬崖边上,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一对星眸滴溜溜地乱转。

    见四下无人,凌云大喝一声:“哈哈,老子终于爬上这鸟崖了。”提气一纵,在空中潇洒地几个转身,漂亮地落在崖上平台。

    环顾四周,一条由五彩鹅卵石铺成的曲折小道,上面编着美丽的图案,宛若一条欢快的溪流,在脚底延伸,穿过一片翠绿的密竹,消失在不远处。

    鹅卵石道的两旁,是一畦一畦的花圃,布置合理,罗列整齐,成片的花朵组成一个个有趣图案,让人赏心悦目。

    第三卷 惊蛰落星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戒律堂

    抬头向上眺去,远处,还有一座更高更险的峻峰,巍峨矗立,云雾缭绕,若隐若现。

    凌云默想道:“此崖应在双子峰的脖颈处,我所居的楼宇区则在胸腹处,那最高最神秘的飘渺峰顶,便是‘落星门’门主清修的福地了。”昨天下午,经过多番打听核实,总算弄清“戒律堂”和“内务堂”的大致位置。

    凌云缓缓转过身,俯瞰崖下,山门景致一览无遗,耸立的楼宇宛如一方方石块,整齐罗列在高低不平的山地上。

    目光流转,很快,凌云找出所住的矮石楼,平平无奇,隐藏于方柱间。视线轻扫,很快发现几处特别地方,有的楼宇高大雄伟,有的场馆占地空旷。

    “噫,这些建筑不同寻常,有机会倒要去瞧瞧,看看有何独到之处,作何功用?”凌云暗想道。

    “唉!还是先把当前的烦事处理完毕,再说吧。”凌云轻轻一叹,收回心神,回过身。

    崖上风景幽雅,入目清爽,令人心情舒畅,黑色踏云靴轻柔点在美丽的鹅卵石道上,无声无息,仿佛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曲径通幽,穿过眼前挺拔修长的碧翠竹林,蓦地,景致一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地,一个圆形的小水池呈在中央,挡住石道的去路。

    水池里,几座栩栩如生的灵兽石雕像,默默伫立其间,口中吐着潺潺清泉。水池四周是千奇百怪的巨大造型假山,隔断视线,增添雅趣。

    于此,五彩鹅卵石道分成几支,且图案各不相同,分别通往不同方向。

    凌云停下脚步,心中不禁升起大大疑惑:“通往‘戒律堂’的小路,究竟是哪条呢?”

    “嗯,应该就是那条,入口石像是一座手执长弓的美女雕像,玉靥寒霜,俏目轻嗔。咦,这女子的神情模样与袁护法有三分相似,嘻嘻,肯定没错了。”

    细心观察下,凌云发现每个入口的迥然之处。

    绕过汩汩的泉池,经过石像,脚下图案忽地一变,多为怒目金刚像,令人心生肃然。小道两旁是粗大的参天古树,茂密的树枝遮住大部分阳光,荫蘙森森。

    不一会儿,穿过阴凉的林荫小道,置身温暖的日光下。眼前豁然开朗,一栋二十丈的巨楼高高耸立,大门上挂着一巨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戒律堂”。

    楼宇前面,一座精别致小花园,里面种满奇花异草。正是严冬时节,可是花园春意盎然,百花齐放,争香斗艳,好不热闹。

    “啊……没曾想到,像袁护法这般暴躁性子的美女,也有如此闲情逸致,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唉!小草呀,小草呀,你们辛苦了,整日对着那张寒霜冰脸,没有枯萎凋谢实属不易呀。”

    原本只需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凌云省却许多麻烦,不必如此费心劳神,翻崖攀岩,老远赶来。

    凌云不禁对袁护法产生怨恨之意,心中颇有微词,无以排遣,便把一腔愤愤之情,对着花草倾述起来。

    把这话说完,凌云的苦闷心情一扫而光,神清气爽,整个人登时轻松起来。

    ……

    穿过高大石门,走进空旷的大堂,偌大的厅堂仅有一位修士,是昨天跟班的年青女修。盘膝而坐,正在闭目养神,仿佛没感应出凌云的到来,不闻不问。

    环顾四周,没见到其他人,凌云蹑手蹑脚,轻轻走上前,立在年青女修身前,细细打量起来。

    “嗯,红唇稍厚,嘴巴不够精巧,鼻子不够笔挺,睫毛不够弯长……嗯,胸脯不够……”

    见她不理不睬,凌云百无聊赖,顽心大起,探头以超近的距离对其相貌评头论足。

    倏地,年青女修睁开明眸,神情微恼,轻嗔道:“喂,你那双贼眼往哪看?”

    想来这话是她的不假思索,说完心中感觉羞燥,俏脸不禁泛起淡淡两团红晕,迭忙掩饰说道:“咳,道友来‘戒律堂’有何贵干?”

    凌云讪讪笑了笑,向后退上一步,暗想道:“这不是明知顾问嘛,事情的始末细节,昨天你皆亲眼目睹。”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凌云答非所问,随口扯道:“怎么?偌大一个‘戒律堂’就你一个人看守?”

    年青女修秀眉一挑,乌黑的眼珠一转,斜斜瞥视凌云,含沙射影说道:“那又怎样,难道谁有这个狗胆,愚蠢到如此地步,竟敢来我‘戒律堂’放肆?”

    第三卷 惊蛰落星门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内务堂

    凌云登时噎得哑口无言,只好自我解嘲,思道:“算了,好男不与女斗,这等口水战,赢了也没面子。”

    于是尴尬地笑了笑,附和道:“是呀,是呀,谁敢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可没那么无聊。”

    “啊!差点忘了,我是有事而来的。是这样,啊!对了,昨天你也在场,你应该知道的。”凌云话锋一转,步入正题。

    年青女修一脸不悦,对凌云轻挑的目光耿耿于怀,语气不善,蛮横无理说道:“什么事,直截了当说,昨天你的话多了,我如何知道是哪句?”

    “什么态度嘛,真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凌云在心里小声嘀咕,全然不把刚才的无礼注视当回事。

    凌云表情倏地收敛,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叫凌云,请问如何称呼?我来这是想询问叶轻风的情况,请你给予相应答复,不胜感激。”

    “呃……”年青女修被凌云的突然转变,闹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愕然无语。俄顷,慌乱中小声应道:“我叫林佳琦……”

    猛然间,林佳琦回过神来,在心里轻啐一声:“哎呀,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无耻下流小人。”

    “咳咳,啊!就为了这,一大早赶来,我当什么大事?”林佳琦掩饰道。

    凌云铁了心,要把戏演到底,温文尔雅,语气恭俭说道:“是呀,麻烦了,是不是打断你的清修了?”

    林佳琦表情回复,淡淡说道:“可不是,好吧!我帮你查查,请稍后。”

    接着站起身,朝大堂后面的屏风,袅袅走去,那步姿,有点袁护法的韵味。

    ……

    不一会儿,林佳琦不紧不慢,从屏风后转出,红唇轻启,说道:“刚查了记录玉简,叶轻风正在接受山门的处罚,于面壁崖静修思过。”

    凌云束手而立,神情没有一丝懈怠,轻声轻语:“哦,请问他何时结束面壁处罚?”

    “还有一个月时间。”林佳琦对凌云的温顺,置之不理,依旧平淡如水。

    “嗯,我知道了,谢谢告知,打扰了,那我告辞了。”凌云轻轻点头,缓缓转过身,飘飘然离去。

    “这人怎么古哩古怪的,看不透。”林佳琦望在凌云的背影,轻轻摇了摇螓首,暗道:“算了,不管了,还是修炼要紧,希望再没人来马蚤扰。”

    一走出石门,凌云不禁莞尔,对自己的特立独行也是大惑不解。

    “嗯,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还余一件,希望一切顺利,与朱来福分开。”仿佛从肩上卸下一副重担,凌云一身轻松,脚步复又轻快起来。

    胜似闲庭信步,凌云轻哼优美的旋律,绕过水池,经过一尊儒士雕像,人物造型是两手空空,负手而立,仰天长望。

    脚下石道图案随之一变,人物神态安详,平易近人,把生活中的朴实场景,描绘得入木三分。

    小道两旁,是修剪得整洁、平齐的绿篱,其中开着淡黄|色的小花,清淡静雅。

    小道曲折蜿蜒,宛若游龙盘旋,远远望去,一座高大的石楼静静伫立,三丈高的石门上刻着三个大字:“内务堂”,用金漆刷上,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七转八绕,走出绿篱,凌云脚下生风,穿过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走进石楼。

    与“戒律堂”稍显不同,偌大的厅堂摆放许多桌椅茶几,并不空旷。视线所及,多处摆设高大的绿色盆景,生机盎然。

    石墙上,随处可见字画饰物,还有一些古董架,稀奇古怪的物件,千奇百怪,无一相同,陈列得满满当当。

    种种一切显示,此间主人是饱学之士,儒雅风趣。

    大厅内,两位年青男修坐在木椅上,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茗,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瞥见凌云到来,立刻收敛,停止交谈,齐刷刷看过去。

    凌云目光流转,厅内情形登时了然,暗忖:“面生得很,怎么不见宋天佑和苏绍辉?”

    其中一位男修,仍旧大马金刀坐着,随口问道:“道友来‘内务堂’有何事?”

    凌云不想把事情的因由重讲一遍,便淡淡问道:“请问宋天佑和苏绍辉在否?”

    年青男修漫不经心应道:“宋师兄与苏师兄皆不在,潜心修炼去了,你有何事与我们说也一样。”

    “是这样的,我……”

    好一会儿,凌云耐住性子,把事情的始末表达得一清二楚。而后只觉口舌干燥,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