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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18部分阅读

    认识我,难道也不认识你的老主人吗?”

    对岸灰发大汉突然狂笑一声,道:

    “小伙子,你在糟塌我家老主人了,谁不知我那老主人一身粗壮,金刚怒目,是位不可

    一世的英雄,他怎会是个枯瘦如柴的糟老头儿,你小子说谎也得打个草稿呀!”

    金小山望望水大叔,觉得对面的人一点没有说错,水大叔是有些瘦骨嶙峋的过了份。

    这时水行云已在深自摇头,边自怨自艾的道: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当不当回来。”

    金小山一笑,道:

    “当然该回来,这么大一片基业,岂能轻易拱手让人,再说别人享福自己受苦不算,他

    们还要千方百计的害大叔,世上有此一说吗?”

    水行云道:

    “可是那个二娘实在——”

    金小山忙道:

    “别管这些,先找上门去再说。”

    水行云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金小山看这光景,立刻抽出“阎王梭”高举过顶,向对岸高声,道:

    “林总管,你可认得此物?”

    就在对岸灰发大汉一阵细看之后,突然高声叫道:

    “阎王梭!”

    旋即又厉声喝道:

    “我那老主人呢?”

    水行云这才高声道:

    “林童,你真的不认识老夫了吗?”

    又是一阵端详,林童这才一声欢呼,道:

    “你是主人,是谷主回来了。”

    边回头向瓦屋里高声喝道:

    “孩子们,别在里面赌了,快出来放桥了。”

    立刻,就见四个中年汉子匆匆自瓦屋中跑来。

    林童喝叫道:

    “放下吊桥!”

    只见四个壮汉一阵忙碌,缓缓的把一块巨木大板放接到对岸来。

    水行云就在金小山的搀扶下走过这条深沟似的山溪,林童早一冲上前,两行眼泪已在流

    个不停了。

    于是,水行云这才对金小山道:

    “走了一阵子,我琢磨着这条路上必是由我旧属把守,所以我把你领上这条路来了。”

    金小山这才明白刚才绕圈子的缘故。

    这时候林童与另外四个汉子全跪在水行云面前,像是离散多年的亲人相见一般的一个个

    嚎淘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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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 >> 《阎王梭》

    二十、墨云谷水行云彻悟

    水行云叫五个人站起身来,又仔细的看了拭泪的林童一眼,道:

    “你不干总管一职,却在这凤尾沟担任守桥,那么墨云谷中又是谁在当总管的?”

    林童叹口气,道:

    “自从谷主那晚冒大雪离去以后,没有多久,姓关的就喧宾夺主的坐上谷主的那把椅子,

    有夫人替他撑腰,我们做属下的哪敢多言,唉!”他一声长叹,又道:“有件事情不知这时

    候该不该向谷主明禀?”

    水行云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次我狠下心回来,就是要把一切事情做个彻底了断,什么话你说

    吧。”

    林童稍做思忖,当即道:

    “自从谷主一怒离开以后,少爷常想念谷主而每晚必痛哭,不料却引起夫人恼怒,姓关

    的把少爷打成残废,直等到少爷伤势稍好,也不顾一切的出走了,至今未见回来,属下未能

    看顾周到,真是该死。”

    水行云冷哼一声,未开口,但林童却忿怒的道:

    “我为此事曾顶撞夫人几句,但没有多久,姓关的带来他的心腹,听说也是做总管的,

    于是夫人就把我调在这凤尾沟守桥来了,属下本想离开墨云谷的,天涯海角寻找谷主,但想

    想也许有一天谷主会由此回来,所以就在这儿又呆下来了,今日果见谷主回来,属下如拨云

    见日。”

    水行云道:

    “水二我已遇到了,安排他正在一个地方,眼下我要知道的是墨云谷中十大武士与一伙

    属下的境遇如何了。”

    “谷主长途跋涉而回,有许多话要向谷主明禀,还请谷主先在屋里稍坐,容属下细禀。”

    水行云点点头。

    于是林童交待一人外面守着,其余的全跟着到了那间崖边搭建的小瓦屋里。

    林童忙着叫人上茶,这才坐在水行云下手,道:

    “先说张彪他们十大武土,自从谷主离去,三年不到,十大武士只有张彪与宫太乙二人

    还在,余下的全走了,不过姓关的接掌谷主以后,早又找了另外四人来到墨云谷中,而且他

    处心积虑,培植心腹,一心要谋夺墨云谷而不遗余力。”

    水行云道:

    “狼子野心,难道夫人恁他如此蛮干不成?”

    摇摇头,林童道:

    “墨云谷那内苑重地,我等已久未去了,详细情形我们实在不知道。”

    突然间,金小山横插一句,道:

    “刚才听总管说,姓关的找来另外四人充当墨云谷武士,不知是不是那墨云四煞?”

    林童双目一亮,道:

    “小兄弟,你是如何知道的?不错,正是已经出谷已有三个月的墨云四煞。”

    金小山仰面哈哈一笑,道:

    “全被我在洛南往东的半道口送他们上路了。”

    林童四人一惊,道:

    “全死了?”

    金小山道:

    “他们一心要谋害我大叔,你想我会放过他们?”

    水行云这才对林童道:

    “你们在谷中,必不知外面的情形,墨云谷放出消息,江湖上凡见到‘阎王梭’与我水

    行云的,只要能夺得‘阎王梭’,取下我水行云项上人头的,许以重金,你们想想,我已抛

    弃了一切,想不到他们还不放过我,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

    香,这次回来,我可是下定了破斧沉舟决心,非要找回公道不可!”

    林童低声,道:

    “谷主,那你对夫人那边……”

    水行云打个冷颤,但旋即一咬牙,道:

    “她已经是姓关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金小山一旁又道:

    “二娘她不顾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偏就找个野男人气大叔,这正是好男娶个恶婆娘,

    歹汉偏有美娇妻,根本就是姻缘桥上会错了人,大叔啊,千万你要沉住气,到时候你看小山

    的。”

    林童也鼓励的道:

    “谷主,只要你决心重振墨云谷基业,属下这就先入墨云谷的内院去一探实情。”

    另一人也道:

    “谷主放心,旧属下还有一大半,如果谷主杀进去,这些人会重投入谷主麾下的。”

    不料水行云大是令人失望的道:

    “真实情况你们又如何会知道呢,唉!”

    金小山忽的站起身来,道:

    “别管怎么样,且先容小山去收拾那姓关的再说吧。”

    水行云听说姓关的,立刻怒发冲冠,眦目欲裂,白髯抖动的沉声,道:

    “姓关的可还在墨云谷?”

    林童回望另一汉子,只因那汉子每天进谷中取吃的,一天三顿饭全是他去拿。

    那汉子早一抱拳对水行云道:

    “不久前姓关的伙同墨云四煞出谷,直到两天前才回来,那时候他气色十分难看,也只

    一人回来,如今还在谷中呢,刚才听这位兄弟一说,才知道原来墨云四然已死了。”

    水行云道:

    “如今我已知姓关的根本不是她表哥,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面狼’关浩,他有个兄

    长叫关金,人称‘铁算盘’,二十年来他们已不在江湖上走动,不料这‘人面狼’箕也狠绝,

    竟然敢混充她的表哥而来到墨云谷中。”

    林童一听,忙道:

    “早年听说过兄弟二人不是死在秦川云岭上吗?”

    水行云道:

    “耳闻是虚,眼见为实,江湖上多的是空|岤来风,捕风捉影的事到处有。”

    金小山道:

    “既然大叔已确定姓关的身份,何不当着二娘的面戳穿这个j佞小人,更何况他又把墨

    云谷中宝物盗走。”

    水行云道:

    “姓关的身份是假,但她的身份是真,如果她还是那般的作风,我……我……唉!”

    金小山冷哼一声,道:

    “二娘她绝对主宰不了大叔,何必一定要把她搁在心上,充其量是个女人嘛!”

    林童思忖一阵,突然一喜,道:

    “谷主,属下有一计在此。”

    水行云又一声叹,道:

    “过了八角亭,我就有些神不守舍的,你有何计谋,且说出来听听。”

    林童遂低声道:

    “谷主且在此小屋中暂避一时,属下一人先进谷中内院向那姓关的禀报,就说在这凤尾

    沟对岸来了个年轻人,指名要见他,先把他约到此地,由这位小兄弟站在对岸,只等姓关的

    人过凤尾桥,且由这位小兄弟去对付他,完了我们一同再冲入谷内,谷主看此计如何?”

    水行云摇摇头,道:

    “太简单了,姓关的绝不会来,更何况他已知道墨云四煞已死,自然早已提高警觉,如

    此一说,反倒令他加强戒心了。”

    另一人也道:

    “墨云谷中至少他还豢养三十多名自己的亲信。”

    金小山道:

    “但在墨竹林边,我已放倒了十二人了。”

    “这么说来,姓关的羽翼已被分杀剪除一半了。”

    几个人正在小瓦屋说着呢,不料突然门口出现一人,这人未看清屋里的金小山与水行云,

    只是喘着气对林童道:

    “老林啊,墨竹林那面来了会玩‘阎王梭’的人,如今我是奉命来通知各要道加强防守

    呢!”

    也许他在一旦到了小屋门口,从明处望向暗中,一时间还未适应,但他在说完话以后,

    突然“咦”了一声,手指金小山道:“你是谁?”边大步走进小屋内。

    屋内不大,当他直走进屋中以后,更发现了水行云,不由得戟指林童道:

    “娘的,谷主话说对了,不怕虎生三只口,只怕人怀两样心,想不到你们这些老一帮的

    家伙果然对谷主怀有二心,竟胆敢把外人也接入墨云谷来了,不用说墨竹林死的人与他们有

    关了。”

    林童嘿嘿一笑,道:

    “大管事,这几年你们也在这墨云谷中肆虐够了,也该你们收敛了吧!”

    那人一怔怒道:

    “姓林的,你想怎样?”

    林童一指水行云,道:

    “在你想知道以前,得先见见我们老主人。”

    回头屋内望,那人惊道:

    “他是谁?”

    金小山早冷笑道:

    “如假包换的墨云谷主,你还不快上前见礼?”

    “呸!”那人身子一横,满面肌肉抽动的道:

    “别糟改了,墨云谷主会是他那副德性?关浩关二爷才是墨云谷的当家谷主,他算老

    几?”

    人影陡闪如鬼魅一现,早听得“啪”的一声,那人已手抚左脸,而金小山已拦在小屋门

    口。

    “你打人?”

    金小山冷笑道:

    “必要时还要杀人呢!”

    林童这时已走近那人,道:

    “唐管事,如果我是你,这时候最好放老实些。”

    姓唐的怒道:

    “什么意思?”

    不料才说完话,突然“砰”的一声,唐管事已歪身倒在地上,鲜血正自头上往外流——

    林童看了一眼,道:

    “下手太重了,只怕他是醒不过来了。”

    早听得下手的那人道:

    “你们不知道这个王八蛋多可恶,每次我到灶上去提饭菜,他只要一遇上,总是掀开饭

    盒子查看一阵子,气的老子真想咬他一口。”

    林童道:

    “谷主一定有话要问,你这一下子全完了。”

    水行云道:

    “没什么好问的,你们去两个人进谷内取饭的时候,暗中先通知我们的人,叫他们暗中

    准备,我水行云倒要看看这关浩见了我是个什么样的模样子。”

    金小山披发撄冠而激昂的道:

    “大叔啊,你终于站起来了,小山打心眼里高兴呢!”

    林童也同另外四人高兴的道:

    “谷主,我们等的一天终于来了。”

    水行云道:

    “过去个人到对岸去把马匹藏好,我要和小山在这小屋睡上一觉,时间还早,你等就在

    外面守着去。”

    林童早指着两个人,道:

    “你二人快回谷中去,一人去灶上取吃的,另一人设法暗中通知旧人,叫他们今夜好生

    准备应变吧。”边一声长叹,又对水行云,道:“自从四年以前谷主离开谷后,我们那些老

    人全不得势的尽调去干粗活,灶房的人换一大半,主事的却是姓关的亲信,更糟的是咱们的

    人,连种菜养猪也是旧人,谷主啊,旧人谁不惦念你老啊!”

    水行云一叹,深深的摇摇头——

    于是,林童先把吊桥又放下来,过去一人把隐藏对岸的两匹马藏入荒林内,又匆匆的走

    回来,这才忙收起吊桥,对另两人吩咐一阵。

    就在天将黑的时候,水行云与金小山同林童几人一起吃过饭,大家各操钢刀,紧跟在水

    行云的身后,大摇大摆的直往墨云谷中间去……

    ◎ ◎ ◎

    初冬的夜晚寒霜降的早,天也黑的快,山风挟着凉意早把人们逼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没

    事的人,吃完夜饭早挤在房中闲瞌牙去了,即算是“谷主”有令要各要道加强防备,但仍然

    有人不相信会有谁敢直闯墨云谷的。

    墨云谷在水行云眼里并未有任何改变,前面的正厅仍然是拔地而起,雄伟壮丽,附近的

    亭台楼阁,依旧那么的秀丽多姿,虽已初冬,但散布在庭院中的梅树已见点点红花在吐蕊了,

    随风还有一股沁人的香气呢!

    水行云一行走的可真快,直到几人快到前院的时候,水行云才回头对林童五人道:

    “附近隐起来,你们暂时别进去。”

    林童这才一挥手,刹时五人隐入黑暗里。

    这时只见水行云一撩起衣摆掖在腰带里,对一旁的金小山道:

    “进去!”

    金小山还真未曾见过水大叔施展如是快的身法,他还未反应过来呢,水大叔已穿进院门

    里了。

    金小山不敢稍迟,忙施展提纵术追上前去——

    有人喊叫“喂!”

    又有人似是自言自语:

    “怎的有鬼影一晃,可是就没有看清楚!”

    又听得一人低声道:

    “白天里死了十二个,是不是阴魂回来?”

    那人又道:

    “漆黑的天你小子说点好听的如何!”

    二人这里对口争论呢,水行云已同金小山二人早进人内院了。

    内院如今对水行云似乎是有些陌生了,几年下来,院中的那座假山已经不在,代之而设

    的是个大水潭。

    迎面的后大厅上仍然是灯光通明,只是在每一付落地大窗内挂着窗帘,要往里面看是看

    不透的。

    虽然看不透,但里面却有着对话声。

    水行云与金小山二人隐身在回廊暗处,只见正厅附近正有四个带刀汉子匆匆走过,看样

    子似是巡夜的走向后面去了,而水行云知道后面是个打杂的小院。

    水行云也知道,在这内院的两厢住着奶妈丫头与谷主的亲信,如今这内院中住的就不知

    是何人了。

    隐约中,只听得正厅中有个男的声音,道:

    “江湖中传言,说有个年轻人使用‘阎王梭’,由此看来,水老头已经把他的武功传给

    这年轻人了。”

    突又听一女子声音传来:

    “只是难以判定水行云是否还活着。”

    正厅中沉默一阵,女的又道:

    “没有确实可靠消息,我的日子也过的不安宁。”

    男的声音阴沉的道:

    “反正我已照你的意思把这使用‘阎主梭’的人引到墨云谷附近,而且首当其冲的就先

    死了我二十四长矛手的一半人,余下的又该怎么办?”

    冷冷的尖笑一声,女的道:

    “关郎呀,明里暗里你我已共同绸缪三十年了,当年未嫁你而投向‘赛周郎’陶正明那

    个短命鬼,就是因为我师父的反对,这黑市丈夫,你一当就是十年,原指望陶正明死了以后

    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白头到老了,偏就你暗中窥觎墨云谷基业,硬把我推给长我十多岁的

    水老头,眼前我们算是得手了,但如果姓水的未死,一旦出现在你我二人面前,想想看,你

    又如何处之?我又何言相对?”

    男的嘿嘿笑道:

    “如果真有这一刻到来,你仍然以我教你之言损他,那个喜爱面子的老家伙,他绝对承

    受不了你几句讽刺的话,否则那晚他必破门而入的找上你我二人了。”

    女的一声长叹,又道:

    “有时候想想我师父之言,心中着实有愧,我的武功实则是我这个大师兄教的,师父临

    终还把我托附给大师兄,那时候我——唉——”

    男的冷喝一声,道:

    “看看,你又来了,几百年前的皮条经,现在还提念个没完没了,你也不嫌烦!”

    正厅外黑漆漆,但金小山早发觉水大叔在颤抖不已——

    突然,水行云回身就走,而使得金小山一愣,忙伸手一拉水行云,低低的道:

    “大叔,你——”

    水行云一甩衣袖,怒指正厅内,道:

    “这两个狗杂碎是你的了!”

    金小山见大叔闪入黑暗中,又听大叔如此吩咐,摆明了是要自己去收拾屋中二人的。

    金小山双肩前后一阵摆动,双手十指箕张又合,一咬牙回身就是一脚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