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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第17部分阅读

    就给朵花呗,留个言呗~~

    让我也好惊喜一下呗~~

    _(:3」∠)_

    ☆、第53章 大惊喜也是大惊吓

    这便是了!

    淑妃那个狐媚子,必是没安好心。

    虽然久离京城,太夫人对朝中的局势也是知晓三分的。淑妃生的二皇子深得圣心,甚至隐隐有威胁太子之位的事,她如何能不关心?这几日与长女与皇帝言谈之间,她也隐约察觉,外间让人忽视的宣王一脉对皇上的影响颇大。特别是世子,皇上几乎拿他当亲儿子看待。

    伯父如此看重,这是外孙的福气和本事。

    但若被有心人利用,搅合到皇储之争中来,那便是该死的罪过。

    太夫人捏着乌木的椅把,脸色阴沉之极。

    不用想也知道,淑妃是想将自己母族的女儿许给李晟,想要与宣王府结成姻亲之好。便是不能得到宣王的助力,也不让宣王一力地去帮衬太子。

    只可恨皇上居然这么糊涂,被淑妃的美色蛊惑着,居然生了易储之念。

    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如今你父王也不理事,皇上朝中的事就够烦的,怎么好再让他为了你操心?若真觉得为难,皇后和淑妃帮你挑的咱都不选,还是让外祖母来帮你定夺。”

    外祖母来定夺,与皇后掌控有什么区别?李晟眉梢微微一抬。

    “我来的时候,将你们舅公家的几个孙女儿外孙女儿也一并带来,她们年岁渐长,正想着找宫中的嬷嬷好好教养。这里头有几个容言德工都是极出挑的,家世门楣与宣王府也算合适。又是表亲,是再好不过的。”

    皇后脸上绽开笑容:“母亲思虑得极是,亲上加亲,知根知底,又是打小在您眼前长大的,心性教养必是上佳。成器还不快些谢谢你外祖母!”

    带了那么些年少的表妹来,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外祖母果然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将一切都握于掌中。

    怕是这些表妹,自己的三个皇家堂兄弟府里都要被塞进一两个吧。

    就像当年一样。

    李晟的眼中浮起一丝悲哀。外祖母心疼小女儿,却还是要往宣王府塞人,塞了一个又一个,年幼的自己对生母的回忆便只有一张平淡漠然的脸,和日渐凋零的美貌中,一点点灰暗下去的希望和悲伤。

    她以为那样是爱女儿,却不知道是一点一点,将女儿推向绝境。

    只可惜,他不是当年的姜盈,不会任由旁人插手他的人生。

    “外祖母疼孙儿,自然是要将最好的给我。”李晟笑了起来,“不过亲王世子是不能自主婚姻的,必须要由陛下指婚。外祖母若是有定好的人选,不如先去与皇上说说,他若不下婚旨,孙儿也没办法成亲。”

    卢国公太夫人给他挑的媳妇,皇上若是肯答应才怪!

    蕙如翻看着最近缴上来的账簿子,手边放了把算筹,越算眉头皱得越紧。

    “姑娘可是看到了不妥?”在一旁做针线的兰溪看着她的这副模样,不觉也有些紧张,“可是有了大缺漏?”

    蕙如摇了摇头,将账本合起来:“不是缺漏,而是……这几个月里,将原来差的银子渐渐补起来了。”

    兰溪松了口气,补上去总比缺漏了要好。这是好事儿啊,可为什么姑娘却要皱起眉头?

    “兰溪,你到前头找李妈妈说一声,让她派人出去寻陈掌柜……”歪头想了想,蕙如拿了张纸,匆匆写了几个字,“让她给陈掌柜看着,叫他寻这上面写的人进来,我有事儿要问。”

    不过隔了半日,陈掌柜带着香铺的账房先生便在花厅候着了。

    婆子们支起一扇彩绘四季海棠磨白青田石的屏风,蕙如在里面坐下,外头垂手站着陈掌柜和一个看起来年纪约摸二十三四的青年。

    “六小姐,不知您唤我们来做什么。”陈掌柜声音洪亮,近一个月没见,气色还是那么好。

    “这些日子的账簿我都看过了,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请您和账房先生来,向二位请教。”

    就听见屏风后,一个清丽中略带着稚嫩的声音响起来。账房先生并未见过当家的六小姐,只是听说这位姑娘还未及笄,小时候是在乡间长大的,刚学了理事。原本他也没太在意,不过这位主事的姑娘上任之后,从制香方子到赠香的主意都让他吃了一惊。特别是陈掌柜带了一纸章程回来,将进货入账出货销账的流程重又梳理一番,令他对这位小姐刮目相看。

    想着这样精明的主人也说不定能看出些许不妥来,加上这几个月赏银得了不少,他便慢慢地将账平回去,以前拿的那些银子,只希望可以在主家发觉前,一点一点全都补清。

    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叫了来,青年的手指头捏了捏,脸上不觉带了一丝不安的神情。

    “我瞧了账簿子,做得极是细心妥贴,很是下了番功夫的。”六小姐的声音清亮,虽然稚音未脱,但明丽中自有一份气势,让他听着居然生了一丝熟悉感。“我瞧了香铺的名册子,账房先生是姓黄的对吗?”

    青年连忙躬身施礼:“小人黄觉,见过六小姐。”

    这声音怎生如此熟悉?

    蕙如大惊失色,腾地从椅子上站起。

    这声音,这声音……她向前走了半步,贴着屏风的缝儿向外看,看见一袭发旧却浆洗得十分干净的青衣,额前黑发中露出几根银丝,宽洁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双深幽的眼,眉峰似剑,鼻直薄唇。俊朗的青年面上带着与年纪不相衬的沧桑,但那容貌,蕙如死也不会忘。

    杜珏,杜家二房的长子,杜若的堂兄。

    眼眶发热,既是天大的惊喜,也是天大的惊吓。蕙如怔怔地站着,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潮水,止也止不住,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不能开口,不敢开口,只怕一开口便要哭出来,便会叫出来,便会不顾一切冲出去,抱住她的堂兄,死也不松手。

    她是沈蕙如,杜若已死,杜若已死!

    捂住嘴,硬硬地压下心头所有的情绪,却无法控制住不断颤抖的身体。

    兰溪在她身后,只能见着自家姑娘衣裳裙角都在瑟瑟而颤,当着外人她也不敢随意叫出声,只悄声儿上前扶住了蕙如的胳膊,在耳边轻声问:“姑娘,姑娘?可是哪里不妥?”

    蕙如摇了摇头,扶着她的手退回座位上,颤着声儿指着太阳|岤说道:“突然……头疼得厉害……你,你先扶我进去,摆几个茶点给陈掌柜和黄先生吃,我略歇歇便好。”

    头疼的毛病自六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后便时常会有,只是自打进了沈家,就再没犯过。

    兰溪只心疼着蕙如,在她心里,天也没自家姑娘大。当下扶着蕙如进了里间,又打点着小丫鬟先对付着陈掌柜二人。

    外头站着的陈掌柜和黄账房一头雾水,也不明白这还好好回着话呢,怎么六小姐突然进去了!

    “陈叔,莫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小姐?”黄账房满脑门子官司,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言行举止好像并没什么过错。

    陈掌柜一向挺喜欢这个言语不多,但做事利落稳当的青年,捋着胡子想了想,结合着自己家的几个女儿的故事,突然恍然大悟,六小姐先前儿还好端端的,这会子突然躲进里间去,约摸是小姑娘的月信来了,身上不痛快……

    可是黄先生还未娶妻,于女人的事上怕是不清楚,他也不好明着说出来。

    于是高深莫测地端了茶对他眨眨眼睛:“无妨无妨,只是来得时辰不巧罢了……”

    主家召来相见,怎么还会时辰不巧?

    黄先生正疑惑着,突然就听见里头一个绵软柔韵的声音吩咐着:“去让小厨房的张妈妈烧一碗浓浓热热的姜糖茶来,小姐急等着。”

    便更是落实了陈掌柜的猜测。

    主家未说可以走,他二人在外面也只能干坐着等。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蕙如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让兰溪重新帮她净了面,抹了香脂,这才款款出来。

    “对不起,刚刚突然有些头疼,怠慢了二位。”

    陈掌柜连忙起身道:“不敢不敢,六小姐身子要紧。若是没什么急事,咱们明儿或是后儿来都是可以的。”

    “没事儿了。”蕙如笑了一声,吩咐人给二人换了热茶,将手中的三本账簿交给兰溪,对她使了个眼色。

    兰溪接了账簿,绕出屏风,直接走到了黄觉的面前。

    他们没想过,六小姐的贴身大丫鬟会突然从屏风后头出来,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气,俏生生立在自己的面前。黄觉怔了怔,一双眼睛落在兰溪的脸上。

    看起来年岁不过十六七,正是花娇人美,嫩得出水的年纪。天水碧的纱裙,罩着一件宝蓝色绣暗银兰草纹的褙子,腰间一条水红的束腰,更衬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头上梳着双丫髻,戴了两朵粉色的绢绒团花,花蕊里伸出两根细银丝缀着米粒大的珠子,随着行动颤巍巍的说不出的好看。这张脸虽不是天香国色,却也是清丽脱俗,眉目舒阔,眸光清正婉约。

    贴身的丫鬟居然是这么绝色的姑娘,黄觉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还要劳烦兰溪姑娘了。”陈掌柜是见过兰溪的,却不像黄觉那般局促,早伸手将账簿儿接了过来。

    兰溪也是头回见到黄觉,知道他便是姑娘在马车上时说过的,可得大用的人才,不觉多看了几眼。

    是个周正的年轻人,沉稳持重,看着挺正派老实,却没想到会是动些小手脚,从主家坑些小银钱的家伙。兰溪的目光在他身上只溜了两圈便收了回来,对着陈掌柜盈盈福了福身,笑着说:“我们姑娘说,这账本子上有几处地方看得不是特别明白,所以想请黄先生给细细地解说一下。那不明白的地方,都有小签子夹了,一翻便知。”

    陈掌柜看了看手中的账簿,果然,有几页上夹着黄|色的碎帛条子,上头还有清秀的蝇头小楷做的标注。

    没想到这些他看着都会犯晕乎的账簿子,姑娘全都细细地认真地看过了。

    果然是个十分尽力的小姐。

    陈掌柜转身将账簿交给了黄觉:“好好地回着话吧。”

    黄觉接过账簿,只在夹着黄帛的地方扫了两眼,汗水涔涔便要从额头滑落。

    恍惚间,他听着那俏丽丫鬟对陈掌柜说:“请陈爷爷到隔间用茶,这里有我们几个伺候也就够了。您在这儿,怕是黄先生回话回得越发小心,您没瞧见,这都紧张得满脑门子汗了!”

    然后陈掌柜笑着离开,带上了房门,隔绝了外头璀璨耀目的阳光。

    ☆、第54章 杜家的希望

    从未经手过账目的人,能在这几个月里便查出他动过的手脚,他怎么也不能相信。

    可那些黄帛,黄帛上的标注,明明确确地指出了问题所在,想得比他自己还要周全细密。

    他的汗止不住流下来,拿在手中的账本重逾千斤。

    就算他尽力填补了大半,但贪墨主家的污点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只这一条,便能要了他的命去。

    黄觉灰白了一张脸,只觉得前途晦暗无光,连一点点奔头也看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传来六小姐平静的声音。

    “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只管着七和香这一家铺子实是大材小用。”

    黄觉茫然地抬起头,刚刚的声音他听见了,可是怎么也不能体会出其中的意思。

    “你每月多拿的,不过一二两银子,经年所累,加在一起不过十五两多些,并不过份。”六小姐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惊,“只是这两个月,看你使了不少气力,填补上了近十两。莫不是黄先生想补全了银子,然后离开?”

    黄觉立刻撩衣跪了下来。

    既然主家已经发觉,那么如何处置也是主家的事。原本就是他做错,便是将他拿到官府里问罪,他也不能有怨言……只是,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还有,还有心愿未达成,他如何甘心。

    怔怔地跪在那里,往事历历在目,撑在地面上的手背被溅落的温热水滴浸湿了。

    他只觉得周身的疲惫,这些年苦苦支撑的力量,仿佛都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虽不甘心,却又有种临近解脱时的空虚柔软。

    他静静地等待着判罚。像他这样不是签了身契的账房先生,若是在账目上有了污点,就算主家宽厚不追究,他日后也难寻到新的雇主。

    然后他就见到一袭水绿色的裙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水波绫的料子滑软轻薄,就真的像一泓碧水,行动间能浮起层层涟漪。一方素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帕子递到了眼前,他听见六小姐轻柔婉约的声音:“好男儿有泪不轻弹,黄先生起来说话。”

    未出阁的六小姐居然绕出屏风直接见他,也大胆大了些。

    黄觉不敢抬头,也不敢去接那帕子。然后那袭水绿色的裙角无声地退出他的视线。

    “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她说,“每个月只取一定的金额,必是有无奈之处。现在又在想法子填补。”

    黄觉只觉得口中苦涩,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文,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是情有可原。”蕙如并没有回到屏风后面,而是在黄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觉得黄先生是个可信之人,如果先生不弃,还请继续留在沈家。”

    黄觉愕然抬头,就见对面坐着的六小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浅碧色的半臂,水绿色的长裙,耳边垂着两颗小指肚大的明珠,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两支梅花细银簪子,衬着一张莹如白玉的小脸,显得清雅端方,虽不是极艳的面容,却令人移不开眼光。

    难得的是她的目光清亮,明明是尚未出阁的小姐,却这么大大方方地坦然坐在自己面前,毫无羞怯心虚之态。

    她看着自己的神情和目光,让他油然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明明面目完全不同,年纪也小了些,却让他,有一种被亲人看着的感觉。

    长年压抑着的情感在他的心里翻腾着,明明已经干涸的眼中,又有新的酸热涌出来。

    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本姓,却在与六小姐对视之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蕙如看着黄觉面上不停变幻着的表情。这么近的细细看清了,她更加能确定,自己并没看错,七和香雇的这位账房先生,正是自己的堂兄杜珏。

    杜珏一直跟在长兄杜衡身边学习打理杜家的生意。杜衡去哪里都要带着他。

    算一算,离着那年已过去四载,当年仅十九岁的堂兄现在应该二十三岁了。他看起来却比实际年纪要成熟许多。

    这四年里,他定是经历了相当的苦难和磨砺,将一身的张扬傲性都磨光了。

    既然当年他逃出生天,为何不回杜家?为何改换了名姓留在京城?

    蕙如有一肚子话想对杜珏说,但她不能。

    她是沈家的六小姐,而不是杜家长房的嫡女杜若。她拿什么身份拿什么立场来问?

    “黄先生家里可还有人?”想了想,只能先问些家常。

    黄觉已经站了起来,却不敢坐,只低下了头,手指在身前绞扭。

    “有一位长嫂,和一个侄儿。”

    就听“咣当”一声,他惊地抬头一看,就见六小姐面色惨白地站起身来,约摸是站起来太急,身后的椅子翻倒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轰响。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兰溪冲进屋,见蕙如和黄觉面对面站着,身后倒着张椅子,不觉大急,抢步上前挡在蕙如的身前,竖眉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不是……”黄觉忙着摇手。

    蕙如将一心护主的兰溪拉开:“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黄先生的事。你扶我先到屏风后头,头有些晕。”

    兰溪狠狠瞪了黄觉一眼,忙将蕙如搀进去。

    “黄先生之前从账上多拿银子,是为了你的嫂子,还是为了你的侄儿?”

    黄觉犹豫了片刻,方回答说:“不敢瞒着小姐,黄某原是江夏人,四年前随着长房伯父一家来京探亲,途中遇了劫匪,家中长幼只有我护着有孕的嫂子逃了出来,因为受了惊吓,嫂子胎像不稳,我们无法回乡,于是我找了几份零工,勉强在京里住下。直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