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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第35部分阅读

    象,任沈家大房现在是如何的风光,又怎么肯让儿子去娶菀如?

    二老夫人刚对女儿露了这么点意思,就被莫家姑妈给拒绝了。

    “娶妻当娶贤,就算她是我亲侄女儿,我也不能让她到莫家翻云覆雨,搅得后宅不宁。”莫家姑妈说的很不留情面。二老夫人知道这个女儿是个极有主意的,既然这么说了,便就真的成不了。

    所以一直拖着没回信,也不知道要怎么对老夫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蕙如对莫家表哥有点啥意思啊,只是想起那个少年情怀,微微有点感触罢了……

    ☆、棘手的差事

    沈老夫人并不知道孙女儿曾经做的小动作,更不知菀如因此已被莫家姑妈生了憎厌,与莫家的亲事到底是做不成的。

    只想着,莫家若能早些定下来,等到年后芳如出嫁了,便可让菀如到晋阳去住上一阵子。一来可以避开京里的闲话,二来也能与二房中的亲戚多些来往,将来嫁过去才能得了人家的帮衬。

    菀如自己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前些日子的事已将她吓破了胆,想着自己险些儿连命都送了,就怕得夜里睡不成觉。加上大夫人连日奔走处处碰壁,她也知道自己在京中的名声怕是完了,想找个能不比蕙如差的女婿简直是痴人说梦。心灰意冷之下,想起莫黎那张清秀中带着书卷气的脸,再想想莫家仓丰廪满,金玉满堂,虽然只是个商户,但一辈子能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心里已经十分满足。

    莫家婉儿与她又有交情,嫁过去,姑嫂两个也不会有龃龉。

    因此上,她比老夫人还有些心急,想着能得尽早了晋阳那边的信儿,自己也可以安心下来。

    她看着对面的三个姐妹在那边低低地说着话儿,并不在意她们有没有谈论自己的闲话。

    等她将来嫁去了晋阳,左右姐妹们也再难得相见,她们想说什么就由着她们说好了。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也不怎么与周围的姐妹们说笑,只闷着头,默默地吃。

    芳如瞧了她一眼,与蕙如说:“那天之后就一直这样,老实了许多……也挺可怜的。”

    蕙如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外头沈家二少爷与盛二姑爷在谈诗论赋,沈大少爷与世子六妹夫说起地方上的盐铁税时弊,四位少爷姑爷捉对儿谈得正欢,剩下一位二房的封姑爷没话可说,只能陪着老丈人一杯杯地灌酒。

    青茂已经六岁,被他老子拎在外头吃饭,只是一桌子大老爷儿们,就他一个小孩子,听他们说的事又听不大懂,所以还是时常溜到里间来,偎在郡主母亲怀里吃上几筷子肉再跑出去。

    一家子和乐融融的,看着便让人舒心快活。

    封姑爷被老丈人灌得溜到了桌子底下趴着,沈二少爷拿了筷子敲着饭碗纵声高歌,沈大老爷喝得酩酊,摸着胡须闭着眼睛只管一首接一首的背诗。席间唯一清醒的便是沈大少爷、三老爷和宣王世子了。

    沈微然不怎么喝酒,李晟是推说身体刚好,太医不让饮酒,而大少爷沈青崴则是天赋异禀,那一杯杯酒喝下去,就如饮白水,脸上连一丝酒色也没显出来。

    众人都尽了兴,女眷们自去后堂聚在一起说话,醉倒的几人都让下人扶着去外头房里醒酒。三老爷便带着大少爷和世子姑爷去了书房里说话。

    小青茂因偷喝了半杯酒,早早儿就睡了,昌平郡主让人将小少爷抱到房里头睡,单独拉了蕙如去她屋里说话。

    等下人上了茶水,昌平郡主将人都赶到外头去,才对蕙如说:“如今户部查出来桩大案子,你可听着了消息?”

    沈微然如今是户部左侍郎,户部出了什么事,他当然是最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将公事说给妻子听。

    蕙如摇头:“我哪里知道这些?”

    昌平郡主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日子户部正在核对秋账,户部尚书纪大人还险些因此遭殃……”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蕙如的神色,小心地说,“世子被人下毒之事想来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知道的是,那本是想毒杀纪大人的茶,谁知偏不巧让世子给喝了。”

    李晟早已对她说过这事,蕙如轻轻点头。

    “因为这次查账较往年早了两个月,账又要得急,于是被纪大人查出漏洞来,从地方上的官员到户部掌管稽核的主簿、典事、甚至侍郎,都有不少人给牵扯了进去。皇上龙颜大怒,这次是定要彻查严办的。”昌平郡主托着腮,面上露出一丝忧愁,“只怕再过不久,京里会有不少官员要被抄查拿办。”

    蕙如轻声说:“贪污国帑,本就是大罪,他们既当了这蛀虫,便就要有被拿办的准备。”

    “谁说不是呢。”郡主笑了起来,“只不过这里头到底有几家是相熟的,想着那些女眷日后或许要被贬为庶民,或许还要被发卖到教坊司,这心里头就有些难过。男人在外头做的罪事,女人家在后宅子里又能知道些什么?白担了干系,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这些话婶子堵在心里头,因为朝廷还没发动,也不好与人说,只能拉了你随便聊上一聊。”

    郡主拉她过来,怎么会只是随便聊一聊的事?

    蕙如看着她,果然见郡主将身凑了过来。

    “这些官员里,既有太子一党的,也有亲近二皇子一派的,眼下全被牵扯进来,谁也咬不了谁,谁也逃躲不开,怕是两边都要着急了。”

    本以为这事必是太子或二皇子党的一方做的,没想到两边全给牵扯进去了。

    这倒底是贪了多大的一个窟窿出来啊!

    蕙如听了只觉得心惊胆战。

    “你得小心着些。如今世子正得皇上重用,他又是因着这事被牵连,害得险些丧命。”昌平郡主想了想才说,“宫里头那两位怕是心里要急。”

    蕙如明白了郡主的意思,她是让自己小心宫里头皇后和淑妃发难。

    “沈家如今三靠两不落的,谁家也不帮,宣王世子又进了政事堂。若想立即于不败之地,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世子却十分要紧。”郡主怕她不明白,接着提点她,“世子不是按例还要有两位侧妃?”

    蕙如双眉微蹙道:“那两位侧妃因着世子病重不肯嫁过来,不是已经让皇上将侧妃仪仗都收回了吗?且玉牒都没给上的。”

    郡主轻轻敲了她一记:“傻丫头,玉牒随时是可以再发的,如果宫里头皇后和淑妃使力,就算前头那两个侧妃不能进府,她们还不会想法子再挑两个自己家的人出来?”

    “我就不信,这些事情皇上心里不清楚。”蕙如撅着小嘴说,“这种事咱们妇道人家都能看明白,皇上何等圣明,还能由着她们往宣王府里塞人?”

    郡主话已点到,至于蕙如要怎么应对,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传授。不过今日看他们小夫妻间眉目传情着,情深意浓的很,且李晟是个聪明人,也应当知道这里头的干系。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过身在朝堂,有哪一刻是可以完全安稳放心的?

    就算她贵为郡主,夫君又年青有为是个干臣,他们夫妻俩个自回京就任的那天,就没一天能放心睡个安稳觉。

    昌平郡主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蕙如虽与郡主婶娘那样说了,但她心里到底也没底。李晟是宣王世子,府里只守着她一个女人,外头不知会有多少非议。男人会觉得李晟窝囊,女人则会觉得她善妒。她不怕自己被人议论,就算身上背了个妒妇的名声也无所惧,可是她不能不想着李晟的脸面。如果为此要承受外人的耻笑,他还能不能守住当初的誓言,全心全意地只对她一个?

    从沈府出来,蕙如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她坐在马车里,李晟骑在马上,行走在马车的一侧。

    蕙如将车帘挑起来一些,便能看见她年轻英俊的丈夫端坐在马背上腰身挺得笔直的样子。

    夕阳斜映,橘红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俊美感。

    看着这样的李晟,蕙如不觉有些发痴。

    这样好的男人,她不想与别人分享,半点也不!

    她放下车帘,将身子靠向身后的软垫,疲惫地闭上眼睛。

    过了几日,贪污税粮的案子在终于在朝堂上发作了。皇上龙颜震怒,在金殿上将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言语。户部尚书纪春笙是查出贪腐案的人,却因为犯案的官员中有许多出自户部,有着驭下不严,督办严察不力之责。纪尚书在堂前摘了官帽,自请处分。

    皇帝罢了纪春笙的官,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让他回家自省。户部尚书一职暂由左侍郎沈微然代掌。

    皇帝要将此案深究严办,要一查到底,这办案的差事,最终落到了一个大家都觉得意外的人选身上。

    宣王世子,李晟。

    这么风口浪尖上的案子,居然是让一直低调过日子,私下里受了不知道多少嘲笑的宣王世子来办。

    这足以说明现在皇上对他有多么信任。

    却给了他一件极为棘手的差事。

    这么大的贪腐案绝非一两个人能做的来的,所谓欺上,瞒下,从胥吏到府官,从管仓库的仓头到管账目的主簿,管稽核的上差,从地方上到京里头,牵连这么广,拔起萝卡带出泥,真查下去,还不知道最后要起出多少颗大小萝卜。

    李晟手上只要略紧一紧,就会血流成河,家破百余数。

    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却更是给他的锤炼。手段软了,不能为国去腐,清明吏治。手段硬了,又会让人怨声载道,人心不稳。一个不小心,李晟便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背上无数的怨恨。

    李晟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了差事,只不过又跟皇上要了个帮手来。

    沈家大少爷,目前正在京中叙职的德兴县县令沈青崴。

    沈青崴是前年的进士,二甲传胪,皇帝对他印象颇佳,有了李晟的推举,皇上当天便传了沈青崴入宫问话。

    第二日,便授了个从六品的侍御史,协同宣王世子办案。

    沈家一喜一忧,喜的是儿子这刚进京就升了官,以后也会留在京中,不必远窜。忧的是,他才刚升官就要办这么棘手的差事。

    却不知道,这正是那天为大老爷贺寿饮酒之后,沈三老爷将李晟和沈青崴带到书房,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有你们一路相伴,新的一年一定会过得更加精彩!

    祝大家学业有成,事业顺达,万事如意!如意啊!!

    ☆、世子心好烦

    109 世子心好烦

    时进腊月,朔风渐起,京城里依旧每日行人如织,商贩走卒,浆妇小儿,街上采办年货者摩肩接踵,一派繁华景象。

    与民间的热闹不同,长乐坊、崇文坊、麒麟坊这三个权贵们聚居之地透出一股萧瑟之意来。

    各家门庭皆冷落,就算偶尔有下人出来采买办事,都是悄悄地开了一扇角门,再无往日喧华气势。

    宣王世子李晟接了户部秋税贪腐案之后,快刀砍乱麻,行事极是犀利老辣,全无人们印象中的温吞之气。

    短短半个月里,户部、吏部、工部已有十名大员下狱,三十几名中下级官员被拘拿盘问。朝堂之上如吹入一股彻骨寒风,让人心惊股栗。

    原本腊月里,正是勋贵们谢宴酬客最忙碌的时节,可今年,也没有几家有这个心情宴客走动了。

    好在李晟这股飓风刮得猛烈,去得也快。

    虽然抓了好几个二品大官,却并没有继续深入查究。只是将京里的涉案官员自上而下清理了一回。

    一般的胥吏不究,下级小吏降职,中级府官县丞免职,五品以上涉事者,或被抓,或被抄。

    越是官大的,得到的处罚越重。

    到底最后还是有十几个人掉了脑袋,家产抄没充公。

    其中有一个人,便是曾在太子詹事府任过左中允,后来调任户部度支主事的钱宜中。这位钱主事当日随纪春笙一道稽核税粮,时常往来政事堂与户部。钱宜中一辈子没去过岭南,却有一个从岭南苗家出来的深受他宠爱的姬妾,岭南苗家特有的十日梦醉,恰好这位苗家夫人手上便有几味。

    李晟将处置的结果呈给皇帝,直白地说:“此事便到此结束。”

    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谁都知道,但谁也不敢去深思。

    太子和二皇子都已成年,因着皇帝的纵容而龙虎相争得愈演愈烈。

    明明皇帝正值盛年,身下的龙椅少说还有二十年好坐,那两位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催促着,非要这两年就拼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这与皇帝当初的希望和期待差得太远,远得已经让他无法想像。

    不管毒害一品大员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是出自太子的授意还是曾经的太子属官为了自保而自作主张,这都已经越过了皇帝的底线。

    还有江夏杜氏手中的精煤矿。

    曾经被他赞为义商的杜家,那个颇有侠风的杜氏,就为了几座能产精煤的煤山,短短几年便落得个日颓西山,人死势微的下场,这怎么能让皇帝不感到愤怒?他的儿子们,为了争权,已经完全不顾人命,不择手段。

    想着自己曾经抱着幼时的儿子们,看着他们手拉着手一起玩耍的过去,皇帝就觉得心痛。

    心痛之中,还有难以言喻的失望。

    皇家的教育方式注定了自己那些资质优秀的孩子们就像被关在同一个笼中的猛虎,要互相撕咬争斗,最后只剩下来一个。

    那些都是他的骨肉,他想选出最合适的承继人,却不想他们一个个因此踏上不归之路。

    皇帝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李晟说:“年后,等老三成过亲,你就去江夏。”

    他无法再纵容下去,能将事态控制住最好,如果无法控制,那他最起码要将祸根拔除,在他们犯下更大的错误之前,将一切拉回正轨。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回去好好陪陪你的世子妃。”皇帝对他摆了摆手,面上露出一丝疲态,“你说的对,此事该到此为止。”

    李晟行了礼,躬身退出殿外。

    事情拖得越久,越易造成|人心动荡。所以他才会不眠不休地辛苦了这些日子,将事情尽快地解决。说起来,他也的确好几日没见着蕙如了。

    他大部分时间与沈青崴就宿在办案的寓所,偶尔回去几次也都是夜半三更的,怕惊扰到妻子的睡眠,他也只是轻轻走到床前看了几眼,便到外头歇下,天不亮就起身离开。

    他觉得十分疲惫,只想抱着蕙如,在自己家的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万寿宫的首领太监拦了下来。

    “世子爷,太后娘娘说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心中十分地想念,还请您能拨冗去趟万寿宫。”

    李晟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应该是李晟去拜见皇祖母。也的确有些日子没见了。”

    午后,蕙如得知李晟回府的消息,心中十分雀跃。也来不及换衣裳,只披了件灰鼠裘的长毛披风就出了院子。

    李晟瘦了些,不过精神倒还好。

    见了蕙如,他的眼中浮起一丝暖意。

    大步向前,将人抱了一抱,摸着脸便说:“这么冷的天,你也不说多穿几件出来,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办?”

    蕙如笑了起来:“哪有这么娇气的。小时候,最难熬的就是冬天,又没有皮衣子穿,家里又买不起好炭取暖,我和兰溪竹香三个人,都抱在一起,把所有的衣服披上,天天盼着冬天快些儿过去……”觉得这时候忆苦思甜着实不好。倒像是在怨恨父母将她扔下不管似的。

    “沈家是给了银钱的,只是不能全使在妾身身上。”蕙如摇了摇头,笑着说,“总算是还能吃上饱饭,并没有太苛待咱们。这些话不说了……”

    蕙如此时才发现李晟的脸色并不好,平静的面容下似藏着一座火山,压抑着,随时像要爆发出来。

    “怎么了?”她悄悄拉了拉李晟的手,“是出了什么事?”

    李晟看了看左右。身边的侍女和小厮都向后退了几步。

    李晟拉着蕙如进了院子,踏进拢着炭盘的温暖的房中,他才气咻咻地将身上的披风猛地甩到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李晟这么愤怒的样子,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