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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第44部分阅读

    顺的,前些日子不才送了暖帽来,您见天儿戴着都舍不得摘下来,看着媳妇们心里可都呷着酸呢。”

    大长公主摸了摸头上的暖帽,得意地说:“那是,我找的这个孙女儿又聪慧手又巧。她也没给我量过尺寸,这帽儿做得却是不大不小,又暖和又服贴,比之前那些戴着都要舒服。”

    “母亲这是偏心世子妃,不行,赶明儿媳妇也做它十顶八顶帽子,就不信不能将母亲的偏爱夺回来。”

    大长公主听了哈哈大笑。

    这个大儿媳妇就是嘴巴甜,懂得她的心思。

    过不一会儿,蕙如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蕙如来给祖母请安……呀,伯母您也在。”

    屋里烧了地龙,又拢着炭盆,极是暖和。蕙如脱了外头衣服,过来给大长公主和安乐侯夫人见礼。

    安乐侯的两位姨娘站在了侯夫人的身后。

    沈蕙如是县主,又是世子妃,品级比侯夫人还高,她们极为自觉地将座位给让开,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水递了上去。

    “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来的?”大长公主刚刚赢了一圈,心情正好着,便笑着说她,“以后若是要来,挑晌午那会,就算天寒地冻的,好歹还有点太阳能驱驱寒气。”

    蕙如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蕙如家中的祖母每日醒得早,午时都要睡一会子补补精神。我要是中午才过来,怕会扰了祖母休息。”

    “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到。”大长公主说,“成器呢?他怎么没来?”

    “世子昨儿受了皇命,出城办差去了。”蕙如说,“怕是要开春之后才得回来。原本他一直说要带着我过来给您请安的,可惜一直没得出空儿来。现在府里也没什么人,没多少事,便想着过来跟祖母讨口茶吃。”

    “怎么王府还是由宣王侧妃管着?”大长公主惊讶起来,蕙如嫁过去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将管事权给接过来?

    “世子说,府里的事爱谁管谁管,让孙女只要管着燕然居便好。”

    这样也好,反正她上头也没个正经婆婆,那一大家子要是管起来,也不知会有多辛苦。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说:“成器这是心疼你,不过你也别懈怠,还是趁早学起来。将来宣王府还是要你管起来的。”

    蕙如应了声“是”,便坐着说起闲话来。

    安乐侯夫人是个嘴碎的,东家长西家短地拉聒了不少,蕙如也插不上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不时蹙了眉尖,不时又展开笑容,十分地捧场。

    要知道但凡说闲话的,都喜欢有人肯听,肯搭梯子让她上下,时不时在关键之处问一声“后来呢?”往往便有那点睛之笔,让述说者得到极大的满足和成就感。

    蕙如便当了那个送梯子的人,安乐侯夫人说得更加兴起。

    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就算大长公主不说,安乐侯夫人也是要留这个特别识趣的干侄女儿用午饭的。

    蕙如却是推脱着,说是要去荣王府,这顿饭留待下次来吃。

    “听说你跟荣王小女儿是手帕交,你可是要去见她的?”大长公主也就这么随口一问。

    蕙如脸上露出一丝愁容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说旁的,站起身就要告辞。

    有现成的安乐侯夫人在场,刚刚递梯子的便成了接梯子的人。

    果然,好奇心很重的侯夫人来问:“这是怎么了?瞧你一脸的愁容,莫不是你那小姐妹遇了什么麻烦事?”

    蕙如苦笑了一声说:“哪里会是她?”又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倒叫安乐侯夫人百爪挠心一样,非要问个究竟出来。

    “也不是旁的什么事,就是昨儿我顶撞了卢国公太夫人,让她老人家生了好大一场气。当时说是要去荣王府找荣王说道,要告我个不孝的罪名呢……世子不在府里头,只好由我一个人到荣王府向王叔领罪了。”

    “那老太婆怎么又上你们府里头去了?”听蕙如这么一说,大长公主惊讶地问道。

    “唉……”蕙如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原本世子还被指了两位侧妃,因为世子当时病着那两家便不肯嫁女儿过来,所以被宗室收了玉牒的。祖母您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事满京城都是知道的,大长公主当然也不会例外。

    “太夫人她……”蕙如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太夫人便带了其中一位,说是世子的表妹的,硬要塞到我房里去。世子不在,我哪里能做这样的主,当时便拒绝了。”

    不止大长公主,便连安乐侯夫人都震惊了。

    “都收了玉牒了,还要怎么进府里当侧妃?这样的规矩太夫人会不晓得?”

    “当时我也是这么一说,可是那位郑小姐愿意进府当姨娘,说是这样便无需通过宗室,用不着玉牒……”

    大长公主气得拿手在桌上一拍,高声骂道:“那老不死的婆娘,也不嫌面子臊得慌,巴巴儿去往自己外孙房里塞人,还塞那么个不长眼没品性的货色,亏咱们家老十七还要叫她一声外祖母!”

    安乐侯夫人也皱着双眉说:“宁愿拼着当姨娘也要进府,这位侧妃真是能屈能伸。蕙如你得小心着些,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的,都是心里拿了大主意,有了大目标的。这样的女子进了后宅,必定不会安分。”

    蕙如撅着嘴,一脸的委屈:“可不是嘛,我当时就觉着不妥。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哪里能随意给他身边安排伺候的人?我不过说了请太夫人去问问我父王的主意,或是去问一问皇上的意思,她便发了脾气,说是当初她给我婆婆房里放人时,我婆婆便没我这么多话,还要笑着谢她。”

    大长公主一脸鄙夷:“若不是她非要往自己女婿房里塞女人,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过世?姜盈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便生生是被她母亲给误了。”

    这世上没哪个女人是愿意让自己的夫婿去睡别的女人的。

    如果不是有上头婆婆压着,或是男人花心,女人想着固宠,又或是生育少甚至不能生,谁不愿意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长辈要是想给儿女房里安排人,当晚辈的当然只能磕谢,但这个长辈也仅限于子女的父母,哪有一个隔了辈份的外祖母巴巴儿在外孙成亲还没一百天的时候硬要塞人进去的?

    又不是蕙如诊出来不能生育,或是李晟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想要纳妾。

    卢国公夫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

    安乐侯夫人暗暗撇嘴,就像安乐侯的那些姨娘侍妾,都是由她做主给挑出来的本份老实不敢兴风作浪的女人。连她婆婆,福宁大长公主这样好胜泼辣的,都从来没往自己儿子房里塞过一个女人呢。

    人家宣王还在呢,卢国公太夫人手便要伸这么长,这是想当宣王的家了?

    想起当年卢国公和卢国公太夫人被宣王一顿棒子打出京城的往事来,安乐侯夫人不觉摇头。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夫人这是塞人塞成了习惯,给自己女儿塞还不嫌够,又来给外孙房里塞了。

    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安乐侯夫人便问蕙如:“那你是怎么回她的?”

    蕙如眨了眨眼睛,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之色来。

    “您说王妃当真是太夫人的亲生女儿?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奇怪。若是亲娘,当是心疼女儿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一时没忍住,当着她面就问出来了。”

    安乐侯夫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世子妃当真有趣,太夫人当时的脸色必定极为好看,可惜她当时并不在场,不过这似乎也不会妨碍她将这事在贵妇圈里说与旁人去听。

    “姜盈摊上这么个亲娘真是她人生最大的不幸。”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

    “你这样做便对了,一个外祖母,也好对孙子辈的房里指手画脚的,她当她是谁?”

    大长公主说着便站起身来,对安乐侯夫人说:“你让人给我套车,我亲自带着蕙如去见荣王。本宫还就不信了,我们宗室里的家务事,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了?她要是敢来宗室告蕙如的状,本宫就拿唾沫啐她那张老脸!”

    蕙如连忙去拦:“外头天正冷,祖母您何必为了蕙如跑这一趟?荣王叔那边我自会应对的。我问心无愧,王叔也不会怪我什么,无非就是对太夫人不够尊重被她骂几句不孝。左右不过是受些委屈,忍不忍,给她磕个头,赔个罪也就是了。”

    “呸!我宗室的媳妇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那老虔婆若是自己来找没脸,本宫就让她真的没脸回去。”

    大长公主凤目圆睁,伸手卷着袖子,当真是一副要去干仗的架势。

    安乐侯夫人何曾见过这样激烈的场面,激动得浑身都要发颤了,挺着胸也对蕙如说:“就是,你是宗室妇,后宅的事她一个外家有什么权力来过问?这道理放到哪里都说得通。我是你伯母,这种时候自当也要替你撑腰的,别让她以为咱们娘家无人可靠,要任她欺侮。”说着,忙不迭地叫人再去套辆车。

    午饭也不及吃了,大长公主特地着了长公主冠服,气势汹汹地拉了一大队侍卫奴仆,声势浩荡地往荣王府杀去。

    安乐侯夫人嫌蕙如的马车太小太素净,便拉了她跟自己同车,跟着大长公主的仪仗走。

    蕙如本来就是想到大长公主这边叫叫屈,让大长公主心里有数,将来好帮她在宗室那边说几句话……

    没想到大长公主这火爆的脾气,居然直接拉着人去找荣王了。

    又添了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干伯母安乐侯夫人。

    这结果也太出人意料,蕙如都不知道自己是要笑好还是愁好。

    心里想一想,身后有座大靠山的感觉还真是好得很呐。

    想着,便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拉到了外援,有好戏了!

    ☆、第137章 超长大爽章

    137

    大长公主的车驾还没到荣王府的那条大街上,荣王就已经得了信儿。

    自从万彻从军离开京城,福宁大长公主就深居简出,除了皇家大典,是极少在人前露面的。

    就连荣王太妃这与她相交多年,感情深厚的姐妹交也难得见她一两回。

    听说她过来了,荣王太妃扔了筷子就叫人扶她迎出去。

    荣王妃这午饭也才刚吃了一半,慌慌张张地叫人收拾了,整整衣裳让人抬了轿子,亲自到正门去迎。

    在前头花厅,迎面碰着了荣王,不多时,太妃也到了。

    娘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长公主怎么会挑了这时候急急过来?”荣王太妃心里直跳,这个大长公主是她年少时便结识的手帕交,她那性子脾气自己是最了解的。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谁能劳动她大驾光临?还动用了公主仪仗?

    “王爷,可是朝中有什么变故?”荣王妃悄声问丈夫。

    荣王摇了摇头,满腹疑惑:“并没什么特别的。且大长公主从不过问朝政,她过来也应该与朝堂无关。”

    与朝堂无关,只能是与宗室相关了。

    荣王现在是宗室的宗人令,大长公主又是宗室里的贵人,宗室里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都会派人上门向她请示询问意见。

    可会是什么事?

    荣王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就见荣王府正门大敞着,插着孔雀翎羽,金漆朱绘的大长公主车驾在门前停下。随行的宫人摆好踏凳,大长公主盛装被女官们扶下了车。

    头上带着七凤翠翟垂珠公主凤冠,手里握着凤头点漆乌木杖,大长公主面似冰霜,凤眸带怒,就这样带着仆众,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把荣王夫妇吓了一跳。

    这阵仗,像是大长公主带了人要来砸荣王府一样。

    荣王紧走两步,上前给大长公主行礼:“姑姑,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大长公主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如今你是宗人令,本宫便不能上门来了吗?”

    口气不善,这得夹了多少火啊。

    荣王赶紧陪了笑脸:“姑姑能到侄儿这里来,是侄儿天大的福气呢。母亲一直念叨着您,说是许久不见,思念得紧。姑姑快请进屋里,外头还凉着。”

    听他提到荣王太妃,大长公主脸上的寒霜化开了一些。

    “姐姐身体可好?”

    “托公主福,家母身体康泰。”荣王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引着她向里面走。

    一抬头,便见从大长公主车驾后又下来两个贵妇。

    一位是大长公主的长媳,安乐侯夫人,另一位也是他识得的,宣王世子妃沈氏。

    怎么宣王世子妃会跟着大长公主婆媳一起过来?

    荣王心里觉得疑惑,便见世子妃扶着安乐侯夫人一起走了进来。

    “侄媳妇给王叔请安。”蕙如忙给荣王见礼。

    荣王笑着说:“自己家的人,用不着这么多礼。你来了正好,嘉陵这些天总喊着无聊,吵着要去找你,你们小姐妹也有些时日没聚聚了吧。”

    蕙如歉然一笑道:“前儿我让人递了贴子给她,本就是要今明两日挑个空过来跟她说说话的。我也叫人给太妃带了几支上好的参,一会便送过来。”

    见他们说话,安乐侯夫人先一步扶了大长公主进屋去,荣王觑了空儿,小声问蕙如:“你公主祖母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可是咱们家哪里得罪了她?”

    蕙如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原是侄媳妇的不是,早上去给大长公主请安,没想到闲拉家常的时候让她生了气,这才拉上我和伯母一起来王叔府里头。都是蕙如惹出来的事端,与王府无关。”

    “真不是荣王府让姑姑生气?”

    “不是。”蕙如立刻摇头。

    荣王先松了一口气。

    这位大长公主是先帝的胞妹,与先帝兄妹情谊深厚,当年先帝能力排众议,胜过诸多王爷登上这个皇位,大长公主与她的夫家是出过不少力的。因此上,不论是太后还是皇上,对这位大长公主都相当的礼遇敬重。

    大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护短,人长得美,但性情刚烈,脾气火爆,若触了她的逆鳞,便是面前站着的是皇上,她也敢拼命。

    这些年虽是一心礼佛,修身养性着,但骨子里的性情不会改变。

    荣王脑子里转了转,看着蕙如说:“可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

    安乐侯就是个享乐王爷,万彻远在西北,她膝下的女儿如今也是儿女成群,并不需要她撑腰。如今能让她像只母狮一样炸了毛发火的,数来数去也就这个新收的孙女儿了。

    蕙如惭愧地垂下头。

    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也出乎她的意料啊。

    二人走入堂中,大长公主已经和荣王太妃坐在上首,这么会子工夫,二人已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竟然都哭了起来。

    荣王妃和安乐侯夫人坐在下首也是不住地抹泪,把荣王和蕙如都给吓了一跳。

    就听大长公主哭着说:“我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半点享不了儿孙福。彻儿那样的好孩子,如今就在西北荒漠苦守着,朝饮白露,暮咽黄沙。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家也没有,连个可以说说暖心话的人也找不到。我每回一想到他,这心里就像被刀搅着,痛啊!”

    荣王太妃也陪着落泪,万彻是她看着长大的,性情样貌出众,又有文韬武略,是大长公主的心头肉儿,若是能留在京里,现在早就成了朝中重臣,却在年华正好的时候,自我放逐一般去了西北,将一身才学,大好前途全都抛下了。

    “这事堵在我心口这么多年,若不是看着当年老国公的面子,当时我就要跟她拼了这条命!”大长公主捶着胸口,“想不到这老虔婆隔了这么多年,又要使同样的招数来害我孙女孙女婿。她这是与本宫有仇啊,害了一辈儿还不嫌够,又要祸害下一辈儿。”

    荣王听着,眉毛挑了起来。

    “大长公主您消消气儿,有什么事情就慢慢说。”荣王妃细声细气地劝和着,“别上火伤了身子。”

    “我能不上火吗?”大长公主抽了帕子抹了抹眼泪,恨声说道,“当初要不是她害了自己女儿,何至于让皇上宣王都不待见。要不是皇后说情,她就得在茂平老死,哪能再到京里来搅这浑水。偏偏这么不长记性,害了宣王妃之后又要来害世子妃。今儿本宫就坐在你们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