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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帝锦第20部分阅读

    宫与贤妃一同追查。”

    宝锦美眸闪动。“奇怪,徐婴华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那么,就是……”

    她望向夜色中的宫室,那至高所在的风阙宛如一只骄傲的凤凰,金色的琉璃瓦熠熠森华。

    “皇后?!”

    “难道……是她亲自向皇上举荐了琅缳。却又故意设下这苦肉计?!”

    ……

    “皇后娘娘,累了一天,您该安歇了……”

    琳儿偷暼着皇后沉郁的玉颜,怯怯说道。

    “审了一天的案,却仍是如坠云雾之中。”

    皇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问她,却又仿佛是在自语,“这么明目张胆,你说……世上有这么愚蠢的烦人吗?”

    琳儿被问的突兀,但主子问话,不能不答应,她斟酌片刻,随即道:“也许,徐婕妤是怒迷心窍……毕竟万岁一直缩在他那里,骤然被新人取代,谁都会嫉妒的。”

    皇后轻轻摇头。“若真是她所为,便会做的滴水不漏,根本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她望着夜幕,双目莹莹如秋水一般。远眺着御花园中的镜湖,仿佛沉溺其中

    “或许,她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这样明显突兀,就越显得她是被构陷冤枉的,那么,是谁要冤杀她呢?当然是本宫这个妒厉跋扈地皇后了……”

    琳儿豁然开朗,心中不禁一阵悚然。“这贱婢真是阴险!”

    皇后摇头,清宛笑道:“云家的女子。惯喜作楚楚可怜状,本宫也算领教不少了。云贤妃可这有福气,一个侄女便能青出于蓝。实在是有力助臂啊……”

    她想起正被自己禁足的方宛晴,心中只剩下轻蔑和憾怒。想着自己殚精竭虑,家族中却有人给自己下绊子,等着看笑话。只觉得一阵疲惫心冷。

    沉浸在自己地情绪之中,她并没有发觉,寝殿的窗下,有一道人影悄悄潜离开。

    ……

    翌日清晨,皇帝结束小朝之后,便径自去了昭阳宫。

    皇帝亲自将他迎进,递了一杯茶,笑道:“万岁这么着急,怕是担心你那两位美人吧?”

    皇帝微微一笑,不将这半调侃半较真的话放在心中,“梓童你又何必取笑,如今后宫不靖。正要靠你的睿智聪颖,来把此事圆满解决呢!”

    “臣妾尽力就是。”

    皇后并不居功,淡淡道,随即,她又问道:“南昏侯跟陈贵人现下如何?”

    “御医好不容易才救了过来。如今南昏侯无恙,琅缳却仍在昏睡,若再不醒来,怕是要药石无灵了。”

    皇帝黯然唏嘘后,便是一阵冷怒他刚征服南唐,却又出了这种事。天下谣言勃飞,定会把他视为言而无信,刚愎猜忌地小人!

    “臣妾跟云妹妹商量半天。觉得此事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皇帝听她如此说,心中一沉。缓缓开口道:“朕知道你素来不喜徐氏……”

    “皇上说哪里话来,我为中宫,掌管六宫事务,岂会以一己好恶,来裁定罪罚?!”

    皇后柳眉高挑,言语之间,掩不住愠怒。

    她语气明快,继续道:“惟其证据确凿,才让人觉得可疑徐婕妤又不是蠢人,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侍女下毒?!所以凶嫌一定不是她。”

    皇帝听她绝然判定,不禁一愣,他两人说话已近争执,音量不低,侍立在殿门前的宝锦听得真切。却并不诧异。

    昨夜任姑姑在皇后窗下窥听,而后匆匆来到,向她说了皇后的猜测。

    皇后既然认为徐婴华是故意自启疑窦,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索性做出贤德明断的姿态,让皇帝越发敬重。

    果然,皇帝带着深深的歉意,叹道:“没想到,第一个为徐婕妤辩解的人,居然是梓童你……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哪是什么君子,不过是一介难养的小女子而已……”

    皇后巧笑嫣然,似笑非笑地盯着皇帝,“你我夫妻相知,竟也会如此误解于我?”

    皇帝被她这一挤兑,越发无话可说,正在窘意时,皇后笑着把此事揭过,她看向殿外。道:“云妹妹带着徐婕妤也来了。”

    云贤妃弱不禁风地行来,参拜之后,也不敢坐,皇帝再三宽慰,这才惴惴坐在下首。哽咽道:“昨夜我逼问了婴华一宿,她自认清白,有话要请万岁亲裁。”

    皇帝本要开口,宣布徐婴华地清白,咋听这句,就把话咽下去了,点头允了。

    徐婴华面容憔悴,眼中却带着炽热的光芒,她跪在殿中,昂然道:“妾身无罪,根本不曾行那禽兽之行!”

    宝锦在殿外明亮处,从侧面牢牢盯着她急怒地眼神,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个念头

    不对劲……这里面还有蹊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伤

    据任姑姑所说,皇后断定徐婴华故意设局,自污自身,让人觉得她必有冤屈,从而让聪明人都怀疑到皇后身上。

    这样一石二鸟,既能除去琅缳,又能在帝后之间制造隔阂,如此手段,确实是上上之谋,宝锦心中也暗赞不已。

    然而,当她看到徐婴华焦急的眼神,却直觉这不是在作伪!

    她心中思绪飞转,瞬间便分析了形势

    若真是徐婴华设的局,她应该再安排些隐晦的证据,把矛头指向皇后。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再不济,也该哭诉哀告,把皇后稍进这乱局之中。可如今,她却懵懂不知,只是一径为自己辩白。

    若真是她下的毒……琅缳和陈谨焉能幸存?!

    可若不是她,也不是皇后,更非明月所为,那么,究竟是谁,操纵了这一场鸠杀?!

    宝锦沉下心思,想起姐姐曾经教导的:谁能得益,谁才是所谓的幕后黑手。

    那么,如今这一场纷乱,到底是谁得了最大的益处?

    这个念头如闪电一般袭过她的脑海,宝锦顿时豁然开朗,她的唇边掠过一道凉薄的冷笑,黑眸在昏暗殿堂里熠熠发光

    原来是你……!

    她的视线射向轻尘飞舞的虚无之中,想起那个不在场的女子,心中却是微微惊骇。

    此时皇帝终于开口,却是说了一番皇后的推断,温言道:“婴华你不必如此,我与皇后都深知你的为人,绝不会有这等蛇蝎之事。你且起来吧!”

    徐婴华如释重负,却也不见喜色,叩谢帝后二人后,便站到小姨身旁,垂首敛目听着。

    皇后凤眸微闪,若有所思地望了这对姨侄一眼,露出一道高深莫测的微笑来,她玉腕轻舒,正了正鬓间的凤钗。只见流光轻颤。那寒峭的光芒,却让云贤妃悚然心惊。

    云贤妃一方两次被暗算栽赃,早已是惊弓之鸟,她连忙起身,跪地谢罪道:“总也是我宫中管教不力,婴华那侍女擅自靠近御酒,这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云妹妹真是谦逊,你把徐婕妤教养得这般沉静娴雅,实在让本宫钦佩……”

    皇后的话意高深莫测,却让云贤妃吓出一身冷汗,她讷讷不能成言,皇后却又笑得继续道:“我那族妹放诞娇纵,跟你家婴华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

    云贤妃强笑道:“方婕妤仍是年幼,天真浪漫……”

    她见皇后脸色阴沉,却不敢再往下说。皇后抿了口茶,淡淡道:“也也并非孩童了,再要无礼泛上,却是置宫规为何物?”

    云贤妃有心示弱,碰了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越发诺诺。皇帝见她们开始闲话琐事,咳了一声,把话题转了回来,“此事着实蹊跷,连御酒都敢动,说明这宫中仍有j佞,即便如此,大家却也不敢妄自猜疑,各自约束好宫人宦臣才是正经。”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张巡接到禀报,上前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脸色稍霁,笑道:“陈贵人总算醒过来了。”

    皇后与云贤妃对视一眼,电光火石地闪了一下。随即彼此移开,只听皇帝继续道:“把内库中的老山参挑些好的出来,给她送去……还有天山雪莲,最能驱除余毒的……午后,朕会亲自无看她。”

    他正说着话,只觉得袖袍被轻轻扯动,微愕回头,却是宝锦,正以蚊呐般的声音道:“万岁……我被羁押期间,也多蒙贵人照拂。如今他蒙难中毒,不如由我亲自把药送去。”

    皇帝微微颔首,于是宝锦率几个小太监,提了锦盒药匣,朝着宁华宫而去。

    ……

    琅缳半倚在床头,面上仍见青色,喝了一盏雪莲煮的茶水,这才稍微褪了些色,却仍手掌发麻,几乎不能成语。

    宝锦坐在床前,冷冷望着她,“我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是你自己下的毒!”

    琅缳原本闭目养神,听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蓦然睁眼,狠狠地瞪着宝锦,其中的怨毒,清晰可见。

    宝锦俯身,替她拢了拢被衾。却附在她耳说道:“你真是好手段哪……小小的一点鸠毒,就把后宫弄得沸反盈天。”

    “彼此……彼此……”

    琅缳艰涩的发声,一双眸子却闪着狂乱而冷冽的光芒,她努力蠕动着嘴唇,继续道:“我原本计算得当,却没曾想你在杯盏上也下了毒,相生相克之下,连我的解药也不能完全有效……宝锦殿下,比逼我太甚了。”

    宝锦听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语音却轻描淡写,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可惜啊……我这一下,有如石落潭中。弄得她们互相猜忌,却也越发惹得皇帝怜惜,你若要再动我,更是难如登天。”

    琅缳连续咳嗽着,却发出咯咯惨笑,面色苍白之下,有如一只瑰丽女鬼一般。

    她抬起头,眼眸异常的发亮,看着人心惊,“宝锦殿下,虽然你杀我在先,我却仍愿恕你一次,继续替你保守秘密……不过,再有下次,即使你能一举杀了我兄妹。我也会留下必要的书信,让你一败涂地。”

    “你饶恕我?”

    宝锦嗤笑。不屑道:“若是让万岁知道你的心计,却不知谁来饶你一命?”

    琅缳又笑。“我这条命,一钱不值,早在婚约被弃时,就可以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疑

    在皇后的陈说力保之下。徐婕妤的嫌疑为止一清,鸠毒之。闹得大内不安,却仍没有丝毫线索。随后,奉酒御前的宫人受不住盘问猜疑,以一根绳索悬梁自尽。于是宫中便顺势将她列为逆贼党羽,了结了次案。

    “琅嬛的毒计也算是完全得逞了,如今皇后跟贤妃都觉得自己受对方暗算构陷,满腔怒火之下,越成水火之势,而皇帝也觉得琅嬛的性命堪忧,怜惜之下,越发对她保护周密。”

    宝锦小心地用镊子取下芍药上的败叶,擦了一把鬓间的香汗,漫身说道。

    沈浩剑眉皱起,“她若是对您不利……”

    “明月已经下过一次手了。逼急了她,反而要出事。”

    宝锦沉静答道,随即想起一事。问道:“从南唐秘库里起出来的财物,已经顺利运出的吧?”

    “是,刘南将军亲自押运,沿途没有什么波折。”

    “从中取三十万两。兑换成大通的银票。派人急马呈送到蜀王世子手里。”

    “这么一大笔……”

    宝锦轻叹道:“这是姐姐欠他的,再不归还,一旦事发,李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他那个庶母和弟弟们,正眼巴巴等他犯错呢!”

    她想起前日朝廷议论,眼中又染上微微的阴霾,“况兄,这次南伐之后,朝中有人越发叫嚣要一统天下,比起荒无人烟的瓦刺蛮地,蜀地丰饶富庶,越发惹人垂涎李桓如今内外交困,也挺不容易的。”

    沈浩闻言大惊,“朝廷这么快又要兴兵?”

    “兴兵倒不至于,不过卧榻之地一除,大家的眼光都移到蜀王那里,食指大动之下,难免要见个高下。”

    宝锦冷笑着继续道:“不过这一次,皇后倒没有倡议出兵,她如今最为忌惮的,乃是靖王势力的膨胀。”

    沈浩若有所悟,“南唐一役,靖王的武勇越发被赞得神乎其神,入京之时的欢呼声直震九霄,为上者岂能安心?!”

    “皇帝有意重开大将军府,让云时总领天下兵事。”

    宝锦淡淡道,这一句却好似惊天巨雷,沈浩身为武人,也不禁为之变色,“怎么会……?!”

    宝锦的笑容转为几分讥诮,几分怅然,“自汉以来,纸张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大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么是篡朝自立,要么就是被帝王猜忌诛杀,所以这一职位,我朝初期也就取缔不设了。”

    “皇帝也不是蠢人,怎么会反而……?”

    宝锦微微一笑。黑眸中透出冰雪之色,“今时不同往日,我朝几百年的浸润下。所谓的兵权,早就由内阁,兵部,户部拆分殆尽,哪里有过去那权倾天下的威势?”

    她的声音无比沉静。却带着飒然的凛冽,“云时看似温文儒雅,步步退让,却不会任人宰割,他私下的动作,也非常有趣呢!”

    “我们只须坐看这场龙争虎斗即可……”

    云时此刻。却也烦不胜烦。

    得胜归来后,他一直韬光隐晦。处处避过风头。却不料由人暗中推波助澜,在京中广为渲染他的传奇神武。连酒楼评书都说了最新的段子,让京城老少听得如痴如醉。

    “皇后她不置我于死地,必不甘心。”

    听宫中来传信的使女哭诉完锦粹宫两位娘娘的处境险恶,云时心中大怒,虽仍是面目平静。只是眼中光芒越发摄人。

    谋士乐景苦笑着推了推桌上的竹封名刺,调侃道:“皇后对你真够关照的,居然让她兄长亲自下了贴,请你过府一晤是要让你做她家的乘龙快婿呢!”

    云时只觉得太阳|岤突突直跳,越发燥怒,他瞥了乐景一眼,后者在那冷光之下,再也不管幸灾乐祸。

    “上次云阳侯方世就曾在小宴上说起这事,我含糊以对,加上当时他们府上失窃,就带过去了,没想到还没死心。”

    云时皱眉,冷笑道,“方家的女子,我怎么敢娶,只要新妇怀上子嗣,我就会意外而死,云家从此就在她掌握之中了。”

    乐景劝道,“这就想得太远了,如今万岁赐婚的圣旨即下。你总不能公开抗旨吧!”

    云时一阵踌躇,但随即,他心中浮上了一道幽怨清丽的倩影……

    在那夜色笼罩的重重宫阙下,她眉目如画,朱唇却因紧咬而失了血色

    “我与殿下萍水相逢,要您为我涉险,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

    不是的!

    他一拳擂在桌上,连瓷杯碎裂,手掌出血,也浑然不顾。

    玉染……我并非弃你于不顾!!

    而皇帝……

    云时抬头望着苍茫天空。忽然露出一道讥讽的大笑

    你自诩为天,却夺人挚爱,还想以赐婚来牵制于我!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笃定,却带着让人心颤的凛然决绝,“替我拟一道奏章。就说……四海未平,何以为家!”

    乐景一边答应,手中的墨笔却因惊惶而跌落于地。

    “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想……论起冠冕堂皇,我也不会输给皇帝。”

    第一百三十章 闲谈

    云时沉声道,英挺身躯伫立于窗前,好似一柄遮蔽天日的宝剑正欲破鞘而出!

    “初见之时,我就与今上颇为投契,结义之后,更是姻亲之重……若他不是如此刚愎狂妄,我本不该中途背起,另起贰心。”

    他微微一叹,决然道:“如今时势弄人,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阿景……”

    他唤着好友兼心腹的名字,“今后的路途,将满是凶险荆棘。甚至于……会有死无生,你仍然愿意和我一道吗?”

    乐景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有三分苦涩,却更有七分洒脱。“你现在说着话可迟了,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哪还能下去,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顿了一顿,仍不是轻松,“放心吧,阿时,无论是谋逆海事篡位,你都尽量去试吧!”

    这般轻描淡写的口气,好似在说“今晚去哪家青楼楚馆”一般,云时几乎失笑,却又敛住了。“这可是破家灭门的事。”

    “我爹娘早逝,了然一声,你也只剩姐姐和侄女,若不先下手为强,她们早晚也要死在皇后手上,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云时被他这一说,也觉得有理,乐景的逍遥洒脱也染上了他的心境,于是只觉一阵畅快,如释重负之下。却又另生出干云豪气,“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也未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