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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帝锦第25部分阅读

    大事……”

    她心中顿时一动,若有所悟的眼前一亮,“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一二?!”

    她随即抬起头,对着自家小姨缓缓说道:“皇后的举动多有而已,我们不能坐而待毙……如今朝中大臣对皇后的跋扈多有不满,我们干脆再挑一把火……”

    窗纱的剪影下,两道袅娜的身影凑得很近,仿佛在密谈些什么,连烛光也惊得劈啪一跳,爆出一朵灯花来。

    “这样做,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云贤妃仍有些犹豫。

    徐婴华急得几乎要跺脚,但多年以来的淑女教养,却让她敛住了,“小姨!你看这些杀气腾腾的军士……这么些人手,不去寻找皇上,倒是把我们这里困得铁桶一样人家都把刀剑搁在我们脖子上了,您仍是瞻前顾后,真要让我云家全灭吗?”

    幸福听她说得这么严重,再看看院外士兵的一脸杀气,心中决断之下,终于咬牙道:“就依你……”

    徐婴华在屋中来回旋转,沉吟半晌,才道:“我们首先要把万岁失踪一事告知京中的阁臣,事关江山社稷,不能由着皇后随心所欲。”

    她说得冠冕堂皇,所有内容却无非告密二字,云贤妃摇了摇头,叹道:“他们即使能严词峻问,皇后也毕竟是正经主子,一时半会仍是无忧。”

    “我还有一计,倒很是有趣……”

    徐婴华凑到贤妃耳边,又说了几句,贤妃惊得身上一颤,“这也太阴损了吧?”

    “皇后屡次陷害我们,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句话,噎得贤妃再不开口。

    “照你说的办吧……”

    ……

    又过了一日多,皇帝仍没有什么消息,被软禁宫中的太监宫女中,倒是开始流传几句奇怪的歌谣谶纬

    “凤凰女,凤凰女,啄尽王孙始归巢……”

    太监们识字的很少,宫女们却有精通文墨的,把这字意揣摩了一回,惊疑之中,开始窃窃私语。

    “万岁这次失踪,也真算是蹊跷……”

    “说来也奇,那么些人护驾,都成了摆设……万岁也真是奇怪,身边只带了个贴身侍女,也不知道到底被水冲到了哪里。”

    “哪有那么巧的事……”

    对方冷冷嗤笑道:“没听见新的歌谣吗,凤凰女,凤凰女,啄尽王孙始归巢万岁和那姑娘大约都被暗算了。”

    “这……怎么说?”

    “所谓王孙,可以是说世家出身的万岁,也可以说是……某个即将出生的殿下。”

    诡秘地凑近后,低语又起:“听说万岁最近跟皇后娘娘很是不睦,对那个贴身侍女倒很是偏宠,若是有个珠胎暗结,有人一怒之下,就想把这两位都……”

    听者惊得目瞪口呆,想起那“凤凰女”的称谓,又联想起了一事“听说方家国丈曾经把娘娘赞为‘吾家凤凰儿’……”

    “也就是说,这都是皇后……!!”

    “我可什么都没说……”

    说着扫了一眼四周,匆匆离去,只剩下野火燎原一般的谣言,映得人心越发惶惶。

    ……

    京城之中,几个阁臣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吓得面白如纸,坐立不安。

    “皇上是天命所系,定能逢凶化吉……”

    有人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老生常谈。

    李赢性子最为偏激,当下冷笑一声道:“事情已经出了四天,不管吉凶,都已经定了,还奢谈什么天命!”

    他扫了一眼几位同僚,不管不顾道:“皇后娘娘真的瞒得密不透风,把我等当傻子了!”

    众人面色怏怏,尴尬之中却也含着愠怒不管怎么说,皇后如此行事,也实在是自作主张了。

    此时街外一阵喧哗刘荀家中清贫,这一次在他家中聚会,房屋狭小,街上叫卖声也听得清楚,实在有些难堪。

    街上有顽童在唱着新的歌谣,其他人倒不怎的,李赢年轻,耳聪目明,一听之下,居然就跟着念了出来

    “凤凰女,凤凰女,啄尽王孙始归巢……”

    众人把这粗陋俚歌咀嚼了两遍,顿时面色大变。

    第一百六十章 截杀

    “这是什么人在妖言惑众?”

    有人又惊又怒道。

    “这歌谣倒真是蹊跷……”

    刘荀捻着美髯沉吟道。

    李赢年少气盛,闻言不禁冷笑道:“空|岤来风,未必无因……方氏的跋扈骄横,在庶民之中也久见恶名。”

    他停了一停,环视众人一眼,又道:“离宫那边的传言还不止如此呢,什么叫啄尽王孙?万岁即使有什么子嗣,皇后娘娘也不会容下这胎儿的。”

    众人面面相觑,刘荀低斥了一声:“谨言。”随即也不再言语,良久,他才低声道:“无论如何,国不可一日无君,离宫那边,由娘娘一人料理,也难免会思虑不慎。”

    他看着下首正襟危坐的同僚们,“各位,你们谁愿去离宫跑一趟?”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是要监督皇后的意思了,众人一听这任务,心中不禁不寒虽然大多数人不喜她跋扈善权,真要正面对上,却仍是一件棘手而危险的事。

    于是大家皆是眼观鼻口观心,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许久,直到众人的脖子有些酸痛,李赢浓眉一皱,正要请缨之时,最末一席有人轻轻说道:“我去好了。”

    众人抬头一看,居然是新近入阁的户部尚书宋麒。

    只见他端坐椅中,气度不凡,缓缓站起,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刘荀跟前,深深一揖道:“麟虽不才,也愿学触龙巧谏,娘娘性情刚直,但也明晓事理,此事必定安然。”

    他坦荡迎上几人的目光,风骨之佳,连李赢也暗自称许。“既如此,便辛苦你跑一趟了。”

    刘荀仍是语出含糊,却是默许了他的行动。

    夜间的荒野上荆棘丛生,螟蛉子的叫声显得四周越发幽静。皇帝的周全酸痛,却强撑着起身,拿起身边的竹筒,朝着林间而去。

    宝锦烧得有些迷糊,忽冷忽热的,一时清醒,一时又说起了胡话,她背上那道伤也丝毫不见收口,仍是狰狞翻起皮肉。

    眼前的情景一变再变,一时是帝阙繁华,父女三人舟行御湖,欢声阵阵,一时又是姐妹分离,天各一方,再回首竟又是玉碎宫倾,血染无边……

    许多的人和事,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飞过,姐姐清华寂寥的微笑,带着暖意的眼宠溺着看自己;李莘温文殷勤的笑容,却渐渐拉远,变为客套生疏,最后归为与那妖艳女子相拥,奚落和得意的眼神,如蛇一般缠绕着自己;再然后,是云时清贵挺拔,一身玄光甲胄,在马上向自己伸出手……另一只手,打横里杀出,把自己生生攥了过去,全身都因这劲道而发颤,抬眼看,竟是那般冷峻俊逸……

    她面上烧得嫣红,嘴里也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皇帝快步走了回来,忍住自己的头晕,把手中竹筒里小半截水灌入她的口中,自己就着底下的几滴,尽力吮了一口,也就罢了。

    宝锦感觉到唇齿间的清凉,有些清醒地睁开眼,见他面目憔悴,嘴唇也有些不正常的泛白,心中莫名一酸。

    “我们没水没食的,会不会死在这……”

    “不会,离宫别苑数百里,虽然广无人烟,却也不是无路可走,再坚持一两日,就能走出这里。”

    皇帝的声音有些嘶哑疲惫,却仍是沉稳有力。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不远处有马匹轻嘶,凝神听了一阵,越见清晰,不禁惊喜交加,宝锦笑道:“天无绝人之路……”

    皇帝也舒了一口气,他正要起身看个究竟,眼角余光却见一道森白光芒朝着这边飞来“小心!!”

    只见一支铁箭怒飞,朝着宝锦的心口疾射而来。

    他一把推开她,却不料另一支又到,竟是冲着他的咽喉来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戏中

    间不容发之际,他肩膀一侧,箭头插着他的外袍险险而过,发出一种淡淡的腥臭。

    箭上有毒!

    他此时悚然一惊,有些昏沉的头脑竟灵活了许多,身形一展,又陆续闪过几支铁箭。

    惊险的几瞬,他单手抱住宝锦,眼角余光瞥过那箭翎,顿时眸中一沉

    竟是军中精锐所用的重铁箭!

    他心下咯噔一声,升起不祥的预感,但此时也无心分神去想什么,箭矢急来,飕飕之声在耳边回荡出激越节奏。

    此时荒月初照,昏黄中,只见不远处的影影绰绰有几骑停驻,鞍上无人,一旁的高大蓬草中却发出簌簌的响动。

    敌方就在那里!

    皇帝伏身横卧,扣了一块山石朝那边射出,,看准人影晃动后毫不犹豫地弹指连射,只听叮当之声,有正中甲胄被弹开的,但其余几下,却是正中面部,几声惨叫参差,随即戛然而止。

    蒿草随风轻晃,远近都寂静无声,皇帝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深知,只要自己露出任何要害,下一刻,那仅存的刺客就会发出致命一击。

    这么剧烈的颠簸,宝锦终于有些清醒,她恍惚着睁开眼,轻吟一声正要开口,皇帝及时捂住她的嘴,凑到耳边道:“噤声。”

    但刺客已然听声辨位,冷箭又起,射在身前巨石上,火星四溅。

    皇帝竭力将神色迷蒙的宝锦按下伏低,听着耳边连射之声,心中不禁大怒。

    此时宝锦也知情况险恶,她略一沉吟,也在皇帝耳边悄声道:“装死,诱他过来。皇帝暗道:对方要取我俩的性命,必定要拿首级回去覆命,如此也不愁他不过来。

    于是微微颔首,片刻之后,只见一支箭矢正中了什么,随即一声男子的闷哼,女子也哭叫一声,随即,荒野陷入了沉寂。

    许久都没有动静,刺客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在专心致志地等待着猎物的反应。

    夜风带来阵阵凉爽,蒿草间蚊虫低鸣着,刺客巍然不动。

    过了半个时辰,蒿草间终于有了动静,一人着黑衣皮甲,以全身警戒的姿态,慢慢来到了两人跟前。

    血流在地上,不多,但是半凝固的黑色,皇帝扑倒在地,胸前直插着一支箭,而一旁的女子俯卧躺倒,看不见眉目。

    刺客瞥了一眼皇帝的玄色龙袍,阴恻恻一笑,随即便不感兴趣地将目光移开,他看向生死不知的宝锦,眼中浮现了微妙而强烈的恐惧

    主上先前就有吩咐,要演得逼真,可以伤到此女,若是她真有个万一,只怕……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快步上前扶起她,正要俯身看个究竟,只听身后风声乍起。

    电光火石的,他来不及闪避,尖利的箭头生生戳进了他的右背,顿时血花飞溅。

    他不管不顾,状若疯虎一般伸手抓向宝锦,背后皇帝又至,狠狠地钳住他的脖项,五指如刀,将他的咽喉并颈骨折断。

    刺客的头歪向一边,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他整个人如妖鬼一般,仍是作势伸手去抓宝锦

    “你这贱人……休想活着离开……”

    声音之中带着赤裸裸的怨恨,显得他眉目都在扭曲。

    宝锦勉强退开,刺客终于倒地,皇帝伸手一探,发觉他已毙命,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松懈下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幸亏宝锦及时伸手将他搀住,这才没有跌倒。

    “你的烧仍没有退……”

    宝锦低声道,自己也觉得支撑不住,于是坐倒在地,任由宫裙染上泥土。

    “不妨事,以前在军中之时,多凶险的伤病,睡一觉就好了……”

    皇帝微微喘息着,想起方才的一幕,眼中幽光一现,“从现在起,你要跟紧我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宝锦微微惊愕,随即想起刺客的疯狂,心中为之一寒,只听皇帝喃喃道:“这样的精铁弓箭,还带着铸造编记,只有禁军之中才有竟是皇帝亲卫?!

    宝锦心中惊诧,却听皇帝又叹:“你听这刺客方才所说,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宝锦心中急转他对我极为仇视,又是宫中之人,难道是……

    她双目一亮,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皇后”二字到了唇边,不知怎的,看了皇帝却说不出来。

    “不管是谁主使,总之,宫中有人不想我们活着回去……”

    皇帝的声音异常低沉,却挟着暴风雨的雷霆之势。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圈套

    宋麟星夜赶来,沿途换马不换人,如此颠簸一天一夜后,终于到了离宫。

    这里本是皇帝消夏狩猎之地,往日里满是欢声猎号,如今却死寂好似鬼蜮。

    他朝服肃穆,由侍人引领进入内院时,只见沿途宫人都目光闪烁,却是鸦雀无声,空气紧绷得有些诡异。

    宋麟一派自若,对皇后叩拜后,就直截说了自己的来意,“听闻万岁行踪不明,臣等忧心如焚,恨不能以身相代……”

    皇后微微颔首,瞥了一眼这个素来低调的臣子,见他并无怒愤之色,知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面色这才稍微和缓了些,“这几天禁军齐出,到处去找,却仍是渺无影踪。”

    她面色灰暗,头上亮可鉴人的发髻也呈现出枯槁的颜色,眉宇之间虽竭力振作,却仍难免沮丧,“他到底去了哪里……”

    声音到此已经哽住了,宋麟也随之垂泪道:“娘娘切莫伤怀,离宫这里地广人稀,再仔细搜寻,必能找到万岁。”

    皇后拭了珠泪,又叹道:“京城的各位大人,想必又要怪我隐瞒不说了吧?”

    宋麟大大方方道:“朝中各位同僚也是思君心切,有时候口不择言,难免有所偏差,娘娘慈心慧质,也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皇后闻言面色更霁,却听宋麟有些迟疑道:“只是如今众口铄金,京城小儿都在唱什么凤凰儿,其中对娘娘多有诋毁之语。”

    “什么凤凰

    皇后这次是真的愕然了,她耳目众多,但此次却专心于皇帝的失踪。其中语涉悖乱,也没人敢跟她主动提起。

    宋麟将歌谣和猜疑都一一说了,看皇后面色铁青。于是娓娓说道:“京城之中流传甚广,不知怎的。也不见有人出面阻止。”

    “大约各位大人都在看笑话,没人有心思来管吧……”

    皇后轻描淡写,言语森冷已极。

    宋麟见火候到了,于是若有若无地又说了一句,“据说这歌谣最初是从正南大街上传看的。看这辞气也不象是草民胡编乱造……”

    “正南街……”

    皇后咀嚼着这个地名,露出一抹冷笑道:“这不是首辅大人地住处吗,他为人平易,最爱住在市井之侧。”

    她随即扫了一眼宋麟,声音清漠,“你对这事倒是很上心,连地方都查了个清楚……”

    宋麒微微躬身,“臣乃是京城人士,对这些大街小巷自幼就很熟悉。三教九流也认识一些,娘娘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核对……”

    皇后听他近乎负气的言语。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自会去查实……”

    宋麟点一点头。随即告退。其间并无疾言厉色。

    “这人瞧着倒是温文和善,跟那群瞪眼睛吹胡子的大臣们可不一样。”

    琳儿在旁说道。

    皇后微微点头。“他是前朝地降臣,虽然精于民政,却很难得到重用,他当然跟刘荀李赢一帮人有所隔阂。”

    她停了一停,又喃喃道:“他说的如此肯定,难道真是刘荀家中传出地谶歌?”

    “也许……是他可以诋毁上官。”

    皇后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玉如意,“一切,要等找到皇帝,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休息了片刻,宋麟倒是不顾旅途劳顿,开始在百~万#^^小!说中搜寻一些地方志和水经地脉注。

    他面对皇后的质问,振振有词道:“只有知道了水脉流向,才能大概推测出万岁会漂流到哪里,到时候只要在附近搜寻……”

    皇后听着觉得可行,于是一番钻研后,宋麟终于在羊皮地图上画了个红圈,于是一干人等忙不迭去探。

    宋麟望着一群人忙乱的身影,微微一笑,在袖中握住一枚信物,强抑住心中激动

    “那两位云家的娘娘虽然在京中造势,真正让它们风靡全城地,却是辰楼下属的茶馆青楼……这个黑锅,皇后是背定了。”

    他随即想到仍在离散中的宝锦,心中微微一黯,随即说服自己道:“我听从旧主,也没什么不对,况且主上让我把地点透露给朝廷的人,他们马上也可以得救了。”

    但想起那倔强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