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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帝女情第26部分阅读

    是手段。”

    季冠霖面上越发苍白,从我的脸上收回了目光,迅速的低下头,但是还是被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愤恨。

    “浪迹天涯?”慕容轩哈哈大笑,不屑道:“冠霖,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今时今日,陵国你是回不去了,朕更知道你不会去完颜烈所在的草原。唯有朕的丽国才是你的容身之处,在这就要听从朕的安排。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

    就在慕容轩说完最后几个字后。季冠霖猛的抬起头,所有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眼中尽是暴怒的决绝,所有的痛楚如刀刻一般在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尽现。

    耀眼的金黄|色的光芒之下,白色的衣袍越显清泠。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我,似有千言万语。

    这个曾经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少年,万万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将来会像现在这样,像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布。

    那个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父亲,却从来不顾及他的感受。他的妻子是云南王的胞妹,而最与他亲厚的姐姐还在我大陵的东宫为妃。

    大战在即,此时,他若在丽国受封亲王,叫这两个女子情何以堪。而自己这个一向自诩风流倜傥名满京城的宰相公子,侍郎大人,一夜之间竟连一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这样的他让我看着十分不忍。

    我挣扎着从龙榻上下来,走到季冠霖的身边,用手指着慕容轩:“慕容轩,虽然你很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但是我奉劝你一句,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如你所愿,小心物极必反。

    我本来敬重你也算是个贤能的君王,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人家不稀罕做你的什么亲王,你何苦咄咄相逼,难道你丽国的亲王,竟是这么不值钱吗?”

    “别人的事情,公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公主睡过了朕的龙床,今生便注定要做朕的妃子。今后说话还要注意些分寸。”

    季冠霖,一下子跃到了我的身前,怒视着慕容轩,手握拳状,骨节铮铮作响。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并不气恼,只是冲着慕容轩笑道:“谁说睡过龙床就只能是妃子?”

    “哦,公主莫不是想做皇后?”他的口气尽是嘲讽。

    “呵呵,睡在龙榻上的不应该是天子吗?陛下不远千里将我请来,又把这龙榻让给我,莫不是要连丽国的江山也一并送给我。”

    慕容轩一下子站起身,大怒:“齐豆,在陵国自是有人拿你这个公主当宝,可在朕这,公主并不稀罕。你今日出言不逊,朕就好好管教管教你。来呀!”

    话音一落,便有一排金甲侍卫冲进来,将我与季冠霖团团围住。

    慕容轩显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口气绝狠:“把这个女子带下去,好生看管。”

    天知道我巴不和赶快离开这,如此正合我意。

    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允许别人拿他的江山打趣,我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算准了他根本不会杀我。

    。。。。。。。。。。。。。。。。。。。。

    被御林军押着走出慕容轩的寝宫,两旁繁花满树,一路走到九曲回廊的尽头,来至一座青色的殿宇近前。

    这里是一处荒废的宫苑。走进之后,一股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

    身后的宫门被重重的关上。紧接着又传来铁链哐啷的声响。

    须臾间,殿内又恢复了冷寂。

    待我的双目适应了黑暗后,才发现,这里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月华如水般泻过天窗,笼在她的身上,让我看清了她的眉梢眼角。

    而她看见我不由一声娇呼,柳叶弯眉拧在一处,水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何丽萍,慕容轩居然把我和她关在了一起。

    我走近她,轻声问道:“怎莫不点灯?”

    “你以为我想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何丽萍依然对我很不友善。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桌上的烛台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并没有可燃之物。

    我坐到旁边空着的一把木椅上。

    何丽萍似乎不愿意离我太近,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可是私下里又不住的打量我。

    我假装不知,待她看够了,冲我冷哼一声,便没有再同我讲过一句话。

    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第二日恹恹醒来,浑身酸痛,口渴难忍。

    自我被送进丽国皇宫,就一直因病昏睡,醒后不多时,便被送到了这里。

    此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可是一直盼到日头西沉,也不见宫门开启过一次。

    我顿时明了,慕容轩说要好好管教我,果然不只是把我关起来这样简单。

    对面的何丽萍见我不住的看关紧闭的宫门,终于不耐烦道:“别看了,从我昨日被关到这里,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人来过。”

    听她这样一说,我才仔细的打量她: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有些干裂,看来她也一天一夜没有喝过水,没有吃过东西了。

    看着她仍旧倔强的表情,竟让我不由对眼前的这个蛮横刁钻的大小姐,多了几分好感。

    “听说你不同意在这里做王妃,才被慕容轩关起来的?”

    “你居然也知道?”

    “是慕容轩告诉我的。”我将自己为何身在此处大致向她讲了一下。

    “没想到上官师傅会这样做。”何丽萍叹了口气说道:“我大哥为了你,几次置性命于不顾,这次,我想依然不会例外。你记得不要辜负他,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轻笑,抬眼却见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不知名的花朵,盛开满路。走过去,透过厚厚的尘土辨认上面的字迹: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彼岸花,彼岸处,映万重,幽明路,花开叶落无双生,相念相思永不负。

    最下面一行小字: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一时看得出神,心中漾起莫名的感觉。脑中一瞬间有些恍惚,这些诗句,我从未见过,可是却为何似曾熟识?

    何丽萍也顺着我的目光,向墙上看去。然后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我走回重新坐下。对她说:“我觉得活着就尽量做些有意义的事,让自己快乐,也让别人快乐。我与子衿既然相惜,便永不相负。”说完后,我坦然地望着她。

    何丽萍口中重复着我刚才那句:“既然相惜,便永不相负。”

    “难怪大哥他们都对你……”她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还包括谁。

    于是我对她说:“你放心,我的心很小,今生今世除了你大哥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谁知道我这句话,刚刚说完,何丽萍便哽咽起来:“我知道,你已经不爱冠霖了,可是为什么,无论我怎样努力,到现在,他的心里却只有你。”

    眼前这个高傲的何二小姐在我面前艰难的说完这几句,就已经泣不成声。

    我安慰她说:“若是认定了自己的感情,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无论结局如何,日后只求自己不要后悔。冠霜不是无情之人,再给他些时间。”

    何丽萍哭到:“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么久了,他的心依旧是满满的,丝毫没有我的位置。”

    。。。。。。。。。。。。。。。。。。。。。。。。

    丽国的天气潮湿闷热,一直到夜深人静,这里依旧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我知道,慕容轩是不会把我们遗忘的。所以我并不绝望。

    何丽萍趴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似是昏昏欲睡。我们的体力在无声无息的湿热中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何丽萍,再坚持坚持,慕容轩是不会让我们死的,他不过是想让我们向他屈服。”

    “嗯!我不会向屈服的。”

    “你呢?慕容轩费尽心机将你弄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你留在他的后宫。”

    我冷哼一声:“我会想办法逃走的,我要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是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我强打精神,对她说:“我们唱歌吧。”

    “呵,现在你还有这种雅兴。”

    我不答她,随口哼唱一首在我大陵流传甚广的民谣。

    人生百岁,七十稀少。

    更除十年孩童小。又十年昏老。

    都来五十载,一半被睡魔分了。

    那二十五载之中,宁无些个烦恼。

    仔细思量,好追欢及早。

    遇酒追朋笑傲。任玉山摧倒。

    何丽萍与我会心一笑,也同我一起唱起来。

    夜深人静,我们的歌声透过窗棂,盘旋回荡在丽国的皇宫之中,越飘越远。

    我知道正有越来越多的目光,望向我们所在的这座废弃的宫殿。

    。。。。。。。。。。。。。。。。。。。。。。

    厚重的宫门终于被打开了,众多宫人手提琉璃彩灯,鱼贯而入。一时之间,灯火通明。刺得我睁开眼睛。

    刚刚适应了亮度,便有明黄|色的衣袍映入眼帘。

    慕容轩正用狭长的凤目兴奋的打量着我,而我亦无惧的回望着他。

    他的口气也同样有着隐藏不住的兴奋,对我说到:“这里曾经关过很多人,也死过一些人,每次传出的都是哭嚎甚至诅咒。

    却不想今天却从这里听到了如此欢愉的歌声,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

    我不以为然,向他投以一记蔑视的眼光。

    他却越说越兴奋:“朕少年时也和你一样,每次身逢逆境,遭人欺凌,便一个人大声唱歌、舞剑。”

    我实在是懒得理他,只是开口问道:“如此说来,陛下是要放我们离开这里了。”

    “是。”

    我与何丽萍相视一笑。身心一下子放松,刚要站起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慕容轩走近我,将我从地上一把抱起。

    “慕容轩,你……”我真恨不得索性呆在这里好了,他的举动着实让我难堪。我口气不稳,愤怒的瞪着他。

    他几步越过众人,来至殿外。

    皎皎的月光当空洒下,点缀着池中粼粼的波光,宛若碎玉浮动。池中的荷花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珠光。

    微风拂来,花香与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心顿时漏跳一拍。

    慕容轩办事果然不同常理。这偌大的中庭之内,竟然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无数的后宫女子。

    她们一个个皆是妆容精致,盛装打扮。估计谁也没有想到慕容轩大半夜的让她们来到这座废弃的宫殿前,就是为了让她们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艳羡、愤恨、悲伤、惊异各色眼神,利剑般齐刷刷的向我投来。

    “慕容轩,你快放我下来。”我燃烧了。

    可他却笑意更甚,不但不放后,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我暗中用力,向他出招,可他武功更是不弱,病中的我几记花拳,除惹来他的轻笑,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我咬牙切齿道:“慕容轩,你等着!”

    “朕随时奉陪!”

    就在我极度愤怒无助的时候,在众多莺莺燕燕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内庭的拱门前。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们身后,何丽萍虚弱的呼唤。

    他的神色因为内心的挣扎,而沉于痛苦,看向我的目光一寸一寸断裂。

    。。。。。。。。。。。。。。。。。。。。。。。

    这次,慕容轩竟然把我带到了他的御书房。

    他将我放在屋子尽头的一张大床上。

    “陛下,边关军情。”

    慕容轩面色一沉,不再理我,疾步走了出去。而我也随着这一句边关军情,心中一紧。

    慕容轩走后,有人服侍我洗漱、用膳。心中有事,虽然早就饥肠辘辘,可仍旧食不知味。

    似乎已经很晚了,一盏孤灯静静地燃烧在墙角。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推开窗子,满天星光之下,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金甲御林军。

    慢步迂回,行至门前。

    隔着盘龙隔纹看去,外面应该是慕容轩处理国事,批阅奏章的地方。

    我推了推门,“哗啦啦”的一声响。门只开了一道小缝,再也打不开,门外,分明是一把金锁,慕容轩居然把我锁在了这里。

    皇家规矩甚多,这御书房是绝不许女子留宿的。而慕容轩却把我留在了这。虽然知道他做事素来不按常理,可是难道连祖宗的规矩也要改了?

    想着想着,心中不免郁闷起来。这样的阵势,还真是插翅难飞。

    正在我苦思脱身之法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声响。

    我连忙透过窗花向外望去。

    却看见慕容轩已经大步走向正首的龙椅,然后摆襟坐下。

    而他身后有两人身穿盔甲的男子同时拜倒,山呼万岁。

    “你刚才说,何子衿两天内攻陷了我边关两座城池?”慕容轩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

    可是只是这一句话,地上那两个人便捣蒜般,磕头不止。

    “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你们却与朕说说,朕的这两座城池是如何丢失的。”慕容轩的声音不见愤怒,满是玩味与探究。

    其中一个黑色盔甲的男子,毕恭毕敬的答到:“回万岁,那日臣派使臣前往安南,求见云南王,将陛下的一席话一字不差的讲给他听。果然令云南王震怒。

    使臣见机连忙说道:‘云南王若不答应我丽皇陛下的条件,就眼睁睁的看着三日内陵国的公主殿下嫁入我朝为妃。到时,我朝陛下,自会事后再向陵国补送聘礼。

    我陛下所说的条件对王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请王爷慎重考虑。殊不知有一句古话: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那云南王沉思不语,说要考虑一晚,明日回话。

    可就在当天晚上,云南王亲率人马,夜袭我军大营,我军没有防备,虽奋力迎战,却伤亡惨重。

    而我军的粮草更是被如数烧毁。

    几个时辰后,我军毕竟人多势众,云南王不再恋战。看着云南王撤走后,我军稍稍喘了口气,哪知天色未明,便接到战报。原来那何子衿兵分两路,在主帅率兵夜袭我军营的时候,另外一路正悄悄向南行进,直逼我边防重镇文安。

    臣等立刻率人前往救援,哪知,中途又遭遇埋伏,死伤惨重。

    最后云南王的人马一股作气,攻下文安,大成两座城池。”

    御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慕容轩不讲话,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似乎连呼吸都不敢。

    “原来在云南王心中,陵国的长公主原来只值两座城池,若是这样,文安、大成朕就送给陵皇陛下,全当作是聘礼了。”

    我分明看见慕容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若有若无的看向我所在的内殿。

    龙鼎香炉内青烟缭绕,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伏地微微颤抖。

    半晌,才吞吞吐吐的慢慢说道:“那云南王派人传话给陛下,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若是陛下不将陵国长公主,毫发无损的送回。便……便……闭门屠城。”

    我心中大惊,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见识到这样的何子衿。

    他此举无疑等同于将一把利刃直插慕容轩的软肋。

    若是慕容轩为了娶我一个女子,任由何子衿闭门屠城,那他丢掉的可不仅仅是两座城池这么简单。

    自此,他便会背上为了女色,抢娶他国公主,不顾两城百姓生死的昏君之名。

    果然,慕容轩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厉声道:“既是如此,你二人为何还回来?戍边大将,城在人在,人亡城都不能亡!”

    “臣等万死。”

    他衣袖一挥:“将这二人,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金甲御林军冲进来,金属的鸣响回荡在大殿四周,地上的两个人不多时便被带走。

    “陛下,边关密报。”

    一个公公手拿信笺,高举于头顶碎步跑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于慕容轩面前。

    “念”

    “陵国太子妃于昨夜产下一子,太医确诊母子二人均中毒颇深,至今生死未卜。陵皇重掌朝政,命大将军西门崇赴边疆,调云南王何子衿即日返京。

    云南王称病,至今仍留在大成。”

    慕容轩拍案而起,放声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皇嫂怎么也会中毒?

    父皇此时调何子衿返京,到底想做什么?

    而何子衿称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