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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帝女情第37部分阅读

    子已经吓得抱头缩成一团,他们的马却没有停下。

    “妈妈……”

    我大叫一声,飞身将那个孩子,从地上抱起。闪在了一边。

    而孩子的妈妈几乎已经瘫软在地上,口中哭道:“阿牛……”

    “妈妈……”

    母子俩人抱作一团,哭声一片。

    那些官兵,源源不断,向前飞速奔去。

    这个方向,正和我们走的是一样的。难道他们是赶往泸州?那不就是增援太子哥哥的人。

    泸州发生了什么?

    太子哥哥出事了?这些人才会去救援?

    或者是子衿出事了,父皇要赶尽杀绝?

    这时,一个老大爷,在我身旁摇头叹息道:“我们老百姓,素来敬仰太子殿下,也钦佩云南王,怎知道,如今他们今日却在泸州开战。从开战之日起,每日攻城,死伤无数。那护城河的水,如今都已经是红色的了。

    真是造孽呀!”

    老者的话,像一把大锤,重重的砸落在我的心间。

    是呀,无论是子衿复仇,还是太子哥哥为江山而战,最终受伤害最大的只有这些平头百姓。

    爱恨本与他们无关。最后却要由他们来承担后果。

    “大爷,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唉!如今能往哪里去?南面,丽国大兵压境,两位皇子,明争暗斗,不发援兵,丽国大军,一月内收复三城,如今安南城已经被围困数月,丽国的兵马,只要见到我们这样的流民,不分老幼,举刀便杀,若是安南城破了,这南方肯定是不能去了。

    北面,匈奴人早就虎视眈眈,上次公主跑了之后,匈奴王又在边境增兵,我看用不了几天,也要开战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不及将刚才老人家的话深想。赶快问道:“老人家泸州战事怎样?”

    那老大爷叹了口气,满面悲愤道:“半月前,云南王突然改变了战术,本来以防守为主的他,忽然下令发动数次进攻,双方死伤无数。

    可云南王不知道是怎么了,看那架势似乎是想速战速决。

    如今,双方谁都没占到便宜。只是,几日前传太子被人刺伤了,性命堪忧。但是今日看到这些援军,似乎并非传闻呀。”

    太子哥哥被刺伤?

    别过众人,我与子佩重新上了马车。

    大脑中一片空白。

    子佩似乎看我面色不好,问道:“丫头,难过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撇撇嘴,很想哭。

    “我的肩膀是不借的,等见了我大哥,再哭吧。”

    我知道,他是想逗我开心。

    可我仔细想了很久,对他说:“我想先不回泸州。”

    “驭……”马车嘎然停下来。

    子佩有些着急了:“你要去见太子?”

    “子佩,那是我哥哥呀,我去看看他,然后马上回去。”

    我从听到太子哥哥受伤那刻起,心里就一直无法平静。但愿这只是一个传闻。

    我亲眼去看看,也就安心了。还有刚才那位老人家说,太子哥哥是被人刺伤的,如果真是这样,会是谁派来的呢?

    我想绝对不会是子衿,他是君子。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我陪你去。”他犹豫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我。

    “你跟我去?不行,绝对不行。”

    他有些忧心忡忡,反复摆弄着手里的马鞭。

    我将他的马鞭夺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说:“子佩,谢谢你。但是,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我去看哥哥,他不会为难我的,这个我心里有数。可是你若是跟我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对你不利的,甚至还会拿你去威胁子衿。所以,你不要跟我去。”

    子佩看了我很久,突然说:“看得出,你真的很爱我大哥。我大哥真幸福。”

    好端端的居然说起这个?我面上一红,他又笑了起来。

    “豆豆,我总觉得,前世我们一定有缘,来世必定会再见。”

    “子佩?”

    “好了,我送你到太子的大营,然后我去找我大哥。”

    。。。。。。。。。。。。。。。。。。。。。。

    一路上,我们随便啃些干粮,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数日的路。

    终于看到了前方连绵一片的军营。

    子佩还是不放心的拉着我的衣袖道:“真的不用我同你一起去?”

    “子佩,不用担心我,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辞别了子佩,我独自一人走上前去。将腰间的一枚玉佩解下来,递到巡逻的士兵身前,道“我想求见太子殿下,劳烦军爷将这个转呈太子殿下。太子自会明白。”

    那玉佩是父皇所赐,上面栩栩如生的雕琢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太子哥哥自然能认得出是我的东西。

    可是,士兵却说:“今日,任你是何人,太子也不会见你的。速速离开这里,否则视为j细,将你抓起来。”

    我冷哼一声,对他说:“我劝你还是速去通传,否则误了我的大事,太子怪罪下来,到时,看你有几个脑袋?”

    正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大喝一声,“何事喧哗?”

    我举目望去,原来是五皇兄。

    他一眼便认出了我。大步向我走来。

    他的表情极为复杂,伤感、怜惜、惊讶的表情一起浮现在他的脸上。

    可是最后他还是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妹妹呀。只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云南王为了获胜,连自己的王妃也不顾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有人惊讶,有人忿恨……

    更有人小心议论道:“那不就是云南王的王妃吗?把她抓起来,还愁云南王不降?”

    此话一出,便立刻听到有人咬牙切齿道:把她抓起来,让云南王提头来换,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大家见五皇兄并未开口阻拦,这些人几乎要蠢蠢欲动了。围上来的人越聚越多,将我围在当中。

    我呵呵一笑,用手指着众人。对他们说:“你们此刻将云南王视为自己的仇敌,可却不知,真正的敌人已经在我中原的南端,屠杀我们的同胞,占领我们的土地。

    我天朝最最精锐的兵马,不去抵御外敌,而是在这里自相残杀。真是可笑至极,说不定等你们凯旋回朝之日,才发现,那时根本就已经无巢可还。”

    这本是我要对太子哥哥说的话,没想到,却事先在这里讲了出来。

    立刻有人大声吼道:“原来是替云南王当说客的,何子衿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而她也早就不是我们的公主了,把她抓起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立刻跟着呼应:“抓起来,把她抓起来。”

    五皇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想看我的反应。

    我上前几步,对着这里的人大声道:“主次不分,声音再大,也不过是匹夫之勇。”

    我的话一出,这些人便被我激怒了。上前便要抓住我。

    “住手!”旁边的五皇兄,终究是看不得他们近我身前。

    可就在这时,五皇兄的身后,又有人走上前来,对他说:“太子殿下要见公主。”

    我呵呵一笑,心下凄然,恐怕这天下间,如今只有太子哥哥一个人还将我视为公主吧。

    。。。。。。。。。。。。。。。。。。。。。。。

    我被带到太子哥哥的大帐中,可是却并未见到太子哥哥。内官引着我越过中间的屏风,太子哥哥正侧卧在床榻之上。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来,并非传言,太子哥哥,真的是被人刺伤了。

    他见我进来,连忙朝我挥了挥手,柔声道:“豆儿,真的是你?”

    太子哥哥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快步走过去,伏在床边道:“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没事,到是豆儿你,受苦了!”哥哥亲切的关怀声,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哥哥,嫁给子衿,我今生决不后悔,我很幸福,哥哥勿念。”

    太子哥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苦了豆儿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子衿纵有再多理由,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皇今日此举,也是君王的无奈,豆儿你不要怪他狠心。”

    “太子哥哥,皇嫂她?”

    我看着哥哥的眼睛,有些不敢问下去。

    “丽君那日知道真相后,便不再讲话,等我次日,领兵回营时,她人已经不见了,只是留书一封,说不想死在军中。

    我不知她是怎样离开的,派人找了很久,也依然没有消息。

    那时御医便说她最多不过两日。如今恐怕……”

    “哥哥,你的伤是何人所为?”

    哥哥苦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那来人的身手,很像你的师傅沐清风。”

    师傅?怎么可能?

    帐内的空气,一下子悲伤起来。

    我哭了很久,慢慢抬起头对哥哥说:“哥哥,如今南端丽国已将安南城围住,而北端,匈奴人蠢蠢欲动,你与子衿之战,大陵几乎最精锐的兵马都齐聚于此,这样一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算子衿不复仇,这天下也要易主了。”

    哥哥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豆儿,你错了,安南城,如今已经城破了。而匈奴也一夜之间向中原宣战。而这次领兵的是完颜烈。”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脑海之中轰鸣作响。

    “太子哥哥,你们不要再打了,复仇也好,削藩也罢,能不能先将外敌退却后,你们再决一死战?”

    太子哥哥默不作声。

    我有些急了。冷声道:“哥哥!”

    太子哥哥认真地说:“豆儿,你以为子衿还会用自己的兵马去退外敌?”

    “哥哥,我这就回泸州,去问他。”

    “豆儿你这样对自己很危险,到时,子衿麾下之人将如何看你?”

    真相

    我认定的事情必定不悔。

    哥哥却说:“豆儿,军中之事,你还是不要去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哥哥心疼你,不希望你做什么,你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就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跟着他。”

    太子哥哥似乎伤得不轻,说了这些话,额头上便已经冷汗涔涔。

    我上前去扶住他,用衣袖替他将额头地汗渍擦干,轻声说:“太子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哥哥依言,轻轻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

    才过了一小会,复又睁开,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我:“豆儿,你是偷偷跑到我这里来的?”

    想起哥哥之前对师傅的猜想,没有立刻回答他,却问道:“哥哥,你怎么会怀疑刺杀你的人会是我的师傅呢?”

    太子哥哥面露无奈的神色,似乎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想法,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一开始,也并未想过会是沐清风。毕竟,他与父皇相交多年,父皇肯将你托付于他,对他决不是一般的信任。而且这些年来,他对你也很是尽心,若非真心疼爱,断不会传你毕生所学。

    更何况,父皇登基以来,甚至连很多国事都曾经与他商讨。而沐清风所提的建议,很多时候不乏为上上之策,为父皇采用。

    我对他不仅信任,而且更是十分敬重。

    只是,那一次,你只身前往天牢营救子衿,我派人在暗中相助。可是我的贴身影卫,却发现另有一黑衣人从皇宫大内,一直跟随着你。

    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师傅沐清风。

    他一直跟到天牢,才发现,他也是欲帮助你与子衿逃离。当时十分惊奇他的武功身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就在几日前,有人暗中潜入大营行刺。

    目标很明确,只是为了行刺我一人。我的影卫发现,此人的身形与招式,与那日他一路暗自跟踪的沐清风十分相似。

    仔细分析便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有本事能只身前往太子的帅营行刺。若不是对这里的情形十分熟悉,更是自己身怀绝技。恐怕这样危险的事,几乎是无人敢做。”

    是呀,我师傅的武功独步天下,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易如反掌。

    可是我师傅这些年来,随意出入皇宫,若想杀太子哥哥,有的是机会,可为何偏偏要等到今日呢?

    莫不是因为宝藏?

    我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连忙将那天在山谷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哥哥。

    他听后,面色越发惨白,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道:“看来天下终将大乱。”

    我有些急了,忙问道:“哥哥,此话怎讲?莫不是我师傅他要的也是天下?可是这怎么可能?我师傅一向做事云淡风轻,乃天下第一隐士,如今他已经年过六十,他要天下何用?”

    遥记当年在凤凰山上,师傅手捻长髯,教导我们:苟非吾之所有,非一豪而莫取。花开花落,有情有义,有情有义,才能有天有地。

    难到那些都是假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信,师傅教了我十年,情同父女,我不相信师傅会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凤凰山上的那些美好的岁月里,师傅言传身教,点点滴滴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接受,难道要让我十五年的人生信仰,随着欺骗与谎言瞬间轰塌?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或者师傅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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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太子哥哥的大营,我策马一个人向泸州城驶去。

    日落西山,头上的苍穹,血一般艳红。

    正如路遇的老人家所言。如今的泸州城外,草地之上,还依稀能看出已经干涸后,暗红色的血迹。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极目远望,几里之内无有人烟。

    满目所见,皆是荒凉与残破。

    这便是战争的摸样吗?

    可是在抬头望去,城墙高耸入云,城楼之上旌旗飘展,给人以铜墙铁壁,坚无不催之感。仿佛城里城外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门紧闭,正不知应该如何进城,忽然身后飞驰来几匹战马,向城门口奔去。

    随着他们的接近,城门瞬间洞开。这几匹战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手我缰绳,向城楼再次望去。

    刚想开口唤人。哪知那城门又再次打开。从里面飞出更多的战马,将我团团围住。

    我对着为首之人大声说道:“我要见王爷。”

    那人身穿黑色铠甲,四十开外。眯眼问道:“哦,你是何人?为何要见王爷?”

    我如实回答道:“我是他的妻子,所以要见他。”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平地起惊雷一般,不光是为首的这个人,其他的这些马上之人,面上也都变了颜色。

    他们怎么会如此反应?

    这些人又向我的身后望了望,似乎是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对我抱拳道:“请。”

    我骑马随他们进了城门。随着身后的城门重重的关合。

    这些人突然回头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我。

    就在我不解之际,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一张大网将我连人带马罩住。

    我顿时气结,大喊道:“你们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如此对我,快带我去见何子衿。”

    回想这几日所经历的一切,我几乎是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我以为我到了这里,马上就可以看到他。

    我以为等着我的会是他温暖的怀抱。

    却不知,等着我的却会是这样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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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们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小屋内。虽小,但里面却也干净整齐,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我不禁苦笑,难道说他们竟要让我在此处长住吗?

    可怜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却不能与自己的爱人相见。

    我多想此刻马上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我以为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可是谁知道,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无法看到。

    虽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委屈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滑落下来。可是外面天色早已经黑透,可那紧锁的房门,却始终没有再次打开过。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呢?难道怕我是j细吗?

    呵呵,我不禁笑了起来。

    在太子哥哥的大营内,我被当成叛徒,没想到在何子衿这我居然又被怀疑成了j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