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母大虫变的?怎么办?好恐怖!
这边虎嬷嬷见薛以安惟恐惟惊的模样,却以为她心神领会,被自己吼怕了,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道:
“在龙谷,老爷膝下九子,对婚前性-教育自也自有一套方式方法。”
薛以安嗤之以鼻,自语道:
“现在才想到教你的笨蛋儿子,畜生就是畜生,要是早点告诉毕安那个白痴男女有别,你今天也不用想娶我了,笨蛋!”
“薛大小姐说什么?”
虎嬷嬷听薛以安一个人嘀嘀咕咕,蹙眉弯腰道。
“没,没,”薛以安摆摆手,抽搐嘴角道,“我只是很想知道老爷呢,是怎么教导儿子们学习性-教育的,呵呵!”
“薛大小姐果真没有努力熟读三从四德,传宗接代这种事自然是主母教导儿子,怎会使老爷操劳?”
“是,是。”薛以安点头,拳头却握紧,死老母大虫,我读没读四书五经、三从四德关你什么事情?
见状,虎嬷嬷才颔首道:
“在龙谷,为了让少爷们领教性-事的欢愉和真旨,在各位少爷出生前就有爱神慕女亲自选来九位稍长的少女陪伴各位少爷们成长,以备侍寝而用。”
轰!
闻言,薛以安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这话……什么意思?
虎嬷嬷却似没事人的继续说:
“四少爷的侍寝丫头莞儿已在前年被开苞,教导其各种秘事本领,现四少爷大婚在即,莞儿已被封为司寝女官,准备今晚教导少爷。”
字字珠玑!
好哇,什么调教,什么学习三从四德,都是假的!
敢情在这等着她,母大虫啊母大虫你好狠,如果我现在发火,你就以我没有妇德妇容什么鬼东西休了这门亲事,但是如果我不发火,狴犴这块到嘴的肥羊肉就拱手送人了。
这边,虎嬷嬷也静观着薛以安的反应,可只见这小妮子双目怒瞪,拳头握紧,就是迟迟不发作。良久,虎嬷嬷实在没了耐性,这才问道:
“薛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薛以安呼呼气撇嘴看向老母大虫,没好气地说:
“那我现在读书读累了,很想休息会儿,可不可以啊?”
虎嬷嬷勾勾嘴角,知道薛以安已经快爆炸了,也不着急地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没关系,四夫人有吩咐,要慢慢耍这个小妮子,直到她受不了自己跑掉才好。
见一群人走光光,薛以安立马发狂地摔了桌上的所有东西,末了还不过瘾,干脆把纸拿起来撕个粉碎,边撕边骂: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毕安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欢天喜地答应和那个贱人上床我一定剪了你!”
“啊啊啊!”
发狂的薛以安完全没发现,就在她发飙之际,已有人穿墙而进。
来者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薛以安察觉自己,只得咳嗽道:
“那个,我……”
薛大小姐还继续发着飚:
“母大虫你去死!去死!去死”
“姑娘,我……”
薛以安把纸仍在地上使劲地蹂躏,似乎看到了娇娘泪水涟涟的模样,这才稍微满意地倒抽了口气。
-_-
站在门口的人已经要石化了。
“咳咳,薛姑娘——”声音已经走了调,从来未见过这么大而化之的女子。
这边薛以安发作完,听见似乎有人在换她,机械性地回头,眼眸中还闪着骇人的厉光,站在门口的人一怔,吓得本来要说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薛以安冷冷扫了扫眼前人,只见此人唇红齿白、潇洒俊逸,一袭简单蓝衫却挡不住完美的曲线,一头青丝未束,随风披在肩后,却平添几分洒脱。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仙风道骨的神仙,竟比睚眦、狴犴这样的极品帅哥还美上了三分。
顿时,薛以安阴霾的心情去了一大半,眼眸迷蒙地望向美男,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呜呜——帅锅,你是神仙吗?一定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薛以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嚎起来,把眼泪鼻涕擦了帅哥一身,等哭够了才慢慢回神。
“不行,”薛以安从帅哥身上爬起来,自言自语地撑下巴道,“我要是走了,那个母大虫不是就j计得逞了?”
“美男,我不走了,你自己走吧。”
等薛以安嘀嘀咕咕完,回头一看,才发现帅哥还保持被自己扑到,平躺在地上的动作。
“你没事吧?”薛以安紧张地上前拍拍帅哥的秀脸,帅哥这才幽幽睁开狭长的凤眼。
第一句竟是:“哎哟,我的腰哦!”
薛以安汗颜,“我撞到你的腰了?我……不好意思啦,我正在发飙,谁让你来惹我?”
“嗯?”美男使劲眨眨眼,是我惹你吗?明明是你一见我就扑了上来。
谁料薛以安却恶人先告状地说:
“嗯什么嗯,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潜进我的房间有什么企图?”
男子见薛以安鼓大虎眼的模样霎时可爱,忍不住自语失笑道:
“果真如娇娘所言,野蛮非常。”
“喂,你说什么?”
“没什么。”男子咳嗽声,被薛以安扶起来坐下才道,“我进来只是……咳咳!”男子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悄声道:
“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是有几壶酒藏在这里,这几天酒虫子犯了,所以来取。”
“哦。”薛以安颔首,了然地大笑。
“呵呵。”对方也跟着笑靥动人。
薛以安道:
“那东西呢?”男子笑地得弯了眼睛,默念几声咒语,就见床底下自动飞出几壶醇酒来。
薛以安嗅嗅鼻子,赞道:
“好香!”
男子扬眉,“薛姑娘也懂酒?”
薛以安凝神地盯住男子,怎么觉得这人这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来。挥挥衣袖,薛以安无所谓地说:
“当然懂,行走江湖嘛,怎么能不懂酒?”
闻言,男子也颇为大方地打开酒壶,“既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种情形下,没心没肺的薛以安自然不客气,也不管这个美男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端着一壶酒与美男手上的碰碰,重复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三壶酒下肚,薛以安已经醉得七七八八。
虽如此,小妮子仍痴痴笑着去碰男子手上的酒壶,嘴里还喊着:
“干杯!让我们一起祝愿母大虫早死早超生。”
男子闻言,蹙眉道:
“母大虫,你说的是娇……咳咳,四夫人?”
薛以安听了这话,趴着桌子眯笑道:
“什么四夫人,是母大虫。神仙帅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什么娇娘看着漂亮,其实是老虎变的,她手下的那些嬷嬷丫头也全是母大虫变的。还有还有啊,那个毕安,是龙妖,他们一家人都是怪物!”
男子脸上挂了三条黑线,嘟囔道:
“这些话是……兰颜跟你说的?”
薛以安诚实地点点头,“他们家就看着兰颜嫂嫂正常点。那个母大虫简直就是——”
“其实吧,”男子截住薛以安的话,“其实四夫人也没什么恶意,她除了娇气点,也很善良很可爱,她教导你读书写字也是望媳成凤。”
“我呸!”薛以安极为不雅地啐了口,“什么望媳成凤,那她干脆去找凤凰嫁他儿子好啦,居然……居然找个什么莞儿和毕安上床,我,我!”
薛以安挫败地倒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笨蛋会和除自己以外的人亲热心就好不舒服。
男子见状,沉吟着喝口酒,凝望醉得已经站不住脚的薛以安,蹙眉道:
“这一次娇娘的确做得过分了点,怎么让犴儿和丫头……”
语毕,男子走到床边,摇摇薛以安的肩膀,唤道:
“薛姑娘,你还好吧?”
薛以安不耐烦地翻个身,“别吵,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打倒母大虫……”舌头显然已经有点打不转,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
男子失笑地摇摇头,再次晃晃薛以安道:
“要想抢相公就快醒醒,我倒有一法。”
听了这话,薛以安顿时酒醒了三分,噔地坐起身,美眸炯炯有神地盯住男子。
“你说真的?”
第二十二章 棒打老虎
前章提要:母大虫意欲让儿子和丫头菀儿同房,美其名曰“婚前性-开导”,气得薛以安砸了一屋子东西,正在气头上之时,却有一美男偏偏而入……
玄霄正殿 龙四公子狴犴房间
丫头菀儿只着粉红透明霓裳地站在床边,面有难色地看看床上怡然自得的狴犴,这才又回头看向一脸挑衅的薛以安。
“薛姑娘,您这是……”
菀儿死咬住下唇,希望能借楚楚可怜的模样博狴犴一笑,可惜,床上的睡美人却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薛以安正襟危坐,笑眯眯地放了块橘子在嘴里,弯了眼挑眉道:
“菀儿你今晚不是来侍寝的吗?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呵呵!”
“……”
菀儿扼腕地盯住薛以安,这个死女人!愚蠢的人类!她当然想该干嘛干嘛,勾引到狴犴这个小笨蛋,生个一男半女,到时候再小耍手段踢掉这个凡人正房。可是,美梦的第一步还没跨出,薛以安居然就推门而入来破坏她的好事,既然她知道自己是来侍寝的,还杵在这做什么?
“四夫人。”
“公主安好。”
就在菀儿不知所措的时候,却闻外边突然传来一层层的跪拜声,知是自己的救星到了,菀儿更作可怜的模样耷拉着头站在那里。
片刻,娇娘就裹着风,盛气凌人地走进来,瞅其衣着,浣纱裙外只披了件紫蓝色碧纱肩,内捻攒花长穗宫绦,看样子也是听到了风声,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薛以安见娇娘三分狼狈的模样,心里爽翻了天,狠憋住才没笑出声。
娇娘冷扫一厅一眼,见儿子坐起身,才启口阴阳怪气道:
“薛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
薛以安如梦初醒,夸张地扭头看向娇娘,“哎呀”地叫出声:
“原来四夫人也到了。夜深了,怎么未来婆婆也亲自赶来看菀儿侍寝?”
这话说得极为不雅,除了薛以安,在场的女儿都红透了脸,娇娘更是气得牙齿直磨,伸出纤纤玉指,娇娘颤抖地怒道: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女子?如此恬不知耻!
薛以安充耳不闻,反扮委屈的扶住娇娘道:
“婆婆这脸抽筋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可千万不要抽风了才好!”
“你才抽风了!”娇娘啐道。
对,这个无知凡人就是被气抽风了,不然谁会跑来看自家相公和其他女子安好?
娇娘雷厉风行地指着门外道:
“你现在就跟我出去,狴犴和菀儿要休息了。”
“那怎么行?”薛以安鼓大眼睛,笑得一脸灿烂,“虎嬷嬷有教导嘛,丈夫是天,我们做妻子的,自然要侍候在旁。再说了,今晚是相公初夜,我就更应该伺候在旁了,还可以顺道向菀儿姐姐讨教讨教,日后也好伺候相公。”
语毕,薛以安又送了个如花的笑靥给娇娘,娇娘被她一搅和,竟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把气全撒到虎嬷嬷身上的尖叫:
“虎嬷嬷!!!”
“老奴在。”虎嬷嬷卑躬屈膝地上前,惊恐地发现娇娘气得全身颤抖。
“你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我,老奴……”薛以安昂头看向老母大虫,哼!让你再耀武扬威地教我读书啊!
“算了,下去下去!”娇娘不耐烦地挥挥手,待老母大虫讪讪地下去,娇娘才又目光凌厉地恨住薛以安。
“薛大姑娘,你相公今晚不用伺候,你下去好了。”
薛以安早料到这一手,勾勾嘴角故作为难地说:
“既然如此,婆婆怎么说儿媳妇就怎么办咯,毕竟侍奉父母也很重要嘛……”
闻言,娇娘头疼地揉揉太阳|岤,这个低微凡人怎么这么多废话。
“不过呢!”娇娘正蹙眉,就突听薛以安j笑着大叫起来。
“不过什么?”娇娘预感不妙地睁眼,可为时已晚,薛以安已经点燃一大把不知道什么香,顿时房里烟雾缭绕。
薛以安好笑地看向渐渐摇摇晃晃的众人,“既然身不能伺候相公,那我就送相公你一点好东西,慢慢享用哦!”
一直沉默不语的狴犴闻到气味不对后,也立马坐直身体喊道:
“安安,你烧的什么东西?!”
薛以安拍拍手掌,哼道:
“自然是好东西,帮你今晚助助兴嘛!”
娇娘原意以为只是一般的蝽药,谁料顷刻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迷糊起来,嘴里不禁嘟囔:
“嬷嬷,怎么这么晕,快扶……”
“我”字还没出口,娇娘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的丫头老妈子们都倒了一片,随即也不甚体力地厥了过去。
“娘!”狴犴紧张地想起身,却发现气味越来越浓,自己的意识也是渐渐涣散,咬着牙,狴犴道:
“安安,不要闹,快把香薰灭掉……”
薛以安冷哼:
“你慢慢享受吧!”语罢便踩着一地母大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安安——”狴犴虚弱地唤上一声,翻个白眼也倒在了床上。
薛以安出了大厅,高兴地哼着小曲,拐过弯折的走廊,抵达花园,见那抹身影还在,这才蹦蹦跳跳地冲过去,甜甜地唤了声:
“神仙哥哥!”
先前一起喝酒的男子回眸,笑靥动人地摇摇头。
“薛姑娘你真调皮,我只说让你去破坏菀儿和狴犴的好事,你怎么连四夫人他们一起都放倒了?”
薛以安撅撅嘴,得意地说:
“什么啊,我是好心办坏事嘛!我怎么知道玄霄殿的所有人都对这种催|情药过敏呢?”
男子见薛以安流光四转,星眸闪亮的可爱模样,不禁有些失神。
薛以安见状,奇怪地用手在男子面前晃晃,拖长声音道:
“大——叔——”
“嗯?”男子回神,摸摸鼻子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会儿叫哥哥,一会儿叫大叔的?”
薛以安笑弯了眼,道:
“我不知道大叔的名字嘛。”
男子叹口气,薄唇吐出两个字:
“紫泽。”
“紫泽?”薛以安重复,踌躇道,“好特别的名字。”而且怎么还好像很熟悉?(废话,能不熟悉吗?明明你来之前,你爹爹、兰颜、狴犴都有跟你说过,紫泽就是龙老爹嘛!)
紫泽望天道:
“一个代号而已,有何特别不特别?”
“嘻嘻,大叔说得对!”
闻言,紫泽精致的眉毛打了个漂亮的结,爱怜地用扇子敲敲薛以安的脑袋,“你这顽皮鬼,骗得了我的名字,还叫我大叔?”
薛以安捂着嘴巴乐开了花,“叫大叔比较亲切嘛!而且虽然大叔很年轻的样子,但再怎么也是长辈,直接叫名字太不尊敬了。”
紫泽大笑,强词夺理这小妮子倒是颇有一套。
“现在又说尊敬了?那你刚才又为何对四夫人不敬?”
薛以安嗤之以鼻,“那个母大虫也拿来说的吗?她和大叔简直没得比,大叔你是好人,肯帮我。”
紫泽摇摇头,捧住园里不知名的花儿道:“我帮你是因为你笑起来,很像一个故人。”
“故人?”薛以安转转眼珠,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爹爹有说过,一般说什么‘故人’,就是旧情人,嘻嘻!对吧?”
薛以安见紫泽窘迫的样子,大为有趣,玩心大气地撞撞紫泽道:
“那大叔,你的那个‘故人’现在在何方啊?”
紫泽微怔,良久才扯出个苦笑道:
“魂飞魄散了。”
“……”
薛以安僵了僵背脊,不知所措地对手指道:
“那个……对不起大叔,我不知道……”
“罢了罢了。”紫泽挥挥手,眼泛柔光地凝视薛以安。这孩子……眉目间还真有六分与卮儿相似,当初本只是好奇自己的儿媳妇到底是何等角色,能把他的四夫人气成那副模样,才想去会会,没想到晃眼初见,犹如回到六千年前……
紫泽道:
“我认识卮儿那个晚上,也在花园喝了一晚上的酒。”
薛以安见紫泽神色如常,这才大胆地点点头,“这样啊?原来是酒友,看不出大叔你还是个酒鬼!”
紫泽挑眉,“小丫头你何尝不是?居然如此聪颖,区区一个酒令就把虎力上仙们全放倒了。”
薛以安知紫泽是看穿了刚才迷香的把戏,不好意思的扯扯耳坠道:
“其实我也只是试试嘛,以前喝酒的时候常常玩‘棒子老虎鸡’的游戏,所以我才想到说不定万物真的相生相克,那些母大虫有可能真的怕木棒子,所以找了很多筷子当香烧上,哈哈!”
见薛以安疯颠颠的模样,紫泽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这个儿媳妇,恐怕够娇娘和四儿子受得了,不过呢,竟能想到“棒打老虎”确属不易。
紫泽解释道:“凡是生存于这个空间的事物,不管多厉害,都有相生相克的东西。当初九洲之中,老虎独大,称王称霸,佛主见它无法无天,竟找不到相克之物,这才随手拣了只木棍,打其脑袋,使其开窍,懂得七情六欲中的‘畏’字,故此,凡间才有了‘棒打老虎’的说法。”
薛以安眨眨眼,撑下巴颔首道:
“原来酒令也并非空|岤来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