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再吭声。
在云汐瑶左。墙壁上几排不起眼的小孔后面,云净初淡淡的勾起唇角。今天,她听说云汐瑶召见宇文贵妃,一时兴起,就来了。
晚膳后,她就在这里了,透过墙壁上一排小小的气孔,她将云汐瑶愤恨、忐忑、焦灼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也将云汐瑶和宇文贵妃对照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这滋味不好受吧,云汐瑶。这些事你当年也对我做过,陷害我,让我被禁足,然后一步步掌管后宫,现在轮到别人对你这么做了。这算不算报应?
云净初最后看了一脸气愤难消的云汐瑶,转头,进入暗道,往自己的房间返去。
当年,为了帮助东方辰夺得天下,暗夜耗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在皇宫底下挖了无数条错综复杂的暗道,几乎可以通到每个宫殿。
当年那些暗道的施工者是刀从全国各地找来,被蒙着眼睛从宫外通过暗道送进宫中的,没挖通一条暗道,就送离一批人,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回家乡享福,然后再找来一批人。如此,耗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所以,知道宫中全部暗道的人,只有她和刀。暗夜的其他人,只是根据身份和职责的不同,知道某些暗道而已。
这也是暗夜消息灵通的原因,毕竟,有谁能够即使不安插人也能探听到宫中各处的消息。
当年,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有通往冷宫的暗道,不然,她也不至于惨死火海。
当然,皇宫里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暗道,那就是皇帝的寝宫乾元宫。原因有二,一是,乾元宫底下本来就有太祖皇帝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暗道,入口、开启方法以及通过的地方只有历代的皇帝知道。如果他们贸然挖进去,撞到了原本的暗道,被先帝察觉什么,就得不偿失。二是,她怕有朝一日东方辰登基,知道自己寝宫下面有暗夜的暗道,对她产生误会。想想那时候,她真是傻啊,处处为那个负心汉着想。
云净初一边走一边想着往事,突然,感觉对面好似有一道风吹来,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黑影迅速而来。
有人?云净初迅速在脸上一抹,然后将一方黑色的面巾蒙到了脸上。
很快地,黑影离她面前十步远的时候蓦然停下,同样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寒凌厉的眼睛,狐疑地看着她。
但是,云净初还是认出了他。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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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5他爱上的女人不简单
云净初对刀点点头,挺直脊背继续往前走。
暗夜有个特色,就是同组织的人大多互相并不认识,如果碰到面,除非必要,否则不允许互相认识,到目前为止,只有她和刀手中有暗夜所有成员的名单。这就是暗夜的神秘之处。
就在她以为刀也会沉默地放她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刀沙哑而冰冷的声音:“你是谁?哪个组的成员?”
刀眯眼看着和自己错身而过的女人,暗道里的夜明珠的光很昏暗,而那女人又站在阴影里,低着头,覆着面,可是,他却觉得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说陌生,是因为他不记得暗夜的重要成员里有这样一个人。但是,如果不是重要成员,又不大可能知道通往凤翔宫的暗道。事实上,自从东方辰登基后,这暗道也就只有他和他的主子云净舒用过。
说似曾相识,是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云净初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令牌,背着刀向后举给他看。
刀的目光剧烈一缩,那是……
“令主安康。”刀一撩袍子,单膝跪了下来。
在暗夜,刀是首领,而云净舒是令主,相似的令牌,刀也有一面,只不过他是黑色的。白色令牌,完全代表令主本人,见令牌如见令主本人。虽然拿令牌的人并不是云净舒,刀也必须行礼。
云净初收回手中的令牌,大步往前走。
刀的眸光中满满都是讶异,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大声喊了出来:“令主她没有疯,对不对?”
“……”云净初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他,大步离开。
净舒宫,云净初卧室。
百里无伤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没有人的床铺。他来的时候,床帐拉着,被子铺着,一副主人已熟睡的样子。可是,净初却不在。看了看屋里,门窗也从里面关得严严实实。
而他至始至终在外面守着,并没有看见有人出去。也就是说,净初凭空消失了?
突然,百里无伤听到床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眸色微动,迅速拉好床帐,瞬间消失在原地。
靠床的墙壁裂了一条缝,云净初从墙中爬了出来。暗处,百里无伤的眸光剧烈一闪。
直到出了暗道,云净初才长吁了一口气。幸亏她今天身上带着令牌,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刀解释呢。
这块令牌,在她在大火中丧生时并不在她身上,而是被她交给雷组的统领——雷去执行任务,便于他直接调用各组人员。回来后,雷将令牌交给刀,而刀将令牌放回本部汹屋,她重生后去汹屋查阅消息时蓉。
在本部汹屋,有一个只有她能打开的箱子,叫令主箱,凡是直接属于她掌管的东西或消息,都由刀负责投放进去,由她直接查看。
例如,由她直接下达的任务回馈;例如,令主令牌;例如,暗夜某些重要成员代表过去身份的资料和物品。
这些东西,连刀都不会打开封皮观看里面的东西。
云净初非常放心地睡了,可是,百里无伤却蹲在房梁上陷入了沉思:看来,他爱上的女人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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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6好戏开锣
第二日,云净初刚刚起床,正要跟着刘嬷嬷练习仪态,就见一个小太监被净舒宫的一个小宫女匆匆引进来。
“云小姐,贵妃娘娘让你跟奴才去一趟。”那小太监对云净初躬了躬身,开口道。
云净初疑惑地眨了眨眼,“贵妃娘娘找我什么事?”
“你跟奴才走一趟吧,去了您就知道了。”小太监虽然说得恭敬,但是却一副不容人拒绝的口气。
带上碧灵和凝碧,跟着那个小太监,云净初一路穿过即使冬天也鲜花绽放的御花园,来到玉宇宫。
这是重生后云净初第一次来到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伤痛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景色,云净初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握了一下,钝疼钝疼的。
正殿,大厅。
宇文贵妃一脸威严地坐在主位上,在她左手边,董贤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垂眸饮茶。
大厅中央的地板上,跪着一个圆脸小太监,浑身战战发抖,一副害怕到极致的样子。
“贵妃娘娘,云五小姐到了。”那小太监带云净初进门后,恭敬地对主位上的宇文贵妃禀报。
宇文贵妃抬眸,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眸中带着一点凝重,看着云净初道:“净初,前段时间往你被褥里放吸血虫的真凶已经找到了,今儿个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净初“愕然”地张大眼睛,呆呆看着宇文贵妃半晌后,才呐呐开口:“那个青青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吗?怎么又有人……”
宇文贵妃好似非常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里带着一点沉重道:“青青是被冤枉的,恐怕那边跪着的奴才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啊……”云净初震惊地张大嘴巴。
云净初表面上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心中却冷笑无比。她期待的好戏终于来了。
“来人,给云五小姐看座。”有宫女,将云净初带到董贤妃旁边落座。
突然,“啪”一声,宇文贵妃将茶杯重重放到了桌上,眸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厉光,冷声道:“小庆子,说吧,那些罐子里的吸血虫是从哪里来的?”
“娘娘饶命,那些吸血虫是别人交给奴才,让奴才帮忙保管的。和奴才没有半点关系啊。”那叫小庆子的圆脸小太监连连磕头,抖着声音道。
宇文贵妃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沉,厉声道:“是谁交给你的?”
小庆子伏在地上沉默了一瞬后,才颤着声音开口:“……请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不能说,奴才如果说了,会没命的。”
宇文贵妃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一派胡言！如果你不说,本宫让你现在就没命！”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真的不敢说啊……”小庆子磕头不止,额头很快就青紫一片,宇文贵妃冷笑一声,冷飕飕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拉出去,给本宫往死里打,看他招还是不招！”
两个如狼似虎的太监冲进来,架起小庆子就往外拖。很快地,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板子声和鬼哭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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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7云汐瑶再次倒霉的前奏
听着门外的惨叫声,宇文贵妃和董贤妃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全都垂眸饮茶。
云净初好像垂头,掩住眸中的真实表情。
一时,只有那板子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门外传来小庆子的哭号:“我招！我招……”
小庆子很快就被拖进来了,后背血淋淋的,浸湿了衣裳,脸上涕泪交错,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颤着声音一个劲儿地重复:“我招……我招……”
宇文贵妃冷冷一笑,放下茶杯,看向地上形状凄惨的小庆子,“好,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了,那些吸血虫是谁给你的?”
小庆子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然后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和绝望,喘息着开口:“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冰凌女官……”
闻言,现场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愕地看向小庆子。
“你确定?！”宇文贵妃带着一点震惊,睁大眼睛道,“你如果敢胡乱诬陷人,本宫警告你,小心你的脑袋！”
小庆子连连点头,“皇后娘娘,事到如今,奴才不敢有半点欺瞒。确实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冰凌女官给奴才的。今儿个早上,奴才去给皇后娘娘送早膳,从屋里出来,就被冰凌女官喊住,说是让奴才帮忙保管一个东西。奴才不敢推辞,就跟她到房里,拿了那个罐子出来。临走,冰凌女官还吩咐奴才,让奴才一定要避人耳目,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在被娘娘发现之前,奴才并不知道那里边是什么东西啊……贵妃娘娘,请饶过奴才吧,奴才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小庆子断断续续交代了一切。
小庆子是御膳房的小太监,虽然云汐瑶禁足,但是,膳食还是需要有人送进去。小庆子就是负责往凤翔宫送膳的小太监之一。
听完,宇文贵妃垂眸,好像在思索什么,大厅里恢复一派安静,气氛非常压抑。
董贤妃双眸转了转,转向宇文贵妃,淡淡开口:“娘娘,依我看,这事儿涉及到皇后娘娘,还是禀报皇上的好。”
宇文贵妃眸光微闪,脸上闪过一抹为难,然后好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吩咐道:“来人呐,带着小庆子跟本宫去见皇上。”
“是。”那两个太监重新进来,拖起小庆子就往外走。
董贤妃站起身,带着一丝凝重道:“贤妃妹妹,净初,你们俩也随本宫去见一趟皇上吧。”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偏殿。
东方辰脸色阴沉,看着地上趴着的小庆子。小庆子结结巴巴地把刚才在玉宇宫的话又交代了一遍。宇文贵妃、董贤妃和云净初垂着头,安静在站在一旁。
“……就是这样,皇上,请绕过奴才吧,奴才也不知道那里边是害人的东西啊。”交代完一切,小庆子再次磕头不止。
东方辰的脸色阴晴不定,阴森森盯着小庆子半晌后,才狠狠拍了一下扶手,厉声道:“安福海,立刻去传皇后和冰凌女官来这里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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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8冰凌获罪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
云汐瑶带着包括冰凌在内的四个小宫女匆匆赶到。
一见到殿中这个阵仗,云汐瑶眸光微微一缩,不祥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刚才,安福海只是说东方辰传她觐见,却没有说具体原因。
压下心头的不安,云汐瑶带着四个宫女下跪请安:“臣妾(奴婢)参见皇上。”
东方辰的脸色阴沉沉的,闻言,也不叫云汐瑶起身,而是冷冷喝道:“皇后,你可知罪?！”
云汐瑶脸色微微一变,眸中闪过千百种情绪,最终,只是垂头应道:“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东方辰冷笑一声,“好。朕现在就告诉你！你身边的冰凌女官托你旁边跪着的这个奴才保管大量的吸血虫,你可知道?”
闻言,云汐瑶和冰凌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云汐瑶看了一眼小庆子,然后惊骇地看向东方辰,而冰凌则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庆子,小庆子低低伏在地上,避开冰凌的视线,冰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万般心思在冰凌心头急转,最终,冰凌收回目光,一边重重磕头一边喊冤:“皇上,奴婢冤枉,完全没有这回事,是小庆子在陷害奴婢。”
东方辰脸上没有半点相信的表情,冷笑着道:“是吗?小庆子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个……”冰凌愣了一下,低着头嗫嚅半晌后,一脸愤怒地看向旁边的小庆子,愤愤道,“小庆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小庆子浑身抖了抖,然后抖抖索索道:“对不起,冰凌姐姐,没能完成你的吩咐,奴才绝对不是故意让人发现的……”
冰凌脸色蓦然涨红,忘了这是在皇帝面前,大声怒喝:“小庆子,你敢血口喷人?！”
东方辰脸色一沉,厉声断喝:“放肆！你以为这是在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
冰凌遽然一抖,脸色一白,连忙扶下身子磕头不止:“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但是,奴婢真的没有给小庆子什么吸血虫,请皇上明察。”
东方辰冷笑:“冰凌,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旁边,宇文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冰凌,你就痛快承认了吧,免得连累皇后娘娘被皇上误会。”
正惨白着脸在心里分析着眼前事态的云汐瑶闻言,倏然看向宇文贵妃,目光冷厉得骇人,好像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了吃掉。
冰凌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宇文贵妃,“贵妃娘娘,怎么连你也怀疑我?”
宇文贵妃脸上看着冰凌的表情充满担忧:“我也是为你好啊。”
东方辰冷笑一声,“冰凌,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死不认罪了！来人呐！拖下去,往死里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安福海一摆手,两个太监上前,架起冰凌就往外拖,冰凌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胡乱摆着手哭喊:“皇上,冤枉啊,是小庆子是冤枉奴婢,皇上,您不能听她片面之词,就定奴婢的罪,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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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9皇后,让贤吧
安福海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小太监立刻将冰凌的嘴巴捂住,继续往外拖……
很快地,门外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痛苦的闷哼声。
云汐瑶脸色越发惨白,眸光闪烁着痛苦的光,最终,狠狠一咬牙,抬眸,看向御座上的东方辰,带着一点悲切开口:“皇上,一切都是小庆子在自说自话,您不能听信小庆子一人之言,就认定冰凌有罪。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认真审查此事。”
东方辰冷笑一声,看着云汐瑶的表情充满讥讽:“冰凌是不是冤枉的,你应该比朕更清楚才对。皇后,你一而再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底想要掩饰什么?还有,既然做了坏事,就要尽快毁尸灭迹,那些吸血虫你舍不得处理掉,留下来还想干什么?”
云汐瑶的脸色瞬间白得透明,有点发白的嘴唇颤了颤,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悲哀,带着一点委屈和愤懑开口:“皇上,这件事臣妾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怀疑臣妾?臣妾到底了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对臣妾。”
说完,云汐瑶那双好像湖泊一样明丽的眼睛中,晶莹的泪水滚滚而下。
东方辰的表情顿了顿,然后移开目光,不再看云汐瑶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样柔弱而美丽的表情,如今看来,再没有以往动心的感觉,一想到这张柔弱有美丽的皮相下,隐藏着的是冷酷、狠毒、狭隘的灵魂,反而越发厌烦。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在东方辰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厌恶,云汐瑶的脸上闪过一抹难看和悲哀。云汐瑶的这一表情变化,全都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