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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斗小道第4部分阅读

我爷爷在哪里?”

    “你爷爷年纪大了,前段时间总是说身体吃不消了,说是要叶落归根,要回老家享享清福,前几天走了,不过临走前说你会来接替他看庙。”

    我了个去,人都跑了,我找谁报道去,午斗米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他,他,他孙子?”

    “老庙祝临走的时候说了,他的孙子三天之内便会到村子里来,而且他的这个孙子和常人有点不太一样,只要一看上去不清不楚,不离十就是了。”

    “而且我们这个村子小啊,平常没什么人来,来的人又都认识,不是老街老坊就是沾亲带故的七大姑八大姨,刚才我一看你,哎哟,好好一个后生,头跟鸡冠花一样,怎么弄的这种颜色,黄不拉矶的,连皮带都没系,裤子都快掉了,屁股都露出一半,就马上认出来了,你果然和你大爷说的一样,不太……这个,这个,清楚。”

    午斗米满脸黑线,这是时尚,这是潮流,这是个性,这是哥泡妞的行头好不好,没见哥走在路上的回头率特高?不过他瞅着眼前这位,上了年纪都可以做他爷爷了,实在是没法沟通,只好埋头走路。

    路上老村民又问:“小弟,你叫什么名字?”

    “午斗米,中午的午,北斗的斗,大米的米。”

    老村民疑惑地问:“你爷爷姓曾,你怎么姓午?”

    午斗米愣了半响,然后从嘴里憋出两个字:“外孙。”

    “噢,原来是这样。”老村民带着午斗米沿着小水泥路,穿过村子,然后顺着一条青石道爬上一个小山坡,指着眼前的小庙说:“就是这里了。”

    午斗米定睛一看,只见破烂不堪的正门牌楼上挂着同样破烂不堪的牌匾,牌匾上写着‘东嶽庙’三个大字。

    “东狱庙。”午斗米念着牌匾上写的三个大字,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门眼,找错了?急忙问:“哎?老大爷,你带错路了,这不是东岳庙,这是东狱庙。”

    老村民没好气地回答:“没错,什么狱,这是嶽字,就是岳,没见过泰山上有个石刻,上面刻的‘五嶽独尊’就是这个嶽字。”

    “哦~”午斗米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连个字都认错了,实在是丢人,不过他也放下心来,果然是东岳庙,看来就是这里了,不会超过三天的期限了。

    将人带到了目的地,老村民有事先走了,午斗米道谢后,便仔细瞧起这间东岳庙,不知哪个年代的老旧青砖构成了庙宇的围墙,缺砖少瓦,上了年头发黑残破的拱形木头大门被大锁头锁着,其中一边的门耸拉着摇摇欲坠,透过门的缝隙往里看,可以看到院内青石板缝隙中杂草丛生,一只锈迹斑斑的大香炉立在院子中间,再往里,就是一栋同样古老破烂的庙宇建筑。

    这特么就是一间位于荒山野岭的破庙,午斗米顿时觉得鼻头酸痒,他妹的,这就是以后的工作单位?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通电没,这是个问题,然后他看到了几根胡乱搭的电线从山下拉了上来,再顺着房檐钻入屋内,这才放下心来。

    剩下的问题是,该怎么进去?门前老大的一只老式锁,虽说看起来有些旧,论年代估计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可是这锁足足有巴掌大小,真的很厚实,午斗米弄了半天也没拽开,从地上找了块石头,砸了半天,石头都砸碎了,可是这锁丝毫无损,没办法,他只好绕着一人多高的围墙转圈圈,上蹿下跳,愣是找不到地方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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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终生事业开始的地方。

    正郁闷着了,这时一辆奔驰从山下开来,停在庙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西装肥男,他挥手招来午斗米,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摊开车头盖上,塞了一支钢笔给午斗米,指着文件上的签名栏说:“签,签,签。”

    话说这人莫名其妙,一到这里,什么话也不说就让他签字,这年头,话可以乱说,饭可以乱吃,马子可以乱泡,凯子可以乱钓,可是就是这字不能乱签,谁知道这一签下去,自己又欠了谁几百万?午斗米恶寒,抓着钢笔警惕地问:“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让我签的是什么东西?”

    西装肥男,他飞快地瞄了一眼正门上的牌匾,额头直冒汗,说:“我是道教管理协会干事,李淳水,这是蛟边村东岳庙的继承过户手续,签了字,这间东岳庙和这座山就归你了。”

    闻言,午斗米大喜,居然还有这等好事,刚才自己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现在就有人将这么大的一个物业送到了他的面前,虽说这间东岳庙破烂了一些,可是毕竟还是栋房子,还有几分独门独户小庭院的味道,再加上这座山,占地不知多少亩,他高兴地差点蹦跶起来,现代的社会,什么值钱?土地啊。

    他兴奋地就要落笔,忽然想到了花衬衫的所作所为,嘎吱地一下刹住了车,仔仔细细地将文件看了几遍,确定无误后,又停住了,他问:“你确定是过户给我的?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西装肥男又急切地瞄了东岳庙的牌匾一眼,然后汗越冒越多了,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脸和脖子擦了个遍,说:“午斗米是吧,你不用说我都确定是你,看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阴气森森,死气沉沉,你现在这个面相万中无一,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又掐指算了算,继续说:“而且你这几日定是霉运连连,谁遇到你谁倒霉。”言罢,庙门缝里透出了一股冷风,他浑身一哆嗦,脸色顿时苍白,急忙从包里掏出一堆开光的项链辟邪的手镯和护身符,一个劲地往脖子和手腕上套,这才好了些。

    会说人话不?把哥说得跟乌鸦似的,午斗米腹诽,不过看在这厮让自己获得这么大片山地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快签快签,我还有个会要开。”西装肥男催促着。

    午斗米最后又看了一遍,确定是子孙庙的继承过户手续后,才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午斗米一签完,这位西装肥男干事便手脚麻利地将文件收好,塞了一串钥匙给他,又用手机给他拍了两张照片,说过两天办好就将所有文件拿来给他,说完便一头钻入小车内,一溜烟地跑了,临走前这厮还摸了一把冷汗,嘴里嘀咕着:“晦气,晦气,真晦气,回家一定要用柚子叶多洗几次澡去去晦气。”

    “切,胆小鬼。”看着这位肥干事落荒而逃的模样,午斗米浑然忘记了自己被花衬衫恶整时的情景,他现在的心思,早就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得找不着北,兴奋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的锁头,然后在嘎吱嘎吱的开门声中进入了这间东岳庙。

    午斗米的脚才刚刚踏入庙内,平地里就起了动静,只见四周树木摇摆,飞鸟惊起,砰地一声,正前方主殿的大门被风吹开,须臾间,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一个劲地钻入的他衣服中,他顿时觉得腋下生风,通体清爽,只觉得这风一下便带走了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中的热气,他不禁大喝一声:“好爽啊。”

    若是刚才那位道教协会干事在场,他一定会吃惊午斗米此时的面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刚才还印堂发黑,乌云盖顶,阴气森森,死气沉沉,一副万中无一的倒霉相,这下一下就不见了,好似拨云见日一般,云消雾散,露出了正常的面相。

    午斗米却是看不见他自己脸上的变化,只觉得如释重负,神精气爽,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腰不酸了,腿脚也不抽筋了,作为男人一口气能上一百层了,只觉得意气风发,信心爆棚,只觉得这几天受的苦难有了回报,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滴?苦尽甘来!他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喊道:“哥现在有房有地,也是个房东加地主了!”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主殿前的门联上,一股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生生将他的动作打断,还吓得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瞪着这门上的对联。

    只见这对联。

    上联:阎王要你三更死。

    下联:谁敢留你到五更。

    横批:拿命来。

    这,这,这,午斗米坐在地上指着这门联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腹诽,谁把这幅对联放在这里,太有杀气了,也不怕吓着人,他低着头,灰溜溜地进了主殿。

    主殿中间供着一尊上了年代又旧又破又掉漆严重的神像,依旧可以辨得出,他头戴紫金冠,手拿朝护板,身穿黄龙袍,居高临下,正坐在神位上,正是阴曹地府和十八层地狱的主宰,东岳泰山神。

    除却这尊东岳大帝神像,这简陋的主殿再也没有其他神位,充其量也就是在四周的墙壁上绘制有判官无常小鬼还有十八层地狱的图画,和神像一样,这些壁画也上了年纪,脱落的厉害,还有剩下的就是些摆设物件,地上的蒲团,一旁写着随缘乐助功德无量的功德箱,香案一张,香案上的烛台香炉签筒等等的杂物。

    穿过主殿,午斗米就来到了后院,同样的青石地板因为时间长久的关系,有些石板下陷导致地面有些凹凸不平,一边是用水泥砌成的洗衣池,也是因为用了许久的关系,内壁光滑,并且露出里面的鹅卵石,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水缸立在水池边上,一根细小的水管从围墙外延伸进来,垂放在水缸上,咕噜咕噜不停地流着水,看了看那个方向,试了试水,清凉,再捧起一点尝尝,甘甜可口,估摸着是从山上引来的泉水。

    水缸中溢满的水顺着水池边上的水道钻过围墙下的小洞流下山去。

    这不是唯一的水源,洗衣池的另外一边,还有一口古香古色的水井,井口像是一个大石缸,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整块石头挖空做成的井口,井口壁上还有深浅不一的凹痕,看样子是井绳经年累月在石头上拉磨留下的岁月痕迹,再细细看来,这井口四周的石板上依稀有着横竖条纹,这分明就是个八卦的图案,那些横竖的条纹分别对着乾、坤、震、巽、艮、兑、坎、离。

    午斗米掀开木头井盖,好奇地往下望,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下面冒了上来,他将带绳的水桶丢了下去,试着拉了一桶水上来,同样用手试了试,果不其然,这水和山泉水不同,它冰凉透骨,再尝了一点,连牙齿都冻疼了,这么冷的井水,怪不得这庙原来的主人要另外从山上引泉水下来。

    看完后面的院子,午斗米钻进了左边的厨房,漆着红漆的老式的木头的碗橱靠墙而立,里面摆满了粗制的色泽暗淡的厚瓷碗,几双红头的筷子和几把描有红鱼的汤匙放在了碗橱下方,紧靠着碗橱是同样木质的老八仙桌,瘸了一个脚,被人用木棍加铁线固定好了,三张木头凳子摆放在桌子底下。

    墙的另外一角则摆放着米缸,木桶,等等厨房物件。

    再一看灶台,居然还是用柴禾的那种,烧得黑漆漆的灶上架着两口铁锅,一口老大,一口稍小,这种铁锅早已在城市里绝迹了,如今家家户户谁不用管道煤气液化气或者电磁炉,谁还用这种费时费力的玩意?更别说这城里的房子现在也没有烟囱啊。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灶台让城里人用,十有不会用,不过来自小县城的午斗米小时候可没少帮家里用这种灶台煮饭烧水,就算是现在乡下老家祖宅里,他的爷字辈们还依旧用着这样的柴火灶,他一见非但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升起了几丝亲切感,他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看看手边,火钳,油柴,火柴,柴禾,一应俱全,他拿起火钳就拨弄着炉灶里的灰烬,要知道用柴火灶烧出的饭菜可是不一般的香。

    这些老物件勾起了午斗米的回忆,他甚至有些期待,不过就是有些麻烦,实在不行以后整个液化灶或者电磁炉用用,午斗米这么想着出了厨房,然后他跑进了右边的房间。

    这房间,喝,午斗米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陈腐的气息,这是一间卧室,没有日光灯,一根从屋外钻入的电线下挂着一颗灯泡就是卧室里的光源,开关是线拉式的,墙壁上贴满了发黄的报纸,仔细瞅瞅,报纸上的时间居然是三十年前的,老旧的一侧雕着花枝图案的木头床靠墙摆放,坐上去嘎吱嘎吱的响,然后就是同样款式雕刻着牡丹花图案的木头老衣橱,打开橱门,一只蟑螂欢快地跑了出来,气得他脱下拖鞋一阵追杀。

    这也不仅仅是一间卧室,角落和床底堆满了香烛之类的杂物,显然前主人还将这卧室当成了杂物间,这着实让午斗米郁闷了好久。

    好吧,这便是午斗米的东岳庙,他终生事业开始的地方,一间老的、旧的、破的、烂的、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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