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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系统拒绝炮灰第7部分阅读



    “我就快做好啦!”木南回复道,零星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头顶,连眉毛上也沾了少许。

    他一共滚出两个雪球,一大一小,小的是他,大的则是姜挺,两人雪人手拉着手,显得亲密无间。

    “怎么了?想你娘了么?”姜挺把厨房大娘煮好的热姜汤盛来一碗,递给木南。看到木南在跑场里堆了一对雪人,还以为他想念家人了。

    “嗯……谢谢。”木南吹了口热气,他的双手冻得通红,抱住火热的瓷碗十分舒适。

    姜挺自然是不知道其实他堆的正是自己,木南只能把这些个小心思藏在心里,只盼有一日能亲口告诉姜挺。

    眼下还不是时候。

    两人的宁静很快被打破。

    当初杜沿杉留在马场的两匹瑞马竟死了一匹。

    众人围在马厩前,中间的干草地上躺着一具马尸。

    未死的另一匹瑞马已被隔离到了边上的一个马厩里,被牵走时它一直回头观看并发出低鸣。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同伴做最后的告别。

    “怎么回事?!”东郭季披着件厚实的冬衣急冲冲地赶了过来,他一直深居简出,整日窝在自己房内,连皮肤都白了一些。

    “马是病死的,不是什么传染病,无需担心。”王双查看了马尸后说道。

    “这可是我国唯二的两匹瑞马啊!若是朝廷追究下来,该如何是好?”东郭季火冒三丈,如今他失了势,随便一个罪名就够他受的了。“母的还是公的?”

    “是母马。”

    “你们这群废物,平常是如何在照顾马匹的?都不要命了是不是?这两匹瑞马可是先皇所赐,国师交由我们马场暂为看管的,原本是一公一母,如今只剩公马这该如何是好?”母马还能受孕产下小马,如今死了母马,留着公马也没多大用处了。

    这里地处偏僻,东郭季对于杜沿杉被贬官一事还不知情。

    而杜沿杉本人,已经到了马场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秘密都曝光了,以及文内提到的一些资料不可考究……

    第26章

    姜挺再次见到杜沿杉时,对方穿着一袭浅色的长衫,身上披着并不厚实的披风,远远望去似乎要与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

    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杜沿杉淡淡地看了姜挺一眼,径直走进了马场里。

    东郭季将杜沿杉迎到了自己的屋内,他所住的这间屋子是马场里最好的一间。随后,他又殷勤地端来热茶和炭盆。

    “可以了,坐吧。”杜沿杉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这几日马场里可有异常?”

    “大人……”东郭季可不敢坐在杜沿杉身边,他站在一边踌躇不定。瑞马是先皇钦赐,现在却突然死了一匹,若是被杜沿杉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但不如实禀报的话,等杜沿杉问起瑞马的事来反而更糟。

    “怎么了?”杜沿杉微微蹙眉。

    “大人,属下该死!”东郭季干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几日不晒太阳的苍白皮肤更衬得他一脸憔悴,“大人寄放在马场里的两匹瑞马,属下一直亲力亲为的照看着。前几天属下不小心染上风寒,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便在屋内休养了几日,谁知一门口就得知了瑞马死了一匹的消息。属下实在是愧对大人!”

    “我知道了,”杜沿杉显得十分平静,“我来这里之前已经递了折子,明日你便启程回元京吧。”

    “我可以回元京了?”东郭季眼放精光,满脸喜色又极力掩饰着,“大人此次前来马场可有要事吩咐属下去做?”

    “无事。”杜沿杉放下半冷的茶杯,起身走到门口。“我已不再是朔国国师了,从明天起会接替你在马场里的职务,你可以回元京去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杜沿杉此行表面上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小厮,其实还有两个潜藏在附近的影卫,其他的手下都被他派遣出去寻找雷帛的下落。

    他在离开元京前已将东郭季在战马一事上的失职,以及其他一些受贿的罪状呈交给了刑部,待东郭季抵京之际便是他入狱之时。

    在那个古怪的梦中,东郭季对自己的背叛历历在目。梦醒之后,杜沿杉暗自留意着东郭季的举动,果然如同梦里那般,此人表里一如,背地里做了不少下三滥的勾当。

    他很容易便将那些罪证收集起来,这样的人,用不得也留不得。

    这马场的冬天,似乎要比元京那里冷上几分呢。

    杜沿杉抬手收紧了衣领,向路过的马夫打听了木南的住处。他早已按耐不住,想要迫切的见一见这位皇长子。

    马场里的那些房屋年久失修,均已十分破旧,连上次扩建起来的几座泥坯房也是粗糙简陋,土墙松动,屋顶漏雨。

    朝廷拨给马场的月银少之又少,别说就修整这些房屋了,连马夫们的伙食都只能勉强凑合。

    当初要求扩充骑兵与战马本是杜沿杉的主意,如今他被罢免了国师一职,整个计划都被叫停了下来,马场里的马夫也要遣散一半。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了,他还有更重大的事必须去完成。

    杜沿杉扶着嘎吱作响的木质栏杆,不禁皱起了眉头。

    让皇长子住在这样的地方,着实委屈了。

    从东郭季的住房走到木南他们的屋子需要穿过一片空地,小厮取来一把纸伞想要为杜沿杉遮雪。

    “不必了,你先将马车上的行李搬进屋内,稍稍整理一下。”杜沿杉接过小厮手里的纸伞,挥退了小厮。

    他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件事告知木南,事关重大,理应尽早让当事人知道才行。木南从小在民间长大,皇家子嗣该具备的东西得从头学起。

    他现在还不清楚木南的品行为人,也不知对方是否能接受他的新身份。

    一切等接触木南之后再做定夺。

    木南的屋子被锁住了,杜沿杉叩了几声后见屋内无人应答,便撑开纸伞往其他地方寻去。

    雪越下越大,从起初几片零星的雪花变成了鹅毛大雪,地面上很快叠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杜沿杉穿着锦靴,鞋底厚实踩在的积雪上,发出“嚓嚓”的声响,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这些脚印又被天上落下雪花覆盖。

    马场里空荡荡的,几个在瑞马马厩里的马夫们已将马的尸身暂作处理,准备等雪停了把尸体运到外面去掩埋。

    他们处理完之后纷纷回到了空屋里,这间空屋是马场里最大的一间,平常用来存放各种饲料器皿,现在没了需要驯养的马匹,这屋也便空了下来。

    不过由于屋内常年存放东西,里面一股霉味,平常不太会有人过来。

    这里便成了烤火的最佳之处。

    这偏僻的马场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不知是谁提出要烤火盆。马场储备的木炭不多,平日里只有东郭季才能用炭盆取暖。

    接着便有人去厨房借来一口废锅。

    柴房里有现成的柴火,善舞搬了一些过来放进锅子内,用火石点燃,整个空屋渐渐暖了起来。十几个马夫围坐在一起,一同烤火闲话家常,也别有一番滋味。

    木南玩了半天雪,手脚冻得冰冷,正站在人群外围哈气暖手,他的目光扫了两圈并未发现人群中又姜挺,从刚才开始就没见到姜挺了,也不知他跑哪里去了。

    另一边的东郭季则激动万分,早已在自己屋内收拾好了行装,巴不得连夜就走,他早就受不了这枯燥清贫的马场生活了。

    只要能回到元京,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杜沿杉如今沦落到了马场里,依目前的局势杜沿杉肯定没有能力翻盘,只要尽快和杜沿杉撇清关系,他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至于杜沿杉的死活,可就与他毫无干系了。东郭季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杜沿杉一连寻了好几处地方,没找到木南,却碰见了姜挺。

    姜挺没有打伞,又找了杜沿杉好一路,肩上已积起了一层薄雪,脚上的布鞋也被雪水打湿。

    “你……”杜沿杉一时语塞。

    “大人可是在找什么?”姜挺走到杜沿杉身后站定,他比杜沿杉高出小半个头,说话间不自觉稍稍低了下头,发顶上的积雪滑落了几片。

    杜沿杉见了,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没找什么,四处看一下罢了。”

    “外头雪大,大人赶了一天的路,还是进屋暖和一下为好。”想到马场里没有多余的住房,杜沿杉可能一时半会没有可以休憩的屋子,姜挺补充道,“大伙儿都在南面的大屋里烤火呢,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你带路。”

    杜沿杉示意姜挺走到自己的伞下,姜挺所站的位置打伞比较顺手,他举起右手去握对方手中的伞柄,在杜沿杉顺势松手的同时,两人的指间不经意地擦过。

    想起野外的那场荒唐事,杜沿杉面露一丝尴尬之色,随即又很快隐藏起来:“走吧。”

    “嗯。”

    只是个简单的打伞动作,却让姜挺心跳不已。重活一世的他自从放弃对苏妙的感情后,心境早已波澜不惊,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堪了。

    可现在走在杜沿杉的身边,他竟有些紧张起来。

    两个成年男子共撑一把伞始终有些小了,姜挺将举着纸伞的手尽量往杜沿杉那边靠,不知不觉将大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肩上很快又积起了一层银白色的雪花。

    手离杜沿杉太近,还有几缕青丝拂过姜挺的手背。

    “大人,您的箭伤好些了么?”为了转移注意力或是打破过于安静的气氛,姜挺开口问道。“上次你走得匆忙,不知路上可有继续疗伤?”

    “已无大碍。”杜沿杉答道,“你上次给我用的伤药很好,伤口恢复的很快,那是什么药?”

    “……是友人所赠。”姜挺迟疑了一下,那是系统里兑换的奇药,无法跟杜沿杉做过多解释。

    “又是赠送你马匹饲料的那位友人么?”杜沿杉侧过脸,冷声问道。

    “嗯……我……”姜挺无意隐瞒杜沿杉,只是这黑铁太过玄妙,怕杜沿杉无法接受,而且还会牵扯出自己身为异族的事实。

    他不希望对方将自己当做疯子或异类来看待。

    杜沿杉很轻地叹了口气,轻到连姜挺都没有察觉。

    没等姜挺多做解释,他们便来到了众人烤火的大屋前。

    杜沿杉在门前停步,伸手想要推门,姜挺见状忙收起纸伞,为杜沿杉打开屋门。

    一阵冷气涌入屋内,正在烤火的众人发觉杜沿杉的到来,纷纷站了起来。

    “参见国师。”几个心思活络的马夫异口同声地说道。

    杜沿杉摆了摆手:“我已不再是朔国国师了,从现在起负责打理马场的所有事物,东郭季大人明天便会离开马场。”

    说话的同时,杜沿杉也在人堆中寻找皇长子的身影,很快他便发现了符合身份的人。

    杜沿杉细细打量了木南一番,从年岁上来看,他应该就是皇长子了,只是面相有些怯懦,并不适合成为帝王。

    不过没关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皇长子。

    “坐下吧,大家不必拘谨。”杜沿杉继续说道,“过会大家一同用晚饭吧,我有事要宣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期间没有再看见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认为姜挺对自己有所隐瞒,国师表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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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杜沿杉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元京,马车上只有少数衣物和钱财,大部分是他平时收藏来的书籍。

    户部要求杜沿杉立即缩减马夫的数量,以节省马场的开支。

    马夫们大部分是穷苦人家出生,之前户部克扣不少马场的月银,杜沿杉也是知情的。为此他十分愧疚,这群马夫均是他招募过来的,如今他自身难保也无力再维护他们。

    他的俸禄并不多,所幸围观多难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他决定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部分围坐马夫们的遣散费。

    在前来马场的路上,马车经过了附近的村镇,他又吩咐小厮下车买来一些鲜鱼、腊肉和蔬菜,放在车厢里一起运到了马场里。

    这一顿便是大家的散伙饭了。

    当杜沿杉回到元京时,皇位之争已经落幕。

    皇位最终为离王所得,新皇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将一切扩军的计划叫停搁置,第二件是贬去杜沿杉的国师一职。一时间弹劾杜沿杉的奏折满天飞,奏折里的内容有的小题大做,有的子虚乌有,分明是要至杜沿杉于死地。

    而朔国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模式,将银两与物资耗费在对大彦国进贡上。

    彦国对前段日子里朔国的那些个小举动十分不满,加重了每年需要进贡的贡品,也是对新皇的一种警示。

    新皇为了对彦国示好,立刻拿主张改革的杜沿杉开刀,罢免了他的国师之位,原本还打算将他下狱。

    谁知杜沿杉仍有后招,当廷取出先皇御赐的免罪金牌。这面金牌在朔国开国之时,由开国君王所铸造,当年他听信谗言赐死了最为宠信的部下,事后又追悔万分。事后,他亲自设计了图形,一共铸成三面免罪金牌。

    迫于免罪金牌的震慑力,新皇最终没有降罪于杜沿杉,与其罢免之后令他可以四处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不如继续让他做个小官。

    思前想后,先皇应了杜沿杉的请求,派他去管理马场。

    那个马场位于偏远的不毛之地,可以困上杜沿杉一辈子,使其受尽屈辱,还能换得一个新皇仁慈的美名。

    堂堂国师一夜之间成了小小的马倌,这个消息立刻在元京城内传开,成了百姓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杜沿杉出城那天,雪下得很大,但仍有不少百姓前来相送。他的改革令不少处于底层的穷人受益,这些恩情百姓们都记得,但百姓的支持无法改变皇帝的旨意。

    “大人,,这些书籍放在这里就可以了么?”杜沿杉的小厮问道。

    “嗯,搁着吧。”杜沿杉刚看完暗卫们传来的密报,至今还未寻获雷帛的下落。他将纸条丢入烛火之中,看着跳动不定的火光,陷入了沉思。

    雷帛武艺极高,却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切都显得毫无头绪,莫非还有其他势力搀杂了进来?

    冬天的朔国,天黑起来特别快,还没到用晚饭的时辰就需要掌灯了。

    好在小厮的手脚还算快,将一干行李全数整理完毕。东郭季想让出自己住的那间好屋子给杜沿杉,但被他婉拒了。杜沿杉对吃住方面向来没什么讲究,随遇而安。

    这小厮跟随杜沿杉多年,聪明伶俐,也算是较合杜沿杉的心意,才会被一直留在身边。

    他收拾好行李后,又跑去厨房观望,见饭菜差不多做好后,便跑回屋内告知杜沿杉,拿着油灯将杜沿杉带到了大屋。

    以前马夫们吃饭都是回自己屋子,杜沿杉临时提出要大家一同吃饭,马场里一下子没有足够大的桌子,几人只好搬来几张桌子拼凑成一张。

    杜沿杉没来之前,谁都不敢坐下,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一般。

    “大家都坐吧,”杜沿杉进屋后,坐到了东郭季给他安排好的座位上。

    杜沿杉发话后,其余人才坐了下来。

    冬天没什么新鲜蔬菜,小厮所买来的大部分是村里人储藏在自家地窖里的白菜、土豆和萝卜等,荤菜的选择要多一些,有腊肉、酱鸭、腌鸡等。

    这顿饭在马场里已经算得上颇为丰盛了,特别是那道鲜嫩的鲫鱼豆腐汤,让许久没闻到肉味的马夫们食指大动。

    杜沿杉修养极好,即使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不愿在用饭的时候开口。他细嚼慢咽着,不发出一点声响,惹得坐在边上的一群粗人也斯文也不少。

    饭桌前只有窸窸窣窣的吃饭声,偶尔传来几下筷子碰撞到碗盆的声音。

    这顿安静的饭很快被吃个了精光。

    杜沿杉的胃口不佳,只随意吃了些便搁下了碗筷,静静地坐着。

    等大伙差不多都放下筷子时,他清了清嗓音:“大家应该都知道先皇驾崩一事了吧……”

    满座哗然,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件事,马场这么偏僻的地方基本与外界隔绝,只有需要去村子买菜的大娘才会偶尔跟外面的人接触。

    杜沿杉淡淡地瞥了东郭季一眼,先皇驾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