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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风万里第36部分阅读

    能帮米脂县说情,让皇上减轻对他们的惩处。那帮他们问明白如何补救,也算是对得起米脂籍的士子了。

    “增加生员嘛”朱由校沉吟了一下。便宣布道,“当初联推行评议会的时候,曾说过,地方十年平安无事,便可以增加生员名额一人

    “十年?。黄嘉善一愣,苦笑道:“陛下,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十年还长?”朱由校却不肯让步,心想。要是一年、两年的 你们随便一糊弄,不就过去了吗?联可不上这个当。

    徐光启在一旁见势头不对,连忙掺和道:”陛下这十年期限。也是有典故的。越王勾践不是说过吗?十年生聚十年教。这十年。也正是一代青年人长成的时间。不过徐光启也不愿太过得罪地方 便又向皇上请求道,“陛下,管子曾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米脂县百姓知耻奋进。努力致富,这生员的数量,陛下是不是再升上一升。”

    黄嘉善一愣。这徐光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米脂县花钱买生员数量的吗?可转念一想,心中却大声叫起好来了。

    “陛下,徐阁老这是老成谋国之言,还请陛下明察黄嘉善向皇上奏道。

    仓禀实?衣食足?朱由校只想大笑三声。以示兴奋,这不是给联借口。让联收税吗?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既然两位爱卿都同意,那联就准了。明日。让内阁商议一下,看米脂县增加多少赋税。才能增加一个,生员名额

    呃。黄嘉善顿时便愣住了。徐光启也愣住了。

    黄嘉善是山东即墨人,徐光启是松江上海人,都是来自富庶之地。在他们看来,只要皇上允许他们的家乡便可以借着富裕之名增加生员数额。可那成想,皇上竟然提出了和赋税增加挂钩,这让他们两个情何以堪。

    徐光启和黄嘉善虽想出言反对,可自己刚刚提议出来,又怎能出尔反尔。两人对视一眼,便暗下决心。一定要鼓动百官,不让这生员和赋税挂上钩。否则。层层加码,地方必定永无宁日。

    朱由校虽趁机敲了些赋税。可心中还记挂着陕西民变。他想了想。又对徐光启吩咐道,“内阁要立即选出人选来,派往各地督查。看看其中有没有弄虚作假,借朝廷工程敛财者。如有,一定要严惩不贷。

    而沿边之地。更要仔细盘查,如有雇佣军户做工者,一定要重点监控。千万不要闹出米脂这样的事情。

    不过,那些军户生活不易。能做工贴补一下也是应当的,千万不可因噎废食,阻了军户挣钱的路子

    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徐光启便一一应了。最后。又问道:”陛下。那米脂县的官员,又如何处置?。

    “内阁先票拟吧已经处置了米脂县的那些乡伸,米脂县令、那几个大户也逃不了好去,朱由校就不想再和这些到霉鬼纠缠。

    稍顿了一下朱由校又道:”至于那个高迎祥。鼻为民请命,倒是个汉子。赏他一个官职,让他去军前效力吧

    “陛下不可”黄嘉善连忙出言反对。“此人桀骜不驯小脑生反骨,正当杀一微百才对,,小

    朱由校却摆摆手。示意黄嘉善不要再说。他何尝不知道这高迎祥桀骜不驯小脑生反骨,但依着高迎祥现在的罪名,也只是将其一人治罪,治不了他的亲族。可对朱由校来说,高迎祥不足惧。其外甥李自成到是个大祸害。

    可给高迎祥一个官职,却可以将亲族一再打尽。如李自成贪图富贵,去投靠了高迎祥。自然不会再去造反。倒也省了许多手脚。

    “米脂之事,虽动静不可也没闹出人命,就大事化小吧朱由校淡淡一笑,又道,“内阁处置时,也可以以此的理

    见皇上主意已定。黄嘉善也不再多说。毒臣又闲谈了几句,朱由校便起身离去,自回宫中歇息。

    朱由校回到弘德殿的时候。大太监王安已经在御书房等待多时了。

    王安能在御书房等候,完全是高起潜给闹的。那高起潜。火急火燎的四处找皇帝,结果惊动了王安。王安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又发现皇帝不在皇宫,便急匆匆的赶到弘德殿主持大局。而实际上,王安也有很久时间没见过皇

    自入冬以来。王安便咳嗽不止。问遍了所有的御医。又找了许多宫外的大夫,都没有治好这小小的咳嗽。而大夫们众口一词的说法是,王安是阉人。阳气不足,到了冬天就容易被阴气侵袭。

    朱由校见王安咳嗽的实在厉害,觉得这实在不是个事儿,便让王安在家静养,并免了他御前当值的差事。

    朱由校刚一进书房,王安便大礼参拜了下去。朱由校忙扶起王安,问了问他的身体。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最后才道:”联一时烦闷。便出去走走。不想却惊动了大伴。实在罪过

    言辞之间,带着几分亲近。这分明是把王安当成自家老人看待。

    王安急忙谦让,又止不住咳嗽了两声,才缓缓说道:“高起潜那个,小糊孙。到底年轻,做事也没有分寸。他在宫里上蹿下跳,还大肆张扬陛下出宫之事。老奴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

    朱由校微微领首,见王安呼吸不顺,便随手帮王安拍了几下。这才向王安提起今日之事,可讲述之时,却时刻注意着王安的脸色。果然,当听起陕西米脂发生民变的时候,王安的脸色怔了一下。

    “自这万历爷年间开始,这天下就不太平了。”王安低头想了想。向皇上进言” 灾荒不断不说。一些地方官也为非作歹,不爱惜百姓。导致这朗朗乾坤。竟然贼寇四起。陛下。”王安咳嗽了两声。又艰难的说道:“如今辽事已经平息。也该调兵回来,清剿一番了。”

    “大伴的意思是?清剿给贼寇朱由校有些犹豫,在他看来。那些百姓大都是些因灾荒而失业的良民,又怎能用杀外敌的军队来对付自己人呢?

    “正是。”王安看出了皇上心中的犹豫。忙挣扎着解释道:“那些人虽都是良民出身,其情可悯。可毕竟触犯了国法,罪不可恕。更何况,那些贼寇,已经拿惯了刀枪,又怎肯回去种地。即便是朝廷勉力救济。引他们去种地,可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旧态复萌说着,说着,王安便急促的咳嗽起来。

    虽知道王安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可朱由校的感情上,却始终不能接受自己去杀自己人。毕竟,这不是在后世的上灌水,自己一声令下,那就会血流成河的,

    “陛下”见皇上仁慈爱民,王安心中虽然高兴,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心软之时” 如今大乱未生,先整肃一通。总好过日后大开杀戒吧。要不,借着往台湾移民,把那些贼寇流放到岛上去?”王安给出了一个,折中之法。

    “这倒是个好主意听王安说起流放,朱由校终于点了点头。反正,开发台湾也需要人手,那就废物利用吧。

    “明天,等明天吧”朱由校给出了承诺,“明天联就召集内阁议事。把辽东的新军召回来一部分。”

    王安点点头,又和朱由校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

    朱由校却在御书房里呆坐了半晌,直到了百时末,才起身向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内,正是一番兵荒马乱的景象。大明身价最高、地个最尊的男高音歌唱家、当朝太子朱慈煜同学,正在那里3吭高歌。而他的母亲。大明的皇后张嫣同志,正在手忙脚乱的哄他开心。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欢迎联吗?。朱由校一脸戏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儿子。让父皇抱抱朱由校伸出手臂。便想和儿子做亲善交流。可那知道,张嫣眼明手快。一下就把儿子抱离了朱由校的魔掌。

    “陛下,臣妾给你说多少次了。刚从外面进来。就不要急着抱孩子。孩子身体弱,经不起寒。”一向委婉可亲的张嫣,顿时便化作母暴龙,护住了自己的孩子。

    “这”朱由校一脸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着向后退去,以此来保证和孩子的安全距离。

    “陛下,你想在臣妾这里安歇的话”。见皇上知趣退让,张嫣也觉得有些歉疚,“就让宫人先伺候你安置吧。臣妾把煜儿劝睡后,就过去

    “也好朱由校再次摸了摸无辜的鼻子,扭身离开

    夜已经深了,朱由校还独自倚在床头。等着娇妻的到来。可郁闷的是,隔壁婴儿的哭声气脉悠长。而佳人。也迟迟不至。

    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长叹,“这当娘的人啊  ”。

    第162章 都是钱闹的

    第163章 向宗室开刀

    第163章 向宗室开刀

    “陛下,”见朱由校神情委顿,张嫣终于忍不住对皇上的关心,开口问道:“新军很能打吗?是不是有了新军,其他军队就可以裁撤一部分。”

    朱由校听出了弦外之音,沉吟了一下,斟酌着言辞,向张嫣解释,“……有个叫俞大猷的将领,你知道不?”

    “俞大猷,”张嫣有些不解,但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是和戚继光齐名的那个吧?好像是抗倭大将。”

    “对,”朱由校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俞大猷能和戚继光齐名,并不仅仅是他能打仗,战功和戚继光相当。更重要的是,他和戚继光都是少见的兵法天才,对我大明的军制建设,都有着很深的研究……”

    “可是,”张嫣有些迟疑,“戚继光的兵书,臣妾不曾见过,可也听人提过。可这俞大猷,他也写过兵书吗?”

    “自然写过,宫中就有他专门上的奏章和书籍。”朱由校这几年,可没少看戚继光、俞大猷的明朝军事家的著作,虽都是纸上谈兵,却也不再是吴下阿蒙。他稍微斟酌了一下,便向张嫣讲解起俞大猷和戚继光的不同来。

    和戚继光相同,俞大猷在练兵时,也注重选将、精练,这也是明朝所有军事家的共同之处。而与此对应的是,大明军队五日一练,便被称为强军。三日一练,兵卒便不堪忍受,视军将为虐下。训练成了军队的副业,种地做工,倒成了主要任务。

    但和戚继光不同的是,俞大猷主张建立精干的军队,用两个人的粮饷来供应一个人,用质量来代替数量。而戚继光却反对……

    “陛下,”听皇上如此推崇俞大猷,张嫣忙凑趣道:“既然这俞大猷早就提议过,那陛下就不妨把他请来,主持编练新军,裁减老弱病残……”

    朱由校听得哑然失笑,“这俞大猷,早就不在人世了。再说,”朱由校沉吟了一下,“他的想法也不完全对。”

    “为什么?”

    “当初,朝廷曾经有过辩论,戚继光也曾上书反驳俞大猷的建军思路。”朱由校笑着解释道:“我大明,幅员广阔,人口众多,民乱、边患时有发生。如军队数量少了,就不能有效地布控全国。当地方有事的时候,便不能早早平定……”

    “原来是这样。”张嫣有点失望,却俏皮的笑道:“也就是陛下懂得这些,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就知道省钱,帮陛下分忧。却不知道这军队上,道道还真不少。”

    朱由校笑了笑,用手揉了揉张嫣的头,又接着说道:“俞大猷的做法不对,不能学。戚继光的做法对,却也不能学。戚继光在蓟镇练兵,虽军功卓著,可也耗费粮饷无数。朕没有那么多钱,也就不能把京师禁军全部训练成精兵。倒是李成梁的做法,朕可以学学……”

    “李成梁?”张嫣一愣,却好奇的问道:“他又是怎么练兵的?”

    “李成梁嘛。是个混蛋。”对于李成梁祸害辽东,朱由校恨得牙直痒痒,可对于李成梁的练兵思路,倒觉得尚有可取之处。

    “李成梁练得是家丁,”朱由校沉着脸,话语中却带着几丝无奈,“朝廷给军将的军饷不够,练不成强军。可军将却要打仗,又必须需要强军。怎么办?李成梁便是榜样。

    他身为辽东总兵,统领辽东所有兵马。便趁机克扣其他人的军饷,训练自己的家丁。他的一万多家丁,俱是骁勇善战之辈,倒也保证了他的赫赫战功。

    这也是当前军中最普遍的做法。大大小小的军将,将自己得到的军饷,重金打造一支小而精干的家丁队伍。等到战时,这些家丁便充作督战队、敢死队,或驱逐其他兵丁上阵,或为军将敲定胜机。而家丁的规模大小,便是军将的地位高低……”

    “这不是军阀吗?”张嫣吃惊的叫道。

    朱由校扭头看了看张嫣,对她的敏锐反应感到惊奇。

    “对,就是军阀。”朱由校微微颔首,“那些军将虽都在军ji,可那些家丁却不一样。他们或是军中勇士,或是民间招募。更有甚者,本就是江洋大盗出身。军将拿着朝廷的银子养着他们,平日里看家护院,战时则依为膀臂。这太平之时尚好,那些军将还会听从朝廷、听从文官的调遣。如是到了动乱之时,这些便都是祸根。”

    “那陛下新建新军,是为了?”张嫣说到半途,却停了下来。

    朱由校知道张嫣的忌讳,便直截了当的接口道:“对,新军就是朕的家丁。新军建成后,要分批轮戍京师,震摄原有的禁军,以及那大大小小的军头。”

    “为什么不用以前的那些禁军?”张嫣不解。

    “他们暮气太重,整顿编练的话,耗时太久,而且也不一定能成。”朱由校解释道。

    张嫣终于明白了皇帝的苦衷,她苦笑道:“现在,又转回到银子上了。”

    朱由校一阵讶然,却也无声的笑了。

    当初,内阁驳回了俞大猷的奏章,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考虑。大明朝的实质,是由一个个村庄组合成的体联合。受于地域、技术限制,朝廷并不可能对所有的地方财政进行干涉。于此相适应的,大明的军队也只能是卫所制。换句话说,大明的军队是各省的军队。大明天子并不是依靠军队,而是依靠礼仪维系着统治。

    而同意了俞大猷的做法,建立一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武装力量。这不是大明的财政所能承受的,也不是大明的财务体系所支撑的。而大名鼎鼎的郑和舰队,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而被文官政府所抛弃。

    可朱由校却知道,如不尽快整合整个大明的力量,参与到大航海中去,中国必定还会落后于世界。而想参与到大航海的争夺,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以及比较稳定的后方。可这一切的根源,却又绕到了大明的财政制度上。

    “陛下,臣妾在祥符时,家中虽不算富裕。可拔拔算算,这上万两银子的家产总是有的。而和臣妾家中相当的,祥符也不下百家。”沉吟良久的张嫣,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一脸不解的问道,“这民间如此富裕,可这朝廷的银子,却怎么总不够用?”

    朱由校一阵无语。

    他曾做过推算,此时一两银子大约值五百元。田地、住宅、店铺等等加起来,家产五百万并不算太夸张。祥符县又是河南首县,五百万身价以上的,能有一百家也是常理。可朝廷总收入不足五百万两,合人民币两亿多也是事实。想起后世上万亿的总税收,朱由校自然感到失落。

    沉吟了片刻,朱由校解释道:“朝廷没钱,里面原因很多。但仔细归纳起来,也不过有三条。其一,免税的人太多。这宗藩、勋贵、士子是我大明最富裕的三个人群,可他们却都不用纳税。而一些不法之徒,更是把田地隐藏在他们名下,逃避朝廷赋税。可朕碍于祖制,却不能剥夺他们的这种特权。”

    张嫣的脸顿时变红了,她的娘家,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自然也在免税之列。她尴尬的看了看皇上,见朱由校并不注意,忙追问道:“那第二呢?”

    “其二自然是宗室了。宗室数量太多,却又要靠朝廷供养,。每年夏秋两季,地方上就会把大量财物转交给宗藩,此后才是上缴国库。即便如此,那些宗室也是常有不满之词。

    可太祖皇帝却有祖制在,不许后世苛待宗室。而坊间舆论,虽对宗藩耗费不满,可更是维护太祖皇帝定下的亲族之谊。”

    张嫣微微颔首。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自然知道这善待亲族是儒家仁道。大明立国于仁,自然不会容许皇帝违背……

    又想了想,张嫣带着一丝希望,最后问道:“那第三呢?”

    “其三,”朱由校更是苦笑,如果说前两条都是错误的政策造成,还可以想办法避免的话。那这第三条,可就是现有的物质条件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