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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第29部分阅读

下,不意外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

    她对茶兴趣不大,总觉得太过苦涩。也因此,常被锦衣称作俗人,还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色,说她是不懂茶道之雅。

    不过,潋绡却是极喜欢花茶的,而花茶之中,又最喜蔷薇的芬芳。

    所以,虽然她并不太在意,但锦衣总是细心地随时为她准备着。想到这,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

    因为锦衣的吩咐,东篱苑里没见到伺候的丫头,可桌上的茶壶里只有温水,潋绡微蹙了下眉,正打算起身,又忽然发现躺椅旁的窗户边垂着一条绳子。

    心思一转,便伸手一拉。可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但片刻之间,已有道身影候在门口,轻声问了句:“夫人有何吩咐?”

    这倒是让潋绡禁不住一挑眉,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将手中地纸包递过去,细细地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出去了。

    坐回到躺椅上,拿起书随意地瞥了几眼,很快,先前那侍女便端着两杯茶回来了。

    在潋绡身旁放下一杯,便又朝锦衣走去。

    但潋绡却是起身拦住了,伸手接过茶杯,挥手示意她退下。

    锦衣似乎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潋绡已经走到他身边。

    不过,潋绡在他右手边放下茶后,锦衣却是十分自然地端了起来。

    随即,潋绡忽然地嘴角一弯,伸手又取走了茶杯,放到了他的左手边,然后便回到躺椅上坐下。

    过了会,锦衣自然而然地又伸手去端茶,可是,茶已经被潋绡移了位置,他手一探,当然是落了空了。不过,锦衣的心思仍是在桌上摊着地那本册子上,目光不动,手稍稍一移,又想去端茶杯,结果当然又一次落空了。

    这时,他才稍稍怔了下,似乎察觉到异样了。侧过头,右手边空空如也。微一疑惑,眼角余光便已发现了放在左手边的茶杯。

    不过,看起来,锦衣并没有太在意,伸过手,端起茶杯饮了口后,才抬头朝潋绡看过去。

    那边,已经又斜靠在躺椅上地人,唇线弯成了深深地月弧。

    锦衣没有笑,目光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冷淡地一句:“很好玩吗?”

    潋绡只是嘴角一勾,并不回答。

    锦衣终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老这么耍我。”声音里却是透着喜悦之色的。

    潋绡这时才轻声问了句:“是有什么麻烦地事吗?”眼底仍留着浅浅的笑意。

    锦衣只是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回道:“哪天没有麻烦事啊。”随即又站起身来,道,“我还是先去找印檀了。”

    潋绡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他后,点了下头。

    临出门,锦衣又回过头来一句:“别操那么多心,这些事,我会处理的。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说到最后,粲然一笑。

    潋绡弯了弯嘴角,浅浅一笑,算是应下了。

    锦衣去找印檀的目的,潋绡自然是十分清楚。

    而且,估计他们明天差不多就要出发去凌凤山庄了。

    从古闵城到凌凤山庄,骑马大概一天的功夫,倒也算不得太远。

    想到凌凤山庄,潋绡禁不住一叹。但愿这一行别惹上什么大麻烦。

    镜濡羽是想将所有的可能性事先扼杀,但他们却终究放不下这个可能查明锦衣身世真相的机会。

    与其放任那个秘密成为潜在的危险,倒不如自己先了解个透彻。那样的话,当真出了什么事,也总有应对之法的

    第三卷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

    锦衣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跨进书房,便见到潋绡靠在躺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禁不住微微一叹。

    走到椅旁,轻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动作虽是轻柔,却仍是惊醒里梦中的人儿,只是,眼色迷朦,似乎并没有清醒过来。

    弯了弯嘴角,凑到耳边,柔声低语:“乖,没事,继续睡吧。”

    潋绡只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似乎想睁开眼来,却又抵不住睡意一般。

    “放心,事情我都交代好了,我们明天出发。睡吧。”锦衣又低声哄着。

    无意识地轻应了声,潋绡才又缓缓陷入了睡梦之中。

    锦衣禁不住浅浅地一笑,偷偷地亲吻了下怀中的人,便起身出了书房。

    卧室离书房并不远。

    并不想惊醒她,抬脚轻轻踢开房门。

    走进屋内,又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床上。

    似乎犹豫着什么,站在床边,停了很久,才动手替她解了外衫,拿过被子盖好,便急急地出了房门。关上门后,便忍不住无奈地一叹。第二天醒来,潋绡便隐约记起锦衣的话。

    梳洗之后,开始整理了一些必须带的东西。

    准备妥当时,锦衣便像是算准了一般,正好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印檀。

    虽然选择了易容,但并没有刻意将相貌弄得太过普通,毕竟。容貌可以改,那份气度却是很难掩藏的。比起太过普通的容貌,美丽的容颜虽然引人注目。却反而不会招惹来太多的探究。

    之后,两人掩了行迹。悄悄离府而去。

    他们地行踪,对某几人来说,恐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但此行终究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易容也是不得不为之的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

    出了古闵城西行。一日之后,便能进入莫琊山。

    凌凤山庄,便是在这莫琊山的凤凰峰上。

    进入莫琊山界地时候,锦衣与潋绡便有些警戒之心了。

    只是,当看到山路上挡住他们去路的人时,两人都是微微一怔,锦衣面色略有些不善,潋绡只是有些疑惑。

    “镜濡羽。”锦衣沉着声唤出来人地名字。

    潋绡闻声禁不住一挑眉。

    一袭玄色,气息淡定。

    这玄衣男子看着潋绡时。似乎细细地寻着什么,目光里明若清泉。

    而后,才朝锦衣一瞥眼。道:“不论于公于私,你也不能这样直呼我的名字吧。”眼底。藏着淡淡的戏谑。

    略微打量了他一会。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浅淡如云。轻声一唤:“外公。”

    潋绡这一唤,让在场的两人都明显地怔了下。

    随后,锦衣似乎有些恼,镜濡羽却是十分愉快地扬起笑容。

    潋绡下了马,缓缓朝他走去。

    面前的人,黑发间已现如雪霜色。虽然,她未曾见识过当年玄机公子地风华无俦,可如今这个淡泊内敛的人身上,仍可见流光无垠。

    见到他时,潋绡便不由地想起青紫的话来。

    眼前这个人,是蓝鸢的父亲啊……

    也应该是蓝鸢从心底里敬着的人吧。

    似乎很多心结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潋绡并不是注重虚礼的人,浅浅地一拜,便又是一声轻唤:“外公。”

    镜濡羽凝神注视了她许久,无声一叹,道:“你和你娘,很像。”

    潋绡只是弯了弯嘴角,但笑不语。

    “他不配!”身后,却是锦衣冷冷的一句低喝。

    潋绡禁不住一挑眉,没有看锦衣,而是朝镜濡羽问道:“您到底是怎么招惹锦儿的啊?弄得他对您这么反感。”

    虽然只是一瞬,但潋绡似乎瞥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尴尬。

    禁不住又是一笑,然后回头朝锦衣招了招手,道:“锦儿,过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锦衣仍是依言下马,走到她身边。

    “别想拦我们!这凌凤山庄,我们是去定了。”锦衣盯着镜濡羽,语气坚定。

    他看着锦衣,好一会,才轻轻一叹,道:“我就知道,拦不住你们。”而后又看了看潋绡,才朝锦衣说道,“不过,千万记得,不可以让人看到你地真实容貌,切记!”

    这话让潋绡与锦衣都是禁不住一皱眉,闪过一丝疑惑。

    锦衣自然是不可能开口追问缘由的,而潋绡刚想开口,却被镜濡羽阻止了。

    “理由,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话缓缓一顿,叹道,“你们何苦非要将事情弄得那样清楚呢。”

    “我们只是不想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潋绡淡淡地回道。

    这话,让镜濡羽沉默了很久。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条路上地人。”锦衣已经冷下了脸,带着丝丝的寒意,“很可惜,我们地选择,恐怕是与你相背地。”

    镜濡羽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自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一直认为,我是希望利用你地即位来护着镜家的吗?”

    锦衣该是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接,只是凝眉微蹙,并不回答。

    潋绡看了看他们,接上话道:“在我和锦衣做下某个选择时,我们和您的利益注定是有冲突的。”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唤您一声外公,是因为您是母后的父亲。我敬着爱着母后,所以,不会将您当外人看。可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与你为敌的。”

    镜濡羽看着潋绡,目光里清幽浅郁,神色间若有所思,而后才缓缓问道:“什么选择?”

    潋绡并不回答。

    镜濡羽却是在片刻之后浅浅一叹,道:“原来如此啊。”“还请外公见谅。”潋绡依旧只是淡然一回。

    镜濡羽缓缓背过身去,让人以为他似乎要离开了。

    可是,过了会,他又忽然沉声说道:“世间万物,盛极必衰。这是镜家同样无法逃脱的命运,何必强自扭转局势呢。”淡然一笑,“更何况,皇上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如果他会对镜家动手,表明镜家的存在确实已经影响到王朝的安定,而且,他也有把握不会损害到朝廷的利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硬要和他对抗呢?退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潋绡静了许久,才望着他的背影,低声一句:“全身而退,何其艰难啊。”

    只听得低沉回转的一阵轻笑,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说完,一道轻影缥缈而去,似乎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真是对不起大家,这么多天没有更新。

    这些天,诸事纷扰,整个人恨不得将一切不管不顾,不听不看,什么也不想理了。

    貌似有点鸵鸟心态,唉……就是连累大家等文了。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漏下的更新赶紧补上了。

    至于新坑《西月重楼》,明天开始上传。

    月呢,还是会参加的,但必定是要拖上几天了。

    所以呢……嘿嘿,大家手里的票帮我留一下哦

    第三卷 第一百章  心魔成劫

    两骑并辔,在山道上徐徐而行。

    “你不喜欢他?”潋绡问得突然,锦衣却并没有惊讶。

    低垂着头,静默了许久,他才说道:“这么多年了,对我们一直不闻不问。到如今,我们已经站稳了脚跟,他却摆出一副外祖父的架势来接近我们。这算什么?”冷冷地一哼,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你啊,还真是个倔脾气。”潋绡微微一叹。

    “别只说我,咱们啊,彼此彼此。”眉眼一弯,笑意尽染。

    潋绡也看出了,锦衣对镜家确实完全不在乎,想到自己曾经想要全了蓝鸢的心愿,助镜家一臂之力,可如今,却多少感觉有些讽刺的味道。

    连镜濡羽自己都说可以放弃的。不过,也许正是蓝鸢的死,才让他想开的吧。毕竟,他若一开始就不在乎,估计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对他们置之不理的。

    “其实,对我来说,镜家只是工具而已,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的话,别挡我的路就行。那只是一群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去喜欢。”嘴角是浅浅的笑容,云淡风清。

    “你怨母后吗?”潋绡知道锦衣这些想法最初的因由便在蓝鸢身上。

    “怨吗?也许最开始有的吧。”轻笑了声,“她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她的孩子来看,虽然不至于苛待我,但她看你和看我的时候,目光是完全不同的。可是,后来知道。她根本不是我母亲时,也便释然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那个时候只知道。我若怨着她,你不会开心的。既然如此,何苦累己累人呢。”

    “你倒是想得挺开地。”潋绡禁不住弯了弯嘴角,带着几分欣然。

    锦衣忽然转头看着潋绡,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直到潋绡渐渐疑惑起来,.更新最快他才轻轻地笑了起来,半是愉悦半是淡惘。

    “很早的时候,我便清楚,整个皇宫里,只有你会真的心疼我,与所有地一切无关,单纯地因为我是你的锦儿而已。”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带着几分怀念的味道,“那个时候。不论学文习武,父皇对我都很严格。我知道,他是要将我培养成令他满意的继承者。可是。难免有的时候,会觉得忍受不了。特别是在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子的时候。更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那些训练。觉得委屈地时候。便想去见见你。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只要见到你对我笑笑,我便觉得,再苦都是值得的。”

    这些,潋绡心里其实多少都有数的,不过,锦衣很少真的说出来。

    锦衣又道:“父皇对我的训导中,其中有一条,我绝对是真心认可的。他说,我若希望一辈子护着你,那就让自己强大到任何人无法反抗为止。”

    不要试图依赖任何人,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

    这一向是她的信条。

    可是,此刻听到这一句时,却是禁不住有些淡淡的迷惘。

    “那后来呢?为什么改了想法?”潋绡轻轻地问了句。

    “你知道?”锦衣似乎有些微微地怔忪。

    缓缓一笑,潋绡反问了句:“你当我痴儿不成?”

    锦衣禁不住笑了下,回道:“为什么呢,这个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其实一开始我十分知足的,可是后来……终究制不住那念头,渐渐贪心起来。我常常会想,若是哪一天身世被拆穿了,我连守护你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慢慢地,想要得到比血缘跟亲密地关系,想要有一天,即便我们失去了姐弟的名分,我依旧能光明正大地护着你。”话尾处,轻轻一叹。

    “你啊,怎么就执着于这些无用地虚名呢,所谓地资格,是我给的,与名分无关。”目光微微迷朦,声音却是清晰地。

    锦衣弯了弯嘴角,似乎透着几分愉悦,又似乎是泛着缥缈。

    “我知道,其实你向来不重俗礼。那些世俗之念,在你眼里,根本一文不值。”话里,带着无可奈何之感。

    潋绡淡淡地一挑眉,肯定地回道:“不错。”

    锦衣却是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你知道吗,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十分担心你会喜欢上澹皇叔。”语气里是明显的抱怨意味。

    潋绡略有些讶然地朝他看了眼。

    “你看着澹皇叔时,终究有一些不同。”锦衣禁不住横了她一眼。

    潋绡无奈而笑,拧眉思索,终究只能反问道:“有吗?”

    “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才渐渐明白,那只是单纯的欣赏,所以也渐渐释怀了。”但随即又加了句,“不过,我仍是不喜欢他。”几分恨恨的语气,分明是个闹脾气的小孩。

    这让潋绡禁不住目光一柔,几分宠溺。

    而锦衣也是浅浅地笑了下,又将话移到正题上来,道:“其实,我知道,对你来说,只要两人能在一起便够了,世俗的礼仪并不重要,譬如说……”忽然地话一顿,脸微微一侧,“成亲。”

    难得见锦衣透出几分赧然,虽然面色上看不出变化,潋绡却仍是看清楚了。虽然有些想笑,但担心他会恼羞成怒,终究还是忍了。

    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只要彼此有心便够了,若是无心,一纸婚约束缚的只是各自的身份,根本没有意义。心若走了,留着人还有何用。”

    锦衣却是神色一正,话里字字掷地有声:“可是我在乎!”他转头看着潋绡,目光坚定,“我在乎的不是婚约的束缚,虽然那只是一场形式,可是,我需要凭它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任何人休想觊觎!”

    潋绡忽然地心一悸。

    那双深沉瞳眸里,是不惜玉石俱焚的执着,灼然炙烈。

    锦衣一直藏得很好,让潋绡根本没有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的那份念已经深及骨血脉络,彻底地占据了所有的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