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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色大亨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红色大亨》

    第一章 回到九零

    ( )恢复意识时,魏峰试图去回忆车祸发生的过程,却发现那段记忆仿佛时空扭曲后残存下来的碎片一般,没有解读的可能性。稍一聚集精神,脑袋便疼痛欲裂,犹如脑袋上被人套了孙猴子的紧箍咒,直到这时侯,魏峰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层灰蒙蒙的阴翳,浅白色的天花板上有些淡黄|色的斑点,根本不像是医院的病房。这种颜色很熟悉,九零年自己十六岁读高中之前,家里住的房子的天花板就是这种颜色,那是爸爸和外公抽烟时留下的杰作。那时爸爸还是皖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妈妈是市轻工局的普通干部,因为大舅二舅都在国外,小舅大学毕业后又被分配到了海口,脾气执拗而恋家的外公就和魏峰一家生活在了一起。

    耳边隐约传来钟磬和木鱼敲击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低沉的诵经声,让魏峰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自己一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听到过相同的声音……

    魏峰很少去寺庙,即便是因为旅游进寺庙也从没有遇到过庙里正在诵经的情况,因此这种熟悉感让他有点困惑。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想起来同样是在十六岁那年,外公因冠心病去世,在给外公办后事做法事时曾经听到过这种诵经声。

    旁边有人在小声的交谈……

    “唉,想不到小峰身体看起来结实,内里倒是虚弱的厉害,本来平平常常的中暑,却一下子睡了三天。对了建国,高医生到底怎么说的?”这是妈妈的声音……

    “也没什么,就是平常的中暑,用过药,已经好起来了。这次主要是前一阵他睡眠严重不足没休息好……”这是爸爸在说话……

    “也真难为他了,这一阵又要准备中考,还要到医院照顾他外公,让我这做舅舅的一想起来就惭愧。姐你也真是,爸病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不知道早点通知我?”这是小舅!

    “你离的远嘛,工作又忙!再说,爸也是老病号了,谁知道这次他会撇下我们?小峰是和他外公感情好,劝了也不听,还好中考已经考过了……”这还是妈妈……

    他们三个人怎么可会在一起?而且谈话的内容也似乎与自己遇到的车祸风马牛不相及。嗯,应该是九零年外公去世后一起谈话的内容,我这是在做梦?

    “哦,头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用脑的缘故,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间侵袭而来,仿佛大脑被劈成两半的感觉,让魏峰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峰你醒了?烧还没有退,建国你去找医生来……”一只冰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魏峰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说熟悉是这张脸看了三十多年了,说陌生是因为这张脸绝不可这么年轻,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样子。魏峰疑惑的再看了一眼,虽然前额的抬头纹消失了,眼角的鱼尾纹变浅了,皮肤也像年轻时一样充满弹性,但他依然能够确认眼前的是妈妈张丽珍无疑。但是……为什么妈妈变年轻了?

    ……魏峰看着突然变得年轻了的妈妈,忽然想起九零年的那个夏天,当时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妈妈不就这样子守在自己身边吗?

    还是在做梦……

    魏峰干脆闭上眼,任头部的剧痛吞噬自己的意识,哪怕醒过来抱残守缺,也总比长眠不醒的强。

    又不知道昏迷多久,当他再次醒来,一睁眼看见妈妈坐在床前,一脸的关切;左手臂缠着输液用的硅胶管,剧烈的头痛有所消退,伸了伸手脚,有些虚弱无力,没感觉到有断胳臂缺腿……

    看来还是在做梦,重复九零年的情景而已……

    张丽珍见儿子醒了过来,脸上的担忧淡了一分,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贴到自己的额头,感觉了一下体温的差异:“烧退了,建国,小峰的烧总算退了……”

    魏峰的心头充满疑惑,被妈妈微凉的手掌压在额头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爸爸从外屋进来,穿着新换装的式警服,领子上镀金的新领花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下颌上的胡子刮得发青,正是二十多年前当市公安局副局长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还是在梦中?

    梦境重复二十几年前的经历,倒是让魏峰脑子里那些破碎的记忆逐渐连接到了一起。想想也真是悲哀,那次外公的后事办完后不久,父亲就牵连进了那桩常务副市长李学东受贿案里,丢官罢职,被发配到交警支队成了一名普通交警。虽然五年后那桩冤案最终沉冤昭雪真相大白,但父亲却因为失去了最宝贵的五年时光而在仕途上停步不前,最终退休在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的位子上。父亲现在这种意气风发的样子,恐怕是他此生中的绝唱了?

    父亲差不多算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六六年参军入伍,在部队的推荐下上过一界工农兵大学。七八年从首都卫戍区某部副营长的位置上转业到地方,到当时的国营皖州丝织厂当保卫科科长,很受李学东的看重。李学东比爸爸大六岁,当时是丝织厂的生产副厂长兼总工程师,他早年毕业于西北纺织工学院,抓经济搞生产很有一手。皖州丝织厂在他的手上很快就发展壮大,成为省里大型丝织企业皖丝集团,他也一步步当上了厂长、厂党委委书记、集团总经理,而爸爸在他的提携下也成了集团公安处处长,副经理。

    八五年,李学东以全国劳动模范,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身份被提名为皖州市副市长并高票当选,而不久之后,爸爸就被调到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因此爸爸身上有着很重的李学东的印记。九零年夏,李学东在主持已经连续四年亏损的皖丝集团改制时被举报收受巨额贿赂,在经过纪委和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组调查后被判入狱,不久后爸爸便因为一桩恶性刑事案件被问责而解除了职务。在魏峰年轻的心中,这无疑就是官场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株连九族的最佳应证,让少年时代的魏峰从此对官场心有戚戚,暗自发誓这一生都不入官场。

    爸爸被免职,一家人的命运突然之间发生了惊天逆转,周围的世界突然间变得冰冷残酷,世态炎凉纷纷在眼前展现。在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挫折带来的痛苦之后,魏峰变得偏激而固执,他固执的用自尊把自己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偏激的认为权力、感情这些不可把握的东西都不值得信任,开始对金钱和获得金钱的方法极度迷恋起来。最终,魏峰因自己的偏执考进了建邺大学的国际贸易系,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又在大舅的资助下进入哈佛商学院进修了b课程。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捉弄,虽然后来他学了一肚子和金钱有关的专业知识,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经济研究方面的专业人士,但一直到发生那起车祸时仍然是一个没什么钱的主儿,既没能成为《财富》杂志的封面客,也没能进入胡润的富豪榜。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十六岁之前我是一个再纯洁质朴不过的单纯孩子,而十六岁之后则蜕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财迷,等到人生到了三十六岁,我依然还是我……

    梦境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在爸爸身后走了进来,魏峰依稀记得这人姓高,是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医生。高医生伸手摸了摸魏峰的额头,肯定的说:“烧是退了,药还是按时吃,明天我再来一趟,如果没有问题,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魏峰目光落在双手与被单下的身体上,的确不同于三十多岁时自己的双手,身体也是少年时的样子,既不是如来神掌,也没有小肚腩,让他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看着父母站在自己床前紧蹙着双眉看着自己,魏峰就感到头又隐隐的开始疼。

    母亲张丽珍摸着魏峰的额头小声问道:“小峰,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想不想吃点东西?”

    “哦,我没什么胃口……”

    “对了,你小舅去殡仪馆那边打理你外公的身后事了,我们打算明天把你外公的骨灰送到乡下去下葬,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魏峰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力气……”

    父亲在一边插话道:“还是算了,小峰前段时间不遗余力的照顾他外公已经算是尽孝了,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说去了也是徒增伤心!”

    母亲有点遗憾地点点头:“哦,那你就在家里休息,记得照顾好自己,我们天一亮就走,估计晚上就会回来。”

    “嗯……”病人总有不说话的理由,魏峰轻轻答应一声闭上了眼,他现在宁可相信这是一场梦,二十几年前的那段日子对于魏峰,对于所有当事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面对那样的噩梦,谁又会希望再经历一回?

    第二章 注定发生的案件

    ( )再次醒过来时,一种整个身体都被饿空了的感觉充斥着脑海。梦中也能感到饿?大概是现实中的自己感到饥饿而将信息反馈到了梦里?不过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既然有了饥饿的感觉,表明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

    床头边的柜子上摆着一只方盘,盘子里放着一碗稀饭,而稀饭旁边的豆腐脑髓和两只金黄|色的盘丝饼正飘着诱人的香气。感觉不到屋里屋外还有人,魏峰心想,大概已经去乡下了。

    魏峰懒懒的躺着,终究还是没能抵挡的住如此真实的饥饿感与食物香味的诱惑,挣扎着坐起来,心想便是梦中,也没有让自己挨饿的道理,自己还没有尝过在梦中吃饭的感觉呢。风卷残云般的将豆腐脑髓和两只盘丝饼填进了肚子,肚子里仍嫌不够,便端起已经放凉的稀饭倒进嘴里。不曾想倒得太急,稀饭不小心一下子呛进了气管,异物的刺激让他猛然间咳了起来,嘴里的稀饭因此喷得到处都是,眼泪和鼻涕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梦里吃饭也会被呛到?而且这被呛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岂不是说梦里游泳也会淹死人?!”

    经过刚才的那阵剧烈的咳嗽,魏峰出了一身细汗,感到自己很深都慢慢有了力气,脑子也越来越清醒,这让他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是在梦里。

    起身把碗盘拿到厨房,又从厨房拿了条毛巾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床头柜,来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一脸病容,下颏尖尖的,眼睛里没精打采,嘴唇单薄,唇上有些淡淡的茸须,正是十六岁时的摸样……

    究竟怎么回事?魏峰打开水龙头,捧起自来水扑了一下脸,凉凉的……又抓起旁边的毛巾狠狠地搓了搓脸,有点麻,有些痛,之后还有些发烫……梦境是模拟不出这样细腻的感觉的,但是谁又能肯定呢?既无法证明身在梦中,也无法相信身处真实的世界,魏峰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自己处在这样的状态。

    来到客厅,顺手打开家里那台20寸的黄山牌彩色电视机,懒懒的靠在三人沙发上。电视里一个蓝色的地球仪在那里滚动,紧接着一只红色的雄鸡飞出,然后银白色中央电视台的台标就出现在雄鸡身上,再然后,四个淡黄|色的大字翻着个儿出现在了屏幕上……

    “各位观众,今天是1990年7月10日星期二,农历五月十八。今天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有……”电视里,年轻帅气的罗京身穿白色西服,镇定自若的播报着新闻,但魏峰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7月10号?今天是1990年7月10号?”魏峰之所以对这个日子这么敏感,是因为他的记忆里就在这天晚上,皖丝集团后门对面的莲湖公园里发生了一起流氓轮j妇女的恶性刑事案件,父亲魏建国的副局长被撤虽然有靠山李学东垮台的原因,但这起案子,却是最主要的起因。

    魏峰飞快的抓起t恤和牛仔裤穿上,又从衣柜里的一个抽屉里抓出一把零钱,然后抓起挂在门后的钥匙,飞快的下了。天上灰蒙蒙的,天马上就要黑了,马路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街上不时有汽车开过,车灯划出一道道光带,和昏黄的路灯光交织到一起。

    魏峰稍稍辩了一下方向,转身朝南街走去,过了南街十字再向西转,就是皖丝集团的后门。

    皖丝集团的后门此时没有一丝异常,昏黄的路灯照耀着空无人影的厂门,沉闷的空气让人沉沉欲睡。想想当年丝厂红火的时候,每到交接班时就有无数年轻而活泼的女工在这大门里进进出出,欢声笑语能让这一条街都起来,而看看现在,连年的巨额亏损导致丝织厂停产整顿,现在的厂门口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丝厂对面就是莲湖公园的大门,莲湖公园原来是丝厂职工内部休息的场地,丝厂发展成集团后为了提高在社会上的形象,花费了大笔资金修整后才开始对社会公开开放。后来丝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公园也渐渐因为没有人管理而废弃。八十年代末最后的那两年,厂里就已经能常常听到有色魔把单身下夜班的女工劫持到公园里欺辱的消息,只是因为事发后大多数女工因为名声而选择忍气吞声,公安机关才一直没能立案。后来传闻越来越多,加上厂子开始减员停工等原因,走这个后门的人才渐渐少了起来。

    魏峰远远望见公园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两三个人。当他走近了些仔细再看,原来是三个社会上的小青年,他们三人围成一圈坐在莲湖公园飞檐斗拱的大门下面,在那里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这三个人年纪都不是很大,中间的一个是个光头,脑门在路灯的照射下青光四溢,另两个都理着短短的寸头,裸露在背心之外的胳膊上都刺着青黑色的刺青,那些龙啊蛇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会不会就是这三个人作的案?受害者又会来自哪个方向?

    魏峰目前还有些不太肯定自己的状况,但他内心里是想阻止这件罪案发生的,如果真的能阻止这件罪案发生,那对爸爸、对那个被欺凌的女人甚至于对自己的家庭都有好处。

    “真是后悔,当时怎么不好好翻翻呢?要是知道受害者过来的路线就好了,那样至少可以在她过来的路上截住她……”他现在只恨以前没有认真关注过这件案子的案情。

    当初他只是在爸爸案头的卷宗里匆匆看了受害者的现场照片一眼,照片上受害者破碎的衣衫下丰挺的身材和那张秀美的脸上恐怖和绝望的神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除了照片之外,他并不清楚这起没对外公布的案件发生的具体情况。因此他现在也只能在这里赌一赌,这条街的两端都能通到公园门口,魏峰也只能寄希望于受害者过来时会走自己这一边。

    当然,提前向公安机关报警也可以预防罪案的发生,但皖州到1996年才开设110报警中心,现在市面上别说手机,连公用电话都很少,要报警是要亲自去派出所的,可魏峰却记不清楚罪案发生的确切时间,他甚至还不能断定罪案是否会发生,也就只好躲在树荫下傻等了。好在等候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噔噔”的高跟皮鞋踩地的声音悠扬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三章 命运的转折(一)

    ( )“噔噔”的高跟鞋声悠悠的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让魏峰的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急促。运气似乎并不在魏峰这一边,事先的一些预定方案看来都用不上,他只好借着树荫的掩护悄悄地向公园大门挪近了一点,又挪近了一点,心里暗想:“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拼了!看样子这三个家伙里那个光头应该是刚出来,三个人里也应该是他胆子最大战斗力最强,只要找机会抢先把他放倒,护着那个女人安全离开就不是不可能。”

    即便真的回到十六岁那年,魏峰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做为曾经是卫戍区营长后来又一直在公安战线上工作的人的独养儿子,从小就被老爹操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十六岁前的魏峰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跟人打架,因此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对于现在的魏峰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曾经过去的高中岁月,他根本就是打架打出来的,而且还看过那么多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看过的女子防狼术视频,现在打架他还真的不怕。

    出乎魏峰意料的是,高跟鞋的主人竟然是从丝织厂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