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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第18部分阅读

    ,她舅舅没准能先让她冻成冰。

    皇后瞄了一眼在坐几位的神色,这才笑眯眯地说:“本宫生母早逝,现在的母亲是亲姨母,待我是极好的。虽年轻尚轻,但也是本宫实实在在的长辈,妹妹按辈份论是我表妹,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姨母。对了,刚刚太后提到的裴侯是本宫的亲舅舅,也是皇上的亲表叔,这要怎么称呼才好?”她转脸去看皇帝,“是跟着妾身叫舅舅还是随着皇上叫叔?”

    看着皇后一脸犯难在那里纠结是叫舅舅还是叫叔叔的问题,李睿差点没绷住脸笑出声儿来。

    这皇后,真是一肚子坏水,挖坑让人跳呢。

    太妃的脸色果然变了。她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皇后会在这儿堵着她?

    魏安澜是不知道她这姑妈在打的主意的。只以为皇后是真的好意要带她串个门儿,于是略为害羞地说:“算了吧,我还是在宫中伺候太妃。”

    “这怎么行呢?太妃这么疼你的,也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在宫里消磨日子吧。舅舅在朝中识得的人也多,交往的公子少爷不少,让他也帮你打听打听,若有合适的,咱们就参详一二。”

    魏安澜听着皇后突然又说起她的亲事来,羞得满面通红,抽回了手,捂着脸跑回太妃的身后站着了。

    “您瞧瞧,她害羞了呢。”这边,皇后没心没肺地和皇帝笑了起来。

    魏太妃气得牙根痒痒,只得说:“别这样论了,她只是外官之女,若真按皇上和皇后来论辈份,一来也轮不着她,二来也落人笑话。”

    赵嫣容心里冷笑,总算您还没糊涂,知道自己不是皇帝的正经亲妈。既然魏姑娘跟他们没亲戚关系,不用排辈份,那他们自然也就没道理去牵线搭桥。

    李睿心里想的跟赵嫣容一样。

    裴宜跟他年岁相近,又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李睿对裴宜的了解可比赵嫣容还多。

    别看裴宜外表瘦弱,不怎么爱言语,其实是个特别狂暴的人。

    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睚眦必报,谁也别想算计他。

    裴宜就是块万年寒冰,冰壳里头包着烈火。他看不上的人,你要硬凑上去不是被冰冻死就是被火燎死。

    跟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当敌人。

    裴宜的内心太强大,就这位娇娇弱弱,打三棍子说不出一两话来的魏小姐,裴宜哪只眼睛也看不上她啊。

    他一直没有成亲,就是因为找不到内心足够强大,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吧。

    想到这里,李睿看看皇后,不自觉将胸脯拔了拔。

    裴宜指不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可他不同。

    他有了赵嫣容这个妖精,简直是上天所赐,与他一个安内,一个攘外,真是上天入地第一绝配。

    非常值得让他再去裴侯面前炫耀一番!

    魏太妃对裴侯的肖想计划胎死腹中,也没了心情品茶。几个人没滋没味地又坐了会,太妃蔫蔫地说累了,帝后二人这才离开寿康宫。

    路上,赵嫣容对李睿说:“您可想仔细了,魏安澜这姑娘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我那舅舅绝对看不上她。您可别为了全太妃的情义,就去撮合他们。”

    李睿撇了撇嘴:“朕又不是傻的,裴侯那人咱们还不清楚?用不着你说朕也知道魏安澜不是裴侯良配。你放心吧,朕不会让太妃动那心思的。”

    赵嫣容想了想说:“不过妾身还是觉得不安,瞧太妃应该还没完全死心。就怕她一时迷住了,非要把人塞给舅舅。不若您派人去冠军侯府说说,让舅舅这段时间别进宫来了。”

    李睿戳了戳她额头说:“别总把人想得这样坏,太妃不是那种人。”

    赵嫣容白了他一眼:“凡事总要将最坏的可能性考虑到,您现在也别将话说死。有时候人一时犯糊涂去做糊涂事也是有的。等到真的出了事,想补都没法子补。”

    李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你考虑的也不无道理,朕亲自去侯府一趟,将这事先对裴侯说。他自当知道如何去做。”

    “对!”赵嫣容十分赞赏地踮起脚尖,在皇帝脸上印了个响亮的吻。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齐齐低下了头。

    奴婢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凉凉您真是太豪放了!

    帝后二人在回春殿前分了手,一个去处理朝政事务,一个回昭阳殿补美容觉。

    等皇后进了昭阳殿,却见到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几位投的霸王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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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47 【借刀能杀人】坑死了算+被骂哭了的荣王+套上麻袋揍

    赵嫣容见到他的时候吃了一惊。

    “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荣王今天打扮得特别干净爽利,连头发都抹了头油显得乌黑锃亮那么年轻精神。他笑呵呵地对皇后行了礼说:“小王前些时候去了沧州,颇是捣腾了些东西回来。虽然比不得宫里的精致贵重,拿来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说着,他将身让让,让皇后看他堆了一地的杂物。

    小到风车泥偶,大到摇画片的大箱子,把昭阳殿生生变成了个杂货铺子。

    赵嫣容笑了起来:“王叔您真是太客气了,居然送这么些来,这叫人怎么敢当?”

    “当得当得。你入宫之时,小王正在外头,没来得及送上赏礼,今儿便是来补礼的。”荣王不搓手时还是十分优雅的,含笑看人的模样带着几分贵气。他的容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英俊中带着一丝异域的风情,加上年近三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被他这样情意深切地盯着看,就算是赵嫣容也略有点承受不来。

    这美大叔总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赵嫣容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对自己的魅力真的是越来越有自信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睿这小子给惯出来的。

    皇后咳了两声,端起一张温良贤良的圣母脸,对荣王说:“其实论起来,王叔要叫我外祖母一声姑姑,您也算是本宫的表舅呢。”

    荣王连连点头,指着殿里堆着的礼物笑着说:“可不是吗。那这些东西……”

    “长者赐,焉敢辞。嫣容这里谢过王叔。”

    荣王笑了起来,看似松了一口气。

    “论起来,我跟你舅舅是表兄弟。你生母在世的时候,荣王府与冠军侯府也时常走动的。表姐,也就是你母亲,在没出嫁的时候还常带我玩耍,本王记得她,是个极温婉和气的美人。”

    嗯嗯,看来果然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赵嫣容放心之余,看着荣王这张熟女杀手的帅脸,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呃……”荣王犹豫了一下,又说,“后来表妹又嫁到赵家,做了你的继母……”

    想打听裴氏?赵嫣容不明白荣王的用意,只能笑着点头。

    “是,姨妈虽是继母,但待本宫一如亲生女儿,本宫十分感念她的恩德。”

    “你父亲大了她十余岁。”说到这儿,荣王脸上略有些不自在,“不过以表妹那样的姿容品性,赵尚书想来对她应该体贴爱宠得很。”

    王叔,您是有病吗?!让女儿说当爹的是不是很爱宠当娘的?

    赵嫣容眉毛一挑,眼睛上下扫了扫荣王。

    “呵呵。”

    最后,她只是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笑声。

    “我也没别的意思。”荣王看皇后的眼神有点不对,连忙解释道,“我跟她还有你舅舅是一块儿长大的,原本熟得很。只是自她嫁人,我也大多在京外,便有多年未曾见过。前些日子我到你舅舅那儿,正巧遇见了,便想着问问她过得如何。过得好,本王也可以稍稍安心些。”

    真是越描越黑!

    如果说赵嫣容之前还只是“呵呵”,听着就变成了“嘿嘿”,等他这欲盖弥彰的话说完,就直接要“哈哈”了。

    裴氏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就算她一天到晚暮气沉沉的,也挡不住有人惦记,惦记着她的还是个亲王美大叔。细看荣王,这样的蓝颜祸水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赵嫣容一直觉得裴氏这辈子过得特别憋屈。她特别看不惯裴氏那包子样,希望能让她挺起胸膛好好过活。想着裴氏在赵家窝窝囊囊过的那些日子,赵嫣容又是心疼又气愤。若换了是她,只怕早将那一家子收拾得哭爹喊娘了。

    现在这事放在裴氏身上,别说什么净身出户,能不能顺利和离都是未知。要知道赵逢春可是个老滑头,人家摆明了是要死揪着裴家这棵大树的,就算大树抱不上了,也要搂到钱财。所以赵家对裴氏大概是打算要坑一辈子了。

    从上讲,赵嫣容有赵逢春一半的基因骨血,但从精神上论,赵嫣容跟赵家屁点关系没有。

    她只管谁对她好,谁对她有益。

    像赵家这种打小就坑她,不将她当亲闺女待的人家,她的回报就是坑死了算。

    裴氏那样掏心挖腹地待她,赵嫣容就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她挑个好的,让她活得有滋有味。

    想让裴氏过得好的,除了她,另有一个,就是裴氏的弟弟裴宜。

    赵嫣容相信,以裴宜的性子,知道裴氏这些年受的委屈,只怕现在已经暗地里在安排着收拾赵家了。

    虽然裴宜现在把裴锦和赵婉容关在侯府里头,但天长日久的,总不是个事儿。

    倒不是怕赵家有胆子做什么,只是裴氏若是自己立不起来,那不管将来是到了哪家,也都只是个受苦包子命。

    适当的外力刺激必不可少。

    赵嫣容刚整治了太后,又坑了一把太妃,正是心情愉快,兴致高涨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对这位姨妈继母也委实忽略了。是以荣王这一递竿子,她卷卷袖子顺竿就爬。

    “唉……”皇后双眉微蹙,微微垂下头,眼圈儿也有些泛红。

    “怎么了?”荣王见她这模样,就是倒抽一口冷气。

    “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往前混着日子罢了。”皇后勉强地笑着,其间露出说不尽的凄楚无奈。

    “难道说,她在赵家过得不好?”荣王的声音拔高了一度,险些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皇后看了看左右,木兰立刻机灵地将周围的宫人都撤下。

    “木兰留下吧。她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自己人。”皇后补了一句,“是裴家人。”

    也是,就算皇后有什么隐密的事要与荣王聊,也不能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平白让人拿了话柄。赵嫣容让木兰留下,一是避嫌,二也要她帮腔。

    皇后拿手帕用力揉了揉眼睛,对木兰做了个眼神。

    木兰有些迷糊,不明白皇后想做什么。不过她一向机灵,只默默站着,竖起耳朵听。

    “原本这话本宫不能对外人说。不过王叔既是皇上的叔叔,又是本宫的舅舅,这关系自然比不得一般的旁人。”

    荣王听了连连点头。

    他也不是个拿自己当外人的人,又一向与裴家亲近。皇后的这番言语,显见得是站在裴家立场说的,他也就直接将她归在裴家人之内了。

    赵嫣容按了按子虚乌有的眼泪,哽声说:“我母亲是个极好的人,只是性子太软和,又遇上个厉害婆婆,这日子实在是……”

    皇后一边摇头,一边将赵家的事加油添醋地对荣王说了一些。

    只说婆婆厉害,成天算计裴家的嫁妆。

    又说小妾娇纵,将赵宅内外上下悉数把持。

    更说赵逢春糊涂,放着年轻貌美,出身高贵的正妻不理,一味偏袒纵宠着姨娘。居然叫个姨娘住在正院,而将正妻嫡女逼挤到小院里,吃穿都不如个奴婢。

    “我那母亲一个软面性子,被他母子搓圆捏扁,平素想回趟娘家也推三阻四地不许,不过就是怕她到外头去露了马脚。我那傻母亲,只为着旁人着想,非但不敢反抗,反而要顾着两家的脸面,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苦都不与外人说。”皇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尽听他们背后说裴家坏话。直到入了宫,见了外头人,又亲历被祖母父亲逼着要将庶妹接到宫里的恶心事,这才信了原来母亲多年里受了这么多折磨。”

    荣王脸色铁青地听着,好几次想拍案而起俱都忍住,只是眼角也慢慢湿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由己及人,他们能这样对待母亲,想来我亲娘在世时也没少受欺压。同是软面性子人,亲娘也必是隐忍不发的,否则外祖父也不能被赵家蒙骗又将姨母许了过去当续弦。”皇后哽咽不能成声,“可恨我亲娘姨母都被他们不当人看,如今我虽贵为皇后,也要被他们拿着孝道勒逼着,有时想想,真是恨自己身上怎么会流着赵家人的血了。”

    木兰在一旁也嘤嘤地哭起来。

    “娘娘,以前在赵家,上下都瞒着您,好些事情不敢说与您听,就是怕您伤心难过。”木兰跪爬在她的膝前,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她们在赵家的生活说得凄风苦雨,无比悲凉,说着说着就抱头哭了起来。

    “我是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父亲,就算心里再恨也得顾着孝义,不但不能有怨气,还得带着他一道富贵。”哭到最后,皇后对荣王说,“这话我连皇上也没敢说过,表舅您看着就亲切,又与是外祖家交好的,嫣容真心拿您当长辈,这话您听过也就算了,别往外头说去。我如今也只能在您跟前倒一倒苦水,让这心里稍稍舒坦些。”

    “若依着我,母亲就该离开赵家,与他和离!”

    离经叛道的皇后当着荣王的面斩钉截铁、石破天惊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等荣王走了,木兰打来了洗脸水伺候赵嫣容净面的时候,不觉忧心起来:“娘娘,您刚刚那些话说得十在是有点过了。若荣王殿下在外头说起,说您想让夫人和老爷和离,还嫌弃身上赵家血脉,这可……”

    赵嫣容把面巾往盆子一丢,笑着说:“怕什么怕,反正本宫只说荣王想听的。刚刚这儿只有咱们三个,他就算出去说又有几人能信?母仪天下的皇后会想着让父母和离?哈,人家听着了也只会当他胡言乱语。”

    看着皇后一脸的无赖样,木兰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是越来越强势,越来越胆大了。

    只是不知道她在荣王面前说这些话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对荣王说了,他就能助裴氏离开赵家?

    这可是连裴侯都没能办到的事呢。

    荣王回到了王府,心里憋着一腔悲愤无从发泄,在书房里乱砸了一通,还差点毁了他刚刚借钱买来的青铜酒爵。好在他反应得快,赶在宝贝落地前一个鱼跃将它保住了。他在房中呆立片刻,走到院子当中。

    院中一株粗大梧桐还是二十年前他带着裴锦和裴宜两个亲手栽下的。那时候那对姐弟一个五岁一个四岁,玉雪可爱,成天跟在他身后叫着哥哥。

    他是家中独子,荣王只守着郡主老婆一人,王府里没有别家的成群结队的姨娘小妾和庶子庶女。全家当他如珠似宝的,他却觉得十分孤独寂寞。

    那时候,他是真心把表妹表弟当自己的亲弟妹来看的。

    荣王一拳砸在那棵已有两个人环抱那么粗的桐树树干上,一腔忿懑。

    父母血液中的戾气霸道被皇后的哭诉全然激发起来,荣王咬着牙,怒发冲冠,打定了主意定要帮裴锦讨回公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荣王单人独骑地到了冠军侯府要见裴宜。门上的人得了侯爷的吩咐,就是不许他进门。荣王气得牙咬得咯咯直响,可他知道裴宜那臭脾气,说不见就定是不肯见的。

    荣王不得法,拉着自己的高头大马围着侯府绕圈子。

    绕了快一个时辰,见侯府的门户管得死严,得不着空能闯进去,来时的热血渐渐凉下来,荣王李恪一边骂裴宜不念旧情,一边黯然牵马往回走。

    走出没几步,突见远远的有数十匹健马开道,一色青衣护卫后头围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骑士正向侯府走来,荣王定睛一看,乐了。

    这不是皇帝吗!居然只带着这点人来了。荣王眼前一亮,紧走几步上前拦了一名骑士,自报家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