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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第2部分阅读

    ,不然来这破茶楼干什么。”巫清诗没好气地说。

    “这天书,嗯……”巫清诗一来拿天书便急坏了燕引,这本天书他可宝贝得紧。不过宝贝归宝贝,终究还是别人门派之物。情急之下,他脑筋一转,脱口便道:“这天书乃是雍恩公受伤之际,亲手借给我御敌之用,并千叮万嘱务必亲手归还于他。”半真半假地撒了个谎。燕引微微有些脸红,忐忑不安地瞟了巫清诗一眼。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天书上有本门心法,要是被你了去,怎么可以?”她皱着好看的柳叶眉,狐疑地看着燕引。为公为私上都对他的人品不太放心。

    “不会不会,我拿了这么久了都还是把普通长剑,上面根本没刻什么心法道法。”燕引见有机会留住宝剑,也不去管她有多讨厌,细细解释道。

    “啊!不会吧。你只会天书化剑,不会化回天书本体。”巫清诗惊讶之后,转念一想便带了点蔑笑。

    “对,我根本不晓得如何将剑变回画卷,自然也看不到上面写些什么事物。”天书重要,讨厌之人的轻蔑当然无视。

    “这样说来,雍师兄有言在先,倒是可以让你保管几日,到时候救人的时候,你也好尽些力。不过呢,我现在要检查一下。”

    “好!天书就放在我房间,你跟来检查便是。”言罢,燕引便先一步带路。走在前面暗道一声幸运。同时,心底却重重地“嗤”了一声,恨不得立马转身一脚把她踹下楼去。

    天书剑没了灵气滋润便普通得似块凡铁。它静静地躺在燕引床上,述说着一种大道无为的平凡。

    “喏,剑在这里了,从来没有变过模样。”燕引朝他心爱的剑努了努嘴。

    巫清诗拿起天书剑,灵气一运便将其变回天书本体。又虚空变出一卷小一些的画卷。她走到窗边的桌前,将两卷天书放了下来。

    她所在的门派有院别之分,一个院系的天书只能呼唤本院的援助。鉴于此次事关重大,巫清诗便决定以两卷不同院系的天书呼唤两院高手前来。

    本来她不必来找燕引,不过,赵开书的天书在其昏迷之后自行回归主人体内。她只好来找这个茶楼里的男子。

    要回天书只是一种借口,巫清诗心知肚明,一卷天书,一字天道,两者相合才是天书真正的使用方法。就算燕引看到天书的心法,不是天书主人的他并不能使用其中任何法则。

    巫清诗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把,成功地算计了那个口吐恶语的男人。她有些开心。不过,现在并不是开心的时候,很多同门还在受苦呢。想到这里她便有些难受,心情也沉静了下来。

    燕引看着那蛮妇有些严肃,两卷天书静静地躺在桌面,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天有九灾,人有九难。”

    突然,屋内尽皆是光。

    巫清诗清脆的嗓音,吟诵出燕引听不懂的咒言后,青色的光芒便从天书上荡漾开来。不同于剑上那种刺眼的凌厉,柔柔的碧色宛如深潭的幽泉,明明不光彩夺人,却比那刺眼的厉芒更光亮。

    小屋内一室双色。左边是碧色的清水连天,右边好似千万怒放的落红。

    一朵朵飘满半间房屋,脱去了化剑后火热的赤焰。是鲜花春日的红颜。画卷上的红光喷薄而出,化作那娇艳的花儿,温柔地绽放。悠悠地散落在碧水旁。

    “天人有九衰,不变则不圆。”

    第二句咒言一念,屋内青、红二色光芒居然相互融合。环绕盘旋之间,徐徐聚成一轮彩色太极。正应了那后半句,不变则不圆。

    “天书本来引紫气,贵人东来我渡劫!”巫清诗吟诵最后一句咒言时。清越的声音蓦然变得些许高亢。

    青红双色太极也徐徐逆转,其势越来越快。光华难掩,流彩四溢。硬是生生地卷起周遭空灵之气,混合间色泽开始变化。一层似有似无的紫气荡起,氤氲流转。

    太极逆转生无极,天地间古来便有鸿蒙紫气,乃旷世奇异之珍。因咒言引动的紫气并非是那天地难觅的珍奇。不过,当这紫气凝结成华贵光环,骤然狂放不知千万里之际,也有着美轮美奂的媲天之美。

    巫清诗擦掉额上的细汗,轻轻地呼了口气。两个院系的求救咒言着实耗费她不少灵力。不过,门派来人想避开三灾雷限而过界,必定要使用阵传送。这样一来便会多花费好些时日。

    “唉,哪管得了这么多。只待赵师兄一醒,我便问清地点。毕竟夜长梦多,救人要紧。”打定注意后她不想与那恶人相处一室。收了自己的天书,也不告辞就急急回了客栈。

    燕引看着一到自己手上就变回长剑模样的天书。仍旧暗暗窃喜,却不知是被人摆了一道。

    高高兴兴地捧着天书剑,把玩爱抚了一会儿,便将剑好生放回了床上。心理更是坚定了成为书修之士的愿望。

    他躺回床上,侧着身子盯着貌似凡铁的天书剑。压抑不住心底真实的喜悦,嘴角再也收合不住,荡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个单纯的孩子,他已经在幻想的世界里。告别了韩掌柜,跟着雍子仲一行人向他们门派而去。他听见了雍子仲亲切地唤他燕师弟,还有青芒中他舞动的卓越英姿。

    下午喝茶听书的人比上午是要多些,其中更有不少常客。燕引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不过时常喜欢呆,甚至倒茶时也可能走神,这些人是知道的。

    老熟客们平日里听书之余,也会把这个小伙子做话题聊两句。不过,今天下午他们见识到了,一个比往日更加呆楞的燕引,整个下午都在呆傻笑。

    好心之人不禁暗叹一声,终于智障了。

    第五章 五火焰天诀

    梦里太多尸骨,连风吹过那片土地,也带上了沉沉的死气。

    月儿明,又是一个难眠的夜。窗边桌,坐上了一个独醒后孤独的人。

    品茗孤独,本来也是一个寂寞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静静休息,静静等待。可是,偏偏被打断了。

    “嘭”的一声从楼下传来,应该是一楼大门被巨力撞坏的声音。燕引回过神来,大概也猜着是什么事。习惯了安宁的他不禁在心底嚷嚷,这些鬼东西。这两夜不知为啥都有赤魑来袭,前夜两只,昨夜三只。他猜今夜保管凑够五只,于是操起天书剑就冲了下去。

    半兽的身躯踏门而立,有野兽未泯灭的强悍与凶残。粗壮的的单臂与左侧白骨形成强大的反差。赤红的双目狠狠地盯了过来。燕引不禁心下一颤,不甘被这种气势骇住,他大吼一声,激起剑上道道青光。芒尖直指处用力一锉。

    一束剑形气芒直奔那只异而去。带上了股无坚不摧的气势。

    突然,那半兽的身躯震出一片似有似无的白气,覆盖了血肉的地方顿时似有白霜凝结。

    剑芒临体后,半兽异居然不闪不避。右掌上白气升腾,对着青光一拉一扯。它身后的地板便挨了个对穿。

    以往无往不胜的剑气,居然被轻松破解了。燕引不禁惊讶了一下,昨夜三只赤魑他可是一剑一个,今夜变个模样怎就不管用了?可就这么一愣神,便不见了对面异的身影。后背一股巨力传来,他徒在寻找敌踪。

    “根本看不清它的身影,而且被它攻击后奇寒无比,比前两夜的厉害太多了。”被半兽异一击打飞到街上,燕引哆嗦了下快要摔散架的身骨,痛苦地想。

    他拄着剑,挣扎地爬起身来,还没站稳,小腹又遭重创。没去管嘴角溢出的血色,揉着剧痛的小腹,支着剑他再一次撑直了身躯。还未将剑提起,哪料又是一阵强风冲来,本已痛到极点的腹部雪上加霜。燕引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在那怪物骨质的腿骨上绽放一朵诡色妖异。

    不过燕引缓缓抬起头笑了,痛苦扭曲的面目有两分狰狞。他猛地抓住了半兽异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狂吼一声执剑用力横扫开来。

    “不要以为自己强横,我就任你捏扁搓圆!”燕引打红了眼,连连受挫后哪管什么招式,拼了命地反击。

    “嗤……”长长的金铁交鸣声有够刺耳。而异的反应快的很,形势剧变之下,便伸出右臂来挡。

    青芒刺白雾,锋刃刮蛮肌。燕引毫无章法的一招使出,便和它来了个直接对决。

    近距离的一剑被异强悍的右臂挡了下来,不过天书剑强大的剑罡却将异的白骨左腿震得裂痕密布。

    “弱点!”双方弹开后,燕引欣喜无比。“难怪这只异比昨夜赤魑强的太多。哼,原来是多了两块肉。”

    当然,半兽形的异并非如燕引所想,只是多了两块肉。无论度,力量,骨质坚硬程度。都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最重要的还真是这血肉部分,它的最强处。

    受伤之下,半兽异似乎被激起了凶性。它丑陋的脸更加扭曲。身体上血肉覆盖的地方,霜气升腾得更加厉害,白蒙蒙的一片。

    异那粗壮的右臂,鼓胀的肌肉更加虬结上面的兽毛根根倒竖,失了原来的黑褐之色。被霜气一染,倒是更像一根根冰针。

    片刻的时间白气便浓郁得吓人,那怪物整个右臂更像一把冰刀。燕引看那阵势,哪还敢等他聚气,唰唰两剑挥出,提气纵身杀将了过去。

    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两道青芒剑气击在白气之上毫无反应,异挥舞着右臂冲了过来,更像挥舞着一把重愈千斤的巨大冰刀。

    可是,两兵相交后,那青色的片片碎芒,还是惊得燕引一时丢魂。

    片片碎芒,点点青光。他惊愕地看着手中半截长剑,怔怔地出神。头上又有一道劲风袭来,燕引抬头望去,还是那道白芒。不过他想动,也来不及了。

    杳冥处晃过一束红芒,依然似是虚空而来。剑上游光,有着与那夜不一样的火热与温暖。

    “叮!”这一声清越得入骨,将那个男子从失落中生生拉了回来。眼前的红白相交,有不一样的光彩。

    “呸!”燕引死里逃生,心下更是愤怒不已,狠狠地吐出了口水。握剑的右手用力紧了紧,看得见交错的青筋。“畜生!断剑也能宰了你!”

    昨夜可赏月,微光轻透窗。今夜微光月,孤影难成双。

    清街上,老楼前,三个身影已打斗了好些时候。巫清诗的加入,使得燕引就算操着半截断剑,两人合力之下已经能够与半兽异打得旗鼓相当。

    不过以巫清诗急躁的性格,久攻不下后已经开始心烦。“要是在修界……”她不禁恶狠狠地想到。

    光想也不是办法,巫清诗全力一挥,格开对手。已经决定耗费灵力使用天书法决。她边后退边向燕引大喊。“咬破舌根,将精血喷在剑上。尽全力拖住黄魅!”

    燕引听到,忍不住腹诽几句。不过苦于无其他手段,只好忍痛照做。甫一沾血,剑上青芒便“嘭”地一声暴涨五尺有余。

    “哎呀,这个法子好。要常用!”燕引乐得眉开眼笑,信心百倍地冲向了名曰‘黄魅’的异。

    见燕引成功地拖住黄魅,也不管他傻瓜般的喷出过量精血。连忙将天书剑化回天书模样。天书在巫清诗灵气的牵引下,竖立于她的身前一尺开外。红光四溢中,竟缓缓地舒展开来。

    剑沾了灵血更是武勇,半截剑身却要强过方才数倍。打斗间燕引的余光扫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天书画卷展开,卷内红光百倍盛于当前。直直的透射而出,几欲湮灭巫清诗背后的黑暗。少女有姣好容貌,眉目自然几分英气。亮堂堂的赤色里,她满脸肃容,庄重无比。柔嫩的嘴唇轻轻开合。

    “天干上者清,地支下者明。”燕引与黄魅激烈的厮杀,也掩盖不了她此刻徐徐的清声诵唱。

    “五灵有一行,赤地离火精。”蓦地,也不见天地有何威势,黄魅双脚外侧凌空燃起了两团火焰,左边那团纯粹赤色,右边的是鲜艳的明黄。体积均不大,却异常的明亮。

    “莽莽说大岁,殃殃渡三灾。”一青一蓝两团火焰便随着法咒点燃在黄魅左右两肩上。轻轻晃动将,映照出了几缕深深的恐惧。

    “一心想太虚,天火我来驭。”

    一团深紫色的火焰,幽幽地出现在黄魅头顶正中。比之其余四团火焰暗淡许多,也小了不少。

    不过,这团紫火一现,黄魅便身形一滞,无法动弹了。燕引满是疑惑地望着巫清诗,搞不懂究竟。

    “异,全称魂魄异衍之物。乃是书修之士死后,魂魄经由天书改变而再生。”巫清诗见他有惑便轻声解释道。

    天书开卷,黑夜红光。巫清诗立在这天地间唯一一片赤色里,明艳动人。她的声音又清又徐,像是在解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人死之后皆有三魂七魄。天书乃天之瑰宝,一定条件下,便会吸收主人魂魄,而后便衍生出一种新的灵魂。也就是异。”她顿了顿,又接着说。

    “天书会依品阶与主人修为的不同,而吸收不同数量的魂魄。一般说来大部分天书都只会吸收一魂一魄到一魂七魄。这样诞生的异,便是‘魑’。一魂一魄到一魂七魄的异通称,赤魑。”

    燕引不明白,她为何讲起书修之士的基本常识来。不过,自己正缺这个。巴不得巫清诗多讲些,以后入门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也不吭声,细细地听着。

    “当然,异呢,只是一种天书灵气与魂魄相结合后衍生的特殊灵魂。攻击有灵气的生物,然后吸收掉,都是它们的本能。毕竟灵力越高,三魂七魄便会进化得越完整。生灵智,养灵性都与之息息相关。

    “眼前这头黄魅,便是两魂状态的异,至于它是一魄或者两魄,我也不太清楚。重要的是,两魂已经有了人性的象征,不过并不完整。所以它能够站立,却也还是兽形。而我的这个天书决法,”

    终于说到了关键处。天书修习到一定时候,便会交合天干地支,随机遇衍生各种不同的天书法诀。整整一百二十条天书法诀有强有弱,全凭运气习得。而她这个法决就很是厉害,巫清诗说的这么详细,大半便有卖弄炫耀之意。好叫那个满口恶语的人知道她的厉害,不敢再开罪于她。

    “便可定三魂,镇七魄,灭魂魄于翻手眨眼之间。”巫清诗眉目一凝,便要证明给他看。

    “天地法则第四则。小术,甲寅之道。”黄魅身上五团火焰顿时涨大了一倍有余,火热的温度,连大街上的青条石都炙烤得冒起袅袅轻烟。

    昔时强悍的黄魅早已感受到了来自生命的巨大威慑,身形被定之下,无比恐慌便由一双眼睛传达。

    “五火焰天决!”法决正名一喝,五团火焰便两两焰光相接。每一次相接便会彻底湮灭一魂或一魄。五五相连,恰好相合三魂七魄之数。

    没有惊天的强威,没有无匹的气势,更没有贯穿天地的恢宏大气。只是,当流光飞舞,焰火相接,强悍的黄魅无声的痛苦。在寂静天地中,沉默地呐喊。

    燕引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到那已然失去了生气,却放肆怒睁的双瞳。相比那夜雷光下那双茫然无措的眼,更加凄楚惨烈。

    残忍的战斗必须要有一方牺牲。血色的泪痕,失败者垂死的眼神。

    充满憎恨,大悲无声……

    第六章 归、来、去

    “喂,你在什么呆。”一声轻唤想起,燕引回头看了看早已成为空躯的黄魅,心底暗叹了一声。便向那名红衣女子走了过去。

    “蛮妇,谢谢你。”无论是及时的救命之恩,亦或是刚刚的解惑之谊。燕引都不会吝啬这句感谢。对哪个野蛮女子的恶感也减少了不少。他向她轻轻地笑道,礼貌而真诚。

    巫清诗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仿佛黑夜里灿烂的星光。她突然现,相貌平平的他,笑起来竟有几分可爱傻气。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笑,憎恶厌烦的表情消失后。他才迟迟露出本该一见到自己就露出的笑容。也许,这也是自己在与他误会消除后,仍旧看他不顺眼的原因。

    相貌,身姿,地位,实力,巫清诗从来便是上上之选。门派之中,大凡异性无不对她和颜悦色。礼貌有加。诸般事情皆是顺她之意,周遭之人皆是笑脸相迎。她这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性子,也是这么宠出来的。

    “这个妖孽,不就是不小心误会了他嘛,就这么爱睚眦必报。”巫清诗想起他的粗俗称呼,不免有些郁闷。

    “不过,以现在来看,事情总算向本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