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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第5部分阅读

们这样用过天书?”

    巫清诗闻言,便想作怪,眉头一挑,也不作答。轻轻跳到他身前,背着双手,臻微翘,打量起了他困惑的迷茫模样,终是忍俊不禁。一双含娇带俏目,宛如月儿下弦垂,瞧过来半带嘲笑,半是好笑。

    不料自己问个问题,便成这般光景。少女娇声轻笑,青丝蛮腰,俏面红娆。方才他翘打量自己时,玉颜微羞,朱唇带笑,一双善睐明眸,好似有意无意,浅藏揶揄半屡。便觉的莫名有些难堪。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巫清诗见他退了退,就不再嬉笑。宛如鸾鸟出谷,燕燕轻歌:“这个便是天书的真正使用方法咯。我告诉你啊,只有天书修行者的能力突破原始阶段,修习到第一阶浅望期,才能够以天书正名的方式真正开启天书呢。也就是这个时侯,原天书持有者,方能成为其天书名至实归的主人。”

    说完她朝着燕引得意地扬了扬头,“我可是全院最年轻的一阶书修士哦,怎么样,很厉害吧?”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沮丧地道:“不过我们书修士到了人间会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掉一阶的修为,要不然的话,那些同院弟子就不会被擒了。真是可恶!”少女银牙咬了咬,一副苦大仇深的俏模样。

    “原来这才是天书的真正使用方法。开启天书……”燕引完全忽略了少女后面的话,看了看手中的天书剑,有些梦呓般念叨。

    言以正名,开启天书,方能真正御使天书。书修之道,以一阶为门。一阶以下,天书之功,皆为毫毛。

    《小乘明心经》便是韩将酒的天书,转瞬便化作了一根镔铁长棍。棍体幽黑,并无特色。只是要长逾普通齐眉棍一尺左右。他站立起来,将这长棍轻握在手,身形一晃便由下而上对着已近身攻来的红面大汉一挑。

    一力四两拨千斤,毫厘之巅妙巧劲。长棍一拨之间攻势已尽皆破去。

    大汉连攻两次,都被轻巧破解。这一下他怒火中烧,皮肤上都燃起了若隐若现的焰火。巨目之中血丝充盈,面上肌肉不住抖动,赤色长无风自动,端的是动了真怒。他猛地吸了一口大气,然后缓缓俯下了身子。两条手臂宛如受了千钧巨力,直直向下拖拽着。一股暴风猛然逸散开来,激得满地碎石四射。

    一直有些轻松的韩将酒顿时变了脸色。他耸了耸鼻头轻骂道:“这疯子。”也是双手疾翻,又结了一个手印便急急喝道:“天书育灵,其名为解。《小乘明心经》之解,金晴?火兽!快去!”

    镔铁长棍里陡然传来一声兽吼,来不及眨眼,便有一赤色光芒向大汉疾射而出。快逾闪电,只见虚影,隐约是一头巨大浴火雄狮。所过之处,流火不灭。

    韩将酒此时面色凝重无比,五官相守,各自观心。他居然凌空入定,那柄长棍复还为了天书模样,直直立于主人身前。恍惚间有风吹过,天书哗哗作响翻开许多页。每翻动一页便有一束金光从那无尽虚空射入,直到九九八十一道金芒尽皆入内,这本名为“小乘明心经”的天书才猛烈一震,放出大片金华。

    金华映入夜空,自然扭动,竟是形成一行行梵文。那凌空入定之人也不睁眼,便是有额上一点,如开天目。只是循着这梵文徐徐念道:

    天干轮回引,地支因果行。

    拈花我先笑,如来讲禅妙。

    一经分两卷,尘世难两全。

    不如古塔坐,青灯左右眠。

    燕引这边听着了,觉得这口诀有些差异,便不解道:“这个应该是天书法决吧,但是怎么开头一句和你们念的不一同?”

    “他使的是佛道天书法决,我们的是儒道天书法决,当然并非一般。”赵开书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记载。这佛道早已衰败,平日里怎生见得?细听之下真个是不大相同,正兀自感慨天书法则奥妙无穷时,便有后半句传来。

    “天地法则第四十九则。小术,戊子之道。净士了尘决。”听到这个,赵开书便惊异地说不出话了。

    “戊子之道!居然是戊子之道!地支为‘子’的小术均是天地法则中,大术的引导法决。难道说,难道说那个中年人已经将天书修到了第三阶了!不,算上人间被压制的一阶――”

    赵开书心跳都漏了五六拍,心中惊讶得无与伦比。“四阶啊!四阶。整个修界都没有几个四阶书修士,居然在人间看到了一位顶尖高手。这,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他顿时感到一股眩晕袭来,莫名间呼吸都不再顺畅。内心由来对阶强者的深深崇拜,还有此时此刻有高人保护的绝对安全感,将他一直忌惮的那个男子,‘寿兮’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

    赵开书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呼出最深的一口浊气,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韩将酒一则净士了尘决念尽,整个人的气势隐隐有了化身虚无的感觉。一如袅袅青烟,飘渺蓝天。又到红尘之外,拾那一捧尘埃。

    两盏微灯,通体红焰铸成,悄然点亮在他的左右,片刻后却云雾般消散了。来去皆是匆匆,五色无,七彩空。端的是三分奇奇七分异。

    不过消散之后也非无踪,那皎月下,隐约有那点点之光却不是天星。

    净士了尘,吾常伴青灯。予我五万微火,当点梵天星辰。

    两盏灯火自空冥中来,在韩将酒左右停留了片刻,便瞬移到了夜空里,高悬其上了。少时,又有两盏微灯突兀地出现,模样相同,不过方向却是在身前身后了。五万微火只是虚数,不过燕引细细数来,这夜空中足足一百零八盏。虽说并不知晓这则法决威力,却能隐隐猜测到其不凡。

    夜风拂来,灯光摇曳。映在了燕引的瞳里,有些明艳非常。嗅了嗅空气里炙热的异味,又望见了颓废掌柜的肃面庄庄,不晓怎得,心头便微微有些悸动。

    焰火灯盏,空冥之境而来,伴于净士周身。却只留片刻,便飞移夜空。座高悬之姿,溢流火四肆。大数整齐一百零八,方可成型。乃是一妙无可言的梵文“?”。

    “?”字不小,隐隐遮罩众人。真如方圆罗天,便要倾身压来。强威悍能,甚是盈危。与那金晴磐火兽厮杀的大汉似是感受到了危险,怒吼了一声,手上更是凶狠。

    自红面大汉来了后就犹自闭目养神的寿兮,终于有了动作。他仿佛无意间抬了抬头,神色并无一丝变化。只是闭着的双眼,往役使法决之人望去。

    月下寿兮,银丝及地。静若沉潭,不生波澜。美若妖仙,唇带嗤颜。暝眸望来,刺芒之伤。

    被他余光扫过的三人,皆是一个冷颤。仿佛有目光犀利之人,直直怒视。看了看远处遥立的寿兮,一脸如水平静。唇角轻翘,又似善意温和。

    燕引摇了摇头,觉得方才并非此人所为。他也没去多想,继续注视着往日深藏不露的颓废掌柜。每一次化险为夷,自己都会激动不已。

    “苍天有数干主十,玄土十二化从支。”月曜之下,梵文为“?”。净士了尘,百八青灯。使完法决引导之功。一句三人从没听过的法决咒言从一直五识观心的韩将酒口中念了出来。

    同时,夜空上方灯火聚成的“?”字梵文,也轻轻震动起来。朦胧间恍如有金色光华流转。

    猛然一个剧烈的波伏。梵文“?”字正东方向的一笔暴涨了千百里。仿佛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云端穿梭瞬息万丈。

    其中金色佛光溢射而出,光芒至灼,不让日轮。将整个东方天际照耀无遗。

    “这……”赵开书早听说天书决之威能比肩天地,不过仍就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偏过头,看向巫清诗和燕引,两人更是一脸惊愕,宛如痴呆。

    迷乱醉眼堂中饮,糊涂酣歌酒间行。

    眼醉却是心难泯,人颓莫说法不精。

    今朝深藏身与名,从此尤恨极乐经。

    待到缘来份尽日,方落青丝甘弹情。

    韩将酒宝相庄严,金光华彩下更是肃穆。燕引把双眼擦得锃亮,也确定不了是不是本人。不过,决之威能确实非比寻常,真个惊人至极。

    三人洗耳倾听,目凝上空梵文。却是要好好感受下这决的神奇。却不料韩将酒的咒言迟迟未念。

    转过头来,正欲看个究竟,却被一幕场景骇得失声尖叫。

    黑云之上,乃有星辰。黑云之下,乃是奇灯。梵象“?”字。云罗依列。镶星圣金,涂染天青。这决引动的千里异象居然消散了。

    金光渐弱,华辉稀稀,遗耀在韩将酒仰起的脸上,已然不复庄严。却隐约浅藏了一丝担忧。

    寿兮纤长的手指,宛如无甚气力地掐在了韩将酒的脖子上。略失血色的唇,依然轻柔微翘,垂下的眼睫悄悄抖动了一下,整个人真正无害。

    不过,诀的强大结界已然不复存在,韩掌柜的头高高仰起,在他指尖反射的光彩里,呼吸早已甚是困难。

    第十九章 戊土驭风清印

    “唰”地一道蓝影过了提身前去营救的三人。定睛一看,方晓得是一柱水线,不知何方而来,直往寿兮后心而去。

    寿兮早已感到身后危险,只好放下手中猎物,回身一轮。一双雪白大袖翻飞之下,带起一圈清气旋风,与那蓝色水线一触相抵。

    但是这一过场,看似轻巧,实则有些骇人。水汽相消还罢。却溢出一圈余波。所过之人,皆是运气防御,也是引得血气乱翻,所及之物,便是轻触却将化作虚土。威力于斯,着实吓人。

    两番被阻,便是寿兮一塑冰人也要微恼。他雪眉一压,冷道:“不自量力!”身化鹏鸟姿态,九万里天际而去。却是动了真怒。

    生死之险后,韩将酒直若无事,只是面上忧色更浓了些。他感应到金晴?火兽在红面大汉的疯狂攻击下已支撑到了极限,如今更有那白男子之危。

    今夜事多,难平,凶险之极已经容不得半分变数。况且身后已为废墟的茶楼,却还有着自己不得不性命相守的秘密。

    他不再多想,趁敌方都被拖住之机,运起天书心法,快结了一个手印。将指尖上方凝结的金色符文打入了赵开书和巫清诗体内。

    二人皆是神色一振,脸上有了气血充盈之态,仿佛受了灵丹仙草滋润。他们望向了韩将酒,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异。

    “不错,我已用秘法,将凡间的阶位禁制暂时消除了。你们开启天书,解开封印,带小引离开这里。”

    韩将酒见二人望来,点点头解惑道。随即他又有些不放心,便对着燕引,有些厉声喝道:“小引,此地已甚是凶险,你们应离开方是正理。就不要再倔强了,不然休怪我禁住你身形,强行赶走!”

    燕引本想再做留下之商,转念想到韩将酒怎会需他护佑,且欲行强制之法。想是留也留不下了吧。他看了看邋遢掌柜凶狠瞪来的眼神,里面的浓浓关切哪能读不出来。

    不过,张了张嘴只说出了干瘪瘪的半句话:“韩掌柜,你,你一定要……”

    “嗯,我知道分寸。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收回了凶狠的目光,眼里的关心再也藏不住了。他深深的看了燕引一眼,才转过头来温声答道。

    旋即又对着三人道:“去吧,路上小心。”说完便闭上了双目,又有一层淡淡金光透体而出,显是急急地运起了天书之法,将要战斗。

    形式危机,怎能拖沓,巫清诗两人都是凝神运气,面上色正颜庄。天书开启,果真肃穆非常。

    二人出身同门,天书开启之法并无差别。皆是单手结了一个门派通用手印,养身印。同时念道:“天书四道儒家传,儒道修德行,天书有正名。”

    《五羲论文语》,启。

    《侯礼书》,启。

    话音刚落,两人身前便凭空出现了一红一青两部画卷。画卷紧紧收拢,只是忽而灵风吹来,便缓缓展开了一些。红作炎,青做蒙。有道这天书之法,端的是各不相同。

    炎炎红芒中,原先普通的天书画卷陡然变化。白色凡纸上红光流转了片刻,便成了锦帛之质。通体幽黑。其背面更有暗红纹路纠错纵横,隐隐有道韵可寻。

    蓦地所有暗红纹路亮了起来,在红芒之中生生透出深邃的暗赤之色。看的久了也不刺眼,只是多看不得。纹路交错,合分之间无迹可寻。暗暗赤光流转不息,最后竟缓缓纠结成了五方篆文。

    不需细辨,赫然便是“五羲论文语”。

    天书正名一现,红赤光顿时休歇。不过锦帛天书背面五方篆文,却是清晰得紧。巫清诗素手一招,那变了模样的《五羲论文语》,乖乖回到了她的手中,转眼便化作天书剑。

    天书剑变化不大,仍旧三尺青锋,凡铁模样。不过挥动之间灵能波动却要强了太多。巫清诗把玩了两下,感受到其中澎湃畅涌的灵力。不禁展颜轻笑,心下甚是开心。

    这时赵开书也将《侯礼书》化作天书剑拿在了手中,见她玩心又起,忙说道:“时间紧急,快解开天书封印吧。”

    少女不满地瞥了赵开书一眼,嘴上正要反驳,不过一想此刻确实危险,便没有任性。旋即她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在一旁目露羡艳的燕引,黛眉一翘很是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美目盈盈,本就是顾盼生姿。轻轻一眨,却也庄色严饰。她的红唇轻轻动了动。也没有任何声音,便引来了阵阵灵风。

    纤指疾翻,指影飘然,眨眼工夫便结了一个单手印。灵风依依,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尽皆到了巫清诗玉指上方。轻鸣盘旋,好不痛快。

    那单手印便是养身印,燕引方才见过,自然也就识得。

    不过此刻灵风清爽,八地聚来,指间跃动之际,也将少女额前的青丝吹得散乱了些。平添了几分红尘滋味。

    她黛眉轻凝,妙目凛凛。稍稍看去,燕引也知这劳什子的封印不好解。旋即又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天书剑,。他禁不住嘟嚷了一句。“不知这把有没有什么封印?”

    “辨六气之正,观渺渺苍生。”少女徐徐念来,声势浩然。天书剑凌空飞出,悬于人前,倒垂剑身有无数清风纠缠。

    娇声不停,缓而咒言:“东引乙木清风,南诏离火灼风,北率癸水冰风,西聚庚金重风。唯心之风,可堪驭众。”

    倒悬之剑,如遇莫名,左右风起,四向皆兵。尔后如冥冥之中,便有玄机,竟然役使着剑身逆向旋转起来。须臾之后,居然平仰在了空中,不再有丝毫动作。只是那绕过之风仍旧纠缠不息。

    印名曰“养身”,儒道天书修行者普通手印之一。结在巫清诗手中却也有威力不凡。口中咒言不断,她又将指尖凝印处向天书剑一指。

    “五行中有印,冥冥天道行。天书五行封印,应赦者解。”

    “戊土驭风清印,开!”

    平仰星空下的天书剑,突地一震,四方之风,八向之气,皆尽吸入剑中。呼啸风声骤然响起,不在夜空,全在剑中。一股空灵之感,自解开了封印的天书剑里传来。

    剑亦轻鸣,似是极乐。刃也流光,如戴月裳。转眼过剑生七情,回望间御空天行。

    立在其旁的燕引真若失魂,这个普通的凡人,纵使已经涨了几分见识。在今夜接踵而来的玄妙光景下,终于过了心中所能承受的极限,彻底回不过神来了。

    华光飞舞,灵气纵横。天书之道,唯仙知晓。佛也好,儒也好,异也了,真个神通不少。原以为天书在手,便可成书修之士,哪料自己连门槛都还没踏到。这方念头一起,燕引心下便好生颓然。

    茶楼小夜初相遇,有异袭,误会仙家恩临。那时方晓天下有修界奇土,世上有天书神物。

    世事变幻,诡异无常。竟不知异之凶险,妄以为修士没了天书,也无非一般。

    怎料黄泉幽落之上,奇异哪让凡人晓。碧落琼天之下,神通又有几人知。

    一路行来,纷纷扰扰不少,心底也有些明白。从小便习武强身,平时若要动粗,壮实大汉几十个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早以为已将性子中的懦弱驱赶了,早以为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了。可是,我不愿意承认我还是会害怕,当临近那白爪长牙。不愿意承认,即使拿起了神兵,我依然是有够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