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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第10部分阅读

    下等盈子。

    曾经体会过的那种担惊受怕的煎熬再一次清晰地浮上心头,依旧震颤。

    那一次,宋渝汐也是人秦风的言行里察觉到了异常。

    他看着她的眼神深刻,浓浓的不舍竟然无法藏起,饶是她道行这么浅的人都看得出来。秦风认真地吃完宋渝汐做的饭菜,然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洗碗,安静地注视也不说话。傍晚,秦风一只手搂着宋渝汐在阳台上看星星,另一只手上下挥舞为她驱赶蚊子。

    那里他便说,将来的房子要有大面积的挑台,可以自动开启的屋顶,能躺在床上看星而不被蚊子马蚤拢。她笑着应下来。

    他却说:“你答应个什么劲儿,谁敢把设计交给你做?即使你敢做谁敢住?”

    宋渝汐跳起身一口咬住他的脖上子,秦风却连挣扎都不挣扎由着她咬。宋渝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等到她反应过来松口时,牙印已经很明显了,隐隐地有血丝印在那里,她一阵地心疼:“你怎么不躲?”

    秦风笑得安然:“留个纪念多好。”

    宋渝汐顿时心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模糊地涌了上来,于是心绪不宁,夜里睡得也不踏实。半夜的时候,秦风的手机突然亮了,灯光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明亮,宋渝汐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想来秦风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秦风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口才接的电话,可是宋渝汐还是听到了文子在嘈杂环境中的大嗓门:“哥,都准备好了。”

    秦风说了句:“嗯。马上到。”

    就走到大门边,突然地又折返回卧室,轻轻地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帮宋渝汐把被子盖好,吻了下她的唇,然后离开。

    听到秦风开门的声音,宋渝汐才开口:“我等你。”

    黑夜中秦风身子一顿,没有说话,默默地关上门。

    宋渝汐抱着被子等了秦风一夜,时间走得前所未有的缓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终于等到电话响的时候,她的手抖得握不住手机,按了几次才按下了接听键。

    文子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文子说:“哥在医院,嫂子你过来吧。”

    宋渝汐嘴抖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愣了一分钟,抓起电话和钱包就冲了出去。

    她头发蓬乱,穿着睡衣拖鞋,脸上全是泪水地坐在出租车上。司机安慰她:“小姑娘,节哀顺变,别太伤心了。”

    节哀顺变?宋渝汐的脑子嗡嗡地响,眼前全是秦风的脸,一张一张地重叠起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一路不停地跑进急诊室,远远地看到文子头上缠着纱布和一群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没有洗脸没有梳头没有刷牙,穿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拖鞋跑掉了一只就这样傻傻地坐在上,她还在哭,声音很小只是哭给自己听的,低低的如同哽咽。

    “渝汐,宋渝汐。”

    她竟然听到秦风在叫她,宋渝汐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身后,秦风就逆着清晨的阳光站在急诊室的门口,还是没有温度的表情,嘴角却弯起了一个柔情的微笑。

    “宋渝汐。”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宋渝汐站起来,在清晨太阳的光芒里一头扎进秦风的怀里。

    秦风疼得直咬牙,手掌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没被打死,差点被你撞死。”

    宋渝汐挣开他的怀抱,上下其手地打他:“死,你还也说死,你死给我看看。”

    秦风也不反抗,由着她打,倒是文了赶过来拉开了宋渝汐:“嫂子,哥断了肋骨,经不起你这么打。”

    宋渝汐转过头狠狠地瞪文子:“你在电话里怎么说的跟他死了似的?”

    文子一脸无辜,看了看憋笑的秦风又看了看宋渝汐:“这可就冤枉了,嫂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哥出事了?”

    秦风揽过宋渝汐,斥责文子道:“让你报个平安也得报错,要你干什么吃的。”

    宋渝汐憋着小嘴心想,这哪里是责备,明显是做做表面功夫糊弄她的。

    “渝汐,上车。”盈子坐在红色的奇瑞qq上叫她。

    宋渝汐关上车门,盈子一脚油门飞蹿出去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盈子,你有驾照吗?”

    盈子淡淡地说:“没有呀。”

    “那你这不是相当于谋财害命吗?”

    “操,你有财吗?小榕把车也留下了,不开浪费。这叫废物利用。”

    估计在盈子的驾驶技术里没有刹车只有油门,还是那种需要一踩到底的油门。幸好是晚上,这条路没有交警。安全抵达宁榕家后宋渝汐赶紧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压压惊。

    盈子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说吧,秦风怎么欺负你了?”

    “他想做手术,一个成功率只有50的手术。”

    “这倒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宋渝汐咬了咬嘴唇:“盈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事我一外人怎么说,你俩可劲折腾呗。看看最后是谁迁就了谁。”

    “盈子,我要是不同意,他是不是就不做了?”

    “很有可能。但是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一个小高尚就委屈自己同意他手术了,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盈子,我怕,我害怕他这一进去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也气自己,不能放开手让他去做想做的事。”宋渝汐的嘴角沾着红酒,在宁榕家颇有情调的吊灯下整个人带着妩媚的妖娆。

    “操,你够矫情的。我是觉得秦风就这样瞎了有点可惜了,但是瞎了总比死了好,死了可就是啥也没有了。连根毛都捞不到。”

    “盈子,我怎么觉得你被小榕灵魂附体了。”

    盈子起身,拿过宋渝汐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小汐子,你累不,洗澡睡觉吧。你自己在这想遍了千种可能也不一定能事事如所想,不如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和万恶的秦风同学作斗争。”

    “我等他给我打电话。”

    “滚,你没救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盈子调好空调,宋渝汐的电话就响了。

    “接不接呢?”

    盈子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别过头直接无视宋渝汐。

    “喂?”

    “宋小姐吗?”

    “嗯,是我。”

    “宋小组你好,我是xx医院icu病房的值班护士。你走之后秦先生就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非要我们把你找回来。”

    秦风你吃返老还童丹了?怎么这么幼稚。不能心软,宋渝汐告诫自己。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明早再去看他吧。”

    第二天,宋渝汐起得很早,却磨磨蹭蹭地折腾到中午才出门。

    隔着玻璃就看到,秦风背着身子对着窗户坐在床上打电话,听到开门声他挂了电话在转过头来,停了那么几秒钟又转了过去。

    宋渝汐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渝汐。”

    宋渝汐停下来:“怎么?”

    “渝汐,过来。”

    宋渝汐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过去,看到他泛着胡楂的脸和黑黑的眼圈时心霎时柔软。

    秦风说:“渝汐,别再不理我了。”

    宋渝汐低头看到秦风手里握着一个电话,突然想起来:“你电话不是让扬子拿走了,怎么又有一个。”

    秦风把电话放进口袋里:“谁说我只能有一个电话的?”

    “没见你用过。”

    秦风捏了她鼻子一下:“怎么没用过,你之前不是还打过一次吗?”

    宋渝汐一下子想起来了,在她找他要钱却找不到他的时候的确拨过很久之前秦风的号码,只是没有想到他一直在用。

    “那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这算不算是查岗呀?”

    “是男的女的?”

    “男的。”秦风想了一下说,“是我一个长辈,渝汐,再等等,过一阵我带你去见他。”

    宋渝汐头瞬时大了,一个二爷就够她应付的了,这下还来了一个神秘长辈,提起他秦风脸上的认真劲掩都掩不住,这个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宋渝汐把头埋到秦风的胸前:“风,不要做手术好不好。看不到又怎么样呢,你看不见不是一样知道我来了,于是一样能找到我。”

    “渝汐。”

    “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害怕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宋渝汐紧紧地拽着秦风的衣服,腻在他怀里低声哭泣,“秦风,三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了,你都没有忘记我,都舍不得放开我,现在,你舍得离开我吗?”

    阳光懒懒散散地照进室内,在地上投下他们相拥的影子。轮廓分明,棱角模糊,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秦风只是抱着宋渝汐没有说话。他们在太阳暖暖的光芒里安静地拥抱,时间在这一刻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流逝与否无关紧要。

    过了很久,秦风才开口,声音艰涩:“好。我答应你。”

    7

    秦风没有做手术,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年关将至,没有人愿意留在医院里过年,冷清的走廊和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写了申请签了保证书,林主任又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之后便同意秦风出院。

    出院时候,林主任握着宋渝汐的手,激动地说:“小姑娘,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能说动秦风那头倔驴的人物呢。难得,难得。”

    宋渝汐有些难过垂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主任说:“小姑娘,活着就有希望。人要是不在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们以修养为名住进了秦风市郊的别墅,依山靠海,远离市区。

    蓝天碧海,一望无垠。凉凉的海风,潮湿的空气里带着咸咸的味道。冬天的大海风浪翻涌,格外的壮观辽阔。

    夜晚,灰黑色的海面,偶尔泛起的白色浪花,银白色的月光映出的波光淋漓,变化无穷,一切都很美很美。

    大自然的魅力无限,给人心灵上的放松。

    秦风和宋渝汐过起了居士一般的生活,秦风不能开车,宋渝汐没有驾照。吃的用的多半是老三带过来的,两个人成了地地道道的宅男宅女。

    白,上上网、聊聊天、读读故事、看看电视,晚上,唱唱歌、散散步、吹吹海风、赏赏夜色,抱在一起直到天明。

    秦风手底下的几间公司交给了老三和文子看着,二爷带过话来让他安心修养,老三隔几天会过来一趟汇报一下地头上的情况,最重要的是提供他们的生活给养。

    宋渝汐端着一盘切好的橙子走进客厅,老三说:“风哥,老袁最近不安分动静不小,他是看准了你不在找机会出手。李局那边打过招呼了,你看,咱们动不动他?”

    宋渝汐放下果盘,安静地离开。她听到秦风说:“二爷怎么说?”

    老三说:“二爷的意思是废了他,但他让我听你的去做。”

    秦风想了想:“他这是想做我的位置,老三,替我谢谢二爷,老袁那要是没有太过分的动作就由着他吧。”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黯然的情绪。宋渝汐忍不住回过头看他。

    秦风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沙滩裤,仰着头倚在沙发里,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他随手点了支烟,动作娴熟,倒是不像看不见的人。

    但始终是不一样了,秦风现在更多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他那样的骄傲自然不愿意别人看到眼里死水一般的空洞。他越来越安排,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半天不动地方,他那么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狼狈,拿不到水杯他就不喝,看不到水果他就不吃……

    宋渝汐的眼泪流了下来。

    老三说:“哥,你……你……”

    “怎么,话都说不明白了?”

    “哥……”老三扑到秦风身边,跪在地毯上,头埋在秦风的胸前:“操,哥你这个样子我们看着心里难受。”

    秦风愣了一下,手一抖烟灰掉了下来,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毯上:“老三,没什么是应该的。老天既然让我这样,我也就认了。”

    “哥,我点第一支香的时候是你指着自己的脑袋和我说的:‘我秦风不信命,只信手里的刀和这里。’”

    秦风没有说话,狠狠地掐灭了烟。

    他确实不信命,但是他需要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他也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晚饭宋渝汐做了西红柿鸡蛋汤,凉拌紫甘蓝,清蒸鸡。本来想做鱼眼汤,但秦风非要喝西红柿鸡蛋汤,每一顿都要喝,他说他就这毛病,不喝难受。

    曾经,他们最快乐也是最艰苦的日子就是在一顿顿西红柿蛋汤里走过的。那个时候,宋渝汐最喜欢买西红柿,便宜,还可以当水果吃。最喜欢做西红柿鸡蛋汤,有营养还下饭。一个汤一碗米饭,就是一顿饭。

    然而,后来她离开了,可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却让人舍不得放下。

    晚饭后,他搂着她盖着毛毯在跳台上吹海风。

    她在他怀里唱走调的情歌。

    结束还是原谅

    爱永远搁在远方

    眼神不会说话只有泪光

    你给过希望怎么能忘

    是你填满温暖

    让梦想有了翅膀

    教我如何控制风的方向

    让我每一天能飞到更远的地方

    不能和你一起拥有喜悦和悲伤

    不管走多远步伐都没有力量

    不能和你一起走往这世界幸福方向

    孤单的身旁少了坚强

    只有简单感伤

    他捏着她的鼻子:“换个喜庆点的。”

    她整个人挂到他身上:“大灰狼,你不如去找喜洋洋。给你来道小榕的主打歌吧。”

    “嗯。”

    “我有一支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个我心血来潮骑着它……”

    “秦风。”

    “嗯?”

    “过年我带你回家过吧。”

    “好。那我们搬回市区吧。也好常去看他们。”

    “好。”

    第十章

    陪着你,生死如是

    三年前,他们的身份背景已然不同,横生生地在二人之间生出裂缝。而今,岁月在让人沉稳的过程中,也在把距离拉远,他们,不能两全。

    宋渝汐捧着大桶的爆米花,无奈地看了下抱着绿色玩偶长江七号的宁榕,鄙视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摇了摇头。

    “别苦着脸,小汐子。待会散场给你补一下。不就一玩具吗,要不我这个你先玩?”

    宋渝汐痛心疾首地瞪了宁榕一眼,长发一甩留给她一个华丽的背影。

    宁榕小跑追上,殷勤地说:“小汐子,你家风哥哥放你假放到几点?”

    “老三把他接走去孝敬二爷了,今天没我啥事了。”

    电影还没开始,宁榕靠在软椅上动了动身子:“渝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让秦风离开黑道的好机会,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爸妈想想,万一有人问他们你女婿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说,混黑道的?这还是小事,关键是这行太危险你让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我想过,但是我不想再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他。这次的事儿,他已经退让到了极限。”

    “可他们这行当也太危险了,有今天没明天的,之前是他道行高活得久,可是他现在瞎了,这个位置还能坐得住吗?下面有多少人在看着呢。”

    “小榕,我暂时不想想这个问题。”

    “小汐子,你说说像秦风那样的人随便搁在哪不是一闪闪发光的金子呀,怎么就混了黑道呢?这倒是说说他会不会是卧底呀,卧薪尝胆地混在黑帮老大二爷的身边为了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宋渝汐给了宁榕脑袋一巴掌:“醒醒,醒醒,看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生活哪会有这么传奇?”

    “算了,活在当下吧。”

    “咦,小榕,峨眉山上还有个掌门的空缺。”

    电影演到一半时宋渝汐的电话震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小声地接起。

    就听那边说:“宋小姐,我是扬子,有空见个面吗?”

    talkbar。

    背景的轻音乐缓缓流淌,隐隐地听得出大提琴的几分厚重。

    灯光柔和,纸质的外罩上是一幅幅抽象派的彩绘画作,纷乱的色彩在橙黄的灯光中生生带出几许迷离的滋味。

    bar里人不多,每一桌都被分害割成单独的开间,用隔音的实木隔板隔开。

    宋渝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低着头搅动着杯子里的一片柠檬。

    对面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蓝色条纹衬衫,金色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