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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第1部分阅读

    《拔剑》

    第1章 邺城的愤怒(一)

    邺城初建于春秋时期,相传为齐桓公所筑。公元前439年,魏文侯封邺,把邺城当作魏国的陪都。此后,邺城一步步成为侯都、王都、国都。曹魏时建北邺城,东西长7里,南北长5里,外城有7个门,内城有4个门。曹操还以城墙为基础,建筑了著名的三台,即金凤台、铜雀台、冰井台。

    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手持长矛黑压压的步卒和抬着云梯的辎重兵分两翼在前,弓箭手居中再后是一排中型的投石车,三架撞车被推到了中间,三千彪悍的骑兵护卫在后翼,冷峻的排列在城下弓弩攻击范围外,等待着攻击命令。

    冉强看着弥漫着杀气的战场,心情澎湃和激动:这就是中国古代的战场,这是永远也无法从电视和电影中体会到的气血翻腾的场面。来到这个世界已经5个时辰了,他终于从众将狐疑、激动、惊讶的回答中知道了,自己,现在就是冉闵,那个在历史上下了杀胡令的冉闵。

    忽然,一声轻轻的呼叫惊醒了仍然沉迷在历史资料中的冉强:“将军,将军。”

    冉强侧脸看了下,一个略带忧愁的中年男人的面孔出现在眼中,冉强只在醒来后知道他的名:范业。

    范业看冉强看他,忙低声道:“将军,时辰不早了,该下令攻城了。”

    冉强点点头,血气涌了上来,忽地高举起右手中的矛,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暴出身体了,大喊一声:“攻城”,黑压压的兵卒让他压制住了迷茫,涌起了一股冲动。

    身边传令兵高举起令旗,打马狂喊着传令:“攻——城”

    掌旗官喝令升起中军绣着血红利剑的大旗,顿时,在一声高昂的号角声引导下,含着杀伐之意的鼓声[咚咚咚咚]的响了起来。步卒方阵暴传着[杀,杀]的助威声入了空中。辎重兵在进入攻击距离的弓箭兵一轮轮的箭雨和投石营投石车投掷的飞舞的石块掩护下,飞快的抬着云梯向城墙飞奔,步卒只举着长矛步步紧跟,中间的撞车在百多名壮兵的推动下,向城门推进。

    凄厉的惨叫声不时划过空中,冒着箭雨在盾牌掩护下和攻城的弓箭手对射的羯族弓弩手们,时不时的带着惨叫和血滴摔下城垛。城下抬着云梯的辎重兵,被利箭穿透身体的时候,喊出的都是尖锐的悲叫。

    本来热血,极度有狂喊着驰马冲到城墙下的冉强,却突然胃翻腾起来:从城墙上惨叫着摔下来的后赵弓弩手,摔到地下时,有的脑浆横流,有的掉进了步卒方阵里的长矛上,却被冷峻的步卒甩了出去。中箭的辎重兵没死的躺在地下凄厉的翻滚着。这一切,都撞击着只在电影里看场面而兴奋的冉强的神经。也许是冉闵强壮的身体帮助了他,冉强慢慢的习惯了死人的场面,而没有呕吐出来,反而战斗渐渐的提升了起来。

    终于竖好了云梯的辎重兵,潮水般的从步卒方阵间隔中退了下去,步卒们狂喊着纷纷顺着云梯向上爬去,掩护攻击的弓弩为了避免误伤,已经疏松起来,只剩下投石机仍然拼命的向城墙内侧延伸投掷着石块,以求杀伤城内的支援防守力量。城垛后面的后赵守卒也开始在指挥下疯狂的向下射箭、投掷石块和泼滚油。

    惨烈的战斗进行了一个时辰,守城的后赵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虽然草原民族剽悍的习性支撑着他们顽强的厮杀着,可是,他们这次遇到的是出名的冉闵[死士营],无论从意志力还是搏杀技巧上都高出他们一截子,他们就象从地狱出来的死神,冷静带着压抑的气息,无视惨叫和血肉模糊的死亡,只一个念头:杀死对方。

    夜色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为了不给对方明显的目标,双方都没有点亮火把。

    也许是冉闵的遗留,冉强对战场的气息很敏感,攻击的士卒已经有些疲劳了,他转头命令:“传令,停止攻击”

    传令兵举着令旗打马高喊着传令,高高的[红剑]大旗徐徐的降了下来,低沉的号角随即响起,鼓声也停了下来,攻击停止了,死亡营的战士徐徐的有序的撤下来,安静了好久的弓弩箭雨再次凄厉的破空扑向了墙头,以掩护撤退的兵士。

    冉闵望着城墙不语:这就是以汉族人做下等人的后赵国都,一个即将灭族的凶残的民族建立的国家的国都。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奈,下令停止的冲动和冰冷的嗜血在他脑子里绞缠着,他感觉到了软弱和冷酷这两者的摇摆。

    随伺在马旁的大司马李农带马靠近了几步,低声道:“将军,要不,我们先扎营,让兵卒缓息一夜,天明再攻城?”

    冉强没有说话,旁边的范业见状,也低声劝告:“将军,属下觉得,李将军此言可以考虑,我军几天来,一直征伐、进军,是该让士卒缓休缓休。”

    此时,辎重营已经在战场各处点亮了火把,城头上也陆续点亮了火把和火炬。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冉强以前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加上初次身临战场,更加的显得深沉。由于冉闵的健壮的身体,让现在的冉闵看起来有了一种以前没有的深沉气息。冉强摇摇头,他很明白,历史上,邺城就是今晚一晚上打下来的,他到不担心这些,只是眼前凄惨的死亡战场让他有了些迷茫,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是的,是在做梦,血腥让他失去了自我。

    “将军,将军?”,范业轻声的叫声再次惊醒了冉强,他感觉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股霸气逐渐回到了冉强的心里:邺城不能再留在胡人手里,不能。他转头对范业和李农笑笑:“今夜,邺城一定会破,没有人挡的住我。”,他猛的举起长矛:“传令,攻城准备!”。他的这些话,范业和李农暗自叹口气,冉闵从来都是如此的强霸,不愿意听人劝。

    随着传令兵的高声传令声,中军升起了绣着黄|色利剑的大旗,随着一声[呜呜]的悠长号角声,第二梯队的攻击方阵缓缓的推进到了攻击位置,等候攻击命令。

    密谋诛杀冉闵、李农的龙骧将军孙伏都、刘铢等,显然低估了冉闵、李农手中军队的力量,不得不退守凤阳门。冉强高高举起长矛,大喊道:“为了我们的亲人,杀!”,他周围的亲卫跟着齐齐举起长矛,狂呼:“为了我们的亲人,杀!”,声音感染了整个战场,由零落渐渐转入整齐的狂叫响彻了城下的整个上空:“为了我们的亲人,杀!”。随着命令,红剑大旗再次升起,高昂的号角引导鼓声激励了攻城士卒,疯狂而迅速的涌向城墙。

    箭弩飞舞,惨叫阵阵的战场,再次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只是,邺城城头射向下面的箭枝越来越稀,抵抗力越来越弱,没有足够的动员好的预备队,让城头的兵力陷入了枯竭。

    张亮光着上身,灵巧的用右手的矛拨开着箭枝,偶尔侧身躲避石块,左手却快速的让身子贴着云梯向上运动着,他无视头上的伙伴血肉模糊的从身旁坠落,眼睛紧紧的盯着上方。片刻,他就爬到了城垛口下,一个大胡子的羯族守兵露出已经狰狞的脸,长矛狠狠的迎头刺向了张亮,张亮一闪,矛刺空了,他不等敌人收回矛,右手的矛已经迅速穿透了敌人的咽喉,连惨叫声都没有,那个敌兵就毙命了。张亮也不抽出矛,这是多次的经验得来的,如果抽出矛,敌兵尸体一滩下,其他敌兵就会毫不犹豫的把矛刺下来。张亮右手用矛推着敌兵的尸体向后,左手扒住了垛沿,脚一用力,身体就跃上了垛口,他并不松开矛上的尸体,而是右手靠前一些,跨上一步,身体就靠近了尸体,推着尸体跳了进去,这才一用力,甩掉了尸体。

    张亮最崇拜的就是北方赵人心目中的救星冉闵,每当看着冉闵在马上战神般无人可挡时,他就热血,心里暗暗发誓要有一天跟在冉将军身旁杀敌。为此,他不停的锻炼战场技巧和身体,盼望有一天能被冉将军看中而让他进亲卫队。

    冉强望着惨烈的城头,心思却做梦似的飞向了远处,喊杀和惨叫夹杂着其他乱哄哄的声音,象隔着一层雾响在他的耳内。他又想起了父母,马上觉得心刺痛起来,一直在外面打工的他,虽然很关心父母,可是却从来没有特别的想念父母,可是,现在不晓得怎么了,心好疼。

    突然,一阵欢呼响彻了周围:“胡人败了,胡人败了!”,把冉强拉回了战场,他定神看向城头,中间的几个云梯上,己方的士卒正源源不断的向城内爬去,其他地方的城头抵抗也明显的弱了下来。城头,一个士兵被拥着面向城下狂举着长矛欢呼。邺城要破了,冉强知道,邺城破后,将有二十万左右的胡人被杀,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下得了这个命令,虽然历史上已经发生过。

    范业带着兴奋的声音喊着:“将军,城破了,城破了。”

    只是片刻功夫,城头已经站满了汉军,狂热的喊叫着,中军不再等待命令,而是惯例的升起了又一面红剑大旗,号角声随即持续的响起来,随着鼓声的停止,城头的汉军略略整队,就在各自的队官带领下,冲下了城墙,向城门冲去,同时,正在撞门的冲车,也在号子声中,被推向了阵后。片刻,城门打开,一队队步卒迅速的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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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邺城的愤怒(二)

    邺城内,火把下,一队队步卒高举火把满身血污,疯狂的砍杀着街上惊慌乱窜胡人装束的羯人,无视那些人跪下求饶的举动,多少年来的仇恨一下子迸发了,看到胡人装束的就是一刀或者一矛。一些带有亡命性格的胡人,躲在各个角落,不时的袭击着入城的赵卒,但这也导致了赵卒更加凶狠的杀戮。惨叫声掺杂着求饶声传遍了邺城,不久火光就冒了起来,如果猛的一进入邺城,感觉和地域差不多。现在,马上的冉强就是这种感觉。

    冉强侧目环视了下环卫在左右,处于兴奋和忧虑中的属下:范业、李农、王午,无言的暗自叹了口气,民族仇恨,在这个时刻,除了杀戮谁也无法化解。冉强想了想,传令:“传令下去,不得私自掠夺财物,违令者斩!”。五个传令兵举起令旗,举着火把打马奔了开去。冉闵治军极严,这也是当初后赵中冉闵所部战斗力极强的原因之一。

    冉强带马向城内驰去,一路上胡人装束的死尸到处叠放,血污把有些路面都染的暗红,甚至于有些胆大的赵人,也奔到街上,趁机用棍子、砖头一类的东西砸杀胡人。更有一些杀红了眼的士卒到处点火,焚烧胡人居住的房屋。冉强见状,急又传令:“传令下去,不得焚烧房屋,违令者,斩!”。他深深知道,历史上,冉闵纵兵杀戮胡人,但同时也让邺城变成了残墙断壁,满目苍然。

    带所部围攻后赵皇宫的北护校尉周进悠,正在马上举着剑,组织队列攻击宫墙和宫门,见到冉强一众在亲卫护卫下来到,急忙跳下马,上前迎接。周进悠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将领,长的有些白皙,所以军中都称嫩校尉。周进悠上前跪在冉强马前,请罪:“将军,属下无能。”

    冉强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不过是困兽挣扎而已。”,他转头对身边的辎重营校尉王大钱道:“即刻调冲车归周校尉使用。”。冉强不知道周进悠的表字,更不知道冉闵是怎么称呼部下的,只好以官名称呼了,他的记性很好,这些人通禀时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这几个时辰,他的变化已经令身边的人有些狐疑了,但任谁也没敢怀疑现在的冉闵不是冉闵,只认为大将军中魔了,对,肯定是那几个道士搞鬼了。

    等王大钱接令打马而去后,冉强又转向周进悠:“加速进攻,破后即刻报我。”

    周进悠领命。冉强带转马头望城北而去,他要巡视一下,他是个历史爱好者,但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史书,虽然他下了不准抢掠、不准烧屋的命令,但,当时北方胡人欺压赵人太厉害了,保不准杀红眼的士兵把邺城烧成白地。

    这时,一个传令兵高举着火把,骑马远远的高喊:“北护营传报,北护营传报。”,在冉强亲卫的警戒下,奔近的传令兵跳下战马,由亲卫验过信物后,快步奔过来,单膝跪下,略带兴奋的禀道:“报大将军,胡狗的皇宫攻破了。北护营和镇北营已经攻入宫内。”

    冉强马上想到了历史上被处死的石鉴全家,此刻,或许正在皇宫内歇斯底里的发泄式杀人。冉闵一举长矛:“即刻去皇宫”。等传令兵让开道后,带马向皇宫奔去。

    皇宫内,到处都是士卒,也到处躺着处在血污中的羯族死尸。一列列的火把照亮下,一群一群的宫女战战兢兢的集中在各个大殿中,这是当年被石虎掳进宫的赵人女子,此时的她们,因为见惯了以前同伴的惨死,不知道有什么命运等待着她们,所以,大部分都显得惊慌失措。随着一声声“将军到”的传令,亲卫警疑护卫下的冉强带着众人走了过来。这次不用别人提醒,看到这些大眼中带着惊恐的和他表妹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冉强也知道,这就是史书上记述的被石虎强掳进宫的赵人女子。

    冉强看着这些女子,忽然感觉血有些往头上涌,他对主薄周涛道:“持我虎头令,收缴胡人粮帛财钱,封库。敢有藏私者,无论军民,立斩!”。私自抢掠,是一枝军队变的骄横、贪婪的一原因。冉强纵观各个朝代的历史,十分明白,抢掠,就和后来的吸毒一样,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明末李自成的农民军入北京的时候,就是一个谁也无法制止的贪婪土匪模式的军队。周涛躬身从掌令官那里接过虎头令箭,带着属下及一群士卒离去。

    一直跟在冉强身边的大司马李农和右卫将军王基,心里暗暗诧异:冉闵变的太多了,以前勇力至上的他,怎么突然下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命令?杀红了眼了士卒,不让抢掠,拿什么鼓舞士气?

    冉强想了想,下令:“即刻让这些姑娘回已经搜查过的原宫殿歇息,敢扰者,斩。”。跟在身旁的北护校尉周进悠招了招手,走过来两个他的亲卫,带着一个传令兵到各个宫殿传令去了。他们不知道姑娘是怎么个说法,不过,这也不需要搞清楚,只要知道是说这些女人就是了。冉强没有发现,攻城前后,刻意学习属下那些人说法方式的他,不自觉的就把[即刻]这个效率词作了口头禅。 冉强走进了太武殿,空旷的大殿,没有了往日那熙熙攘攘的百官朝会的热闹,在先前入殿的军士高举的火把下,冉强望着正中那张台上的银色盘龙坐椅,这个时代,椅子还叫做胡床,是奢侈品,本就是当时的少数民族传到中原的。这东西现在象征着皇帝位,后赵的石家人就是为了它相互残杀,结果,石虎的儿子全都死于非命,冉强怔怔的想着。

    大司马李农和右卫将军王基相互看了一眼:冉闵想称帝了。

    这时,接到属下传报的周进悠躬身禀道:“大将军,皇宫已经肃清。”。冉强回过神来,这才转身道:“传令下去,攻城停止,虎头营入宫宿卫,右卫王将军安排城防。其余各军,收兵回营,私自出营者斩。”。在场的将领和官员,躬身领命,除了死士营校尉冉奇外,纷纷离殿而去。冉强的记性很好,那几个时辰,已经足以让他记住了周围属下的人名。

    五个传令兵在殿外商量着分配了一下,各自带着护卫,奔向各处传令去了。

    等到众人都离去了,冉强这才对冉奇道:“等死士营入宫,你布置完值守后,带人察看石鉴,如果已经抓到,立诛其家,明日报我。”。留着石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环境让冉强融入了角色。冉奇是冉闵的族弟,当初冉闵训选最强壮者训练死士营时,为了安全,就任冉奇作了校尉。冉奇领命。冉强这才带着亲卫,找了一间宫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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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邺城的愤怒 (三)

    丝丝寒风中的邺城,迎来了又一个黎明,一队队士卒持着长矛,巡视着街面,征集来的民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