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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第21部分阅读

    兵器失手掉在了地上。

    许徒首先苏醒过来,扯住许相的衣袖叫道:“兄长兄长,快立降旗快立降旗!”,他深深知道,若对面开始发动进攻,绝无半途停下来的可能,但举堡拒守,那基本是必败无疑,若等他们攻了进来,再想投降,那什么作用也不会起。

    许相惊醒过来,这已经不由得他多想了,惊慌着叫道:“举降旗,举降旗!”,可是,一时哪里预备过降旗?在堡丁惊慌失措的你喊我叫的寻找降旗时,许相看到了令他的心沉入谷底的红剑大旗正在升起,他甚至可以看到号角手正要举起手中的号角,他眼一黑,晕倒在了堡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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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坞堡(八)

    血红剑旗即将要升到顶时,堡丁终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出了降旗,七手八脚的用长矛挑了起来,一些心急的已经扯着喉咙大喊大叫:“投降了投降了!”

    护北校尉孙威举起了手,下令暂停,他被授权指挥攻击,但他无法决定是否接受坞堡的投降,这需要请示旁观的魏王。随着传令兵传令声,正在升起的血剑大旗停在了近顶处,两声暂短的号角吹响,步卒手中的长矛整齐的收起。军阵是忌讳这类事情的,士卒的士气最易因此受挫,但孙威此时无法考虑这些。

    一名亲兵打马驰到冉强前面,翻身下马,禀告孙威的请示。

    冉强看着墙头挥舞的降旗,惊慌的堡丁映入了他的眼里,不用孙威派人来禀报,他也早看到了突发的情况。他吩咐一个亲兵:“让他们派人下来。”

    一个亲兵应诺,打马飞驰到了堡门下,高声喊道:“魏王有令,上面主事下来拜见。”,连着高喊了几遍,然后飞马回去交令。

    堡丁都纷纷转头看向了许徒,家主许相还在地上晕着。从内心里讲,虽然堡主常对他们打骂,收赋,但他们并不希望现在的生活被人打破,甚至说,他们十分仇恨有人把坞堡主杀掉,那意味着以后他们可能又要过上那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生活。但,他们更害怕现在就被人砍掉脑袋。

    许徒看了看在地上的兄长,大家一直处在混乱中,根本无人顾及晕倒的许相,许徒现在终于想起了该做的事情,吩咐家人:“快把家主扶下去。”,如今只能由他出堡去面对刀矛了。

    堡门咯吱咯吱的被打开,许徒强自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急步出来,走到了骑队前面,在经过简单的搜身后,被带到了冉强马前,十分恭敬跪下行了稽首大礼。然后直直的跪着:“不知大王前来问罪鄙堡,所为何事?”,他想赌一赌,或许不是因为刺客的问题呢。

    “哦?你是何人?”,冉强冷冷的问道,丝毫没有让许徒起身的意思。

    “小民是阳平许徒,许家堡家主许相二弟。”,许徒再次深深的拜伏于地。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行刺孤家!”,冉强决定不再多浪费口舌,他让坞堡下来人,是决定接受投降,攻击虽然可以肯定能打破坞堡,但,他不愿意死伤士卒,这些精锐士卒,最好的战场,应该是和胡人厮杀的地方。

    许徒脑子嗡的懵了,幸运没有光临阳平许家身上,刺杀还是泄了密。许徒急忙叩了几个头,直到额头渗血:“大王龙威天下,许徒怎么敢派人行刺大王,这一定是有人诬陷许家,大王明察。”,他决定再冒险一次,假如这是张家、审家告的密,那他就可以反咬一口,洗清许家。

    冉强想了想,声音依旧很冷:“自然是有人告密,你竟然还敢狡辩?”,他放弃了直接说出刺客的想法,决定试探下许徒,若此事真的有许家参与,听到有人告密,自然害怕对质。

    “这一定是内黄张家和邯郸审家诬告我许家,前几日张家审家曾派人来拉拢我许氏,想要一起刺杀大王,被我兄长严词斥责,这些天正在收集证据,禀报大王,没想到这两家竟然抢先诬告我许家。请大王明察!”,许徒听完冉强的话,马上断定是内黄张家或邯郸审家告的密,他无法确定是哪家告的密,干脆连两家都扯了进来,这样或许反而能更加让魏王释疑。

    冉强瞬间明白了,看来刺客所言不虚:“竟然是这样,不过岂能两家一起诬告你许家?许相为何不前来拜见孤家?”,他语气却变的缓和起来,似乎有相信的倾向。

    许徒不敢抬头,但却感觉到了魏王语气的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叩了几个头:“鄙家兄长因病突然晕倒了,无法前来恭迎大王,请大王恕罪。”,他略微顿了顿,接着禀道:“张家、审家必定是担心我许家向大王禀告他们的反意,是故抢先向大王诬告我许家。”,情急之下,他虽然比兄长机灵,但在气势下却无法仔细推敲自己的话。

    “好一张利嘴!”,冉强突然变了脸色,扯出了另外他还不知道的另外两家,目的已经达到:“这么说,张家审家确实曾派人要拉拢你们刺杀孤家了?”

    许徒先是被呵斥吓的心颤了一下,听到问话,来不及仔细思量魏王话中的意思,急忙叩头咬定:“不敢欺瞒大王,确实是这两家意图刺杀大王,被我兄长斥责怀恨而诬告我许家。”,先能撇清刺杀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因此受到一些牵连也是值得的。

    “若是这样,打开堡门,我要亲自进去询问许相。”,见许徒坐实了内黄张家、邯郸审家的造反罪名,忽然换成了缓和的口气,他已经有了新想法。

    松了口气的许徒听了这话,急忙赔着笑容禀道:“岂敢劳累大王前去询问鄙家兄长,许徒愿意令人抬鄙家兄长前来回话。”,他相信自己的兄长虽然不知道自己前面应对的话,但肯定能随机应变的,不露太大的破绽,但若能两个人通通气,那自然会更好。

    “不必了,难道你许家还要孤家冒着烈日在这里等待他不成?”,冉强显得有些不耐烦,这给许徒带去了压力。

    许徒急忙叩头:“是许徒疏忽了,请大王恕罪,许徒这就恭迎大王入堡。”,自己还有机会找借口和兄长通气,洗清造反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他起身回到堡门吩咐堡丁放下兵器,仓促的排成两列,跪在堡外两侧恭迎魏王入堡。

    孙威的前来请令的亲兵得到了密令,打马回到了步卒中军,很快,高昂的号角响起,步卒以小方阵为队,快速涌进了坞堡,随即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布满了整个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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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坞堡(九)

    许徒躬身侍立在旁,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本来是他兄长坐的主位上的魏王,他并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机会,魏王把他留在了正堂,只命许家家人前去招许相前来。

    许相早已经在家人的照顾下,苏醒了,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家人禀报说,是二家主打开堡门迎接官军进堡的。见家人前来传话魏王召见,只得心怀惊疑的向正堂而来。堡内已经林立官军,堡丁则一队队的被押往了堡外,往来传令堡户不得上街的传令兵,高昂的喊叫不时或远或近的传过来。

    正堂外成燕翅排列了两行按剑亲卫,一色的黑袍象两条墨线一样肃立着,从堂外一直向堂内延续。满脸冷漠钉子一样站立的亲卫,给许相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诛族的恐惧感添满了他的脑子,以至于连为什么他还活着的原因都没有想到,很显然,他没有胞弟许徒那样的才智。

    偏堂内,脸色已经不象刚才那样轻松的许徒,坐立不安的看着门口守卫的两个亲卫,他现在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因为魏王忽然命他他到偏堂暂且等候,没有了他在正堂的呼应,天知道兄长会怎么应答。

    冉强看着拜伏在地的许相,肥胖并且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让他很快得出了结论:这个许相不及弟弟许徒。他没有让许相起身,声音有些冷:“你可知罪?”

    许相接连叩了几个头:“小民知罪小民知罪!”,他并不清楚二弟作了什么,二弟在堡门前焦急催促他下令挂降旗的举动,让他认定是二弟代他投降了,这才迎接官军入堡。

    “既已知罪,孤来问你,你阳平许家缘何派人刺杀孤家?”,冉强冷冷的问道。

    “小民万死,小民万死,请大王饶命。”,许相不明白这是冉强诈他,急忙重重的扣了几下头,不顾额头的血和头晕:“若大王饶恕我等,阳平许家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听你二弟说,内黄张家、邯郸审家也参与了此事?”,冉强故意没用[造反]这个词,继续引诱的问道。

    “是”,不疑有他,许相不敢抬头,回复道,既然二弟已经招供这么清楚,自己自然不能隐瞒。

    “这么说,你们三家共谋刺杀孤家了?”,见已经证实了许徒的谎话,冉强冰冷的问道。

    “小民愿携家人做一耕夫,只求大王饶命!”,听出来魏王口气不善,许相拼命的叩头,更是表示愿意捐献家财,做个农夫。

    “来人,传许徒!”,冉强没有理会他,吩咐人叫许徒进来。

    进到正堂的许徒,拜伏完,看到了兄长满是鲜血的额头和惊恐的眼神,偷偷再看正座的魏王那冰冷的眼神,忽然有了不详的感觉:兄长一定说错了话了。

    “许徒,你说是内黄张家、邯郸审家派人行刺孤家,许家与此事无关,可是真实?”,冉强冷冷的看着许徒问道。

    “回大王话,确实如此。”,垂着头他的,没有看到兄长那惊愕表情,虽然感觉到了不妙,但只得硬着头皮回禀道。

    “来人!”,冉强突然高喝道,两名亲卫应声进来,叉手候令,冉强一指许徒,声音带着杀气:“把他拉下去,斩!”。两名亲兵上来驾起许徒向外拖去。许徒先是愕然,然后惊慌的喊叫:“大王为何杀我?大王为何杀我?”

    许相看着被拖出去的二弟,急忙连连叩头:“求大王饶鄙弟性命,求大王饶鄙弟性命。”,他现在大为懊悔,终于明白自己把二弟给害了。

    冉强没有理他,很快,亲卫用盘托着许徒的人头进来复命,许相惊恐加伤心之下,又晕了过去。冉强吩咐浇醒,一个亲卫取来冷水,迎头浇了下去。

    苏醒的许相有些神志不清,怔了片刻,恐惧才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脑子,不顾已经有些皮开的额头,连续叩头求饶。

    “看你据实招供的面上,倒也有可饶之处。”,冉强放轻了口气,许相不能杀,否则也不用演这么多戏了。

    “我愿为大王赴汤蹈火,供奉军资。”,许相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抬头表忠心。

    “按《律》,谋反可是大罪,即使孤家饶了你的性命,只是阳平许家也得诛族啊。”,冉强皱着眉,有些为难的道。

    “求大王开恩,求大王开恩。”,许相感觉魏王有放许家的意思,急忙不停的叩头。

    “难啊,若是放了你许家,将来何以震慑谋反之人呢。除非……”,冉强摇了摇头,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了口气。

    “求大王指引活路,阳平许家自此以后世代为大王子民,誓为大王效力。”,许相急忙道。

    “只要你立了大功,刺杀之事,我才能向大臣交代的过去,也能让天下豪杰有所感悟。”,冉强看了看额头已经血肉模糊的许相,转到了他的打算上。

    “这,不知许家如何才能为大王立功?”,许相有些为难了,魏王手下文臣武将,数不胜数,哪里轮得到他阳平许家立功?何况就许家这点部曲,能作什么事?

    “此次内黄张家、邯郸审家参与谋反,罪不可恕!孤家任你为向导官,与孙将军一起清剿两家,自然能洗脱罪名,将功折罪。”,冉强终于说出了他作了这么多表面文章的计划。

    “小民愿意为向导官,为大王效犬马之劳。”,犹豫了下,许相叩头领命。这意味着从此许家在地方豪强中,名声落地,魏王这是驱虎吞狼之计啊,他虽然才智不及二弟,但也因家世读了不少书,马上明白了魏王的意图,这是要让各地豪强彼此猜疑,互不信任,无力联合之法。虽然如此,但和家族的生存相比,许相不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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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坞堡(十)

    “举刀!”,一个队正举起手,喝令。

    二十把闪亮的环柄刀,被没有表情的刀盾手齐齐举起,刀锋斜斜的指向了右边,随着一声“斩!”的命令,手臂用力在手腕控制下,刀狠狠的劈了下去。没有人被跪着的或嚎啕大哭,或麻木不动,或抖成一团的人动颜,杀戮对于见惯了血肉横飞厮杀的刀盾手来说,这么砍人完全和吃饭一样平静。

    头随着刀锋,从脖腔飞起,跌落在坑内,翻滚了几下停住,鲜血从脖腔争涌而出,形成一道急速的红柱射向空中,力尽后散成了血珠在阳光照耀下,晶莹的飘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红点,尸体无法控制的摔到进坑内。

    许相脸色苍白的看着倒在地上,还在偶尔几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在坑内,被浸红的碎土让他感觉一阵反胃,努力咬牙才没呕吐出来。他偷偷看了看身边的魏王,他看到了一双冷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蝉。许相没有为这些被杀的内黄张家的族人感到怜悯,他现在只庆幸自己阳平许家逃过了这个命运,他暗暗吁了口气。

    衣着华丽的张家族人,又被押过来二十个,一溜跪在坑边,哭叫丝毫没有触动执刑的队正,他表情依旧冷漠的举起手:“举刀!”,刀锋再次齐齐扬起。

    “且慢!”,冉强看着抖成一团的女人和眼神中带着惊恐的四五个孩子,出口制止了队正。这一批二十个人中,有一大半是女人孩子,虽然衣着华丽,看起来是富贵之家的人,但和穷人一样不能控制住恐惧。草原上,女人和孩子是群族人口的增长的基础,男人总是被屠杀,而女人和孩子却总是被俘掠。

    “把妇人和孩子放了,张家以此为例。”,冉强吩咐道,孩子的眼神忽然让他无法再冷酷下去。

    女人和孩子很快被士卒拉了出去,剩下的张家族人,随着刀起刀落,血再次溅起撒下。

    “大王仁慈堪比尧舜。”,在旁边的许相,虽然无法理解魏王的举动,但还是立即送上了奉承。肥胖让他很厌恶行军,但他不敢抱怨一句话,许家的庇荫户被清查然后成为了编户,许家堡的族产却被保留了下来,代价是,为官军诈开了内黄张家坞的大门。

    冉强没有说话,攻打内黄张家本不需要他亲自来,但许相讨好似的几句告密话,却让他决定亲自前来,他在等待。

    三三两两的庇荫户,在长矛的威逼下,或拖或背或挎的带着自己陈旧的家当,除了偶尔有几声孩子的哭闹声外,默默的向堡外走去。周围不砸不抢的步卒,并没有让他们略带仇恨的眼神变成感激。他们不懂的国家大计,只希望平安的生活,张家坞堡在胡人横行的时候,给了他们安稳,虽然这种安稳在完成了坞内的赋役后很清苦。但,现在这些军人打破了他们的安定。

    财物不停的被抬出,按类被摆放在空地,等待着前来拉运的牛车。内黄张家在中原并不算是个大的坞堡,但金银铜钱却被垒放的象座小山丘,仅仅汉五珠钱清点的结果就有二百万钱。堆积在库房的麦、粟、豆整整填满了十间大房。

    许相每看到一箱财物被抬出摆放在地上,肥胖的脸就不受控制的一下。若不是降旗挂的及时,许家也会象内黄张家一样,积存了多年的家产,顷刻间化为乌有,族人人头落地,只是二弟他……,许相心里难过了一下。

    “就是这些东西。”,许相看到几个亲兵抬着几件东西过来,转了念头,急忙叫道,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当时他向魏王告密时,魏王脸上是好奇的表情,并且决定亲自带人到内黄张家搜查。

    具装!亲兵们放下的东西,让冉强一眼就确定,这就是自己这次等待找到的东西:分大两部分,一套骑兵披挂的甲胄,和想像的不同,这套甲胄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