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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笑江山醉第47部分阅读

    坐着,然后招呼白篙也坐下。

    习习晚风,吹得人很舒服。

    公仪敏昏昏欲睡,却听见白篙长长叹了口气。

    公仪敏扭头看她,舌头有些打结,问:“白篙,你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白篙说:“敏城主,听说那些浮丘族人,原来是莘城的世奴?”

    公仪敏点了点头。

    白篙说:“听说,善将军,娶了一位浮丘族女子?”

    公仪敏再次点头。她笑着说:“那浮丘嫦长得不赖,看着性格也挺好的。明天我们回莘城,你就能看见了。”

    她决定了,是否继续发兵,等回莘城了和大家好好讨论讨论,再做决定。

    白篙说:“敏城主,你稍等一下。”她起身回了帅邸。再次过来的时候,她抱了两个大大的酒瓮。她把酒瓮放下,在台阶上坐下,然后捧起其中一个酒瓮,就往嘴巴里灌酒。

    公仪敏吓了一大跳,酒醒了大半。她拦住白篙,说:“你疯了?”

    白篙居然在流泪。

    公仪敏急道:“白篙,你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不喜欢浮丘族人?”

    白篙摇了摇头。

    公仪敏心思一转,心一个咯噔。她迟疑着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白篙喃喃说:“当他满头大汗,帮我拔出箭。”

    是鸡场道之战时。

    公仪敏一愣,说:“傻姑娘,恩人和爱人,是有区别的。你不能因为他正好救了你,就种下情根啊……”

    白篙摇头,说:“敏城主,我分得清。我是那日,才发现他的好。他伸手一把就把我从马背上抱下来。我长那么大,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弱女子,也需要男子的照顾。他的脸,离我离得那么近。我目不转睛看着他,他目光的深邃,他声音的低沉,突然让我深深着迷,让疼痛不再疼痛。我看着他满头大汗,心想,这些汗都是为我而流的。想到这,我的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暖暖的,变得好柔软。”

    公仪敏略略有些吃惊:白篙动了情?

    白篙说:“此事后,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就连他粗糙的肌肤,粗大的手掌,硕大的喉结,这些曾经让我认为是野蛮象征的东西,转而让我百看不厌,反而觉得是真男人的象征。”

    公仪敏拍了拍她的肩,说:“傻姑娘,这还不简单?嫁给他不就行了?”

    白篙摇了摇头,声音透着苦涩,说:“我知道,他一直把我当他的妹妹,不对,是弟弟看待。如今他有了娇妻,更没有可能了。”

    白篙又捧起酒瓮,开始大口喝了起来。

    公仪敏忍不住说:“白篙,我对不起你。”

    白篙放下酒瓮,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淌下的酒,说:“敏城主,你对不起我什么?”

    公仪敏回答:“是我让他娶嫦姑娘的……”

    白篙笑了,说:“没事道什么歉啊?我心里很清楚,无论他娶谁,都不会娶我。我在男人堆中混久了,知道他们男子最讲究眼缘。他要是一开始就把你当兄弟,就绝无可能改变看法,把你当恋人。从他的眼中,我知道他一向把我当他的兄弟。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机会。”

    公仪敏说:“都是我不好,让你整天穿着男子得的衣衫。白篙,等回了莘城,你换回女装吧。让公孙钰好好把你打扮打扮。到时候,说不定他对你的看法,就会改变。”

    白篙摇了摇头,说:“敏城主,没有机会的。他,他,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喜欢一个人。我可不想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子。”

    公仪敏的头皮一阵发麻,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喜欢一个人?喜欢谁?”

    白篙回答:“不知道。可是凭我的直觉,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中装着一个人。算了,不说他了,越说越心酸。敏城主,你陪我喝酒好不好?我想一醉方休!”

    说着,她伸手抓起另一个酒瓮,递给公仪敏。

    公仪敏鼻子一酸,说:“好,我陪你,我们一醉方休!”她伸手接过酒瓮,和白篙的酒瓮碰了碰,然后仰脸把酒往喉咙里灌。

    火辣辣的酒沿着喉管灌入腹部。肚子像着了火般烧了起来。

    两人猛喝了一通,然后放下酒瓮,喘着粗气。

    公仪敏连连干咳着,喘着粗气,用袖子擦着流到脖颈的酒。

    白篙眼角不住流着泪,说:“敏城主,我好难受。我怎么喝不醉?”

    公仪敏倒有些醉了,她说:“白篙,天底下男子多得是。你敞开心扉,定会再遇见一个。对了,你还记得锡城的那两大美男吗?”

    白篙凝神想了会,说:“就是跟着你一起去锡城的那两位?”

    公仪敏说:“对啊,对啊。你觉得他们俩如何?看上哪个,到时候我给你们牵线。”

    白篙哈哈笑了,说:“他们俩,粉雕玉琢、肤白肌嫩,长得比我还好上百倍。嫁给他们俩,我不是没事找自卑吗?”

    公仪敏瞪了她一眼,说:“当日,是谁看得双眼发直、面红声娇的?”

    白篙嘻嘻笑着,说:“那样的男子,拥有倾城祸人之姿,只可远观也。我白篙福薄,想都不敢想。”她端起酒瓮,又开始灌酒。

    倾城祸人之姿?

    公仪敏一愣,也随她捧起酒瓮,开始往喉间灌酒,直至失去知觉。

    第249章 阿婆之死 [本章字数:22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25 14:55: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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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城主,快醒醒!快醒醒!”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推着自己。

    公仪敏转醒过来,头疼欲裂。她的眼睛半睁半开,喃喃说:“我这是在做梦吗?”

    “敏城主,阿婆不行了!”声音清晰地传进公仪敏的耳朵。

    待公仪敏意识到那个声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瞬间就清醒了。她发现自己抱着酒瓮半坐半躺在台阶上。她的旁边是同样姿势的白篙。而那个声音,是公仪善发出来的。他正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前后摇晃着。

    公仪敏爬起身,问:“出什么事了?”

    公仪善也站起身,说:“刚才信鸽来报,说阿婆不行了;她有话要对你说,所以叫你火速赶回去。”

    “铁血??”公仪敏大叫。

    一会,从府内窜出三匹马。铁血领头,紧跟其后的是冷锋、雪泥。

    公仪敏翻身上马,就想走。

    公仪善笼住马头,说:“我陪你一起去?”

    公仪敏瞥了眼醉卧在地的白篙,摇了摇头,说:“你把白篙抱回房间睡,省得她着凉了。明天留十个人照看锡城,剩下的人全都回莘城。”

    公仪善还是不撒手,担忧地看着她。

    公仪敏说:“放心,我撑得住。锡城就交给你了。”

    公仪善想了下,慢慢松开手。

    “走!”公仪敏喝道。

    铁血往前奔去。后面跟着冷锋、雪泥。

    守东门的是王斯。不等他好奇发问,公仪敏大叫:“王斯,快开城门!我要先回莘城。”

    王斯赶紧带人开了城门。

    一路上,铁血跑得飞快。

    公仪敏的泪水湿了眼眶,被风一吹,眼睛火辣辣地疼。她的脑海中,反复着阿婆的松子饼、阿婆的笑、阿婆的眼泪、阿婆的话。她想起阿婆多年后和自己第一次再见,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含着泪,用颤抖的嗓音叫的那声“敏主”。她想起了当日自己将会被碎尸,阿婆倒地被央央踹,可还是执着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想起了自己出嫁时,阿婆欣喜的泪水。

    公仪敏反复告诉自己:阿婆,你不会死的;阿婆,你不会死的。我们莘城刚刚才得胜,好日子还没有开始。你怎么能弃我而去呢?

    远远看见公仪敏疾驰而来,莘城城门大开,白智在门口站着,大叫:“城主,阿婆在小石屋!”

    石屋?

    公仪敏指示铁血往阿婆的小石屋奔去,眼泪更如泉涌。人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阿婆为了避讳,居然回了那个冰冷的小石屋。

    小石屋亮堂。公孙晟一脸凝重,在石屋门口站着。

    公仪敏慌里慌张下了马,抬步朝小石屋走去,脚步发软,差点摔一跤。

    公孙晟过来扶着她。

    突然,她听见了阿婆爽朗的声音,突然有了力气。她推开公孙晟,朝石屋走去。

    阿婆在床上坐着。一屋子的人,围着阿婆在说话。

    公仪敏在门口站着,她擦干眼泪,嘻嘻笑着,说:“阿婆,你想我了就直说,干嘛要拿死来吓我?”

    大家都转头朝她看来。阿婆的眼珠子一亮。她朝公仪敏招手,说:“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大晚上的,让铁血跑得飞似的,多危险!”

    公仪敏朝阿婆走去,已经有人搬了小板凳过来。她坐在小板凳上,伸手握住阿婆枯瘦的手,说:“阿婆,你哪里不舒服?”

    阿婆笑着说:“阿婆好着呢,没有哪里不舒服;阿婆只是阳寿已尽,老伴来接我了。”

    公仪敏握着阿婆手的手,骤然抓紧。她挤出笑,说:“阿婆,你瞎说什么啊?”

    阿婆从公仪敏的手底抽出一只手,朝周围的人摆了摆,示意他们出去。她把手放在公仪敏的手背上,轻轻拍着,说:“好孩子,我的好城主……”

    待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且带上了小石屋的门。阿婆小声说:“敏主,阿婆是看着你长大的。阿婆真舍不得离开你。”

    公仪敏鼻子一酸,说:“阿婆,那你就别离开我啊……”

    阿婆笑了,眼中泪花闪闪,她说:“我的好城主,我也想啊。可是人哪有不死的。老婆子我能活这么多年,已经知足了。我要是还贪心,老天会责备的。”

    公仪敏像小孩般嘟了嘟嘴,说:“阿婆,我看你气色挺好的。你就别吓我了。你还能再活好几十年呢。”

    阿婆笑着说:“敏城主,你就喜欢和阿婆我开玩笑。再活几十年,我岂不是成了老妖怪?”

    她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说:“敏城主,是我那老头子来叫我了。昨天下午,我得知我们莘城赢了,把那些围攻我们的人全都杀死了。老婆子高兴啊,正在厨房乐着呢。我看见我家那老头子走进厨房的门来。他说,莘城已经没有危险了,我该放心了,该去跟他作伴了。”

    公仪敏听得汗毛倒立。

    阿婆笑着说:“敏城主,你别害怕。老头子和我一样,都很喜欢你。我和他说,等我见了敏城主,交代几句后再走。老头子说好;他也想见见你呢。你看,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坐着,笑眯眯地看着你呢。”

    说着,阿婆伸手在空气中拽了拽,好像在拽谁的衣角。她扭头看着空气,说:“老头子,你也出去等着。我和敏城主说几句,就过来找你。”

    公仪敏呆呆地坐着,脑子是清醒的,可是身子却动不了了。

    阿婆转脸,看着公仪敏,认真地说:“敏城主,你要记住,你是公仪敏。凡事按自己的心走,有自己的坚持。只要你保持坚定的信念,就定能克服一切阻碍,达到自己的目的地。”

    公仪敏问:“阿婆,什么目的地?”

    阿婆说:“这个,得问你自己的心了。你想做什么,想到达哪里。老婆子很高兴,临走前能看见莘城好好的。敏城主,老婆子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莘城的扩大,就靠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好了,我走了。敏城主,你保重。”

    公仪敏急急问:“莘城的扩大?莘城什么扩大?”

    阿婆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脸上带着笑,眼睛慢慢阖上了。

    “阿婆!阿婆!”公仪敏大叫。她伸手紧紧拉住阿婆的胳膊。

    石屋的门被人推开,人们冲进来。公孙晟过来伸手掰开公仪敏紧拽着阿婆胳膊的手指,有人扶着阿婆的身子,把她放平在简陋的床上。

    “阿婆!阿婆!”响起无数人的哭喊声。哭得最大声的,是紫舒、史佳。她们俩跪在床边,嚎啕大哭。

    公仪敏靠在公孙晟的身上,全身发抖,已经泣不成声。

    第250章 战或不战 [本章字数:187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25 16:18: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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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和她的老伴长眠在了涧山山腰。立碑时,公仪敏对着那块空白的石碑站了好一会,突然拔剑。“莘城魂灵阿婆之墓”,这几个字,落在石碑上。

    葬礼结束后,公仪敏一连三天都窝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她呆呆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敏城主,你怎么了?”大家都这么问。

    公仪敏目光呆滞瞅了眼来人,冷声道:“出去!”

    这是祁树第三次进公仪敏的房间了。前两次,他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站在人群中冷冷看着。这次,他是独自来的,来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他推门进来后,把门又关上了。他在对着公仪敏的椅子上坐下,说:“敏城主,你知道我是谁吗?”

    终于有个人,不再问同样的话了。

    公仪敏眼珠子转过去,说:“祁树,你搞什么?”

    祁树轻轻一笑,说:“敏城主,你体质真不错。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公仪敏说:“祁树,你没事就出去吧。大半夜的在我房里干什么?”

    “呵,敏城主你居然还知道要避嫌?”祁树笑道,“放心吧,我此刻来见你,是经过晟将军特批的。”

    公仪敏身子动了动,说:“你究竟有什么事?”

    祁树说:“过了三天三夜,你应该已经想好了怎么做。我来,是给你台阶下,接你出去的。”

    公仪敏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饿死自己?”

    祁树回答:“这世上能自己饿死自己的人,还没有出生。再说了,彬将军死了,你都还活着。我可不信,你会为了阿婆之死,伤心而自绝。”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只能听见对方微弱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公仪敏说:“你知道什么?”

    祁树说:“我知道,你在犹豫是主动进攻他城还是收兵安心过日子。”

    “那我的决定呢?”公仪敏问。

    “你下不了最后的决定。所以,你决定不主动发动进攻,但也不解散士兵;你决定把浮丘族人好好训练训练,以待下一次战机。”祁树回答。

    公仪敏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光。她盯着祁树,说:“你究竟是谁?”

    祁树笑了,说:“祁树。”

    公仪敏还死死盯着他看。

    祁树收起笑,说:“别这么看我;我真的是祁树。可是,我也是祁家的后人,祁纳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公仪敏迟疑着开口,说,“你和你父亲一样,也是鼓动发动战争者?”

    祁树斜斜瞥了公仪敏一眼,说:“什么鼓动,说得多难听。我和我父亲一样,都知道什么是顺天而行。既然,各城统一是趋势。那么,能者一统天下,是大道之所在。”

    公仪敏说:“谁告诉你,各城统一是趋势?”

    祁树回答:“这还需要别人告诉吗?自己完全可以推测出来。随着生产技术的提高,大家的生活本该越来越好。可是,我们除了比千年前能多吃点东西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受益。原因在于各城安于现状,千年来积攒的经验秘而不宣。如果各城统一了,生产技术就可以自由交流。到时候,社会进步将是飞速的,是利民的大好事。”

    公仪敏说:“祁树,你说的词够新鲜的。什么社会,什么生产技术。好,就按你所说,因为各城各自经营、各自生活,导致好的经验难以自由交流。我们交流便是了,何必要发动战争,从而流血呢?”

    祁树说:“这几天,舒铁师发明了新式耕地的方式。他唤那个叫做‘犁’,是铁打制的。以后,我们的牛除了为我们背东西,为我们提供肉外,还有了一个用途,就是耕地。”

    公仪敏吃惊道:“牛耕地?”

    祁树道:“不错。人赶着牛往前走,牛拉着犁走,然后地就耕好了。”

    公仪敏略一思索,说:“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种地就方便了?”

    祁树回答:“不错。我现在问你,你愿意把这项技术传给融城或者尉城吗?”

    公仪敏一愣。

    祁树说:“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交流便是了’,那么,你觉得你会把这技术教给其他各城吗?”

    公仪敏想了想,回答说:“这犁不是用铁打制的吗?他们又不会炼铁,交给他们也没用……”

    祁树说:“你的意思,就是你不乐意了?”

    公仪敏回答:“不是不乐意,是觉得没有意义。他们又不会炼铁……”

    祁树追问,说:“那,把炼铁的技术也交给他们,不就行了?”

    公仪敏笑了,说:“你当我傻啊。炼铁的技术可是用老李全家的性命换来的,我为什么要白白把这给他们?”

    祁树说:“那,如果那些城都被你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