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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春秋第3部分阅读

,以冷风为首。

    原本老树峰的弟子是与后二者交好的,只是经过上一次的变故,新的弟子应还未成长起来,没有参加试炼,叶白也没有发现系着紫sè腰带的弟子。

    坐忘峰向来崇尚苦修,不问外事,紫竹林里尽是些女弟子,不喜争斗,算做另外一拨。这队人马隐隐以一个身穿青sè道袍的清丽女子为首,叶白仔细看了看,隐约记得她似乎叫做慕婉贞。

    除此之外,还有极多的外门弟子,修为不等,按照各自的交好,站在三队人马后面。

    冷风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望向紫竹林那一拨,喝道:“卢笙,你缩在女人后面做什么?你们老树峰的庄衡和连夜雨师兄情同兄弟,我们两峰也向来交好,难道到了你这,竟变生疏了吗?”

    叶白听到这里,jg神一振,卢笙?老树峰?难道是老师新收的师弟吗?是哪一个?

    叶白神识扫过众人,最终锁定在了一个神情y郁的蓝衫少年身上,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熟悉的雷元气波动,心中一阵激动。

    少年卢笙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茕茕孑立,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淡淡看了一眼冷风,轻声道:“我不知道什么庄衡,这一代的老树峰只有我一个弟子,我的事情,自然由我自己做主。”

    冷风道:“步师叔非常人行非常事,上一次六大弟子都陨落在了雷落之渊,这一次居然还敢把你这个才炼气五层的弟子派来,佩服啊!不过你可要小心点,不要步了你师兄们的老路。”

    卢笙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将内心深处的情绪藏的很深,但仍被叶白察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怨恨之sè。

    没有师兄们撑着门面,这位师弟的ri子可想而知,并不好过。

    这时,那紫竹林的清秀女子慕婉贞站出来,柔声道:“我们紫竹林和老树峰,这一次进来主要是寻人的,并无参与试炼竞争的意思,各位师兄师弟大可不必敌视,另外,冷风师兄,你似乎对我们紫竹林的女子,有些歧视,小妹不才,愿请教高明。”

    冷风板着的脸上,终露出一丝苦笑,作揖道:“请教不敢当,师妹见谅,确是为兄言语有失,我对灵韵师叔一向是很尊敬的,争斗就不必了吧。”

    谁不知道你们紫竹林的那位,向来护短,真打起来,回去有我的好果子吃吗。

    冷风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连李乘风都向他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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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在码头上跑的人,都喜欢论辈排行,比如有的人明明叫叶大富,大家却不叫他大富,而叫叶二,有的人明明叫赵魁,大家却叫他赵五。

    叶二,赵五,光听名字就知道他们一定很熟悉,如果他们之间再发生一点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么这种对彼此的记忆一般都会很刻骨铭心。

    青年没有等待他们的答复,转身下楼,身体诡异的摇晃了两下,消失在人群中。

    后方传来人们惊恐的尖叫,好似见到了鲜血和死亡一般。

    ……

    叶白没有杀卢笙,甚至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毁掉居住的洞府后,便带着小灵狸穿越界门,走出连云山脉,回到了故乡江州。

    江州以鱼盐而闻名宋国,甚至有富甲天下的美称,步履所至,皆是一派繁华景象,沿街遍部了各sè商贩,水果,笔墨,吃食,说书艺人,杂耍团体,应有尽有,叫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当叶白走在江州的每一条街道,他的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十数年后,再回俗世,让他更加深刻的感悟仙凡之别。虽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炼气修士,甚至在这江州城中,他都能感觉到几股他难以抵抗的强大气息。但是心胸,眼界,阅历,各方面的增长,令他首次生出,举手投足之间,可改变一切的掌控感。

    燕老刀和赵五,是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执念,杀了两人后,叶白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或者激动,原来二人只是轻轻掸一掸便可拂去的灰尘,只是晚了十来年才做而已。

    叶白站在秀水街上,吃着金黄的煎饼果子,大块朵颐,目光却是落在左侧的一家布料行里。

    布料行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笑容可掬,八面玲珑,迎来送往着一个个客人,抽空还给身边挺着大肚子刺绣的媳妇儿倒了杯热茶,一副恩爱模样。

    媳妇儿没有接过茶杯,因为她正好奇的看着门外街上的青年男人,那个背剑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老公看,目光温和,充满笑意。

    胖掌柜见老婆有些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有特别的东西。嘟囔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媳妇回过头了,白了他一眼,摸着肚子,满面笑容道:“没什么,孩儿刚刚好象踢了我一脚呢。”

    “真的?我听听,我听听”,胖掌柜乐了!

    chun雨巷的齐老虎,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唯一的闺女病了,病的很重,跑遍了江州大大小小的药铺,坐堂大夫都只是叹气摇头。齐老虎心如刀绞,恨不得打砸了这些庸医药店。

    把坐堂大夫臭骂了一顿,齐老虎无奈之下,只能抓几副减缓疼痛的药,走出药铺,放下女儿后,没有立刻驾车回家,而是蹲坐在街边,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有滚烫的东西流下。

    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尺大汉现在的样子,经过的人们,开始对齐老虎指指点点,他根本不在乎,对所有人视而不见。

    当然也就不会看到,一个青衣男子,钻进了他的马车,几息之后,又走了出来,不见了踪影。

    “爹爹,你在干什么呀,暖暖饿了,想吃冰糖葫芦!”小女孩软棉棉的声音,在齐老虎耳边炸响。

    齐老虎目瞪口呆,看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女儿,仍是那副细脚伶仃的模样,红润的脸蛋上泛着奇妙的光泽。

    小女孩好奇的看着齐老虎,眼神灵动,充满不解。

    齐老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再控制不住,抱过女儿,放声大哭。

    ……

    叶白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儿时要好的朋友,如今过的很好,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他们曾经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疏远了自己,但是叶白宁愿相信,那是因为年少无知和对官差的恐惧。

    街上的人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笑的很欢的青年男子,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跑生计,做买卖,甚至是到青楼里发泄一下,总之,每个人都行sè匆匆,在每一个人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才是主角。

    叶白走过一条条街,看完一道道巷,最后来到东市,这是江州最繁荣也是最堕落的地方,酒店,ji院,赌坊,比肩林立。

    想起曾经飞扬激荡的少年时光,叶白笑了笑,漫步走进了最西首的-< 读 吧 网 >-。

    才是上午,楼里没有什么客,几个老妈子模样的下人,懒洋洋的打扫着前一天留下的污秽。

    老鸨上下打量了叶白几眼,打着哈欠道:“客官来的可早了些,姑娘们才睡下呢。”

    叶白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摸出一块金子丢在桌上。

    老鸨立刻有了jg神,几步上前,抓起桌上的金子,咬了一口,媚笑道:“原来是位公子爷,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公子爷可有相好的姑娘?楼里新来了几个北边的嫩雏,要不要尝一尝?”

    “不必了,我找小红!”

    “小红?”老鸨楞了,这样的名字,在ji院行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十五年的那个小红!”叶白提醒道。

    十五年前叫小红,十五年后叫红姑,ji女的命运大约如此。

    叶白拒绝了老鸨的领路,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也许比老鸨还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瞒着老爹往这里送银子了,可惜银子都花在了茶水点心上,谁也不敢让这么小的孩子尝尝其中的滋味。

    叶白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沉睡中的美梦。走到窗前,习惯xg的往食指上嘬了嘬口水,就要捅破窗纸。

    做完这个恶心的动作,叶白笑了,背过身去,扶着栏杆,看向楼下大厅,仿佛看见少时损友们,看着他坏笑,一个个乐得满地打滚。

    门内传来泼水的声音,小红在洗澡,每个夜晚伺候完客人后,她都要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尽管她现在不再年轻,眼角有了藏也藏不住的鱼尾纹,肌肤也不再细腻,接的客人越来越少,但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叶白心中升起促狭的念头,神识一动,伸入房中,小红的身躯,立刻呈现在他面前。

    ……

    街对面的酒楼上,一文士,一道人,觥酬交放荡形骸,其中那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文士,远远看着叶白伫立在小红门前,脸上浮现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玩味道:“风韵犹存的ji女,英俊低调的后生,是yu望的做祟?还是老天注定的姻缘?”

    “广陵王,你在说谁?”,道人问道。

    “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呢!”中年文士哈哈笑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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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小红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叶白垂头丧气,踉踉跄跄走出-< 读 吧 网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大约便是这个意思。少年时的美好憧憬和渴望,被冰冷的现实迎头一棒,琉璃一般,碎了一地。

    文士和道人,两个老男人,看的乐不可支,拍案叫绝,嘴中喷出无数龌龊的遐想。

    叶白将杂念抛出脑海,自嘲的摇摇头,原本只是想了结少年时期的愿望,没想到小红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妇人,男人和岁月一起,榨干了她的青chun,美貌,窈窕的身材,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只留下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和死去的灵魂。

    时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它通过一种怎样的力量,将沧海变成了桑田,将红颜染成了白发,修道的目的,又到底为了什么?长生?长生之上,是否还有更辽阔高远的天空?

    “小子,上来!”

    叶白耳边一震,恍惚的心神如退cháo一般,迅速回到自己的脑海,抬头看去,是身边酒店二楼上,一个留着八字胡,戴着一顶破破烂烂道冠的中年道人,道人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叶白却如遭电击,有种连灵魂亦被看穿的冰凉透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叶白只在大师伯千鹤子的眼中看到过一丝,是金丹?还是元婴,叶白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硬着头皮走上楼去。

    境界相差太大,任何躲避都是徒劳。

    八面通风,极其宽敞的二楼大厅里,只坐着两个人,道士不必再说,另外一个文士,相貌英伟,脸上挂着一丝懒散笑意,纸扇轻摇,看不出是何材质,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高贵气息,仿佛是易装游玩的王孙公子一般。

    奇怪的是,二人明明坐在那里,叶白的神识却无法捕捉到他们的位置,仿佛二人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一个看的见,摸不在的位面。

    修道之人,不以相貌论年龄,眼前二人,只怕都是修行千年的老怪物了。没想到在江州随便乱转,都能碰上两个。

    “叶白见过两位前辈!”叶白深吸口气道。

    道人一对三角眼眨了几下,伸手示意他坐下,问道:“年纪轻轻,就有炼气十三层的境界,亦算不错了,小子,老道问你,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我乃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得了些机缘,侥幸炼到今天的境界,前辈过奖了。”叶白不愿暴露与连云道宗的关系,随口诌了一句。

    “撒谎!这宋国附近,能够培育出如此jg纯的雷元修士的地方,只能是那几处灵峰胜地,小子,不用老夫一个个点出来吧”,文士瞥了叶白一眼,目光锐利如刀。

    只这一喝,叶白便感觉到体内的雷元气的暴躁不安,似乎要逸出一般。

    叶白心中叫苦,自从青夜的事情之后,他便对这些人老成jg的怪物,敬而远之,论心计手段,他根本不是对手。

    叶白喝了一口茶,压下元气,苦笑道:“前辈见谅,晚辈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

    道人摆了摆手,贼笑道:“我随口一问,你随口一答,这个原本就不重要。我又怎会怪你,小子,我再问你,利用神识来偷窥一个老ji的身体,这么没品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还做的如此自然。”

    “噗!”叶白一口茶水立刻喷了出来。

    跳进汉水也洗不清了,叶白没想到兴之所至的一件事情,却隔楼有眼,被人逮个正着,还当面拆穿,嗫嚅道:“咳,咳,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晚辈…”

    “小子,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打了个赌,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输了便送你一点机缘。你要想好了再说。”文士打断道。

    敢情是碰上两个游戏风尘的老怪物了,叶白总算放下来心来,将那些少年心思叙述了一遍。

    “还是个多情的种子!”文士道。

    “竟是个执着的流氓!”道人道。

    二人说完,哈哈大笑,叶白却是一阵气结,偏偏对上这两位大修士,不敢反驳。

    “相逢即是有缘,何况确是我们输了,这个东西便送给你了。里面有一枚筑基丹,至于能不能借此突破到筑基之境,就看你的造化了。”道人扔给叶白一个小瓶。

    文士摸出一件金光闪闪的背心样的衣服,扔给叶白,道:“这件背心,以寒蚕银丝编制,水火不侵,防御尚算不错,老夫早已用不到了,送你吧。”

    叶白没想到突然之间,天上掉下这样的机缘,楞楞的接过东西,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个老怪物的名号似乎没有印象,随随便便就送出这样的机缘?难道如今的修真界对后辈这么提拔?

    筑基丹这样东西,叶白可是久仰大名,此物是炼气突破到筑基境界必备的良药,对破除壁障有着难以想象的作用,在连云道宗内,也是存货极少,只有那些天才子弟才会在进阶时,由老师发下一两粒。可说珍贵异常。

    而那背心,只看散发出的灵气波动,便可知道非同小可。

    两样东西,对叶白来说,或者觉得少见,但只要想想座上两人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半晌,叶白回过魂来,问道:“多谢二位前辈,敢问名号,小子ri后定当报答今ri之恩。”

    “老夫西门,他是广陵王,你若是哪一天修到元婴之境,或者有机会帮到我们一些小忙。”道人油然笑道,说不出的自信洒脱,叫人完全忽视了他那猥琐面容。

    元婴吗?似乎很遥远呢!老师才不过金丹吧!叶白眼中一丝迷茫和挣扎,能够达到吗?

    几息之后,想到在雷落之渊中的经历,那些最痛苦的折磨和等待,都被他熬过来了,元婴很遥远,但是谁说他一定不能达到呢。

    叶白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

    西门和广陵王立刻感觉到了叶白的变化,互视了一眼,这个小子,将来或许真能带给他们一点惊喜呢。

    想到另外一事,叶白问道:“不知道两位前辈刚才,是如何猜测小子那么做的原因的。”

    西门和广陵王又是一阵长笑。

    西门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老夫猜你哪个大派的不肖子弟,刚刚闭关出来,憋坏了,来这里消火的。至于神识偷窥?老夫还以为你有这样的特别嗜好呢。”

    广陵王听完,嘿嘿直笑,再不复士族大家气息,抚着下巴,故作神秘道:“老夫的猜想就浪漫多了,你和那老ji原本是一对痴男怨女,互订终生,因为家族不容,沦落四方,如今你修道有成,自然要来接回老情人,至于那神识偷窥,该是担心她正在接客,怕撞破了双方尴尬。”

    两个老货!叶白忍不住心中狂骂,游戏人间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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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白仰面躺在海岸上,吹着习习海风,看着碧海蓝天,鸥飞阵阵,说不出的舒畅。

    直到大海鲨游出一二百里远,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