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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护士的人生路第4部分阅读

    他移植。

    正文 诗诗

    "叔叔,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楚诗诗用流利的英文和日本人沟通。

    "我要回家,让我回去病房也可以,我想我老婆了,我要和我老婆儿子在一起。"日本大叔用蹩脚的英文跟楚诗诗要求。军政医院的icu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佐藤二郎在这个大病房里圈了好久,都不知道有几天几夜了,护士轮番的交接更换,他却一直在这里躺着,从刚做完手术时的虚弱到如今的日渐好转。

    人有了精神和力气以后就会有很多想法,就像马斯洛的需求层次论,人的生理和安全的需要满足以后就会向往更高层次的追求,期盼爱与归属。许多监护室的患者病情稳定了以后,人有了力气,也知道开始折腾了。佐藤二郎现在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连下地遛个弯都不允许,日本人 很烦躁,这些天也没少跟护士发脾气。

    楚诗诗换上空姐般的微笑,开口道:"这个要问您的主治医生,不过你放心,医生认为你该回病房的时候,不会拖着的。"

    这是标准的护患沟通模式,因为护士不可以轻易向病人解释和承诺什么,护士没有这个权利,就算承诺病人会很快转出监护室,要是医生不同意也没用,反而容易让病人抓到小辫子,投诉icu的护士欺骗患者。

    这就如同农民工只管搭梁建瓦,没道理跟买房子的人谈啥时候工期结束,要问也得去问开发商何时交房。

    日本人闻言非常沮丧,看到楚诗诗包扎的手指时,有一丝歉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楚诗诗依然微笑,发现日本人没有抗日电影里那么讨人厌,鬼子也知道知错就改啊。

    "你叫什么名字?"日本老头抬眼盯着楚诗诗露在外面的眼睛,亲切了许多。

    在医院里,为了预防交叉感染,护士与病人沟通的时候都会戴着口罩,所以病人们不容易区分护理人员,就像楚诗诗认不出副院长一样。

    "诗诗。"楚诗诗轻声回答,用标准的中文。

    "心西?"日本人佐藤二郎笨拙的重复。

    楚诗诗点点头,对国际友人要求不高,只要能大概发对音就可以了。

    "哦!!!辛西亚拉!"日本人眼光一亮,不住地点头。楚诗诗不知道他在恍然大悟什么,日本的二郎真是有才,可以把"诗诗"两个字变成四个字。

    楚诗诗装亲切,只要傻乎乎的对他笑就对了。

    "他说的是cythi。"陈楚掀开隔壁床的帘子挑眉看过来。这姑娘笑的也太傻了,一定不知道那日本英语是啥意思。这批非现役的英语都不错,楚诗诗的发音标准,日常用语很流利,所以每次看护,这个组的组长朱伟都会把外国人安排给她。

    但是医用专业的英语词汇很繁琐,中国的医科大学也不会教那些,他看得出楚诗诗的词汇量很有限,平时遇到需要给病人讲解医疗方面的东西就一幅胡言乱语的样子,刚刚二郎嘴里的那个单词是希腊神话里的人名,有点生僻,他忍不住好心的帮着翻译。

    "啊?"楚诗诗在口罩里的嘴巴大张,今天的陈楚好像特别爱多管闲事。

    陈楚看她一幅茫然的样子,明白她彻底听不懂,也没时间同她废话,放下了帘子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正文 翻译

    日本人听到陈楚嘴里的单词后开心的不得了,像是找到了知音,不住地点头赞"yes",这正是他方才说出的词汇。

    楚诗诗继续傻笑,发现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对着二郎笑,二郎也对着她笑,楚诗诗突然觉得二郎也挺可爱的,日本人的情商也不算低,看起来比某些国人文明。

    其实回忆起历史,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就说宋朝吧,蛮夷都把皇帝给软禁在黑龙江了,还把公主娘娘们当军妓,儿媳婆婆共侍一夫,多么禽兽。可转念一想,这也是成王败寇无可厚非,为什么人家那样做?因为,胜利的一方根本不把败者放在眼里,那是人类野蛮征战的根性,失败的人,命贱堪比牲畜。

    所以日本好比大金,那时的华夏无异于 大宋,历史很无奈,对错难分辨,如此而已,志在自强足已。

    楚诗诗想到,病人被困在这里确实难受,她每次在这里值班十二个小时就快疯了,更别说患者那样没日没夜的住在这里了,她陪他聊聊天让他心情舒畅一下也好,这就叫做心理护理!

    "佐藤先生,我有一个小问题,我同学的短信铃声是一段日语,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意思?"楚诗诗想起了上学时候的同学杨静,她和她男友的短信和电话铃声都是一个日本女人毕恭毕敬的在说话,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杨静也表示不懂,他们就是想让小日本给自己当服务员,以抗议日本首相年年参拜靖国神社。

    正巧现在能和日本二郎扯会家常,这话题还不错,谈论病人的母语,能让病人找到归属感。

    "好呀好呀!"日本二郎欣然应允,树起了耳朵。

    楚诗诗仔细从脑海里搜寻那段话,希望不会是岛国v里的台词。

    "他大姨妈,起开裤钮一门深…逼…挨个都揉…阿信的大肚皮,哦大妈!咦?那都那都迷,有根呦,哇哈哈!梅西抠大三姨…"

    日本人的语言就是一部部经典的三俗片,拥有乱囵,双飞,三p各种人间禁忌,楚诗诗早就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啥意思。

    "我说表妹!你……啊哈哈哈哈哈!"朱伟刚清洗过呼吸机管路,经过七床的时候被楚诗诗逗的大笑不止。就连清醒的六床和对面一直无所事事,准备下午转去普通病房的二床陈萧也喷了。

    "靠!嘶……"陈萧笑过两声扯动了伤口,连连咒骂,却还是想笑,脸憋得越来越红。

    刷的一声,隔壁的帘子猛然被拉开,陈楚没好气的瞪着楚诗诗,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医护人员在监护室和手术室给清醒的患者讲笑话都是禁忌。

    "什么?"日本二郎没听明白,见大家大笑,莫名奇妙。楚诗诗轻咳两声找到嗓位,把所有字都往硬了咬,该连读的地方连读,该轻音的轻音,重新再说了一遍,还真的是地道的日语,日本二郎终于听懂了。

    "噢噢噢噢!你的日语很标准!看不出来呀!你会日语?"

    陈楚纠结的眉毛松开了些许。

    "呃……不不不!"楚诗诗连忙摆手否认。"我一点不懂日语,就是常听那铃声,就记住了。"楚诗诗可害怕二郎误会了自己,他以后直接跟她用日语说话,都是v剧本,她得多有心理承受能力!

    日本二郎一面不住地伸出大拇哥赞叹楚诗诗聪慧,一面为楚诗诗耐心解释。

    "这就是一段电话留言提示,意思是说我现在不在,等我回来了会立刻给你回电话,请你在听到'咇'声后留言。"

    楚诗诗点点头,谢谢日本人,看了看时间,该给病人量体温了。

    正文 玩火

    体温表的柜子离二床比较近,楚诗诗过去的时候被陈萧叫住。

    "嘿!你叫什么名字?诗诗?"陈萧记得她是这么向日本人自我介绍的。这两天陈萧精神很好,一直在监护室里卖呆看热闹,要不是移植科病人太多,没有床位,他早转出去了。

    楚诗诗礼貌的点头,陈萧的俊脸没有他的宝贝让她印象深刻。

    "喔!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那个那个……"陈萧不知道会阴护理这个词汇,也不好在众多人面前说出"擦蛋蛋"的混话,只得拖长了尾音提醒。

    "嗯!"楚诗诗赶忙点头,就怕他乱说话。

    陈萧又喔了一声,仔细观察一遍蒙面护士的身姿,小姑娘身材婀娜,凤眼妩媚,陈萧吐出一句:"你当护士可惜了!

    楚诗诗呵呵一笑。"谢谢,祝你早日康复。"

    楚诗诗找到了泡在酒精里的体温计,看了眼浸泡时间纪录,消毒时间已足够,楚诗诗顺手将一盒子的体温表冲洗擦干,放在离心仪上甩回零度,再滚回去给七床测体温,给八床翻身扣背吸痰换体位再测体温。

    这是楚诗诗第二次听到那句话,隐约有点感触了,不过一转念,也便不好纠结。当护士可惜?哎呦喂!中国这就业形势,她当什么都可惜!

    "大为!你放心吧,只要好好调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待楚诗诗回到八床,只见九床边方紫兰深情款款地对着陆大为放电,还柔声安慰。楚诗诗从来没听过方紫兰用那种音频对自己说过话,真是天下之大啊,方紫兰在监护室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就和患者恋爱了?!是有一颗多么躁动不安的青春之心!

    icu的护士和赤呻捰体浑身臭汗的患者擦出火花,这算不算一大禁忌?!

    玩火。

    楚诗诗只能想到这两个字。就算方紫兰再爱挑楚诗诗的刺,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对英雄的向往是所有少女都会有的情怀,可以理解。

    要是普通的三流小说,一定会把护士描写的放荡不羁,岛国片的话,就会安排护士拉上帘子,宽衣解带直接把病人糟蹋了,可这里是真正的生活,每个人的理想不同,如果方紫兰真的得到了英雄的亲睐,说不定这护理生涯就添上了粉红的浪漫色彩,不会这般无奈了。

    很少有人会明白,护士在工作中建立的护患之爱,并不一定是瑟情,那和所有恋爱是一样一样地,就像赌博,赌好了一生富足,赌不明白,别说护理事业会葬送在这里,生命也会葬送在这里。

    熬到了晚上下班,楚诗诗洗完了澡,在休息室坐着发呆。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是郑南,七点钟时打的。可她八点半才交完班,错过了,等她再打回去,郑南已经关机了。

    心情郁闷,早上交班的时候护士长给予了她良好的教育,她感到芒刺在背。人们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她刚来才几天,就把副院长,护士长,icu全体人民得罪了精光,她今后要多付出多少努力才有可能改变人们对她的看法啊!

    正文 同病相怜

    "哎?你怎么不走?"陆雪梅拿着吹风机,头发半湿就被朱伟从男更衣室赶了出来。一般晚上这个点只有男护在洗漱,医生是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晚上可以睡觉,不值班的医生五点就可以准时下班走人了。

    "喔,我……歇一会。"楚诗诗低声的回应。其实她现在很迷茫,是那种对人生的迷茫,以前她在这吃苦,或许还有郑南作为动力,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每天没日没夜的在这里瞎折腾什么。马上就是国庆节,郑南就要走了吗。

    "诗诗,我听说领导看你不顺眼?"陆雪梅边说着边拔掉饮水机的插销,把吹风机捣鼓上去,准备吹风。

    楚诗诗点点头,这么丢人的事情她也不好和陆雪梅细说啥。上周讲课的时候她迟到,管淑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吼她,估计现在全科室人都知道管护士长讨厌她了。

    "哎,你说我们这非现役说着好听,到底干嘛使的呀?来的时候都说重视我们,原来重视就是挑我们不是来了。"陆雪梅打开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吹着头发。

    "啥?"楚诗诗听陆雪梅这意思,也有点故事。

    "这两天 我感冒了,状态不好,结果今天上班迟到,睡过了头,护士长跟我说,要是干不了,太累了,就要我自己去干部科找领导,换科室。"陆雪梅眼眸微眯,在吹风机的暖风中摇晃着脑袋,还挺有风情,就是一脸土黄和熬出的黑眼圈降低了韵味。

    "那你怎么说啊?"楚诗诗能想象出管淑的嘴脸,看来她并不孤独,她们同病相怜。

    "哼!我才不理她那套呢,我问她凭什么让我自己去找干部科,你认为我不行,不要我,你怎么不自己去?!哪有我去的道理!她还反咬我一口,说我映射她容不下我!"陆雪梅简单吹到头发不滴水,就拔了电源,一脸无奈加委屈。

    楚诗诗好羡慕陆雪梅的直率,在管淑质疑她,用言语关照她的时候,她做不到象雪梅那样,可以直言不讳的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她只会委屈求全,向领导示好,把所有是自己或不是自己的错误都一并往自个头上揽。她以为可以会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事实上敌人却步步为营。

    上班之前,家人曾经提醒过自己,新参加工作的毕业生,都要经历前辈们的考验,因为在中国,是新人,老人儿给自己脸色看就特别理所当然,道理参见后宫甄嬛传。那时她根本不理解这些,只是天真的告诉自己,如果别人那样对她,她就心大一点,如果前辈们说话难听,就只当他们是在说别人。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说到做不到,没错,她做不到没心没肺,做不到在这样劳累的工作下身心不疲惫,不脆弱。

    事情总是自己遇到了,才幡然醒悟那些约定俗成的话语,那些听起来让人耳朵长茧子的废话,原来全他妈是真理,譬如:使出吃奶的力气,譬如:日久见人心,譬如:难得糊涂,再譬如:装逼者死于车祸。

    任何岗位的前辈,面对新人都有一份莫名奇妙,约定俗成的优越感,好比先占了山头的猩猩,好比在车轱辘下面撒尿的野狗,那是某种原始畜牲式的优越感,与本人的能力人品,道德没一毛钱关系,要说有,也顶多是倒找钱的关系,价值负数。!

    正文 凶兆

    楚诗诗承认人类是畜牲的一种,人类的这种优越感比普通畜牲可怕到百倍千倍,至于她现在,也怀揣着某种畜牲式的窝囊,任人宰割。

    "陆雪梅,你男朋友才真的是大象!"楚诗诗感慨万千,目前自己的这点小勇气,只敢跟酒保和公交车上的大妈对骂,连隔壁和楼下的邻居都不敢招惹。陆雪梅勇于和管淑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简直就是护士中的豪杰,非现役里的楷模。

    "什么大象不大象的?!"陆雪梅一愣神。

    楚诗诗借机寻欢作乐,把大象和牛的传说讲给陆雪梅听,她这辈子就指着这笑话活着了。陆雪 梅笑的花枝烂颤,虽然以前在天涯看过这黄|色笑话,道不曾想楚诗诗会这么夸人,满有新意。

    "楚诗诗,看你这性子,这节骨眼还自娱自乐!心态真不错啊。"

    "屁吧,我的心很脆弱,我这叫强颜欢笑,用活泼的外表掩盖我一颗稀碎的心脏。"楚诗诗半真半假的调侃,谁的苦谁知道。

    韩雪梅摇摇头,无力加无奈。

    "对了,你知道副院长是谁吗?"楚诗诗想起了那位"喜爱"她的副院长,她得弄明白那个副院长到底是何许人也,到时候也好跟她打招呼。

    "副院长?你是说陈副院长吗?那个女的,兼护理部主任?"韩雪梅活的比楚诗诗明白多了,院里几个和自己职业生涯息息相关的领导还是能分辨得清的。

    楚诗诗心里一阵尖叫,明白大事不好。那个姓陈的女人她可见过,当时只觉得她很漂亮,一把年纪还风韵犹存,英姿煞爽。楚诗诗见陈主任第一眼就十分崇拜她了,更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她和自己二大爷的对话。

    话说楚诗诗刚来北京的时候,是以实习的身份进来的,因为要想成为军政医院的护士,只有在这实习,做出了贡献,才会优先被聘用。楚在全自称和护理部主任的关系超级棒,便第一时间把楚诗诗带到护理部给护理部主任瞧上一眼。

    因为军政医院的护理部提倡为病人暖心服务,挑护士也注重长相,身材和身高,继而请航空公司以培训空姐的标准培训护士们礼仪,所以军政医院的护士一个赛一个的貌美绰约,体态端庄。楚在全把楚诗诗带给陈主任,无外乎是让领导放心,自己的亲戚长得可以,绝对配得上做军政医院的护士。

    楚诗诗只会笑,跟在楚在全后面进了护理部的办公室。

    那个女人就站在阳光下,虽已上了些年纪,但气场强大,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泠然气派。

    楚诗诗被那气场慑住,继续傻笑。

    只听二大爷对着陈护理部主任说:"哎呀!陈主任,快看看,这是我侄女,你看看行不行,能来咱医院不?"

    陈护理部主任随便瞄了眼楚诗诗,对着楚在全大笑道:"哎呀呀!楚大领导看上的人,我们哪有说不行的道理,这孩子就是脸上有不少小豆豆呀!楚大领导可要想办法给小姑娘消毒消毒呀!!!啊哈哈哈哈!!!"

    楚诗诗皮肤偏白,脸上随便长点什么就特明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