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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护士的人生路第17部分阅读

性,上学的时候,所有的科目她都会精益求精,如果得不到满分,如果拿不到全年级的第一名,她就会沮丧难过。

    赵琪薇凡事都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想要达到的目的也从来都会百尺竿头,百折不挠的争取。现在她想要挽回他,不知道又会去做些什么努力了。

    陈楚从原地站起来,掏出中午才领出来的手机拨通一组熟悉的号码,他担心那个现在在医院里孤军奋战的小姑娘。

    不过很不凑巧,小姑娘关机中,许是还在icu里矜矜业业的工作着。陈楚关掉手机塞进口袋里。

    “小夫人,这可是你没福分了。”他淡淡低语,然后轻笑。

    今天的集训小结大会以后,明天起会有长达四周的特殊训练,到时候教导员会命令大家模拟救灾现场,进行灾难急救演戏,他会忙得天翻地覆,可就没时间打给她了。

    想起楚诗诗,陈楚的心情愉悦了很多,每一次忆起她,他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对于他这种名门子弟,或许普通人会羡慕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有多少人知道他成长的路多么寂寞疲惫。

    父亲工作繁忙,母亲每天都把精力放在逮捕父亲的情人上面,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他和陈萧。父爱和母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而珍贵的东西,而喜欢他的女孩子,多数都是贪慕虚荣,或者哈他这一具媲美国际名模的皮囊。

    就算是和赵琪薇在一起,他也觉得很累,那种压力不仅仅是赵琪薇带给他的,还有双方的家庭。

    正文 v87

    当年,他们面临高考,母亲一心想让他和赵琪薇定下亲事,每天在他耳边念叨的他头疼。而女方的家长们则期望赵琪薇会嫁给一位医生,也一心要把女儿培养成为世界卓越的外科医师。赵家要送她去美国,他却舍不得她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地方完成学业。

    年少痴心的他,放弃了保送名牌大学的机会,义无反顾地陪着心爱的女子远赴重洋求学,每天每夜逼着自己去努力成为一位好医师。

    那时候的自己活的实在太累了,现在和楚诗诗在一起,他才知道什么是平凡人的爱情,没有阿谀奉承,只有单纯的喜欢和付出,不谈条件,不求回报。

    他知道私自做主娶了诗诗有点铤而走险,可他愿意相信,那个偶尔迷糊偶尔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到老,陪着他克服万难,陪着他到世界的尽头。

    ——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楚诗诗怀疑自己哪里得罪了菩萨。

    在佛家的典籍里,她听说过有一种报应叫做所求违愿报,就是内心求着得到什么,反而偏偏得不到。

    楚诗诗掰着手指细细算来,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所求违愿。小时候总是追着郑南跑,他念什么学校她就削尖了脑袋往那个学校考,可无奈郑南比她大几岁,她一考进去,郑南就毕业了。

    长大以后,她为了郑南来军政医院,可是她一来,郑南就辞职了。后来她阴差阳错的跟陈楚在一起,再也不敢奢求什么,然后菩萨就大发慈悲之心,让陈楚抽了疯娶了她。

    可是现在,她每天期盼着陈楚回来救她出水火,陈楚却迟迟不见人影。

    这样就是命运和人生,有失有得。

    楚诗诗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对于未来,她要相信命运,她不能祷告,不能奢望,不能计划,不能为了目标积极争取,她必须按部就班的脚踏实地的生活,要不然她就会所求违愿 什么都得不到。上帝总是给她关掉一扇一扇的门,再为她打开一扇一扇的窗,就是不让她轻轻松松迈过门槛,非要让她攀爬上高高的窗台,跳窗户落地摔一跤不可。

    她再细数了一遍上帝给他开的窗子,一扇是她成了军政医院的非现役文职,然后拿到了北京的户口,再一扇是她因这工作得到了陈楚大神的垂爱。这两扇窗子都是普通人做梦都想着打破脑袋得到的东西,她也就不怨天尤人,不埋怨自己的生活不顺,命途多舛了。

    就这样,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周,直到四月的一个中午,楚诗诗拿着碗盘和止血钳,在某个病床边,为刚刚过世的患者行尸体料理。

    经过了大半年病痛的折磨,当初那个慢支的老爷子终于离开了人世。患者女儿的态度由最初为老爷子积极治疗,到后来跑进监护室当着老爷子的面大喊他们已经放弃治疗,数落医护工作者为什么还为老爷子做那么多处置,再到如今面对老爷子的死亡不痛不痒。

    生死离别就因为这漫长的拖延,变得不那么伤感,反倒有点讽刺。

    现在,楚诗诗正在为老爷子做着尸体料理,隐约能听见icu的门口传来一声声谩骂和争执。

    患者的家属不是在为老爷子的病逝难过哀嚎,而是在忙着争夺房产。

    在医院里工作久了,楚诗诗对这样的人情世故见怪不怪。

    此外,她还认为,要是有一天她病重难医,她一定不会让自己住在icu里,一来她害羞,不习惯脱光光了每天被人翻来翻去,二来,她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父母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就算有陈楚这样的靠山,她也不愿让陈楚见到自己病得奄奄一息的模样。三来,住进icu等死,也是很痛苦,每天都要被护士们扎针吸痰拍背抽血,这样苟延馋喘的活着,太没质量。

    楚诗诗打理好了老爷子,帮着太平间的人员将尸体装进黄袋子里,抬到平板床上,又将患者的东西整理妥当,随着尸体一道推到门口。

    她选在这个时间出来不太妙,患者家属已经在门口大打出手。

    “姐!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咱爸最后病了的这几年,可都是我陪着老爷子一趟一趟的往医院跑!你都干什么了!你不都是在国外和富商快活吗!”小儿子气的青筋暴跳,两个拳头攥得死紧,冲着自己的大姐愤怒的吼着。

    大姐不冷不热的撇撇嘴,语气不紧不慢。“你以为你陪爸爸一趟趟跑医院,你就应该得到那三处房子了?哪一次咱爸住院我不往国内寄钱啊?几万几十万,我什么时候心疼过,我花了多少钱了已经?!就算是补偿我也应该把这三处房子都给我!”

    “都给你不可能,要不我们几个平分吧!”二儿子一直秉持公平原则。

    “平分?想都别想!我给你们家花的钱这三处房子都不够塞牙缝的!”大姐身边,刚刚上位的富商大姐夫加入其中。

    “你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大姐跟你没名没分那么多年,就算是嫖也没有这么便宜的!”最冲动的小儿子跳出来,恨不得和这个新姐夫大干一架。

    “你说什么呢!”大姐不愿意了。

    “你去死吧!”大姐夫也不愿意了,随手抄起平板车上,老爷子用过的尿壶就往小儿子的脑袋上砸去。

    小儿子眼疾手快,往后一躲,那被楚诗诗洗的干干净净的尿壶,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站在他后面的楚诗诗的脑袋上。

    “你还敢打人!你算老几,你一个外姓人!你还想来打我?!”小儿子侥幸闪过一砸,心里的怒气越来越旺,也顾不得无辜遭殃的小护士,只想跟大姐夫好好撕巴撕巴,打个你死我活,一较高下。

    家属们已经打作一团,哪里还有人关心一个躺着也中枪的无辜小护士。

    楚诗诗被砸的晕头转向,心里还心存侥幸。幸亏她工作认真,把便盆啊,尿壶啊洗的干干净净,不然多恶心人啊。

    她扶着脑袋,原地旋转,想要坐在某个地方歇一歇,可是无奈眼花眩晕,摸不到方向,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倒了下去。

    “这位美女护士,你没事吧?” 【小说首发】

    正文 v88英雄出现

    就在她离地面还有三公分的时候,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楚诗诗感谢菩萨,幸亏她此刻没祷告过要哪个英雄来营救自己,不然她的所求违愿报应了验,此刻她一定是大头朝下跌在地上的。

    命运真神奇,倘若人类对生活没有什么奢求,那么活着就总会有惊喜。

    楚诗诗的奇葩脑子在这个时候依然没有逻辑的运转着,再加上脑袋受伤,以至于对眼前扶住自己的英雄视若无睹。

    她觉得自己颅内压正在增高,还在翻着白眼,有可能就要口吐白沫。

    “姑娘?你还好吧?”英雄又问了一遍。

    接住她的赵程宇见美人一脸呆滞,以为那一记“尿壶碰”已经把无辜遭殃的小护士砸傻了。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楚诗诗没有焦距的眸子终于不再翻白眼,而是用极其缓慢地速度缓缓转了两转,才聚焦于眼前的男人脸上。

    “还……还好吧……”语气很虚弱,回答很不确定。

    面前传来爽朗的笑声。“这是什么答案。”

    赵程宇把楚诗诗扶稳,要她站好,才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饭盒。

    医院里的保安接到电话及时赶来,穿着制服的保安们推推搡搡地把内扛的一家子病人家属拖走,太平间的人还推着载有老爷子的平车站在原地,他摇了摇头。

    “这么一家子人,老爷子出来了,连一个要来看看遗容的人都没有。北京的房子真不是好东西。”

    太平间的壮汉独自推着平车,进了专属电梯,回地下一层的冷库去了。楚诗诗眨眼再眨眼,好半天之后才觉得眼前的景致不再旋转扭曲。眼前有两个小伙子,好像长的还不错,而且还是双胞胎。

    “护士?”赵程宇见眼前这护士的眼睛变成了斗鸡眼,于是退后了一步,尽量让自己在对方的有效视野中。

    楚诗诗晃了晃脑袋,终于看清其实没有两个小伙子,而是一个小伙子。

    “哦,您好。”楚诗诗立正站好,双手交叉扶胃状。军政医院的礼仪老师是这么教的,在医院和患者以及家属说话都要用沟通礼仪姿势。护士们对这个姿势的描述就是:胃疼。

    她的模样,只让赵程宇觉得滑稽。

    “你好护士小姐,帮我把午饭送给赵建可以吗?”他拎起餐盒在小护士眼前晃了晃。

    “哦, 好的。”楚诗诗双手接过,只是脑袋还有点疼,又有些晕,所以身子不小心抖了两抖。

    “谢谢,然后帮我把昨天送饭的饭盒捎出来,可否?”赵程宇忍住去扶她的冲动,初次见面,似乎国内人士认为男女授受不亲,他得入乡随俗。

    “好的,请稍等!”楚诗诗忍住痛,咬着牙走进监护室,又咬着牙走出来把空饭盒送还给病人家属。她能够听见脑袋上的一颗大红包正在绽放。

    没等对方有多余的话要问,楚诗诗就躲回了监护室。通常在这个节骨眼,家属一定会问问护士病人在监护室里的情况。

    只不过今天楚诗诗的脑袋被敲出来一个大包,疼得她脑袋糊涂,她怕说错话,到时候再有什么医疗纠纷,她可承担不起。

    本来还想寒暄几句的赵程宇只得作罢,在监护室门口徘徊了一会,最后才拎着空饭盒进了电梯。

    方才,他看了那护士的胸卡,就是老妈每天赞不绝口,在家里念叨个没完的楚诗诗。他在国外念书,老妈被老爸宠溺的近乎无能,当初父亲住进监护室,要不是那个热心的小护士给了老妈诸多帮助,她老妈就只有在医院门口大哭的分了。

    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谢谢这姑娘对他老妈的援助,不曾想突然出现了意外状况,把小护士砸傻了。

    监护室里的楚诗诗整理着刚刚过世病人的床单位,她拿着臭氧机,正在消毒床垫,两只眼睛却依然直勾勾的望着老大爷用剩下的半卷手纸。

    她抚了抚被砸扁的护士帽,又摸了摸疼得火辣辣的脑袋,心里难过的紧,楚诗诗本想对今天的所见一笑了之,可善良的她却做不到。

    “大爷啊,下辈子去西方极乐吧,别做人了。”听说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

    楚诗诗慨叹着,也认清了中国人的现实和世故。

    昂贵的医药费可以让儿女当着亲爹的面嚷嚷着放弃治疗,那和指着老爷子的鼻子告诉他:”你快点死掉多好!”没有分别。而北京的房价,可恶到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且互相唾骂。

    人活着,就免不去这些纷纷扰扰,所以圣经上才说:“受苦受难的人们啊!”

    楚诗诗打开臭氧机器,掀开帘子望了眼隔壁床的赵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为病人掖好被角。

    主任判定这个病人也撑不了几个月了,真不知道今后他的爱人王洁要怎么办。

    “诗诗,给你会阴护理操作规范,下周院内考核。重点考察非现役。”朱伟递给楚诗诗一叠复习资料。

    楚诗诗接过,垂眸看了看考试大纲,长叹一记。

    “尊敬的一床xxx您好,我是护士楚诗诗,根据您的病情需要,我将为您遵医嘱行会阴护理,这项操作的作用是清洁皮肤,预防感染,使您更舒适……”

    她认认真真朗读着每一项操作之前的解释流程,觉得无奈又繁琐。我党人事搞护理事业,真是做什么操作都上纲上线,每一项操作的每一个细节都抠得特别仔细,活像绣花,在她看来既没有必要又……又没有必要!

    她从没见过哪个医生也这样背手术流程的。楚诗诗认为,护理操作应该和做手术一样,有标准是好的,也没必要这么死记硬背。

    哦哦!她忘记了,护士们是没文化的标志,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做成傻瓜流程,好好背诵一番,才能证明自己有文化。

    “诗诗,下周开始你就不在我们组跟着谭老师了,恭喜你独立值班了。”朱伟打断楚诗诗的诵读,有几分不舍的拍拍楚诗诗的肩膀。

    “表哥,其实我还是蛮舍不得你的。”楚诗诗丢掉操作规程,拎起朱伟的衣袖,摆出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

    正文 v89咱们生一个

    “表妹!!”朱伟假装抹了把没有眼泪的泪眼。“你要保重,换到别的组,也别忘了表哥!”

    “嗯!表哥,你永远活在我心中!”楚诗诗也十分配和,扬着手里准备为病人擦汗的纸巾,装腔作势的在眼睛旁边做擦泪状,其实并没有真的碰到眼睛。

    两个人如此笑闹一番,便依依不舍的作别散去。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楚诗诗希望下一个组的组长可以像表哥一样善解人意,大气好说话!

    ——

    2008年4月30日

    伟大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但是小护士们必须继续坚守工作岗位,勉强轮换着休假。

    楚诗诗在监护室里抱着一个十一月大的婴儿,一脸悲催。小娃娃刚做完手术三天,估计他自己也不舒服,不是哭就是闹,只有护士放下所有的工作,把他抱在怀里拍着晃着哄着,他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会。

    这个婴儿是先天性胆道闭锁的患儿,他的母亲将他生下后,发现他是个病孩子,便把他给丢了。捡到他的人给他起了个小名,叫丢丢,还在网站和博客上实时更新丢丢的近况。

    中国人习惯于一窝蜂,小丢丢的事情得到了诸多媒体记者的关注,社会广大爱心人士纷纷伸出援手,丢丢也得到了国际爱婴基金会的救助,被一个美国女人领养,还得到了好多捐款,筹到了肝移植手术费。

    等到这孩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会被美国妈妈带去美国,接受美国的教育,在美国长大,前提是他能活到长大的岁数。

    先天性胆道闭锁的孩子,就算做完了肝移植手术也不代表一劳永逸。孩子一直在成长,肝脏也会随之长大,但是手术再创造的胆道就不会很好的随着孩子的生长发育而变宽变长。所以多数时候,做过这种手术的孩子,会在他长大以后再做一次手术。

    一次肝移植的手术费高大二三十万元人密闭,做过了手术,孩子又要每天服用抗排异的药物。根据中国的医疗体质,普通的家庭根本养不起这样一个烧钱的孩子。

    有时候很多人会说这孩子的家长狠心,可在楚诗诗看来,这样的遗弃既无奈又别无选择。把孩子丢了,或许还有好心的有钱人帮着治病,要是这孩子窝在没钱的穷苦人家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楚诗诗打了个呵气,边拍着孩子,边摆弄需要消毒的奶瓶。

    “小丫头,真别说,你哄孩子的时候还果然有几分母性。”陈楚一只胳膊搭在病床边盛放监护仪的吊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