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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12部分阅读

    子,但却知道事态严重,强抑心头愤火,怒声问:“那么,你是有意前来砸翟某的招牌么?”

    “对。”铁腕银刀干脆俐落地答。

    “咱们有过节?”

    “过去没有,目下有了。”

    “敝店的人得罪你了?”

    “少废话!一两个店伙得罪在下,算不了什么,在下不是气量小的人。”

    “那你……”

    “翟勇是你的堂兄?”

    “不错。”

    “早些天,令兄在平安酒楼,倚多为胜,强掳了一位会武的姑娘?”

    “这……”

    “人在你们谷隐庄?”

    “你为了那位……”

    “对,为她而来。”

    “你阁下是……”

    “你不要多问,借你之口,替在下给翟勇捎个口信,劳驾劳驾。”

    “这……”

    “你千万别忘了。”

    “捎什么信?你们砸了在下的酒坊,这件事咱们得先行解决。”翟彪怒叫。

    “那是你的事,暂且搁下。”

    “你……”

    “你回去告诉翟勇,叫他在明晨日出之前,带了那位姑娘,到城外鸿安老店投到,知道么?”

    翟彪怎受得了?怒吼道:“反了!你这狗东西……”

    祸从口出,这句话骂坏了,人影一闪,“啪”一声暴响,挨了一记沉重的耳光。

    “哎……”翟彪摔倒在街上狂叫,叫声漏风,口中血水溢出,地上有几颗断落的大牙。

    众打手大惊,有人拔刀叫:“杀掉他们!”

    刀光一闪,“力劈华山”砍向铁腕银刀的脑袋。

    铁腕银刀冷哼一声,不闪不进,不退反进,闪电似的从刀下抢人对方怀中,双手托住了对方的双臂,抬膝急攻对方的下阴要害。

    “呃……”打手叫,站不住了。

    铁腕银刀大喝一声,将打手飞掷丈外,砸向其他冲来的打手。

    从人已先一步抄出,凳腿一抢,势如疯虎般抢入人丛,晃身闪过一刀,凳腿反抽,“噗”一声打断了一名打手的双腿,仍然勇进。

    秋风扫落叶,十余名打手叫苦连天。

    铁腕银刀走向翟彪,这位小四霸天刚爬起踉跄而逃,被他抓住背领拖倒在地,一脚踏住冷冷地问:“阁下,记住在下的口信么?”

    “你……你们都……都得死……”翟彪含糊地厉叫。

    “哼!你狠,大爷更狠,先揪下你一只耳朵……”

    “我……我记住了。”翟彪恐惧地叫。

    “这时已晚了。”

    “哎……唷……”

    翟彪狂叫,右耳轮离体。

    铁腕银刀丢掉耳朵,冷笑道:“滚!再说一个字,挖出你的狗眼珠来。”

    翟彪心胆俱裂,连滚带爬如飞而遁。

    铁腕银刀带了从人,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

    毒剑雷奇峰已住进鸿安老店,接到人大发雷霆:“樊叔,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大姑娘落在他们手中,救人如救火,不杀至谷隐庄救人,却去浪费工夫找人捎信?你倒会自作主张,什么话?”

    铁腕银刀却沉着地说:“少堡主,彭姑娘已落在他们手中三四天了,急也来不及啦!在未摸清谷隐庄的底细之前,敌势不明贸然杀入,委实不智。属下认为他们今晚定然派高手前来报复,咱们正好探他们的实力以定进退。在此地探实力,对咱们有利,少堡主以为然否?”

    千手猿也劝道:“云里飞是老一辈的黑道大豪,手面阔朋友多,不可轻悔,引他出|岤而斗,咱们已操了三分胜算,少堡主千万忍耐。”

    毒剑一掌拍在八仙桌上,恨恨地说:“好,等他们来,我给他们讲理。”

    他眼中杀机怒涌,脸色铁青极为狰狞。

    三更天,城外夜市已散,街上冷清清,码头附近一片死寂,波涛拍打着河堤,这是唯一的声浪。

    街上突传来骤急的犬吠声,三更正的更鼓声恰好传到。天空中万里无云,众星朗朗挂树梢,有星不见月。

    一个黑影飞上了瓦面,到了东院上房的墙头。

    院子里闪出一名大汉,朗声向上叫:“朋友,有何见教?请下来谈。”

    黑影一怔,说:“哦!高明,你们知道有人来?”

    “你不是来了么?”

    “在下是传口信的。”

    “传给谁?”

    “姓左的。”

    “左爷也留下话。”

    “这……”

    “说,你们来多少,咱们接多少。”

    “咱们的人不来,免得惊俗骇世。”

    “哦!把口信传给在下好了。”

    “你作得了主?”

    “在下可以全权处理。”

    “贵姓?”

    “姓上好了。”

    “姓上?少见。”

    “咱们有人姓左姓右,自然也有人姓上姓下了。说口信吧,老兄。”

    “城西北角里余,檀溪的东岸,有座跃马坡。”

    “不错,据说是当年刘备跃马渡檀溪,逃得性命的地方。”

    “对,但真正的跃马处还在南面里余。”

    “咱们也到那儿跃马么?可惜咱们没带坐骑。”

    “请诸位前往谈谈。”

    “妙极了,咱们长上正要与你们讲理,这就走么?”

    “在下领路。”

    “请。”

    出了客店,向西进入堤根。

    黑影问:“怎么,你们只有四个人?”

    铁腕银刀走在最前面,笑道:“四个人嫌少了,你要多少?”

    “你们同船来的,不是八个人么?”

    “哦!原来你们已打听清楚了,果然灵通。”

    “另四位朋友也该来的。”

    “要谈谈用不着太多的人,对不对?”

    “谈完了立即解决,你们不全来,岂不是又得多费手脚?”黑影不满地说。

    “对,又得多费手脚,因为云里飞显然今晚并不想亲自出马,他认为用不着他出面,事情便可解决。他不来,咱们还得去找他,确是麻烦得很。”

    之后,双方不再说话,埋头急走。

    檀溪已经干涸,名存实亡,平时仅上游的檀溪湖有水,大雨时污泥浸漫,寸步难行。

    到了一处溪边的平坡,北面是树林,南面是一座颓垣散布的废墟。

    黑影向草坡中一指,说:“敝长上在溪边相候。到了。”

    铁腕银刀呵呵笑,说:“既然到了,叫他们出来吧。”

    “请多走几步……”

    铁腕银刀却向树林叫:“林里面的朋友,出来吧,这种断后路的小埋伏,逃不过在下的法眼,难道要请你们才出来么?”

    树林中共出来了十二个人,大踏步而来。

    南面的废墟中,也出来了八个人。

    铁腕银刀突向后叫:“请少堡主指示,属下听候吩咐。”

    五六丈外,出现毒剑雷奇峰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穿一身白劲装,剑负于背,出现得十分突然,那一身白裳,在星光下同样触目。夜间穿白,委实出乎对方意料之外,也可知他确是狂傲得可以了。

    “交给我。”他冷冷地说,向前走来。

    领路的黑影一怔,问道:“少堡主,是那一位少堡主?贵姓?”

    毒剑雷奇峰迫近,反问道:“你是领路的?”

    “是的……‘

    “你领到地头了。”

    “是的……”

    褥剑不让对方多说,接着冷叱:“那么,你先死。”

    黑影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

    话未完,白影一闪即至。

    黑影伸手拔剑,但太迟了,毒剑已一掌削出,快速电光一闪,“噗”一声削中耳门,头颅骨向内陷。“砰!”黑影飞跌丈外,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毒剑挥手令铁腕银刀四个人退,独自上前说:“你们退,我给他们讲理。”

    铁腕银刀久随在他身边,早摸清了他的性格,他的所谓讲理,不是用嘴而是用剑,谁强谁有理,赶忙说:“少堡主,留活口。”

    毒剑阴森森地说:“不留,谷隐庄有的是人,不怕无处找活口。”

    说完,大踏步向北面树林出来的十二个人走去。

    十二个人分为两列,整齐地大踏步接近。

    渐来渐近,五丈、四丈。三丈……在两丈外止步,领先的人独自上前叫:“朋友,咱们谈谈……”

    毒剑雷奇峰拔剑出鞘,冷然逼进,不理睬对方的话,一步一顿,似已怒极。

    对方一怔,接着叫:“那位姑娘……”

    白影来势突然转疾,怒啸声震耳欲聋,剑光如电,剑气迸发声如虎啸龙吟,看到剑光,剑气已经迫体。

    发话的人大骇,向侧急闪,伸手拔剑叫:“说清楚再……啊……”

    剑已刺入七坎要害,惨号声刺耳。

    毒剑雷奇峰毫无表情,一脚将尸体踹飞,白影疾闪,猛扑人群。

    一个灰衣人抢出,一剑点出叫:“朋友,你好狠……”

    “铮!”剑被震飞,人仍向前冲。

    雷奇峰冷哼一声,反手挥剑,灰衣人的脑袋突然脱颈而飞,无头的尸身仍向前冲。

    雷奇峰让过尸体,身剑合一长啸震天,扑入人群,剑光左右飞腾,疯狂地手下绝情。

    啸声惊心,剑光动魄,人影飘摇,兵刃乍合。

    白影疾射而出,远出丈外倏然停住。

    “砰!砰!”倒了两个。

    “噗噗噗……”另三个也摇晃着倒下了。

    西首的两个人同声惨号,摔倒在地尖号。

    十个人倒了七个,一冲错便要了七条命,毒剑名不虚传。他的剑并未淬毒,毒剑绰号的由来,是指他出剑极为歹毒,剑出鞘必定杀人,不管对方是否与他有深仇大恨,剑出鞘绝不留情。

    十二个人,只剩下三个了。

    从废墟出来的八个人,离距到十余步,急奔而至,领先的人大叫:“且慢动手……”

    一声怒啸,白影到了,剑影漫天,死神光临。

    埋伏在西面河岸旁的人,如见鬼魅般溜之大吉。

    破晓时分,有人前来收尸,二十一具尸体,用两部牛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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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寻衅毁庄

    红日东升,谷隐庄并未差人将程大小姐送来谈判。

    当天,谷隐庄在城内外的店铺栈房,以及与翟家狼j的地根痞氓,被打得落花流水。

    白天没出人命,当晚,城内外共出了廿八条人命。

    次日一早,两艘船顺流下放,在谷隐山北麓江滨泊舟,十余名高手登陆,船重新上航,至樊城镇下施等候。

    从北面的东津关渡头,向南伸来一条小径,通过谷隐山东麓,至谷隐山游山的人,皆从陆路从东津关过渡,然后南下至紫金寺,可往南,便是谷隐寺。

    谷隐寺西麓,便是谷隐庄。庄在山麓的平坡上,下瞰山下至江边的千顷田畴,居高临下,气象恢宏,有二十余栋楼房,四周果园围绕,外围更有土寨墙,经常有人昼夜不断地巡逻放哨,不许外人接近,误闯附近的田地山林,很可能丢掉老命,庄中养食了一群异种猎犬,不分昼夜,外人决难接近庄院两里内而不被发现。

    谷隐庄召请朋友的信函满天飞,庄中戒备森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极为紧张。

    紫金寺香火冷落,只住了十二名僧人。十二名僧中,还有三名是挂单的游方和尚,实际在此苦修的只有九名高年苦行僧。

    谷隐寺的名气大,谁愿到这座破败的紫金寺进香拜菩萨?

    十余条好汉住进了紫金寺,纳了一笔香火钱,紫金寺立即成为毒剑雷奇峰的行宫,距谷隐寺仅两里左右。

    守南不远,两名暗桩火速将信息传出。

    翟家的爪牙,认为对方有船,必定从江上来,江边高手齐集,准备给对方一次凶猛的迎头痛击。

    又一次计算错误,敌人已到了紫金寺,拊谷隐庄之背,直迫庄外围了。

    雷奇峰换了一身紫色劲装,登高下望山脚的谷隐庄,冷笑一声,向手下说:“首先,咱们得将那些狗东西赶入庄内,再慢慢收拾他们,走!”

    他们往下走,不久便看到下面从江边撤回的数十名高手,正急急向庄门赶。

    “我们可以先到,先杀一阵再说。”他狂喜地叫。

    他们从庄北杀入,见人就杀,全庄立即陷入恐怖之中,哭号声大起。

    庄中火起,鬼哭神号。

    在翟家的人赶回之前,他们已从北面撤出,向紫金寺方向退走。

    翟家的人急于救火救人,不敢追来。

    毒剑退回紫金寺,咬牙切齿地说:“好了,咱们准备等他们前来送死,各就定位。记住:杀!”

    人群四散,片刻间形影俱消。

    不久,翟家的人终于赶来了。

    四十六名高手,像一阵狂风般赶到寺前。领先的是早年的黑道大豪云里飞翟英山。这位大豪年届古稀,腰干直腿朗健,矍铄不减当年,红光满面,白髯拂胸,佩一把沉重的九环刀,怒容满脸。

    闪电手刘春与翟勇紧随在他身后,也脸涌杀机盛怒如狂。

    闪电手身后是两名大和尚,一个中年黑衣女人,一个白衣戴了一朵红襟花的年轻女郎,一个十三四岁红衣小童。

    其他的人都是些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的好汉。

    寺外只有一个人,是雷庄主的好友九真观的青莲羽士,背着手迎上,状极悠闲。

    双方在广场上相遇,相距两丈外,云里飞举手令爪牙止步,跨前两步尽量压抑着怒火问:“老道,刚才杀入敝庄,杀人放火的十余人中有你,你不否认吧?”

    青莲羽士呵呵怪笑,说:“不错,有我,贫道为何要否认?”

    “好,你那些同伴呢?”

    “他们会来的。”

    “昨天在府城行凶的人中,也有你。”

    “对,昨晚杀人,也有贫道一份,贫道的剑下,慈悲了三位孽障。”

    “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青莲羽士。”

    “以你为首?”

    “不,贫道是听候差遣的人。”

    “哼!你……”

    “你是云里飞翟庄主?”

    “正是老夫……”

    “那好,贫道……”

    “贵长上贵姓大名?”

    青莲羽士脸一沉,阴恻恻地说:“不必盘道了,以免枉费心机浪费口舌。目下,贫道指引你一条明路。”

    “哼!你们……”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贵庄血流成河。”

    “你说是……”

    “把彭姑娘放出来,看你们的造化。”

    “什么彭姑娘?”

    青莲羽士大力不耐,厉声说:“少废话,如想保全老命,快将彭姑娘放出来,不然,谷隐庄将玉石俱焚。”

    “你们已做得太绝……”

    青莲羽士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一面说:“既然你执迷不悟,贫道不必饶舌了。”

    一名中年人飞跃而出,大喝道:“杂毛老道,你不交待清楚,走得了?留下!”

    青莲羽士像是背后长了眼,身形一闪,大旋身一袖抽出叫:“开张鸿发,无量寿佛。”

    声落,中年人一声惨叫,整条右臂齐肩被袖所击断,惨叫一声,斜冲出丈外,“噗”一声断臂方行坠地。

    青莲羽土冷哼一声说:“像这种脓包,何苦出来送死?”

    闪电手一跃而出,冷笑道:“在下不才,要领教道长几招绝学。”

    “你客气,上啦!哦!贵姓?”

    “在下刘春。”

    “刘春?哦!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闪电手刘施主,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

    “哈哈!刘施主在江湖名号响亮,独来独往颇具声威,居然做了谷隐庄的走狗护院,岂不可怪?”

    闪电手没生气,笑道:“数天前,在下行脚襄阳,在谷隐庄作客,次日翟少庄主在平安酒楼替在下设宴……”

    “哦!对,那天你在场?好极了。”

    “道长……”

    “那晚定然是你出手掳走了彭姑娘,不然凭翟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孽障,也不配向彭姑娘动爪子……”

    话未完,寺门紫影疾射而出,长啸声震天,毒剑雷奇峰狂怒地飞掠而至,剑影破空锐啸,猛扑闪电手。

    一名大和尚飞纵而出,禅枚一伸,大喝道:“慢来,贫僧挡驾。”

    杖花一涌,楔入飞射而来的漫天剑影中,罡风似殷雷,力道千钧。

    双方的冲势皆急如星火,出招势如雷霆,生死决于须臾,豪厘之差便决定了命运。

    剑影疾降,宛如长鲸吸水,罩住了杖山,然后倏然冲落,人影突然静止。

    和尚则挺杖前冲,冲出五六步脚下突然大乱,踉跄跨步,“砰”一声禅杖突然脱手坠地。

    众人大惊,目定口呆。

    和尚并未转身,以手掩胸,身形一晃,嗯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双脚猛烈地蹬动抽搐,身躯蜷曲扭动,不久方开始放松。地面,血流了一地。

    毒剑雷奇峰仗剑肃立,用手指点着说:“一、二、三、……还有四十四人。你们,全得死!在大庭广众之下掳劫一位姑娘,你们必须付出惨烈无比的代价。闪电手,你还不出来纳命?你是帮凶,因此你得先死。”

    云里飞拔剑吼道:“咱们上,分了他的尸。”

    “哈哈哈哈……”左面狂笑声震耳,千手猿东方义带了六名手下掠出。

    “呵呵呵呵……”右面出来了铁腕银刀与六名高手,所佩的银刀银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