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武侠小说 > 飘花令 > 飘花令第2部分阅读

飘花令第2部分阅读

只见白菊花右手端着一个白瓷碗,左手执着火折子,紧靠妆台而立。白菊花缓缓熄去了手中火折子,说道:“妾婢为刘大官人取了一碗面来。”

    刘五成腹中本来有些饥饿,但此刻却被横生奇变闹得志去了饥饿,定定神,缓缓问道:

    “姑娘好快的身手啊!”

    白菊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瓷碗,说道:“妾婢幼时身体虚弱,家父曾逼着妾婢学了一点把式,以作强身之用。”

    刘五成道:“失敬,失敬,姑娘原来出生武林世家。”

    白菊花道:“刘大官人过奖了,几手粗把式,见不得人。”

    刘五成心中暗道:“她在一瞬之间,从室外闪入室内燃起火烛,手中一碗面,点滴未见溢出,这身法是何等迅速,何等的灵活……”但闻白菊花娇声说道:“大官人腹中想已甚感饥饿了,先请吃过此面,妾婢当再为大官……”刘五成生了戒心,摇摇头,道:“在下并无饥饿之感,姑娘的盛情美意,在下心领了。”

    白菊花缓缓把手中瓷碗放在妆台之上,笑道:“大官人可是怕妾婢在这面中下毒吗?”

    第二回冷手夺魂

    刘五成白白菊花直截了当的指出了心中之秘,不禁脸上一热,缓缓说道:“在下并无此意。”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妾婢如若想谋害你大官人,只怕你已早死去多时了。”

    刘五成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适才一阵好睡,她如想下手谋害于我,早就取我之命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姑娘既非风尘中人,不知何以混迹于风尘之中?”

    白菊花道:“大官人并非出入风月中人,何以要进入这风月场来?”

    刘五成道:“在下为了逃避敌人追踪,避难来此。”

    白菊花道:“嗯,你很诚实……”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受了伤吗?”

    刘五成只觉心中一震,缓缓说道:“不错,姑娘何以得知?”

    白菊花道:“你身上带着那石神医赠送的药物,自然是作疗伤之用了。”

    刘五成越听越是心惊,暗道:“这丫头对江湖人物如此熟悉,倒似是一位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了。”

    只听白菊花接道:“妾婢大胆姑作妄言,大官人可是伤在那五毒掌马雄下的手下吗?”

    这两句话,字字如铁一般,击打在刘五成的心上,只听得刘五成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姑娘对在下的际遇,似是早已很清楚了。”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你可是觉得很奇怪吗?”

    刘五成道:“不错,姑娘的一言一行,都使在下感觉到惊讶不止。”

    白菊花道:“最低限度,刘大官人可以放心,贱妾并无加害之心。”

    刘五成道:“这个在下早已明白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确实伤在马雄下的五毒掌下,这一瓶丹丸,也是那石神医所赠。”

    白菊花道:“这么说来,妾婢是没有猜错了,“刘五成道:“不知姑娘是否肯见告真正来历。”

    白菊花不答刘五成的问话,缓缓说道:“我先给你引见一个人吧!”

    伸手在窗槛上轻轻敲了几下,接道:“这位刘大官人曾伤在那马雄飞的五毒掌下,算起来,亦不算是外人,你请进来吧。”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色劲服,背插长剑的黑脸少年已站在白菊花妆台之前。刘五成目光一转,只见那少年只不过十八九岁,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浓眉虎目,神态十分威猛。那黑脸少年似是对白菊花十分恭敬,对那白菊花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师姐。”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礼了。”

    目光转到刘五成的脸上,接道:“这位是刘大侠,上前见过。”

    刘五成抢先一抱拳,道:“不敢当大侠之称,兄弟刘五成。”

    那黑衣少年也抱拳通了一礼,道:“在下谭剑英。”

    刘五成道:“原来是谭兄…”下面不知该如何接言,只好轻轻咳了一声,住口不语。谭剑英目光转注到白菊花的脸上道:“小弟已经准备妥当。”

    白菊花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失不见,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素花祭品呢?”

    谭剑英道:“亦都准备好了。”

    白菊花道:“好!咱们动身去吧。”

    她轻轻叹息一声,又道:“师弟,今宵难免要遇上强敌,如非情势需要,不要施用暗器。”

    谭剑英道:“小弟记下了。”

    刘五成听得大感奇怪,暗道:“看样子他们似是要去奠祭什么人,奠坟拜墓,还要遇上强敌,那墓中人物又是谁呢?

    但觉脑际中灵光一闪,暗道:“是啦,莫非他们也去奠祭那慕容长青吗!心中念转,口中不自觉地说道:“两位可是去奠拜那慕容长青之墓?”

    白菊花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要去拜奠那慕容长青之基。”

    刘五成道:“在下就是因为到慕容长青墓前拜奠,才和那五毒掌马雄飞结下仇恨,被他约上浔阳楼去,伤在他五毒掌下。”

    白菊花道:“我知道,你如不是奠拜那慕容长青之基,你也不会伤在那马雄下的掌下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位姑娘不知是何来路,不但精通武林中事,而且也和那慕容长青攀上了关系。只听白菊花轻轻叹息一声,道:“此刻咱们已说明,刘兄也不必客气了,就在妄牌房中休养一下,我等天亮之后仍不归来,那就不会回来了,刘兄也不用留在此地了。”

    刘五成咯一沉吟道:“在下也想和姑娘等同去见识一下,不知可否赐允?”

    白菊花一皱眉头,道:“刘兄伤势未愈,如何能再去冒险呢,何况那慕容长青之基经过刘兄一闹之后,已然戒备森严,此番前去,难免要引起一场恶斗,刘兄伤势末愈,如何能够去得。”

    刘五成道:“此刻那马雄飞已然派出了人手,四下追寻于我,在下留在此地,也是一样危险。”

    谭剑英望了刘五成一眼,正待开口,白菊花已抢先说道:“既是如此,刘兄和我们同行也好。”

    刘五成取出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吞了下去,道:“在下已经觉得伤势大好。”

    白菊花道:“那石开泰乃当今第一名医,自然是药到病除了〃¨谭剑英望了刘五成一眼,似欲出言阻止,但见被菊花已经答应了下来,只好闷声不语。白菊花目光转注谭剑英的脸上,缓缓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谭剑英道:“万事齐备,只待师姊起驾了。”

    白菊花道:“你先带他们去,在城外等我。”

    谭剑英应了一声,双肩一晃,穿窗而去。但闻白菊花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缓步行至室门。这时天上满布阴云,四周一片黑暗,丈余外的景物,就无法瞧得清楚。

    白菊花道:“小妹助刘兄一臂之力,试试看能否登上屋顶。”

    伸手向刘五成臂上抓去。刘五成一缩手臂,道:“在下自己试试看吧!〃一捉气,纵身向上跃去。他体能尚未全复,将要登上屋面之时,忽然觉得体力不继,身子一况向街面直向下落。只觉一股力道由身后涌来,硬把自,推上屋面。但见人影一闪,白菊花后发先至,抢落在刘五成的前面。微微一笑,道:“小妹带路。”

    举步行去。刘五成振起精神,跟在白菊花的身后,越过两重屋面,直向城外行去。这时,刘五成已发觉白菊花的武功强过自己甚多,纵然未受毒掌之伤,也难及她,心中大感奇怪,付道:“这样一个女孩子,如此武功,自是大有来历的人物,纵然想隐秘行踪,也不用混在烟花院中啊!愈想愈觉奇怪,也愈觉此女神秘难测。付思之间,白菊花已忽然停下身来。刘五成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大白杨树下,挺立着五个黑色劲装大汉。左首一人,正是那谭剑英,另外四个大汉年纪稍大,都在三十左右。五人对白菊花似极恭敬,齐齐欠身作礼。

    白菊花右手一挥,道:“不用多礼了。”

    目光转动,四顾一眼,接道:“素在祭品呢?”

    谭剑英道:“都已齐备。”

    白菊花道:“这几日来,我探听所得,守护那慕容柱蠢之基的人物都非平庸之辈,五毒掌马雄飞武功更是高强,咱忻汾宵只怕是难免要和他遭遇动手,届时诸位尽管下毒手求胜,但却不许留下痕迹。”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要你们准备的面具和应用之物,可都准备好了吗?”

    谭剑英道:“一切都已遵照师妹之命办理。”

    白菊花道:“那很好,咱们走吧。”

    ”谭剑英道:“小弟带路。”

    放腿向前奔去。白菊花低声说道:“刘兄和小妹走在一起。

    “两人居中而行,另外四个黑衣大汉走在最后。奔行约半个时辰,谭剑英停下脚步,伸手指着正西一处耸立的黑影,说道:“那就是慕容长青埋骨之处。”

    刘五成凝聚目力望去,也只不过瞧出一片黝黑。只听白菊花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谭剑英应了一声,举手一招,两个黑衣大汉应手奔了过来,三人聊抉跃起,当先奔去。

    尚余下两个黑衣大汉,手中提着祭品素花,站在原地未动。白菊花直待谭剑英三人的身影消失.才举步向前行去。刘五成心中虽然有甚多不解之处,但也不便出言相询,只好闷在心中,紧随白菊花身后而行。片刻工夫,已到慕容长青的坟墓之前。刘五成前宵来此,冷月荒冢,看上去已然十分凄凉,今宵阴云密布,看上去凄凉中又增了不少恐怖之意。夜风吹拂着四周的荒草,响起了一片沙沙之声。但见人影一闪,谭剑英从暗中纵身而出,手中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白菊花道:“你杀了人?”

    谭剑英道:“两个守墓的兔崽子,各对我发出了两枚暗器,那已是死有余辜了,他们意犹未尽,准备招呼同伴,小弟不得不杀他们了。”

    白菊花不再多言,缓步向前走去。随在身后的两个黑衣大汉,突然抢在白菊花的前面,直行到慕容长青的墓前。两个黑衣大汉手脚十分迅捷,片刻之间,已然把带来的祭品素在摆好。白菊花缓缓行到墓前,屈膝跪了下去,口中哺哺自语。刘五成暗道:“我还道世间无人来祭慕容长青的墓,想不到竟然有这样多人冒着生命之险,来此祭奠于他。回目望去,白菊花的身侧只剩下自己一人,谭剑英和另外四个黑衣大汉早已走得不知去向,想是分守在四面把风。凝神听去,隐隐可闻得白菊花喃喃说道:“晚辈必将为老前辈昭雪……使你老……瞑目泉下……”刘五成暗道:“听她口气,她和那慕容长青,倒还沾带一些亲突然膨的一声轻响,一颗小砂石投落在两人身侧。

    白菊花忽然挺身而立,道:“有人来了。”

    一闪身躲入了荒草丛中。刘五成紧随着也闪入了草丛之中。两人刚刚藏好身子,耳际间已响起衣秧飘风之声。转脸望去,只见一个蓝衫少年和一个青衣童子,一前一后的面对青冢而立。那蓝衫少年望望摆在墓前的素花祭品,长长叹息一声,屈膝对青冢跪了下去。那童子紧随少年身后跪倒,说道:“少爷,这墓上的素在犹香,那祭墓人似是刚走不久。”

    那蓝衫少年末理那童子之言,恭恭敬敬对那青冢行了三拜九即的大礼,站起身子,望着草丛抱拳一揖,道:“阁下冒生命之险来此拜墓,死者感激于九泉,生者心领身受,兄弟这里谢过了。”

    刘五成暗道:“惭愧啊,惭槐,原来他早已知道我们藏在这草丛中了。”

    思索之间,白菊花已然缓步而出。”

    〃¨〃那蓝衫少年神态镇静,望了百菊花一眼,欠身说道:“墓前的素在祭品,可是姑娘带来的吗?”

    白菊花点点头,反问道:“听阁下口气,和这墓中人关系至为密切,不知和墓中人如何一个称呼?”

    那蓝衫少年双目中神芒闪了两闪,缓缓说道:“姑娘和墓中人有何关连,何以甘冒大险到此奠祭?”

    白菊花沉吟了一阵,道:“我敬佩那墓中人生前的英雄,故而来他墓上奠祭。

    “蓝衫少年缓缓说道:“兄弟这里领谢了。”

    又是一个长揖。白菊花闪身避开,道:“你是慕容公子。”

    蓝衫少年凄然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转过话题,说“此地险恶,姑娘不宜在此多留,趁夜色早些走吧!”

    白菊花道:“贱妾听得传言,慕容大侠有一位公子,被一名思仆救走,想来必是阁下了。”

    这两人言来格格不入,一间一答问,牛头不对马嘴。蓝衫少年叹息一声,道:“江湖上的传言,常有失误,姑娘不用信它。”

    白菊花道:“因为走脱了慕容公子,才有人在这墓地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二十年来,已有三十六位高手为拜奠此墓,道人杀害了。”

    蓝衫少年神情肃穆,缓缓说道:“在下可以奉告姑娘,我不是慕容公子。”

    白菊花长长一口气,道:“阁下既非慕容公子,为何要代墓中人领谢我们奠拜之情?”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个中内情复杂,在下一时间也无法说得清楚,但我告诉姑娘的话,却是句句真实…”白菊花微微一笑,道:“就算你不是慕容公子,但你能到此到此地来拜奠慕容长青之墓,定然和慕容家有着渊源了。”

    蓝衫人一皱眉头,道:“姑娘不觉若问的话太多吗?”

    白菊花淡然一笑,毫无怒意地说道:“有一点你该放心,我们同是来此奠拜墓中之人。

    “蓝衫人道:“江湖险诈,人心难测,姑娘和在下素不相识,叫在下如何能相信姑娘。”

    刘五成心中暗道:“原来他是不信任白菊花,那是勿怪不肯说实话了,此人年纪不大,但却持重得很。”

    只听白菊花格格一笑道:“原来相公怀疑贱妾亦是守墓之人。”

    突闻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击在墓前一株小树上。白菊花陡然住口,低声说道:“有人来了,相公可要躲起来瞧瞧?”

    蓝衫人道:“两位请便。”

    白菊花回顾了刘五成一眼,一齐躲入草丛之中。刘五成只觉那蓝衫少年气度沉稳,神态肃穆,说话一直是不快不慢,似是任何重大的事情都无法引起他震动、忙乱是以藏入草丛之后,仍留心着那蓝衫少年的举动。只见蓝衫人举起手来轻轻一挥,那青衣童子突然奔向三丈外的一丛深草中,蓝衫人却一振双臂,离地而起,斜斜的飞向两丈外一株大树之上,伸手抓住一节垂下的树枝,惜力一个翻身,人已隐入茂密的枝叶丛中不见。刘五成只瞧的呆了一呆,暗道:“此人好俊的轻功。”

    心念转动之间,耳际间响起了衣抉飘风之声,夜色中只见两条人影,疾如流失而来。此际,夜风强劲,满天乌云已被吹散了甚多,几点寒星,破云而出。暗淡的星光之下,只见那疾奔而来的两条人影,挺立在慕容长青的墓前,望着那素花祭品,一语不发,刘五成凝目瞧去,认出那前面一人,正是五毒掌马雄飞,是此刻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劲装。马雄下的身后,站着一个又矮又瘦的长衫人,星光之下,w见他白色的长髯在夜风中飘动。两个人四道目光一齐盯在那素花上,好像要从那素花、祭品上,瞧出一点内情来。足足过了一袋烟的时光,马雄飞才冷笑一声,道:“他。

    “那矮瘦白髯人道:“什么人广马雄下道:“不知道,我认出那两朵白色的菊花,…”

    那矮瘦的白髯人冷然一晒,道:“老朽活了这一把年纪,见闻不能算不广,但却无法分出天下盛开的白菊花有何不同?马总管高才,竟然能一眼瞧出这白菊花的特徵。”

    倔傲不可一世的马雄飞,对这又矮又瘦的白髯人似是极为敬畏,轻轻咳了一声,道:

    “钟老只要留心瞧瞧那两朵白菊花心,那就不难了然了。”

    刘五成暗道:“这马雄飞倒是细心的很。那矮瘦白髯人凝目瞧了一阵,道:“花心有一处颜色不同。”

    深夜之中,籍淡星光之下,他竟能分辨出花蕊处有一些颜色不同,此人的目力,实是惊人的很。但闻马雄下道:“不错,花心处有一些颜色不同,钟老见识广博,行遍了大江南北,可曾见过全自的菊花中,只有花蕊处有一点鲜红的颜色吗?”

    那矮瘦的白髯人摇摇头道:“未曾见过。”

    马雄下道:“这就是了,兄弟不敢说天下没有这红蕊的白菊花,但至低限度,极是少见,也许当今之世只有一处所在生长此花…“不过……”那矮瘦白蜀老人突然伸出左手,取过一朵白菊花,右手已经晃燃了火揩子。火光耀照之下,果见那?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