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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4部分阅读

    。你可知晓自己的来历吗?白菊花道:“晚辈隐隐知道一点,似是和慕容长青老前辈有些渊源。”

    白髯道人点点头,道:“令师告诉了你?白菊花道:“没有,晚辈无意瞧到了家师的手记,一时间情难自禁,看了两页,陡然回悟到偷阅师长手记,乃是大逆不道的事,不敢再瞧下去。

    “白髯道人道:“你可知令师的身份吗?白菊花道:“不知道,晚辈只知是家师从小收养了晚辈,一身兼恩师慈母之责。”

    白蜀道人叹息一声道:“令师的左耳之下,可有一块瓜子大小的黑病吗?白菊花道:

    “不错啊,老前辈怎生得知呢?白霉老人道:“她和我相处了数十年,我岂有不知之理。”

    白菊花道:“老前辈……”白蜀老人道:“令师乃老夫之妻,当年同在慕容家中为仆,主人家遭惨变之日,我等正因事他去,回来时,那高大的宅院和那ˉ天下第一侠v的金匣,都已化作灰烬,当下老夫等本想追随主人于九泉,但回念一想此仇岂可不报,此冤岂可不伸,遂把一腔悲愤,化作了复仇悲……”突然一阵急咳,打断了未完之言。白菊花急急伸出手去,在那白嚣道人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说道:“老前辈原来还是晚辈的师公。”

    白嚣道人摇摇头道:“不要打岔,我恐怕快不行了。”

    白菊花果然不再打岔,凝神倾听。白蜀道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孩子,这件事千头万绪,详细说来,恐怕要耗上一天一夜,也无法说的清楚,可惜老夫已若临风残烛,随时会断气而死,只有摘其简要,说给你们听了。”

    白菊花道:“老前辈慢慢的说吧,晚辈们洗耳恭听。”

    白置道人望了百菊花广眼道:“孩子,记着一件事,告诉你师父,那真正蓝衫人,就是现在江湖上的冷手夺魂李天彪……”白菊花本想说出,在那慕容长青的墓前,遇上那蓝衫人和冷手夺魂的经过,但见那白臂道人一直不停的说了下去,只好忍下不语。但闻那白髯人接道:“慕容大使武功绝世,乃武林中难见的奇才,昔年中原武林大会之上,技谅全场,艺盖九州,被全场囊杰推誉为天下第一侠。由当时主盟大会的少林高僧,亲送.天下第一侠ˉ金匾一面,唉!那时提起江州慕客家,江湖之上,谁不尊仰。”

    只见他深陷的眼眶之中,涌出来两行泪水,似是对昔年的光辉、显赫,仍有着深深的依恋、怀念。白菊花心中暗道:“他急于要说出心中之事,怎么突然间沉吟不语,只怕他此刻的神志已迷,当下说道:“老前辈,以后呢?白露道人如梦初醒一般,道:“以后,以后慕容世家,遭了掺变,最初几年,倒也有不少热血英雄,到那慕容长青墓前去祭奠一番,但以后就越来越少了。”

    说完,又闭目不语。白菊花一皱眉头,付道:“看他情形,确然已陷入了昏迷之境,要想他述说经过,只怕是难有希望.看来只有摘要问他,或可多得一些内情。”

    心念一转,当下问道:“老前辈,那慕容世家遭逢惨变之后,还有什么人逃出了毒手?

    她心中一直怀疑那蓝衫人就是慕容世家小主人,故而有此一间。白髯道人霍然挣开双目,道:“你是问有几人逃出那场屠杀吗?他虽已神志不清,但心念之间,仍然牢记其事,是以那白菊花一间,他竟然听懂了。白菊花道:“不错,那慕容公子可曾逃出来吗?白霉道人道:“慕容公子么?白菊花道:“是啊,晚辈看家师那手记之上记述,提到慕容公子。”

    白髯老人垂下头,似是根本没有听到白菊花的问话。一直冷眼旁观的刘五成,突然接口说道:“白姑娘,他手中还握着一粒毒丹,何不他服下。”

    白菊花心知这一粒毒丹服过,就是他生命残余之火,完全熄燃之时,但形势迫人,已无选择余地,叹息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

    取过他手中毒丹,投入白髯道人的口中。果然,那白嚣老人将要熄去的生命之火,陡然间回光近照,精神为之一振。白菊花心知机不可失,急急问道:“那慕容公子可逃出来吗?

    白髯老人道:“最悲惨的也就是这件事,老爷在世与人排难解纷,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救了多少人命,皇天无眼,竟然不肯为慕容家留下一脉香火。”

    白菊花道:“这么说来,那慕容公子也未逃出来了?白髯老人点点头,道:“没有,老夫和那紫云宫主事后查证,始终没有找出那慕容公子逃出的蛛丝马迹,为了追查那慕容公子的下落,紫云宫主才和我定下李代桃僵之计,由老夫假扮紫云宫主,紫云宫主易容化作冷手夺魂李天彪,混入江湖,二十年来、仍然未能找出那慕容公子的下落,看来是死定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据闻那青冢之内,慕容老爷埋骨之地,有一具童,就是慕容公子,但那青冢防守森严,老夫数度想进入墓中瞧瞧,始终未能如愿。”

    白菊花道:“晚辈今宵在慕容大侠的坟墓之前,遇上一位武功奇高,来历不明的蓝衫少年,看情形颇似慕容公子。”

    白露老人双目一瞪,道:“那人长的什么样子?白菊花略一沉吟,道:“那人十分英俊,但神情冷漠,眉宇间忧苦重重。”

    白嚣老人道:“你可仔细记得他的容貌吗?白菊花凝目思索了一阵,就记忆所及,把蓝衫人的容貌描述了一遍。白髯老人很用心的听了一遍,摇摇头,道:“那不是慕容公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慕容公子生具华贵之貌,那时他虽然在襁褓之中,也是一见难忘。”

    白菊花道:“师公见那慕容公子之时,那慕容公子还是一个婴儿,如今事隔二十年,那慕容公子早已长大成|人,形貌自然也要改变很多,师公二十年前那一点模糊的记忆,如何能够量度此刻那慕容公子的形貌。”

    白髯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但愿姑娘幸而言中,那慕容公子还活在人世之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些年来,武林中人都已日渐淡忘了慕容长青,千千万万受过他恩泽之人,亦不再提他,使老夫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情绪突转激动,双目圆睁,沉声接道:“最使老夫气忿难忍的,就是老爷在世时,那三位趋炎附势的酒肉朋友,慕容家末遭惨变之前,他们每年一度必要赶往那儿欢聚十日饮酒论武,尽欢而散,十数年如一日,从无一人爽约。但自慕容家遭了惨变之后,这三人却如投入大海的泥牛砂石,从此没有了消息……”自菊花接道:“那惨害慕容家的凶手主脑,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有着那等庞大的势力,号令了很多武林高手,为他看守那慕容长青的墓地。”

    白髯老人缓缓说道:“如若慕容家发生惨变之时,能知那凶手姓名、身份,藉当时群情激昂,江湖悲恸的气势,定然有不少人找那人算帐了……”但闻那白菊花道:“怎么?师公也不知晓那人的姓名吗?白髯老人道:“〃那凶手主脑是谁,紫云宫主已然得到一些头绪,但他并未对老夫说过。”

    刘五成心中暗道:“看来这老人所知,也是有限的很。白菊花一皱眉头,道:“那紫云宫主和慕容老辈的交情很深吗?白臂老人道:“如说紫云宫主和老主人的交情,生前是万万比不上他一年一度相聚的三位朋友。但主人死后,却看出了真的交情,唉!眼下,真正在筹谋为慕容长青报仇的,只怕也只有这一个紫云宫主了……”语声甫落,突闻一声深长叹息,传了进来,紧接着咱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天福兄,你太大意了,怎的不在这室外面布置一些人手。”

    白菊花娇声比道:“什么人?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应道:“我。”

    一位身着青衫,头戴方巾的中年人,缓步行了进来。那卧在床上的白髯老人一见来人之后,情绪突然间紧张起来,举起枯瘦的双手,揉揉眼睛,仔细瞧去。那青衫中年人似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满脸风尘之色,缓步行到了木塌之前。白菊花不知来人身份,看他直向木榻行去,怕他陡然出手伤了那白髯老人,立时一横挡在木塌前面,冷冷说道:“站住。”

    青衫中年果然停下了脚步,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不用害怕,在下并非敌人。”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天福兄,不记得区区了吗?白髯老人声音颤抖,激动的说道:

    “你是金笔书生,…”那中年文士道:“不错,在下正是雷化方。”

    那白髯老人早已失去神采的双日中,突然闪起一片种光,冷冷说道:“你还没有死?那真是天道崩溃了。”

    雷化方淡淡一笑,道:“天福兄误会了……”白髯老人情绪激动,不待雷化方说完,厉声接道:“我家主人未死之前,你们三人每年一度赶往慕容家欢聚十日饮酒论武,赏花赋诗,情意是何等真切?但蔡容世家遭逢惨变之后,你们都到哪里去了,二十年没有消息。”

    雷化方轻轻叹息一声,道:“天福兄请仔细瞧瞧在下,和你那记忆之中,有什么不同吗?那白髯老人仔细的瞧了那青衫中年一阵,怒道:“哪里不同了,除了年纪大些,脸上多了一些皱纹之外,老夫瞧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雷化方苦笑一下,道:“这就是了,在下修习的太乙神功,驻颜有术,别说区区二十年了,就是再加二十年,也不会显得如此苍老。”

    白髯老人道:“你老与不老。和慕容世家有问关联?雷化方道:“一言难尽,唉,这二十年来,在下日日夜夜,为慕容兄复仇事奔走、熬煎,费尽心帆。”

    区二十年.对在下而言,有如一甲子的岁月,¨白髯老人道:“此语当真吗?”

    雷化方道:“如非天福兄病情如此沉重、在下出不会告诉你这些事了。”

    白髯老人道:“那九如大师和中州一剑呢?”

    雷化方道:“他们所受之苦,只怕不在我雷某之下。都是在为慕容兄复仇之事奔走.〃白髯老人那枯瘦的脸上,突然展现出一片笑容,缓缓说道:“老朽误会了你们二十年,如若不是今宵相见,了然内情。只怕九泉之下,也要骂你们无情无义了。”

    雷化方道:“武林骂我们无情无义之人,又何上你天福兄一人,但我等只要心中无愧,何俱别人的误会。”

    白髯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小老儿言语之间,多有开罪雷爷,还望雷爷不要见怪才好。”

    雷化方似是亦瞧出那白髯老人面临着死亡边缘,随时随地可能会突然气绝而逝,当下说道:“天福兄不要抱疚。在下没有早告诉你,那是在下之过,有劳天福兄疑虑二十年……”

    白髯老人接道:小老儿比如何敢当雷爷这等称呼,雷爷乃是老主人的旧友,直呼小老比的名字就是了,¨雷化方道:“咱们武林中人,讲说的是忠义当先,像天福兄这节忠义之士,当今之世,能有几人,在下心中对天福兄,实是敬服无比。”

    白髯老人口角间,泛现出-缕凄凉的微笑道:“今宵得雷爷面告此讯,小老儿死也瞑目九泉了。”

    雷化方道:“在下有-件事,想问问天福兄。”

    白冉老人道:“雷爷请说。”

    雷化方道:“近日中,江湖上突然传出幕容公子出现江湖,为父亲报撇仇的消息,引起了武林中无数高手的注意,在下对此传言,一直是半信半疑,求证天福兄,我那慕容大哥的公子,是否已逃出了那场大劫?”

    白髯老人怔了一怔,道:“据老朽所知,那慕容公子并未逃出劫难。”

    雷化方沉吟了一阵,道:“我和九如大师、中州一剑已经约好,定于本月二十日,围擒守墓之人,逼问那主使谋害慕容家的主凶、首脑,但因闻得慕容公子出现江湖的消息,不得不先行查明内情。”

    那白髯老人突然挺身而起,道:“怎么?你们就要准备动手?雷化方道:“°不错,我们已然秘密的准备了二十年,邀集了四十位武林高手,准备一出手,就要直捣黄龙,擒得那元凶主脑。”

    那白髯老人道:“可惜呀,小老儿无法看到这一场盛壮之举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跟斗向下栽来。白菊花吃了一惊,道:“师公。”

    两手伸出,接住了那老人。伸手摸去,那白髯老人气息已绝,竟然死去。雷化方侧耳在他前胸之上听了一阵,道:“没有救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诸位都是他的什么人?

    白菊花道:“他是晚辈的师公。”

    雷化方微微一怔,道:“师公,姑娘是何人的门下?白菊花道:“晚辈的恩师上姓容,单名一个菊字。”

    雷化方道:“容菊、容菊,从未听说过啊……”望了那白髯老人体一眼,道:“是了,是了。”

    白菊花道:“家师乃福老前辈之妻。”

    雷化方沉吟了一阵,道:“令师现在何处?白菊花已知他身份,也隐隐了然了自己来历,当下说道:“家师隐居之处,距此三百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

    雷化方凝目思索了一阵,道:“在下很想随姑娘一起去见见令师,但因和人约期有限,无法更改。只怕是无法拜见令师了。”

    微微一顿之后,两道炯炯的目光,缓缓由自菊花等的脸上扫过,道:“姑娘等到此地来,可是奉了令师之命?白菊花道:“正是家师遣派晚辈到此。”

    雷化方道:“令师遣姑娘等到此之时,还不知道在下亦赶来江州,此刻形势有变,姑娘等也不用留在此地了,火速赶回去吧!”

    白菊花道:“有一件事,老前辈只怕还不知晓。”

    雷化方道:“什么事?白菊花道:“那守护慕容长青之基的五毒掌马雄飞.今晚已经被杀死。”

    雷化方怔了一怔,道:“什么人杀了他?白菊花道:“一个青衫少年。”

    雷化方道:“青衫少年?那人有多大年纪?白菊花道:“二十上下的年纪,带着一个书童,出手武功奇高,而且全走的刚猛路子。”

    雷化方一皱眉头,道:“那人现在何处?白菊花道:“我等在墓前一晤,那人杀了五毒掌马雄飞之后,又飘然而去。”

    雷化方道:“姑娘可否去请令师到此,三日后,在下再来此地和令师一晤。

    “白菊花缓缓说道:“如若立刻动身,兼程赶路,三日时光,大约可以赶回。”

    雷化方道:“有一事还望姑娘注意。”

    白菊花道:“什么事?雷化方道:“江州城大变已生,立时将蒙上一片愁云惨雾,姑娘带来的人手最好能连夜撤走,三日后,此地之约亦望姑娘能小心行踪。”

    白菊花欠身一礼,道:“晚辈还有一桩为难之事,还望老前辈指示一二。”

    雷化方道:“什么事?白菊花道:“晚辈奉师命来此之时,带了六个帮手,约他们在此集会……”雷化方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语声微顿,道:“他们几时可在此地会齐?花白菊花道:“早在天明之前,迟在明日午时…”雷化方道:“只怕没有机会,使你们安然等候这么长时间。

    “白菊花道:“老前辈有何良策?”

    雷化方道:“你们可有特约的联络暗记吗?”

    白菊花道:“这个晚辈事先已和他们约好。”

    雷化方道:“眼下之策,你要设法在这紫云宫的四周,留下暗记,指示他们快开江州就是。”

    白菊花道:“那五毒掌马雄飞既已被杀,他们全军都陷入混乱之中,纵然能调集高手,来相援,只怕也不会在日内到,咱们应该有很充分的时间。”

    雷化方道:“你太低估敌人了,照我观察所得,明日午时,他们即将有高手到,至迟也不会到天色入夜,咱们的时间,只有半日左右。”

    白菊花道:“快马兼程,传讯求救,也该要几天时光才对,怎会来的如此神速,实叫晚辈猜想不透。”

    雷化方道:“孩子,照我的话做,我还有要事待理,不能再给你们解说了。”

    言罢,纵身而起,身影一闪,只见身法之快,有如雷奔电闪一般。白菊花回顾了那白髯老人的尸体一眼,自言自语地说道:“该去买口棺木,把他老人家的尸盛殓起来才是。”

    那佩剑道童接道:“这个不用姑娘发愁了,小道早有准备。”

    白菊花道:“怎么,已经有了棺木?”

    那道童道:“不错,早已有了棺木。”

    白菊花道:“棺木现在何处?”

    那道童沉吟了一阵,道:“姑娘是自己人,小道不敢相欺,那留药之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