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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5部分阅读

一眼,道:“兄台关心,使在下十分感激。”

    蓝衫人道:“那倒不用了,刘兄如肯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在下亦将有以回报。”

    刘五成一皱眉,道:“回报倒不敢当,但在下实是所知有限。”

    蓝衫人缓缓说道:“刘兄说的太客气,在下一宵之中,两度相遇刘兄,实难叫人相信有这等巧事。”

    刘五成心中一动,暗道:“这人不但生性冷漠,而且还这般多疑,如是他对我当真动了疑心,那可是百口莫辩,今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兄台可是怀疑在下是那……蓝衫人接道.〃非是在下多疑,实因刘兄的举动,令人无法不动疑了,如若在下记忆不错,刘兄和那姑娘似是一齐离开了慕容长青之墓。

    “刘五成心中吃了一惊,暗道:“原来,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举动。”

    但闻那蓝衫人接道:“在下说错了吗?”

    句句词锋逼人,迫使刘五成非要回答不可。刘五成无可奈何,只好应道:“不错。”

    那蓝衫人道:“那位姑娘,此刻到何处去了?刘五成道:“在下已经说过,那位姑娘听从阁下劝告,已经离开了江州。”

    那蓝衫人道:“行踪何处?刘五成道:“这个么,在下不能奉告。”

    那蓝衫人冷冷说道:“如若在下一定要问呢?刘五成道:“如是在下随口说出一个地方,阁下会相信吗?”

    蓝衫人道:“那要看阁下说谎的技术了,也许那位姑娘早已入了在下的掌握之中,阁下如是谎言相欺,岂不是自找麻烦吗?刘五成道:“正因在下不愿谎言相欺,又不便露他人之秘,只好据实而言了。”

    蓝衫人道:“就在下的看法,刘兄实不似和我为敌之人,因此在下才处处相让,一力主张,不对刘兄下手……”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刘兄知道的隐秘太多了,在下职司有关,虽然明知刘兄非敌,但也不得不小心从事了。”

    刘五成心中一震,暗道:“要糟,看来很难解说明白了。当下说道:“阎下之意呢,如何对付在下。”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只有委屈刘兄数日了。”

    刘五成道:“阁下之意,可是说要把在下囚禁起来吗?那蓝衫人道:“囚禁倒不敢当,不过,要委屈刘兄到一处隐秘所在,养息几日。”

    刘五成道:“兄台的措词,倒是客气的很,养息和囚禁,看来是没有什么不同了。”

    蓝衫人道:“在下出口之言,向无更改,只要委屈刘兄几日,届时,自会恭送刘兄上路。”

    刘五成心中暗道:“听他口气。这件事已是毫无商榷的余地了,但就这样随他而去,实又心有未甘……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如若在下不去,看起来阁下是非要用强不可了。”

    蓝衫人道:“情非得已,还望刘兄海涵一二了。”

    刘五成道:“在下心中亦有几点疑问,不得不先行说个明白了。”

    蓝衫人道:“刘兄请说。”

    刘五成道:“阁下姓名,可否先行见告?那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初入江湖,名不见经传。说出来刘兄亦是不知,不说也罢!”

    刘五成心中暗道:“倒是推得干净,口中说道:“阁下囚禁在下的用心何在?”

    蓝衫人道:“近日之内,江州城中有无数的高手云集,双方都是有备而来,难免一场斯杀……”刘五成道¨这和我刘某何干?”

    蓝衫人道:“刘兄如若为对方擒去,露机密,对我等影响甚大。”

    刘五成心中暗道:“那紫云宫主假冒李天彪,确然是一件很大的机密之事……但闻那蓝衫人接道:“如论一劳永逸之法,在下此刻可搏杀刘兄灭口,但在下观察刘兄,实是一位很好的人,不忍施下毒手。”

    刘五成心中一凛,暗道:“这话倒非是虚言恫骇,看他搏杀那马雄飞的气势,十几回合内,定可以把我搏杀掌下。当下说道:“兄台之意,给兄弟两条可走之路,一条是束手就缚,甘为囚禁。一条是杀我灭口。”

    蓝衫人缓缓说道:“刘兄身受委屈,在下自有报答。”

    刘五成一沉吟,道:“好吧!兄台要把在下带往何处?”

    蓝衫人道:“就在江州附近。”

    刘五成道:“咱们几时动身?蓝衫人道:“最好是立时动身……话末说完,遥闻一阵杂乱的步履之声,奔了过来。刘五成道:“大概是那庄主亲自赶来此地了。”

    蓝衫人道:“刘兄请在室中稍候,在下去打发了之后,立刻上路。”

    举步向室外行去。刘五成眼看那人出室而去,心中暗自盘算道:“如若我等他和来人动上手后,冲出茅舍,这青衣小童未必能够阻拦于我,我离开此地的机会很大了。心中付思间,室外已经动上了手。只听一阵砰砰啪啪,挟杂着呼叫之声,不绝于耳。显然.双方已接上手,已然有人受伤。刘五成霍然站起身子,伸动一下双臂,还未决定是否要走,那蓝衫人已然缓步进来了,不禁吃了一掠,暗道:“这一仗打得好快。这时室中那高燃的火把已然熄去,茅室中又恢复了黑暗。那蓝衫少年回顾了刘五成一眼,道:“刘兄,咱们上路吧。”

    刘五成道:“来人呢?”

    蓝衫少年道:“兄弟怕刘兄等的不耐,很快的打发了他们。”

    刘五成暗道:“好险啊,幸好我还没有开始逃走的行动,如若行动,定然会被他碰上了。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好,有劳带路。”

    蓝衫人不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刘五成走在中间,那青衣童子走在最后。这时,风雨已住,天色将亮,隐隐可见四面景物。刘五成一面暗自留神着行经之路,一面暗暗讨思道:

    “听他口气,似是他们有很多人齐集江州,要有一番作为,不知是否和雷化方等同属一路¨心念一转,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想起了一个人,不知兄台是否认识?”

    那蓝衫人仍然举步而行,口中却说道:“什么人?”

    刘五成道:“那人在武林中甚有名望,人称金笔书生雷化方。”

    蓝衫人陡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脸来,双目中神光如电,不停在刘五成脸上打量。刘五成被他看的十分不安,说道:“怎么?在下说的不对?”

    蓝衫人缓缓说道:“你怎么认识他?”

    刘五成暗暗叹道:“是非只为多开口,他们是友是故,很难预料,如若被他追问出全部内情,岂不是有害大局了吗?今日宁教血染黄沙一死,也不能说出内情。心有所决,淡淡一笑,道:“在下机缘凑巧,见过那雷老前辈,谈不上认识了。”

    蓝衫人剑眉耸扬,冷冷说道:“想不到刘兄所知,比在下想的更多一些了。”

    刘五成一皱眉头,欲待反唇相讥,但却突然又忍了下去,默不作声。蓝衫人也不再多问,转身向前行去。刘五成紧随在蓝衫人身后,走入了一片古柏耸立的大墓园中,那蓝衫人停下脚步。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但天上阴云还未散去,高耸的古柏树梢上,有如隐在一层蒙蒙的云气之中,看上去更增了不少荒凉阴森之感。蓝衫人缓步行到一座红砖砌成的屋前,轻轻叩动了木门。只见木门呀然而开,一个佝偻老人披着一头花白长发,缓步行了出来。蓝衫人和那老人低言数语,那老人点点头,直对刘五成行了过来。刘五成缓缓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那老人两道炯炯的眼神,盯注在刘五成的脸上,瞧了一阵。”

    你要老夫动手呢,还是自己进去。”

    声音冰冷,有如寒冰地狱中吹来的寒风一般,再加那副奇怪的神态面貌,使人不寒而栗。刘五成望了那蓝衫人一眼,道:“兄台把在下带来此地,不知是何用心?”

    蓝衫人缓缓说道:“请阁下暂人此室,住上几日,五日之后,兄弟再来此地……”那佝偻老人似已不耐,不待那蓝衫人说完,右手陡然伸出,疾向刘五成手腕之上扣去。刘五成眼看那佝偻老人右手抓了过来,就是无法避开,吃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只觉那一扣之势,有如一道铁箍扣在手腕之上,半身麻木,动弹不得。吃那佝偻老人硬向屋中拖去,那蓝衫人目注刘五成缓缓说道:“这位老前辈的脾气不好,刘兄最好是听话一些,免得自找苦吃。”

    刘五成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答话.已被那老人拖入了屋中。那老人左手用劲,砰然关上木门,缓缓说道:“室中有椅,有榻,坐卧由你。”

    有手一松,放开了刘五成的脉|岤,刘五成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可否和那穿蓝衫的兄台,说几句话?”

    佝偻老人冷冷地说道:“不用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老人神情的冷漠,和他的像貌一般,当真是叫人难以忍受。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兄台止步。”

    那佝偻老人冷冷说道:“他已经走得很远了,什么话对老夫说吧。”

    刘五成不闻那蓝衫人相应之声,心中暗暗付道:“那蓝衣少年武功奇高,大约亦是这场纷争中的要人之一。此时此刻,正在忙碌之时,自然是不会留在此地了,大约是真的走了。

    心念一转,望着那佝偻老人“老前辈和那蓝衫人很熟识吗?”

    那佝背老人冷冷说道:“自然是认识了。”

    刘五成道:“老前辈武功高强,自非守墓之人,不知何以流落至此。”

    那佝背老人冷漠地说道:“守基人难道有何不对吗?”

    刘五成呆了一呆,道:“老前辈误会了,在下之意是说,老前辈不似守墓的人。”

    那佃背老人冷哼一声,道:“老夫已在此地守墓二十年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不似守基人,像什么人?”

    刘五成道:“如以老前辈的身手而论,那该当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佝背老人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接道:“老迈了,不行啦。”

    刘五成道:“老前辈隐居于斯定然是别有所图了。”

    向背老人脸色突然一整,又恢复了那冷漠神色,说道:“阁下问的太多了。”

    突然站起身子,行到屋角处,盘膝坐了下去。刘五成望了那佝背老人一眼,心中暗道:

    “这人喜怒难测,不用理他算了,当下闭上双目暗自运气调息。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膨膨三声轻震,传了过来。刘五成睁眼瞧去,只见那佝背老人右手一扬,击在木门之上,冷冷说道:“什么人?自己进来。”

    只听木门呀然,突然大开。原来那佝背老人,右手一扬之下,竟然暗发指为推开了小栓。刘五成心中暗道:“此地甚多是非,还是装作不闻不见的好。心念一转,重又闭上双目。只听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人耳际,似是有人在和佝背老人低声谈话。刘五成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微启双日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大汉,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佝背老人身前,似是在向那老人请示什么。那似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佝背老沉吟了良久,才摇头说道:“不行。”

    那黑衣劲装大汉一抱拳,道:“也许老前辈心中怀疑在下的身份,晚辈就此别过了。”

    那佝背老人也不还礼,望着那黑衣劲装大汉走出茅舍,起身关上木门,转身望了刘五成一眼,欲言又止。刘五成心中暗道:“看来这座毫不起眼的茅舍,是一处十分重要的地方,这佝背老人也是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了,…-。

    他无法了然这老人和那蓝衫人的关系,但他却隐隐感觉到,这些人人事事,都和那慕容长青有关。只听那佃背老人冷冷说道:“年轻人,老夫心中想到一件事,不得不先给你说明了。

    “刘五成道:“老前辈有何教言,但请吩咐。”

    那佝背老人双日中种光湛湛的逼注在刘五成的脸上,缓缓说道:“老夫看你的为人,十分老实,因此老夫例外施情,既不给你加戴刑具,也不点你|岤道,但如你妄动逃走之念,那就别怪老夫出手无情了。”

    刘五成道:“老前辈但请放心,在下既然到了此地,自然不会妄动逃走之心,不过……”佃背老人双日种光一闪,冷漠地说道:“不过什么?刘五成道:“不过,在下只能在此等候五日,五日之约限满,在下是非离开此地不可,那时老前辈如是仍不放在下离此,在下纵然明知非敌,那也顾它不得了。”

    佝背老人点头说道:“如若娃儿不守约言,咎不在你,老夫自当做主放你离此了。

    “突闻一声尖厉的哨声,打断了那佝背老人未完之言。那佝背老人突然站起身子,沉声说道:“那木塌之下有一座暗门,快躲进去。”

    刘五成看他说话的神情庄重,也不再多问,只好伏身钻入了木塌之下。果然¨在塌下一角处,有一个埋在土中的铁环,刘五成用力一提,一座铁门应手而开,一道石级,直向地下通去。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使他停下来,微启铁门,向外望去。只见那佝背老人迅速的毁去室中留下的痕迹,打开木门,搬了一把木椅,倚门而坐。那佝背老人刚刚坐好,一个身材细高的劲装汉子,已然到了室门外面。那佝背老人全身靠在门上,闭目养神,望也末望那大汉一眼。只见那大汉两道炯炯的目光搜望了全室一眼,高声说道:“老头子,快些醒醒。”

    这声音十分宏亮,但那佝背老人却是听而不闻,沉睡如故。那细高大汉砰然一掌,拍在木门之上,那佝背老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说道:“什么事啊?刘五成心中暗道:

    “他这一付形貌,这般装作,当真是维妙维肖,叫人难以瞧出破绽。只见那细高大汉,冷冷说道:“你坐在这里很久了吗?勾背老人道:“雨住之后,老朽就坐在此地。”

    那细高大汉道:“你可曾瞧到了什么?勾背老人道:“瞧到了。”

    那细高大汉道:“瞧到了什么?”

    佝背老人道:“人,两个人,从这里走过去。”

    那细高大汉道:“什么形貌,穿着什么衣服?”

    佃背老人道:“好像是一个穿长衫的相公,带着一个书童。”

    那细高汉子道:“不错,就是那两人,他们往哪里去了?”

    佃背老人随手一指,道:“向东南而去。”

    那细高大汉不再多问,跨步向东南奔去。刘五成藏在塌下瞧的十分清楚,眼看那大汉行去,正待由塌下出来,突闻那佝背老人沉声说道:“下去!”

    刘五成心中一动,暗道:“此刻四下无人,这句话定然是对我说的了。心念转动之间,瞥见人影一闪,门口处.陡然间出现一个人来。刘五成凝目望去,不禁心头--震,来人竟是那冒充冷手夺魂李天彪的钟子英,钟子英目光流动四顾了一眼,冷冷说道:“客从天外来。”

    佝背老人霍然挺身而起,道:“情自心中去,°目光一掠钟子英,道:“阁下怎么称呼?”

    钟子英道:“在下受教而来。”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封密函道:“这里密函一封,留呈雷大快,我要去了。”

    去字出口,人已走得无踪无影,地上,端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那信距离刘五成很近,刘五成虽然不想瞧那函封上写的什么,但目光一转,却是瞧个明明白自,只见上面写道:

    “函上雷大侠化方亲启。”

    那佝背老人瞧了函封一眼,收入杯中,伸手一拍木塌,道:“你出来,老夫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刘五成出来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那佝背老人道:“老夫有事必须离此一行,留你一人在此,老夫如何能够放心?”

    刘五成怔了一怔,道:“老前辈之意呢?

    ”佝背老人道:“你知道的密秘愈来愈多了,如若问老夫什么方法最好,那就是杀你灭口,最为安全了,不过,咎不在你,罪不当死……”刘五成暗道:“无缘无故的牵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已然从死中逃生一次,这一次是死是活,倒是难以预料了。心中念转,口却不言。佝背老人自言自语地接道:“除死之外,只有把你带着走了。”

    刘五成还为未得及接言,那向背老人已自言自语地接道:“不成。不成,带着你走,万一遇上强敌,岂不是碍手碍脚〃-¨抬日一望刘五成道:“这么办吧!”

    刘五成道:“老前辈有何高见?”

    佝背老人道:“老夫点了你的|岤道,把你藏在木塌之下如何?”

    刘五成摇摇头道:“不成-…”佝背老人道:“不成也得成了。”

    举手点了刘五成的|岤道,刘五成心道:“既是一定要点,还要和我商量什么?那佝背老人先把刘五成放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