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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53部分阅读

    真万确的解药,我也不能再吃一粒啊!

    心中念转,人却忽的一睁双目,站起身子,道:“我很好!

    老前辈有何见教?”

    云子虚怔了一怔,道:“你没有服用迷|药?”

    慕容云笙道:“服用过了,但此刻人已清醒。”

    那劲装少年道:“那迷|药药性很强烈,服用一粒,至少要七天才能清醒,他到此不过数日如是服过迷|药,必然得服用解药才能清醒。”

    云子虚一颔首,缓缓说道:“什么人给你的解药?”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晚辈无法奉告,……¨”语声一顿,问道:“老前辈来此石牢,可是探望晚辈吗?”

    云千虚道:“这座石牢,只有你们两人,老夫来此,自然是探望你了。”

    慕容云笙道:“晚辈感激不尽。”

    云子虚道:“那人既然给了你解药,必然已有了助你逃离此地方法了。”

    慕容云笙道:“他似是提过逃走的事,但晚辈不知详情。”

    云子虚点点头,道:“你真是慕容长青的儿子么?”

    慕容云笙道:“难道晚辈还要冒充别人的儿子不成?”

    云子虚道:“令尊在世之日对老夫有过救命之恩,此恩一直耿耿于怀,无法报答,今日救你离此,老夫可能会因此而死,但救命之恩,老夫又不能不报……”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些人,都受过我父亲的救命之恩,看来爹爹在世之日当真是仁义为怀了。心中念转,口中却接道:“老前辈……”

    云子虚接道:“听我说,老夫这一把年纪了,死亦无憾,问题是老夫自知无能送你离开魔窟,只能把你救出石牢,能不能闯出此地,那要看你的运气了,”慕容云笙道:“老前辈,晚辈之父,是否真的死了呢?”

    云子虚道:“这个么。老夫也无法很肯定的告诉你,不过,据老夫所知,令尊是一位很不易被人杀死的人”慕容云笙道:“如若家父未死,他人在何处呢?”

    云子虚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真的还活在世上。那该是武林中最大的一桩隐秘,当今之世,只怕很少有人知晓了”慕容云笙看他确实不知,也就不再多问,缓缓说道:“老前辈一番盛情,晚辈心领身受了,不过,老前辈救出晚辈之后,心中既无把握把晚辈送出险地,而且又将连累老前辈,……¨”云子虚道:“不用顾虑我,老夫到此之前,已然思之再三,你们同来四人,除了那位杨姑娘老夫无法救助之外,你们三位老夫都可救出石牢,事已如此,只好碰碰运气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他和我对答之言,那连玉笙和卜堂主,都应该听得十分清楚,他们不肯出声,那是不愿和云子虚相见了。”

    但闻云子虚说道:“这一位郭姑娘服过解药没有?”

    郭雪君点头应道:“晚辈也用过了。”

    云子虚道:“那人既送解药给你们,为何不肯和你们见面呢?”

    只听身后有人接道:“他们受人之嘱,自是不便漏了。”

    云子虚回目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连玉笙,不禁一呆,“连兄早来了。”

    不待连玉笙答话,右手一扬,一掌拍出,一股劲风,直撞过去。

    连玉笙横跨两步,避开一击,道:“云兄……”

    云子虚冷冷接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

    欺身而上,双掌连环拍出,而且招招都击向那连玉笙致命所在。

    显然,云子虚已存了拼命之心。

    他掌势奇幻、凌厉,连玉笙既无和他动手之心,又失去了先机,云子虚功力深厚,掌招奇厉,迫得连玉笙无暇解说,只好凝神迎敌,挥掌反击。

    连玉笙一连击了十余掌,才算把劣势稳住,道:“云兄,想知道送给慕容公子解药的人么?”

    云子虚掌势一紧,连攻三招,迫得连玉笙退了两步,道:“什么人?”

    连玉笙道:“就是区区在下。”

    云子虚怔了一怔,道:“是你?”

    连玉笙道:“别人也不易取得解药。”

    云子虚陡然收住掌势,道:“这么说来,慕容公子是你救的了?”

    连玉笙道:“唉!当年兄弟和慕容长青的交情,大概云兄也听人说过吧?”

    云子虚点点头,道:“慕容大侠在世之日施恩天下,咱们这一代武林同道不知有多人受过他的恩德了,想不到一代仁侠,竟然是天不假年。”

    连玉笙低声说道:“慕容大侠还好好的话在世上”云子虚愕然说道:“你是说那慕容长青还活在人间!”

    连玉笙点点头,道:“不错”云子虚道:“人在哪里?”

    连玉笙道:“那地方在下也未去过?”

    云子虚接道:“连兄从哪里听到此讯?”

    连玉笙道:“大圣主,有一次无意中漏出个中之密,”云子虚道:“出自圣主之口,大约是不会错了,”连玉笙道:“这片地方虽然不大,但却隐藏着很多秘密,了大圣主之外,大约再无一人能够全知晓了”云子虚沉吟了一阵,道:“其中之秘,只怕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解得,目下处置慕容公子的事务要紧……”

    语声一顿,道:“连兄既然给了慕容公子解药,想必早已有处置慕容公子的善策了。”

    连玉笙道:“兄弟准备暂时把他们安置在金轮堂中,”云子虚一证道:“金轮堂,你是说卜天庆那里,”连玉笙道:“不错。咱们虽然能把他们救出石牢,但却无法把他们送出险地。”

    云子虚道:“那也不可把他们安置在卜天庆那里,其人生性苛毒,心胸狭窄……”

    只听一阵轻美之声,传人耳际,接道:“云兄,兄弟的缺点,全被你一口气骂完了。”

    云子虚转目看去,只见卜天庆面带微笑的站在一边,不禁一呆,道:“你……”

    卜天庆接道:“倒叫云兄意外,咱们素来不相为谋,这一次救助慕容公子却是志同道合了。”

    云子虚仍似不信,望着连玉笙,道:“连兄,这是怎么回事?”

    连玉笙道:“卜兄和云兄一样,当年身受慕容大侠数番相救之恩,耿耿心头,欲报无门,此番得知慕容公子遇难,因此赶来相救,和兄弟不期而遇。”

    卜天庆微微一笑,道:“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既是大家都有救助慕容云笙之心,为什么不结合成一股力量。”

    云子虚道:“那是自然,卜兄准备如何保护慕容公子?”

    卜天庆道:“兄弟准备先把慕容公子带回堂中保护,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兄弟也好亲身卫护。不过,兄弟实力有限,还要云兄、连兄早些施援。”

    连玉笙笑道:“那是自然,但云兄在此,倒叫兄弟想出了一个诱敌之计。”

    云子虚道:“咱们时间不多,连兄有何高见,快些请说。”

    连玉笙道:“云兄为何不设法假造一些他们逃走的痕迹,使他们误入歧途。”

    云子虚略一沉吟,道:“兄弟这就去动手布置。”

    带着那劲装少年,匆匆转身而去。

    卜天庆目睹云子虚背影消失,低声说道:“慕容世兄,咱们也该走了。”

    慕容云笙低声对郭雪君道:“走吧!”

    郭雪君缓缓起身子,道:“那位小珍姑娘呢?”

    连玉笙道:“在下自会救她出牢,不过。我想了一下,三位还是分开的好。”

    郭雪君点点头,不再多问,迫在卜天庆的身后而行。

    慕容云笙行过连玉笙身侧时,低声说道:“老前辈。我希望能够见上父亲一面。”

    连玉笙接道:“我会为你尽力安排,但他是否真的在此地,那就很难说了。”

    慕容云笙道:“晚辈恭候佳音。”

    连玉笙道:“你们去吧,一有消息,我会赶往法轮堂中会面”慕容云笙双手一抱拳,道:“前辈保重,”连玉笙额首一笑,随在郭雪君的身后,行出了石牢。

    卜天庆由石壁一角处,取过带来堂下弟子的衣服,交两人穿好,带两人向前行去。

    这时,天色正夜,阴云蔽空,连一点星光也见不到,卜天庆回头说道:“两请紧随在下身后,以免走失。”

    慕容云笙道:“我们自会小心,”卜天庆道:“沿途之中,不论发生什么事故,都由我应付,只要没有真打起来,两位都不可接言、出手。”

    第五十三回金轮内堂

    此时,已是午夜过后的时分。天上繁星闪烁,景物隐隐可见。

    卜天庆带着两人顺一条小径,轻步疾行。

    一路之上,虽然经过不少盘查之人,但因卜天庆应付得宜,混了过去。

    片刻之后,到了九曲桥上。

    三人鱼贯而行,行约大半,瞥见那秃顶无发,身躯高大的红衣老者,站在桥中,拦住了几人去路。

    卜天庆抬头看去,只见云子虚停身在段天衡身后五大尺处,不禁胆子一壮,抱拳说道:

    “段兄还没有休息吗?”

    段天衡道:“老夫在此等候人。”

    卜天庆道:“段兄等候的什么人?”

    段天衡道:“就是你卜堂主。”

    云子虚早已在桥停等候,此刻突然飞跃而起一式燕子三抄水,由郭雪君和慕容云笙头顶之上,落在那卜天庆的身侧,低声说道:“卜兄,我已设布好了他们逃走的痕迹,只要过段兄这一关,或可满人耳目一时。”

    段天衡冷冷道:“云子虚,你那式燕子三抄水的轻功不错啊?”

    云子虚淡然一笑,道:“天衡兄见笑了。”

    段天衡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云子虚,竟和卜堂主搭上了交情,看起来堂主之尊,果然是实权人物,身价不同了。”

    卜天庆气得冷哼一声,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云子虚急急接道:“天衡兄,卜堂主昔年虽然和在下志趣不投,但目下总是同在三圣门中,十几年同门相处,纵然有些恩怨,也应该化解开了。”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恩怨如何,老夫不管,但老夫守桥有责,不论何人,出入此桥,都应报上身份。”

    云子虚道:“兄弟和卜堂主天衡兄都认识,应该是不用查了。”

    段天衡道:“卜天庆身后两位,是何身份?”

    卜天庆道:“是兄弟金轮堂中两位弟子。”

    段天衡道:“如是兄弟没有记错,过桥之时,只有你卜堂主一人,怎的回头之时,又多出两位从人了。”

    云子虚抢先接道:“段兄神目如电,明察秋毫,但望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四人。”

    段天衡两道目光凝注在慕容云笙脸上瞧了一阵,道:“夜色幽暗,也无法掩去真正面目,他们两位究是何许人物?还望从实说出。”

    云子虚道:“段兄既然已瞧出了内情,又何苦逼迫相问呢?”

    段天衡道:“老夫如不问个明白,日后出了麻烦,圣堂怪下罪来,何人担待?”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责问下来,天衡兄推到兄弟的头上就是。”

    段天衡冷冷说道:“就凭你卜天庆一点道行,能够担待的起吗?

    卜天庆道:“担待不起么?兄弟有一条命顶着,只要连累不到你天衡头上就成了。”

    段天衡道,”除非你不从这桥上过,既然过了,老夫就脱不了关系。”

    云子虚脸色一变,道:“在下一向敬重段兄……”

    段天衡接道:“那也不能让老夫徇私。”

    云子虚冷冷说道:“这么说来,段兄是一点也不买兄弟的面子。”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人手众多,就算打起来,老夫也未必是你们敌手。”

    云子虚怔了一证,低声说道:“多谢指教。”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段天衡右手一挥,接下掌势。

    云子虚一面挥掌迫攻,一面轻声说追:”卜兄,快带他们过桥吧!”

    卜天庆应了一声,当先一提真气,由两人头顶上飞跃而过。

    幕容云笙、郭雪君随在卜天庆的身后,齐齐飞跃而过。

    三人匆匆行过九曲朱桥,回头望去,只见云子虚和段天衡仍在桥上打斗。

    郭雪君道:”老前辈不去助云老先生一臂吗?”

    卜天庆低声笑道:”如若两人真打,云子虚早被那段天衡逼落河内了,不用管他,咱们快些走吧!”

    转身向前奔去。

    幕容云笙和郭雪君鱼贯追随身后。

    那卜天庆地势十分熟悉,行速甚快,快得郭雪君和慕容云笙无法查看过之地的形势、景物。

    突然间,卜天庆放缓了行速,耳际间也同时响起了一声低喝道:“什么人?”

    卜天庆道:“我。”

    只见一片从草中跳出了一个劲装大汉,道:“见堂主。”

    卜天庆手一挥,道:“小心防守,不论什么人,未得我允准之前,都不许进入本堂禁地。”

    那大汉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如是圣堂使者呢?”

    卜天庆道:“也得要我允准才成。”

    那大汉沉声说道:“直属于圣堂的使者、护法,平日气焰逼人,如若不准他进入,只怕要引起冲突。”

    卜天庆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尽量避免和他们冲突,如是情非得已,那就不用顾虑了。”

    大汉似想再说,但却突然忍了下去,欠身一礼,退入丛草之中。

    卜天庆也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绕过草丛,又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片瓦舍前面。

    卜天庆道:“到了,这就是老夫的堂址了。”

    卜天庆伸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郭雪君抬头看,只见这座金轮堂址,只不过像一座普通的宅院,瓦舍砖墙,一式平房,最前面一座较大的宅院,似是一座敞厅。

    厅中一片漆黑,不见灯火,但卜天庆似是十分熟悉,举步而入,到了一张木案之后,伸手从木案上取出火折子,燃起灯火,道:“两位大概很奇怪,我这堂堂的金轮堂,怎的竟如此平凡。”

    郭雪君道:“大约三圣门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外力侵入。”

    卜天庆道:“不错,这片形势,得天独厚,本身具有的险要,再略加一些人工,就成了一处外力极难入侵的隐秘所在。”

    慕容云笙藉灯火打量敞厅一眼,只见敞厅的两侧,是两座放兵刃的木架,刀剑枪载,钩拐笔鞭,各种兵刃,无所不有。除了那两张放满兵刃的木架之外,就是几十张木椅了。

    布置的十分简陋、单调。

    卜天庆淡淡一笑,道,”三圣门名动江湖,但他们却想不到,三圣门下的金轮堂,竟然是这样一处简单的地方。不过,在圣堂之外,老夫还有一处堂址,那却是当得富丽堂皇之称了。”

    郭雪君道:“晚辈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

    卜天庆道:“你说吧!不妨事。”

    郭雪君道:“你这金轮堂下,共有多少人手?”

    卜天庆道:“可当好手之称的,有三十位以上,仆役尽都算上,至少有千人之数。”

    郭雪君道:“都在此地吗?”

    卜天庆道:“大都留在金轮外堂。”

    郭雪君道:“此地呢?”

    卜天庆道:“大约六七十人。”

    慕容云笙道:“是了,江湖上一直无法肯定找出三圣门的所在之地,大约就是你们三轮外堂,各成一方霸主之故。”

    卜天庆叹道:“最主要的还是圣堂几位使者和一些护法,常在外面设圣宫,发号施命,造成武林同道的错觉,那座圣宫也许在一年半载之后,就予毁弃。”

    郭雪君听两人尽谈些和目下无关之事,忍不住接道:“目下六七十人的武功如何?”

    卜天庆:”得高手之称的,大约有十余人,余下的虽都是三四流的身手,但他们却练有合搏之木,集四五人之力,亦可抗拒一个高手了。”

    郭雪君道:“这些人是否都是你的心腹都后,听你之命,为你效忠。”

    卜天庆追,”这个么,在下也很难说了,平日里他们都对我十分敬重,奉命唯谨,不过,那时我是金轮堂主的身份,此刻如若要他们反叛三圣门,他们是否肯听我之命,那就很难说了。”

    郭雪君追:”难道这些人手,你就没有一个可使之死的心腹么?”

    卜天庆追:”就目下人手中,老夫有把握能使他们为我拼命的,不过人而已。”

    郭雪君道:“那是说除非能够骗过圣堂了。”

    卜天庆道:“老夫亦首顾虑及此,因此想到了一个办法……”

    突然一声竹哨声,打断了卜天庆未完之言。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大约圣堂中己经有人找来了。”

    提高声音,道:“哪个当值?”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背插长剑,抱拳立于厅下,道:“在下当值。”

    卜天庆道:“好,召集本堂中所有之人,就说本堂主有事。”

    那黑衣少年应了一芦,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后,但见人影闪动,不大工夫,厅中己然集聚了二三十人之多。

    卜天庆目光冷峻,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去取兵刃!”

    群豪应了一声,各自伸手取过兵刃。

    卜天庆道:“你们布守堂外各处要道,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此地,违者处死。”

    只见一个身着灰衫的老者,欠身一礼说道:“属下有事,请命堂主。”

    卜天庆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