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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91部分阅读

些败家,被老王爷打断一条腿,终身残疾。早年却留下一个儿子,取名子书,跟着个远方哥哥倒是认识,因如今大了,子詹自然有太傅教导,而子书却依然在皇室私塾读书,便少了来往。

    皇上心中正愁着皇甫家总没几个成器的人才,将来子詹继位,若只是一味的仰仗外戚,自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扶持皇甫家的孩子帮助子詹,皇上自然乐得见。况且老王爷如今年迈,子书的父亲又是残疾,他这一房到了子书这一辈,已经十分的单薄,很该好好地拉拢才是。于是笑道:“还是皇后知道朕的心,不愧是十几年的夫妻,到底心意相通的。”

    “既如此,那明儿大选之后,皇上便颁旨赐婚?”

    “这等好事,自然由皇后出面才好。”皇上笑笑,拍拍皇后的手。

    子詹忙低头,等皇上说完之后,再次躬身告退。

    皇上看着子詹处了含章殿的门口,便对皇后叹道:“这个孩子,太有主意了。只怕他将来会独断专行。”

    “皇上过滤了。他还小,很多事儿都要皇上再教导他,这就像是一块刚掉进河里的石块,总是经过岁月的冲刷,磕磕碰碰之后,才能圆滑光滑。此时自然还是棱角分明,行事做派有些过于耿直。”皇后宽慰着皇上,有请他宽衣休息,二人便起身离了软榻,进内间卧室去。

    第二日,皇后带着贤淑妃一起在毓秀宫遴选才女,给皇上选了十八名才女充盈后宫,另选了八名才女给大皇子子詹,六名才女给二皇子子律。因两位皇子如今还在皇后宫中居住,给皇子的才女便随皇子的饮食起居习惯,待分了府邸之后,再跟皇子出去住。

    北静王次女婧玥,因贤孝淑德,特指婚给安老王爷的长孙子书为妻,其聘嫁礼仪由安王府和北静王府协商进行。

    皇后懿旨和婧玥一起到了北静王府,婧玥担心了一场,最终尘埃落定,许给了安王爷的长孙,安王爷的儿子已经废了,老王爷归天之际,爵位自然由长孙世袭。虽然安王府如今毫无势力,不过是个空头王爷而已,但以后有了北静王府这门姻亲,是否还是如此默默无闻,就不可知了。

    但有众多文武大臣却私下议论,说北静王如今圣宠也渐渐地弱了,好好的一个女儿,竟给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安王府当媳妇,而大皇子子詹身边留了八个人,竟然也没轮到北静王府的姑娘。如不是皇上闹了北静王,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然水溶和黛玉却是十分欢喜的。婧玥性情沉静,嬉笑不溢于言表,但那颗悬着的心也落下来。好歹不是跟大皇子,她便再无他求了。

    北静王府果然更忙了,安王府老王爷自然十分高兴地,想着自己虽然是皇甫家族的后人,但今非昔比,孙子若想将来有什么出息,还真得受北静王多多提携,于是择了吉日备了礼品,来北王府下第一道聘礼。

    水溶便客客气气的把官媒和安王府上的人请到了前厅,说明近日要为小女做周岁生日,三月里又要嫁大女儿,所以婧玥的事情,想等到四月再说。反正皇后赐婚懿旨已下,两家是没什么变故的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况且婧玥还小,并没有到及笄之年,就算聘礼嫁妆都备齐了,出嫁也要再等三年。

    安王府自然没什么意见,听说北静王府小郡主周岁生日要庆贺,回去后自然回明老王爷,到时候备一份贺礼来吃酒而已。

    纵然水溶十分不愿意声张,到了二月十六这日,北王府也是高朋满座。前厅的酒席招待男客,后面的花园子便招待女客。水安两口子带着一众家人忙里忙外,北静王府连犄角旮旯里都充满了笑声。

    水琛,水琨二人跟在水溶身边寸步不离,二人虽小,但却不像一般孩子一般吵闹,只听水溶吩咐行事,与众宾客之间,说话问好,规矩礼仪却不错半点。众人便暗暗称赞北静王府好家教,这一对双生子果然风姿天成。

    王沐晖云轻庐耿延锋几人依然是帮着水溶招呼众人。此时宴席未开,众人都坐在席间吃茶聊天。

    这里正热闹的说笑着,忽听外边有人高声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惊,连水溶也十分意外。不过是女儿周岁,如何就惊动了圣驾?

    但吃惊归吃惊,水溶却丝毫不敢怠慢,一边吩咐水琛进内室告诉黛玉,一边带着众人往外迎驾。皇上却已经到了大门影壁处,皇后与皇上伉俪并行,身后跟着大皇子子詹,二皇子子律。

    “臣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水溶头前跪倒在地,三叩首,朗声请罪。

    “恕什么罪?今儿朕闷得慌,天气也暖了,听说你这里给凤璿庆周岁,想这孩子原是在宫里出生的,跟朕和皇后极有缘分,便来讨杯喜酒喝。你们都起来吧,该怎么坐着还怎么坐着,朕要跟皇后去看看小郡主去。”皇上一边说一边微笑,看看跪在水溶身后的十几个人,都是原来随着水溶办差的官吏,明白水溶无心张扬,更不借此广交朝臣,心中甚是欣慰。

    水溶等人便陆续起身,水溶头前带路,引着皇上皇后和子詹子律往内院走,王沐晖等人便陪着众位客人继续在前厅坐着。

    此时太妃和黛玉已经得到了消息,众人皆与内院门口等候圣驾,皇上皇后进门,却见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皇上忙上前将太妃搀扶起来,笑道:“姑母上了年纪,以后见朕大可不必大礼参拜。姑母身体康健,朕心里才高兴。”

    “君臣之礼不可废。皇上体恤臣妾,臣妾却不敢废了国礼。”太妃自然十分高兴,那边皇后也拉起了黛玉,又叫众人都平了身,方笑着问道:“小寿星呢?”

    黛玉便回头叫奶妈子把凤璿抱过来,今日凤璿特地穿了一身大红妆缎百蝶穿花的衣裤,一头乌黑的头发梳了两个小抓髻,只带着两朵红色的绒花。越发显得她粉团儿似的,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来转去,最后落在子詹的身上,便伸出两只小手叫着:“哥哥抱抱。”

    众人便笑起来,黛玉嗔道:“这孩子,见了大皇子再没别的事,只这样调皮还了得。”

    “小孩子家和和睦睦的一起玩,有什么要紧?子詹平日来的勤谨些,小郡主与他熟识,见了他先打招呼。这倒是让本宫羡慕了。”皇后笑道,抱过凤璿,又惊讶的笑道:“竟然这么重了,真真长了不少,刚生下来那么一丁点小人,再想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成了个胖丫头。”

    太妃便笑道:“她极能吃的,所以才长得快。”

    皇后抱着凤璿,只觉得压的胳膊酸酸的,抱了一会儿便受不了了。便笑着对子詹道:“你倒是来抱着她罢了,本宫这胳膊也被她压的酸麻了。”

    子詹正跟凤璿挤眉弄眼的玩儿呢,听皇后这般说,少不得接了过来抱在怀里逗她发笑。凤璿也十分开心的娇憨样儿,引得众人也跟着发笑。

    子律在一边瞧着好玩,便也要抱凤璿。皇后便笑道:“你就罢了吧,只怕你还抱不动她。”

    子律原比水琛水琨二人大两三岁,此时五六岁的样子,自然是抱不动小孩子。皇后说了,他只得作罢,跟在子詹后面都凤璿,凤璿倒也喜欢,一样也开心的笑。

    众人进屋,太妃请皇上皇后上座,黛玉亲手奉茶毕,皇上因问:“可曾抓周了?”

    水溶便笑着回道:“一个女孩儿家,不比男儿,不抓也罢。”

    “哎——这可不好。小凤璿不比别的女儿,定是要抓的。”皇上不依,水溶只得命人准备东西。一时间家人搜罗了各色用具玩器来,书,笔,算盘,秤杆,胭脂水粉,珠钗簪环,各色玩具慢慢的摆了一桌子。子詹因觉得好玩,便把自己随身的一枚黄玉铃放在其中。外边水安家的摆好了香案,黛玉亲手拈香,对天祷告,然后把三柱清香插到岫玉香炉里。众人方把凤璿放到大桌子上,任其抓取喜欢的东西。

    子詹,子律,水琛,水琨四个男孩围在桌子跟前,婧瑶也要过去,被婧玥拉住,林雨痕躲在婧玥身后,却生生的站着,不敢多说一句话。婧瑛却趁着奶妈子不备,悄悄地挤了过去。也凑在子詹四人当中,对着桌子上的凤璿大声喊叫。

    “抓这个!”子詹声音不大,但却指向自己的那枚铃印。

    “抓那个!”子律却喜欢那套宋朝影印的古本真迹。

    “琳儿,抓这个,这个!”水琛指着那盒上等徽墨兴奋地喊着。

    “琳儿,不要那个,要这个!”婧瑛指着一推翠玉镯子喊道。

    “琳儿,你还是要这个算盘吧。”水琨指着那个翠玉珠白银架子的算盘笑道。

    “去,要算盘做什么,琳儿又不做生意。”子詹笑着拍了水琨的脑袋一下。

    “要算盘不好吗?将来赚好多好多钱。”婧瑛撅着嘴,不满的看了子詹一眼。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子律回头,看着婧瑛。

    “哼,要你管。”婧瑛不理子律。

    凤璿趴在桌子上面对着一大堆的东西,实在有些发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好像哪个都不喜欢。于是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了子詹。

    子詹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用眼睛看看那枚自己的铃印。黄玉雕龙的铃印,小小的,只有一寸见方。在那一堆东西里十分的不起眼。但凤璿却寻着子詹的目光找来过去,一把拿起那枚铃印,呵呵的笑着。

    “这是什么啊?”婧瑛皱起眉头,失望的叹道,“要这么个东西有什么用?哎!”

    “四姑娘张张见识吧,这可是大皇子随身的铃印。”水琨叹了口气,暗道还是妹妹有头脑,那些金银器皿珠宝玉器有什么用?还是拿住子詹哥哥才是最又用的。

    “呃,大皇子随身的铃印?”婧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众人立刻停止了喧嚷。黛玉忙上前去,果然见凤璿的手里拿的是一枚铃印,雕刻着一对飞龙,活灵活现的。那铃印上只有四个字:“詹彼淇奥”

    这四个字是有来历的。这是皇上赐给子詹的四个字,这乃是《诗经》里赞美男子的几句话:“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意思是,赞美一个男子像切磋过的象牙那么雅致,像琢磨过的美玉那么和润。这是皇上对子詹的寄望,又嘱咐子詹:“评价一个人,不能只靠眼睛,还要用心。”所以子詹的詹字,便是去了目的詹。

    这件事情别人不知道,黛玉是知道了。因当初黛玉教子詹画画,因见了子詹的铃印上这四个字。问起过此事。子詹便把皇上的原话都背了出来。

    今日黛玉看见凤璿的小手里握着子詹随身的铃印,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不安。于是忙去夺凤璿手中的东西,一边劝道:“琳儿乖,子詹哥哥的东西不能随便玩。快放下来。”

    谁知凤璿却死死地抓住,黛玉掰她的小手太过用力,她便咧开嘴哭了起来。

    皇上便笑道:“她是今日的小寿星。她喜欢就给她玩罢了。何必惹得小寿星又哭?”

    黛玉听了,便长出来一口气,把凤璿抱起来。抓周结束,凤璿抓了大皇子的铃印,却也成了一段奇谈。

    后黛玉趁着众人都入席之际,悄悄地去内室寻到凤璿。此时这孩子玩累了已经睡着了,但手里依然握着那枚铃印。黛玉一拿,她便撇嘴哭,然后便醒来。黛玉无法,只得由她。又一再嘱咐奶妈子,千万看好了这样东西,这却比性命还重要。

    奶妈子忙答应着,前保证万保证,黛玉才出来到席间去陪皇后娘娘。

    蝶梦翩跹 第30章 失铃印黛玉无奈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黛玉这里陪着皇后说话,宴席用到一半,那边的小戏唱的正是热闹的时候。素心悄然来到黛玉身边,轻声回了几句话。黛玉的脸色便有些变了。

    皇后上座,太妃在一侧相陪,黛玉原是坐在下手的,皇后因专心看戏,没注意到什么。太妃却瞧见黛玉的脸色变了,于是悄悄地给黛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事可出动瞧瞧。黛玉便道了声失陪,慢慢起身,悄声转到后面去。

    凤璿躺在炕上已经睡熟了,边上的奶妈子却在那里哭天抹泪的,不停地抽泣。见黛玉进来,便扑通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黛玉进门后只看了看屋了里,除了奶妈子之外还有个连婆子,两个小丫头。于是便对素心说:“你在这里看着琳儿,你们都跟我到那边去。”

    奶妈子们不敢多言,只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和其他几个婆子丫头都跟着黛玉去另外的屋子。黛玉进门后坐在椅子上,奶妈子等人便又跪在地上。

    “我刚还千叮咛万嘱咐,那个铃印非比寻常,你是怎么答应的?琳儿初时睡不踏实,那铃印拿出来,如何后来睡实了,你又不收起来?既然不收起来,你就仔细着罢了。怎么一错眼的功夫就丢了?刚才有睡来过屋子里?”黛玉气得脸色发白,问着地上的奶妈子。

    “奴才该死,刚才哄郡主睡觉,奴才也跟着睡着了。竟没听见有人进屋。”奶妈子已经吓坏了,哭得鼻涕也一把泪一把的,说话都不流利了。

    “你先别哭了。哭也没用。好好想想到底谁来过是正经。你们几个刚才做什么去了?”

    “这嬷嬷原说我们在屋里起动有动静,小郡主睡不踏实,所以奴才们刚从外边来着。不过倒是看见大世子和大皇子从这后门进来,穿过正厅,又往前面去了。”一个小丫头倒还不冷静,细细地回话。

    “去把琛儿给我找来。”黛玉闻言,便怒耉吩咐。

    “是。”那小丫头忙起身出去,往前院的宴席上去传水琛。不多时不琛进来,见母妃一脸怒气,便疑惑地问道:“母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问我,我倒是要先问问你,把大皇子的铃印拿到哪里去了?那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不是你们能轻易拿出去玩的。你快些拿回来给母妃。我便不怪你。若是不听话,你今儿可要仔细了!”黛玉怒声道。

    水琛一愣,便连忙跪下。

    黛玉从来教训孩子,不许边上有人,为的是给孩子留一些体面尊严,毕竟水琛是北王府的少主,若是下人们不尊敬他,以后他也难有威信。然今日事关重大,也来不及把带去静室再教训了。

    水琛从未见母妃如此动怒,到底心里也有几分害怕,跪下之后,又辩解道:“那铃印是妹妹抓了,便一直握在手上,如何会到了儿子手里?儿子刚才是跟大皇子穿过这屋子去前面了。但并没有进里间,只在这里问了四姐姐两句话便走了。当时四姐姐刚好从屋里出来,跟她的妈子也不见。大皇子还问,怎么平日没见过这个妹妹,儿子便说这是二叔家的姐姐,平日只在太妃房里,极少出来走动。所以大皇子不见。四姐姐还给大皇子请安行礼,大皇子还问她如何一个人身边连个服侍的也没跟,磕着碰着可不是玩的。四姐姐却没说什么,只管往后面去了。母妃不信,只请了大皇子来,儿子可与他当面对质的。

    黛玉听水琛一席话,心中连声哀叹。婧瑛这孩子,平日里古怪得很。太妃因想着她无父无,平日里溺爱她,见不得别人说她半个字不好。可偏偏那些人又肯当着她的面胡乱嚼舌头,如今大了几岁,越发的古怪起来。若自己此时叫了她来问,回头太妃又要说自己多嫌着她。但如果不问,大皇子的铃印又不比寻常物件,丢了再寻个好的来补上。铃印素来是一个人的信物,如何能随便拿出去玩耍?黛玉想想,心中越发的后悔刚才没从凤璿手中把东西收回。但想想皇后已经入席,自己若不过去相陪,又失了礼仪。

    水琛见母妃苦恼至极,便大着胆子劝道:“母妃不必烦恼,只管去陪皇后。儿子自有办法把东西寻来。”

    “寻东西倒罢了,回头你又惹气生,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你且去吧。此事不要声张。等皇上皇后回宫再作打算。”黛玉嘴上这样说,心中到底着急。

    水琛也不也反驳,只好答应着离了这里,又往前面去。

    黛玉便吩咐奶妈子起来,好生看着凤璿睡觉,又叮嘱婆子丫头们不可离了这里,也不能乱说话。事情若是闹起来,少不得阖府都有罪过。

    几个下人答应着进屋去守着凤璿,素心出来伺候黛玉,黛玉便会宴席上去,皇后席上只有太妃和东平王妃陪着,下边两席是各府的诰命夫人,也有带着姑娘来的,也有带着媳妇来的。最下手一席是婧玥陪着各府上的几个姑娘,婧瑶还小,只和雨痕二人在婧玥身后的一张榻上坐着听戏,边上有婆子服侍着,磕松子瓤给二人吃,倒也安静。只是黛玉寻了一圈,也没瞧见婧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