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让人跟着,直到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了,沈文华才开口,“慧师傅,内子的病是不是有些什么问题?”
“沈老爷……”
“慧师傅直说无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会让慧师傅为难。”
“沈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静姝是我的弟子,我向来看重,她的家事,我能帮的,自然也是要帮的。刚才之所以不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沈老爷问了,我自然直说就是。”慧师傅这会儿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沈文华听了,眼底一寒,“你说内子的药里面缺了一味药?”
“的确,医上面有的,熬出来的药却是没有的。缺了这一味药,沈夫人的病,自然不容易康复。”
“那我能否问问,这对内子的身子可有影响?”
“影响倒是不大,只是让沈夫人的裁得慢些罢了。只是是药三分毒,长期服药到底不好,身子也会弱一些罢了。”
“如果内子这样吃下去,要多久才能好?”
“短的半年,长的话,或许要一年多……”慧师傅这话说出来,明显的感觉到沈文华周身多了一股子的寒气,慧师傅见了,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是让沈文华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沈老爷无需担心,夫人只要按照医吃药,很快就会康复了。”
“是之前那大夫开的药吗?”
“是的,医很对症,我给夫人多加了些安眠的药,夫人睡得好,精神好,很快就会好了。”
“有劳慧师傅了,今日之事,我十分感激。他日慧师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定当竭尽所能！”这是许诺,沈文华很少许诺,不过他一旦许诺,便一定会遵守承诺！
“我不过也是尽一份力罢了,这些年我苦学医术,也是想多帮一些人的。如今能帮助沈夫人,我也很高兴,沈老爷无需放在心上。”
“大恩不言谢,慧师傅此番所谓,我也知道慧师傅的难处,慧师傅你放心,这事情我会好生处理,不会让慧师傅为难！”
“如此甚好,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慧师傅慢走！”
“沈老爷回去吧,无需再送了！”该说的慧师傅说了,该怎么做,那就的看沈文华了。
慧师傅不是傻子,这事情是谁做的,她其实大概也猜的出来。只是她没有想到,就是正直如沈文华,家里也有些腌舎事情罢了。
哎,也是可怜了静姝那孩子,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乖巧懂事,怕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造成的吧?
想着沈静姝之前的请求,慧师傅有些心疼,也是越发的决定要好好的教导沈静姝,希望沈静姝将来能够多一份自保能力了。
……
沈文华送走了慧师傅,脸色有些差,不过他很快就掩藏住了,若无其事的和单悦榕说话,笑嘻嘻的,后来看单悦榕吃药睡着了,沈文华也没说什么。只是第二日沈文华就叫来了大夫给单悦榕看病,大夫说的还是之前的话,沈文华这一次竟然发火,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大夫,你上一次也是这样说的,说内子吃了你的药很快就会好,可是怎么到了现在都还不见好?不是说了是小小的感冒吗?难道就这点你就束手无策,你这样还如何挂牌救人?”这是沈文华第一次发脾气,大家都以为沈文华是太担心单悦榕了,看单悦榕久病不愈,太担心了才会如此。
阮嬷嬷见着这仗势,也是有些吓着了,沈文华从小脾气就很好,除了当年执意娶单悦榕和沈老妇人闹僵以外,逼得沈老妇人不得不答应他娶了单悦榕。沈文华就再也没有这般气愤的时候,如今这般的盛怒,阮嬷嬷也不得不来劝说,“大老爷你别气,这伤寒感冒本来就不好,久的拖个一两年也是正常的,大夫已经尽力了,大老爷别吓着他了。”阮嬷嬷这说的也是实话,伤寒感冒有的时候都会要人的命了,难得好也是正常。可是单悦榕本来就病得不重,而且不好也好像就是拖着一点似的,也不见严重,这现象岂不是很奇怪?
“嬷嬷,这事情你别管,我今日一定要他给个说法,榕儿都病了这些时日,一直拖下去,也是不好的！”难得的没有给阮嬷嬷面子,阮嬷嬷看沈文华态度那么强硬,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想到自己处理得很好,而且都是亲自处理,不假手于人,应该不回你有事,也就不多想了。不过也因为沈文华如此拒绝她,她也站在一旁,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
“沈老爷,草民真的是已经尽力了。草民开的方子也是对症下药的,沈老爷如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别人！”这大夫在江南也是很有名气的,平日医术也不错,这会儿单悦榕一直不好,他其实也是费解。
“既然医没有问题,那你说说,为何夫人一直不见好?”
“这伤寒感冒一直也没有个定数,夫人或许是心情不好,影响了病情也不一定。”
“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你作为大夫,病人久病不愈,你难道就不要想想原因?”
“刚才草民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脉象不见有好转,草民也觉得甚是奇怪。草民才疏学浅,不知道原因,还望沈老爷另请高明！”
“是吗?”沈文华送走了大夫,还真的就请了不少的大夫,让人追查病因,结果都是一样的,沈文华为此十分的生气。沈府的下人也都有刑恐不安,直到有一天,一个游医来了,他给单悦榕把了脉,看了医,最后还提出了要看单悦榕喝的药。
这游医运气也是好,这会儿药正好熬好,而且他也是第一个提出要看药的,阮嬷嬷得知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她想阻止,可是药已经端过去了,她哪里能够阻止?
心里很不安,阮嬷嬷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在想如何解决这问题,只是她还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叫她过去了,“阮嬷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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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赵氏暴露
“大老爷找我可有何事?”沈文华突然发难,阮嬷嬷虽然成竹在胸,也难免有些担心。
“老爷有邪想问嬷嬷你呢,不过具体什么事情,老爷没说,只是让嬷嬷快些！”来的人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什么都没有透露。
阮嬷嬷见着了,有些担心沈文华是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可是随即一想这事情她做得很隐秘,应该没人知道,她也就不在意了,“好,我马上就过去,麻烦你去告诉大老爷一声。”沈文华要问什么,阮嬷嬷心里清楚,不过,她不在怕的。
“那嬷嬷快些,老爷在等着呢！”笑了笑,那人便走了,阮嬷嬷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去见沈文华。
“大老爷！”规规矩矩的行礼,阮嬷嬷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人抓住任何的辫子,虽然在沈家的地位不一般,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越矩,这也是她多年在沈家屹立不倒的原因。
“嬷嬷,你可知道我叫你来何事?”语气虽然平静,可是阮嬷嬷还是听出了一丝冷意,“老奴不知,还请大老爷明言,可是老奴做的不好?”
“做的不好?呵呵,你的确是做得很不好！你看看这是什么?”将要给单悦榕的药递给了阮嬷嬷,阮嬷嬷见了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老爷,这是夫人的药,可是怎么了?”一脸不解的样子,阮嬷嬷装模作样还是很有本事的。
“怎么了?阮嬷嬷,刚才那游医瞧见了,可是说这里面少了一副药呢,阮嬷嬷知道少了什么吗?”
“大老爷,这药是大夫开的,老奴也是让人照着医熬药,怎么会少了?”阮嬷嬷丝毫不见慌乱,这事情她做得隐秘,可是她也不曾亲自动手,所以她不用担心。
“怎么会少了?阮嬷嬷,这话倒是我要问你的,夫人将这个家交给你,如今夫人的药却是少了,你可知道夫人一直吃下去,感冒就一直不会好,到时候后果如何,阮嬷嬷你可是知道?”
“是吗?是老奴的疏忽,还望大老爷严惩！”主动的认错,阮嬷嬷的态度摆得很好,她年纪大了,而且在沈家多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她没有犯什么大错,基本不会重罚她的。更何况她是沈老夫人的人,沈文华就是要处置,也不好逾越处置她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的确是你的疏忽,可是我只问你,这药为何会少了?嬷嬷难道不知情?”看着阮嬷嬷,见对方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镇定,沈文华心里没来由的有谐躁。
这阮嬷嬷是母亲的人,母亲难道还不放弃吗?非得跟榕儿作对?为何要如此对待榕儿?以前还算了,可是这一次竟然拿榕儿的身子开玩笑,他这一次可不会就那么算了！
“大老爷,老奴的确不知情,这要是老奴让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去抓的,煎药的人是厨房里的老嬷嬷,他们做事情向来都是谨慎的,而且都是夫人身边的人,难不成还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不得不说阮嬷嬷此人十分的谨慎,这事情明面上她是一点都不插手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说的这两个人都是单悦榕的陪房,多年跟随单悦榕,自然是深得单悦榕的信赖的。这事情追究起来,到时候也是那两个嬷嬷的错,惩治了那两个嬷嬷,反而会断了单悦榕的手臂！果然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他们我已经问了的,张嬷嬷抓的药是去铱抓来的,我已经让人来询问。那熬药的成嬷嬷我也让人问了的,她拿了药就直接去熬了,厨房里的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大老爷还是仔细的查查才是,在沈府竟然敢对夫人不利,这人一定要揪出来！”
“的确是要揪出来,阮嬷嬷如今管家,可是有发现可疑之处?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问问。”这事情出了,问一下阮嬷嬷也是应该。毕竟她现在代替单悦榕管家,很多事情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她难辞其咎。
“老奴辜负了大老爷对老奴的信任了,是老奴管家不利,还望大老爷惩罚！”
“你自然是要罚的,可是如今也得找出那动作之人才是,阮嬷嬷你说是吗?”如果是别的事情,沈文华或许还可以忍受,可是这事情牵扯到了单悦榕,沈文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
“自然是的,此人一定要严惩以待,以儆效尤！”阮嬷嬷知道这是沈文华让她表态,她当然也不含糊。反正这事情她做的隐秘,不会查到她身上的。
“好,有嬷嬷这句话就够了,对内宅的事情我许多也插不上手,这事情还希望嬷嬷配合我查出真相！”
“老爷打算怎么做?”
“那药材不可能凭空的消失,定然是有人藏起来了。夫人吃了这一个多月的药了,想来也是不少的,去查一下谁有那一味药,自然就是谁了。”
“老爷说的极是,老奴这就让人去搜！”听到沈文华的话,阮嬷嬷松了一口气。那药材她是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而且这一次看沈文华的架势,肯定是要找出人来的,不然沈文华不会作罢。她也想好了主意了。
“好,我等着阮嬷嬷的好消息！”
“大老爷放心！”阮嬷嬷来了这里快一年了,对沈府极其的熟悉,尤其她协助单悦榕管家,在下人中自然也是有威慑的。更何况她向来就心思缜密,这一次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准备,如今东窗事发,自然是要有人替罪的！
兴师动众的带着人去搜屋子,阮嬷嬷是一个都不放过的,先去的就是那张嬷嬷和成嬷嬷的地方,因为目前为止,他们两个是最可疑的！
如果这一次一定要一个人出来认罪,那么大夫人的这两个陪嫁的嬷嬷是最好不过。到时候大夫人失去了左膀右臂,以后在老夫人那里,也能少一些底气。自己在这里,也更能掌控住内宅！
如此想着,阮嬷嬷脸上虽然不显出什么,可是还是很想看到一会儿张嬷嬷的屋子被搜出东西的样子。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被搜出东西来的,除了是张嬷嬷的屋子,还有赵氏！
“嬷嬷,我们从赵氏的屋子搜出了些药材,还有成嬷嬷的屋子！”
“是吗?快拿来我看看！”成嬷嬷的屋子搜出东西,阮嬷嬷是预见了的,可是赵氏的屋子里……
瞧着赵氏一脸紧张的样子,阮嬷嬷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着急。可是她还来不及看,沈文华就过来了,“听说找出来了?嬷嬷,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大老爷,瞧,都在这里！”看了赵氏一眼,阮嬷嬷觉得这个赵氏还真的是不灵泛,怎么也搜出东西来了?
心下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安,阮嬷嬷瞧着赵氏,再瞧着沈文华,突然有种超出控制的感觉。可是沈文华却是不给她一丁点的机会的,“游医,你瞧瞧这两个药包,看看哪个是你说的缺的东西?”沈文华竟然没有让这游医走,甚至还将对方带来了,这说明了什么?阮嬷嬷瞧着那游医,一身打扮一点都不像个医者,偏偏这游医出现的时候如此的诡异,还查出了别的大夫没有查出的事情,瞧着这游医,阮嬷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升起了点点的心虚。
“是,沈老爷！”那游医拿着两个药包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沈老爷,这一个只是普通的药材,治疗风湿的。这一个,却是夫人所缺的那一味药?”
“什么,怎么可能?”赵氏瞧着那药,明显就是从她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她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老爷,这不可能,老爷,奴婢怎么会做这样子的事情害了夫人呢?老爷明察啊,这不是奴婢干的,是有人陷害奴婢啊！”赵氏不是傻子,这药包在她的屋子里被发现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赵氏下意识的就朝阮嬷嬷看去,希望阮嬷嬷能帮她,可是这会儿阮嬷嬷要排开嫌疑,当然是不能做出让人怀疑的事情?所以她避开了赵氏的眼神,心里也在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总有一种感觉,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是谁呢?谁会看出她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甚至将祸水东引,如果大老爷真的认为是这赵氏做的,那她布下的这颗棋子,不是就没用了吗?
心里终于是有些着急了,阮嬷嬷看着沈文华,想开口,可是沈文华这会儿直接就对着赵氏审问了起来,“赵氏,你说,你为何要这样做?”
“老爷,奴婢没有,奴婢也不敢啊！”摇了摇头,赵氏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不然她这份好工作岂不是没了?她好不容易才进了沈府,一家人也因为她得了份好工作,吃穿不愁的,如果因为这事情被赶出去了,以后谁还敢要她?她又去哪里才能找到这样好的工作呢?
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心里下定了主意,赵氏直接就跪了,“老爷你要相信奴婢,奴婢和夫人无冤无仇的,如何就敢如此对待夫人?而且奴婢初来乍到,还是小少爷的奶娘,奴婢这样子做,有什么好处?”这赵氏还不算脑子太笨,为自己辩解也恰到好处,那眼泪哗的就留下来了,让人觉得她受了欺负一样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你做的,如今铁证如山,这东西就是在你的屋子里搜到的,你难道还能抵赖不成?”
“奴婢,奴婢没有啊！”赵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屋子里怎么会搜出这个出来,她心里不解,这会儿当然也是着急,“老爷,奴婢什么都不懂,更不懂医理,怎么可能知道拿了这味药材就会影响夫人了,老爷,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老爷,赵氏说谎,前些日子奴婢还瞧着赵氏拿着一包东西瞧瞧的藏着呢,老爷,就是这包药材！”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见有人出来指证,沈文华看着那人,那人正好是前院的丫头,点了点头,“老爷,奴婢看得很清楚,那一日赵氏她偷偷摸摸的拿着一包药材,奴婢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奴婢知道,她肯定没干好事的！”
“赵氏,你如今,还如何抵赖?”
“老爷,不是啊,奴婢上一次拿的,可不是夫人缺的这味药,那药,那药是奴婢给家里人买的！”说到这事情,赵氏也是理亏,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奶水一直都不多,她很担心这样下去奶水没了,会被沈家嫌弃。到时候她当不成沈子涵的奶娘,岂不是会被赶出去?
这做大户人家少爷小姐的奶娘,那可就是半个娘了,将来少爷小姐长大了,可是会给她养老的。到时候她也可以得到尊重,生活的衣食无忧的,一家人也会因为她都得到一门好差事。那可比在家里过着贫苦的生活好多了。
赵氏很清楚这点,当然是要牢牢的抓住沈子涵奶娘的这个位置的。知道自己奶水少了,沈子涵吃不饱,她当然着急,可是又怕沈文华他们知道,不让她带沈子涵,所以她偷偷去看了大夫,让大夫偷偷开了药,可是她怎么想到,这大夫开的药,竟然是这样的?
赵氏心里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