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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第22部分阅读

    意合的嫂夫人无缘了。”

    鲁景安大点其头,杂乱的胡子也跟着动:“不错,依你的性子,既然当时答应了娶那个女人,必然不会食言的。”

    萧荆山点头笑道:“如此不是正好,大家各得其所。”

    鲁景安却还是不满:“可是我如今每天睡觉都不安生啊,自从他当了皇上,又宠幸那个女人,把咱们多年的兄弟情算是快忘光了。”

    呼延将军点头同意,皱眉道:“从那个女人投入他的怀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弃了你,也就背弃了我们。”

    萧荆山苦笑了下,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无奈:“也许并不是那个时候,早在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过去我们认识的那个世子了。我若是当时知道他竟然如此钟情于那个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半点瓜葛的。”

    鲁景安摆了摆手:“罢了,这事也不能怪你,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乃是千古至理,再好的兄弟也有散伙的时候,况且他的出身本来就和咱们不一样,放到他那个位置,就算不像当皇帝没有啥野心也得被家里的老爹赶着鸭子上架。”

    说着这一长串,他颇有模样的抚着胡子一声叹息:“皇上如今到底是爱江山还是爱更爱美人,我们真是看不出来了。”

    萧荆山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自古权势皇位最易变人心,但是你们放心,我在离开之前,定会给他一个定心丸。”

    呼延将军沉思道:“今日我看他倒是放心了许多,毕竟看着你和嫂夫人恩爱有加,他知道他的皇后算是没指望了。至于他是不是担心他的江山,这个倒没什么,我等也不是贪恋荣华富贵的人,大不了随着你一起归隐山林。”

    鲁景安听了连连点头,捻着他杂乱的胡须说:“这话说得是,我这几年来也积攒了许多银子,我们带着银子找个偏僻的地方当土财主,娶几个媳妇生几个儿子,日子肯定过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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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当然不知道大厅里这几个男人的各种忧虑和打算,她正乐颠颠地抱着自己的小毛驴东看西看。

    小毛驴看来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望着梅子的眼中湿润得很,平生增加了几分别后重逢的伤感,于是梅子更加难过,爱怜地摸着它尖尖的耳朵,喃喃道:“你也不喜欢外面是吗?等荆山办完了事,咱们就赶紧回去,回去后我给你翻修一下咱家的驴棚,我每天都喂你好草好料,空闲的时候还会带你去山坡上溜达,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小毛驴仿佛是听明白了梅子的话一般,拿脑袋在梅子腰际胡乱地磨蹭着,倒像是个孩子在撒娇,这让梅子更加心疼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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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萧荆山送走了鲁景安和呼延回到后院的时候,只看到毛驴在那里低着头吃草,却不见梅子踪迹,找来一个侍女一问,那侍女答道:“夫人拿着一把刀,萍儿提着一个篮子,连个个人跑到后院去了。”

    萧荆山一听顿时挑眉,篮子和刀,这是要做什么?

    萧荆山不解之下,快步走到后花园,却看到花丛里两个只露出顶上黑发的脑袋正晃悠着。萧荆山赶紧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梅子正蹲在花丛里,一手拿着镰刀专挑那些新鲜的草儿割呢。

    他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低笑一声:“你倒是心疼驴子,巴巴地跑到这里来割草。”

    梅子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怨道:“这边都是一些奇怪的花儿,青草少得可怜,我费了半天力气才找了这么一点。”说着她从花丛里站起来,举起脚底下的篮子给萧荆山看:“怕是只够它吃半顿解馋的。”

    萧荆山低头一看,果然那本来就不大的篮子里只有小半篮子的青草而已,而且那青草参差不齐,一看便知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从花丛里挑出来,可真是难为他这个小娘子了。

    萍儿这个时候也从花丛里冒出头来,摸了摸额头的汗珠,无辜地替这个后花园解释说:“夫人啊,这花园本来就是种花的,又不是种草的,更不是养驴的啊。”

    梅子头发上顶着一片枯树叶,丧气地说:“这些花儿有什么好,虽说看着是好看一些,可是又不能喂驴,又不能养鸡,说不得还会长刺扎人。”

    萧荆山上前一步走到花丛里,蹲□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顺便帮她摘掉混在头发的一片叶子:“赶明儿若是有时间,我便陪你去城外走走,到时候带着咱们的驴,让它饱餐一顿如何?”

    梅子一听,顿时惊喜交加连连点头:“好啊,到时候我可以骑着驴子出门吗?”她知道如今萧荆山是将军,她就是所谓的夫人,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刺刺地骑着驴子了。

    萧荆山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宠溺地点头说:“自然可以。”

    梅子却还是有疑惑:“万一别人看到,会不会不好啊?”

    萧荆山一听笑了:“管别人干什么,你既然想骑那就骑吧。”

    梅子得了萧荆山的保证,自然是心里欢喜,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萧荆山说:“那咱们赶紧告诉驴子这个好消息,顺便把这些草喂给它吃。”

    萧荆山虽然不觉得驴子能听懂梅子的好消息,不过既然他家娘子喜欢,他也只好随着她一起过去向驴子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一时之间,后花园里只剩下一个萍儿,她看着这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气说:“夫人本来就傻乎乎的,如今这将军怎么也跟着犯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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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梅子把青草喂给了驴子,驴子自然是吃得小尾巴直摇,顺便继续在梅子腰际亲昵地蹭啊蹭。萧荆山在一旁看着,无奈地笑道:“它和你倒是很像。”

    梅子不满地道:“怎么会呢,它是驴子,和我怎么会像呢!”

    萧荆山看着驴子对着梅子撒娇的样子,再看看梅子撅嘴冲着自己不满的样子,笑着不说话。

    梅子却忽然在他的笑里想起之前在军队的营帐中的事儿,当时他非要自己扶着那个柱子,然后他在后面弄啊弄的。那时候自己很是不满,还说什么你难道把我当驴子嘛。

    如今梅子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顿时通红了起来,睨了他一眼后只低下头专心喂驴子,再也不搭理他了。

    萧荆山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走到她身边从后面将她整个环住,柔声道:“怎么忽然脸红了?热了吗?”

    梅子感受着耳边温热的鼻息,知道他是故技重施。他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这么问自己不过是故意逗弄自己罢了,当下她不满地扭了扭腰肢,小声说:“不要胡来,驴子看着呢。”

    萧荆山低头看了看驴子,果然见驴子呼哧着鼻子抬头看过来。

    他愣了下,随即无奈地道:“这个驴子真是奈何不得。”

    谁知道驴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一只白耳朵动了动仿佛在表达它的不屑,表达完不屑它便扭过头去吃草了。

    萧荆山看得哑然失笑:“它这是嫌弃我了?”

    梅子见到这番情景也不由得抿唇笑了:“这是我的乖驴子,它自然是听我的话。你欺负我,它就不喜欢你。”

    萧荆山听到这话,沉下脸看着驴子,谴责地道:“这头驴子实在不像话,当初是我在山下是我花银子买了它,如今又是我花一百两银子在众目睽睽下将它赎回来,它却对我耍起了性子!”

    梅子见他倒是和驴子生起气来,先是“噗嗤”笑起来,笑过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一百两银子?”

    萧荆山认真点头:“是啊,一百两银子买了这头忘恩负义的驴。”

    梅子自然是知道一百两银子买的,可是当时她沉浸在小驴子重新回来的欢喜中,根本无暇注意这些,等到此时在反应过来,心里不由得肉疼:“这是一百两银子呢,可以花用好久的。”

    萧荆山面无表情地点头:“嗯,为了它花了一百两银子。”

    梅子先是重重地顿了一下脚:“哎呦,真得好贵!”不过她那下顿脚顿到一半忽然停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歪着脑袋凝神。

    萧荆山见她面有沉思之色,轻声问:“怎么了,你又想起了什么?”

    梅子水灵灵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一百两就一百两吧,我不心疼。”

    萧荆山挑眉:“哦,怎么不心疼了?”

    梅子绽出笑来,笑得阳光灿烂:“那个卖驴的家里母亲生病,人家的确是需要银子的,既然这一百两银子给了他,那也算是花到了正经地方。咱们有手有脚,以后回去后自己赚银子就是了,犯不着巴巴地心疼这一百两。”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咱们这个文最狗血的一章了,我估计两章之内狗血完毕,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74、她是我娶进门的妻

    当天晚上梅子心情大好,萧荆山也兴致勃勃,免不了两个人又是一番恩爱。等到翻过山流了汗,梅子正躺在萧荆山依然起伏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时,忽然听到外面崔副将来禀报,说是外面有人深夜来访。

    梅子听了这个不解地道:“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人过来呢?”

    萧荆山蹙了下眉,沉声问崔副将卫:“是什么人?”

    那崔副将连忙回道:“是一顶软轿,轿子的主人说要见将军,但是并没有说是什么人。”

    萧荆山沉思片刻,转首对窗外崔副将淡淡地吩咐说:“请这位深夜来访的客人回去吧。”

    谁知道崔副将并不离去,反而颇有些为难地说:“将军,依属下看,这位客人身份不凡,而且对方还说——”崔副将已经看出兹事体大,出口之间有些犹豫。

    萧荆山闻言,沉下脸道:“她还说了什么?”

    崔副将连忙说道:“她说,若是将军不见,她便一直等到天亮。”

    萧荆山闻言冷哼一声,沉默了片刻,这才说:“好,带她到前厅吧。”

    崔副将领命去了,萧荆山当下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披上。

    梅子连忙离开他胸膛坐起来,眼睁睁看着他沉着脸披衣下床,心里也不由得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非要在今晚见到萧荆山呢?

    萧荆山穿好衣服,一边沉脸系着腰间的带子,一边对梅子道:“你先睡吧。”

    梅子见他语气中依然有些冷硬,心里一瑟,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睡啊?”

    萧荆山见梅子语气有不安之意,抬头看过去,这才看到梅子脸上有满是担忧,顿时目中浮现歉意。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拍了下,尽量放柔了声音说:“先睡吧,我去处理些事情,很快的。”

    梅子咬了咬唇,点头说:“好的,那你快些啊。”

    萧荆山见她乖巧的模样,心生怜爱,笑了下,忍不住弯腰用唇碰了碰她滑嫩的脸颊,低声道:“我会早些回来陪你睡的。”

    梅子看着他推门离去的高大背影,忍不住摸了摸他温热的唇碰过的脸颊,那里一阵热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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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荆山来到大厅的时候,这里站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黑色的纱制斗笠。她正背对着大厅的入口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荆山看了眼旁边陪着的崔副将,崔副将连忙上前,小声说:“属下已经遣散了闲杂人等,这就去外面守着。”

    萧荆山点了点头,淡淡地吩咐:“去吧。”

    这个女人在那里静立了好久,她在等萧荆山先开口,可是萧荆山却并没有开口。

    她终于转过身来,从黑色宽大的披风中伸出手来。

    她的手,柔弱仿若无骨,白皙如玉的长指尽头是嫣红的指甲,那妖艳的红色和如玉样的白色在黑色披风的衬托下格外引人注意。

    不过萧荆山当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这个女人后,便没有再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的手优雅而缓慢地摘下斗笠,如云般的秀发顿时飘逸而下,她轻笑了下,伸手解开披风的系带,让披风跟着滑落。

    当那披风滑落的时候,她一身艳丽而陈旧的红纱衣便展现在这个沉静的大厅中。

    她就仿佛一朵夜里才会开放的罂粟,带着妖艳的红色,这种红色好像带了毒,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放开。

    她穿着那件多年以前的旧衣,轻轻地挑起脚尖,开始她动人的舞姿。

    可是她那足以打动天下男人的心的舞,却不能换来那个脸色冷硬的男人的一点柔意。

    她默默地停下来,红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收敛。

    “为什么你现在都不愿意认真地看一看我?”她的声音里带了哀伤。

    萧荆山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皇后,你的舞,是跳给皇上看的。荆山乃山野村夫,不懂舞。”

    这位昔日的莫嫣,今日的皇后,听到这句话凄凉而妩媚地笑了:“可是我就是想跳给你看。”

    萧荆山皱了下眉,正色道:“莫嫣。”

    莫嫣眸子一动,似有水光:“你竟然还会叫我的名字。”

    萧荆山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莫嫣,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三更半夜你跑到我这里来,是希望置我于死地吗?”

    莫嫣轻轻地摇头:“不,荆山,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故意害你呢,我只是要见见你,让你看看我。”

    萧荆山冷笑了声,眸子里森寒至极。

    莫嫣轻盈地走上去,展开自己红色的衣衫,犹如一只展翅欲飞得蝴蝶:“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当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穿得这件衣服。”

    萧荆山盯着她的笑,冷漠地说:“我若是知道你是一个有那样心计的女人,当时必然一箭射出毫不留情。”

    莫嫣却仿佛没有听到他那冷漠的话语,兀自喃喃地说:“当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那时候就知道他必然是我裙下之臣了。可是我不在乎他的——”她抬起如羽翼般轻颤的眸子,带了几分痴情看着萧荆山,吐语如兰:“我只在乎你。”

    她盯着他冰冷的眸子,笑着说:“你那时候根本没有看我第二眼,可是我却把你放到了心里。”

    萧荆山面无表情,看着她妖媚的样子,仿佛看着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莫嫣昂起头,仿佛她脚下踩着的是整个天下:“我莫嫣要的男人,必然是俯视天下的大英雄,我那时候一眼便看出,你是我想要的男人。”

    “所以你那时候作出可怜之姿,就是为了能够留在我身边。”萧荆山的声音,一若他的脸庞那样冷硬。

    莫嫣笑了:“是的,天下的男人,无论是爱不爱美人,他们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容易同情弱者。即使铁石心肠如你,看到一个女人哭着跪在那里求着收留,你还不是心软了吗?”

    萧荆山回想起往事,冷讽地笑了下:“你说得不错,我那时候的毛病可真不少。”

    莫嫣望着萧荆山的眼睛,继续轻轻地道:“荆山,你知道吗,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兄弟,而是我,你最不屑一顾的女人。”

    “我知道你并不看重的是美色,我若是凭了姿色去引诱你,必然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让你欠我恩情,我向你表达思慕,你果然如我所料,做出承诺,说是将来会娶我为妻。”

    莫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这个笑凄凉至极:“我其实并不在乎怎么开始,我觉得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走进你的心里,只可惜,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她仰起脸来,细细地凝视着萧荆山冷硬的脸庞:“你的心,好硬,比铁石还硬。”

    萧荆山淡淡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答应娶你为妻,可是你要的是天下,我给不了。”

    莫嫣闻言,冷冷地笑了下:“不,你不是给不了,你是不愿意给!”

    她唇边挂着凄凉的笑看他:“兵权尽在你的手中,那些将士对你尽皆服膺,你只需要登高一呼,哪个不应?我曾苦苦劝你,你却视若罔闻。”

    萧荆山抬眸,看了她一眼:“莫嫣,你要的既是天下,现在你已贵为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萧荆山如今求的,不过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安静日子罢了,你又何必这样对付我呢?”

    莫嫣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当然不满意,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初对我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可是却要对那个乡野村姑如此宠溺有加。我想不明白,我那时候百般讨好于你,怎么就比不上如今一个那么粗野的小丫头呢?难道你喜欢的就是那样的女人吗?”

    萧荆山想了下,认真地说:“她和你不一样,她是我娶过门的妻。”

    莫嫣冷冷地笑了:“那又如何,当初我也曾经是你没有过门的妻,你何曾对我有过半个笑脸?若是当初我早早地嫁给你,你难道就会如对待她那样善待我了吗?”

    萧荆山沉默了一会儿,承认说:“的确是我那时候不够好。”

    莫嫣满脸哀怨地说:“当初若不是你那样对我,我又怎会转而投入他人怀抱?既然有一个愿意为了我而去得江山的男人,我又何必对着一个根本对我没有一分爱意的冰冷男人?”

    萧荆山点头:“你和他在一起,很好,我们各得其所。”

    说完这个,他挑眉问道:“你来这里,皇上必然知晓。你这样做,是打定了主意要让皇上和我决裂吧?”

    莫嫣讽刺地道:“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