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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局第17部分阅读

    头对准余祎。

    余祎在玩百家乐,挤在一群外国人之间,看起来格外小,她对玩法半知半解,旁观两局后心中有了数,她才开始下注。

    荷官的耳朵里戴着一个极小的耳麦,新一轮开始时耳麦中传来声音,她听了片刻,朝余祎的方向望去一眼,手上这才开始动作,不一会儿余祎就连胜两局,她喜出望外,见好就收,转了一个身又跑去玩起了其他的游戏,有输有赢,赢居多,一下子就赚到了一个月的生活费。

    最后余祎专注于老虎机,魏宗韬笑看监控,问道:“能让她赢吗?”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魏宗韬说:“账都算在我头上,我会跟你老板说。”

    工作人员忙道:“魏先生稍等!”

    余祎没想到自己的手气这样好,今天已经赢了很多,她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打算再玩最后一次就离开,谁知道这次拉下手竿,老虎机上的图形在滚动过后,神奇的统一起来,竟是一模一样,周围的人比她还要兴奋,不断恭喜她,跃跃欲试也想要玩一玩。

    余祎像是在做梦,突然就发了笔横财,她懵懵地看着魏宗韬朝她走来,说道:“我中大奖了!”

    魏宗韬低笑,问道:“还想再玩吗?”

    余祎猛摇头:“再也不玩了。”

    魏宗韬圈住她的腰将她带离赌场,围观旅客纷纷占据了老虎机,走到赌场外,被凉凉的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余祎终于兴奋起来,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不敢置信自己今天的好运。

    魏宗韬也去摸她的心脏,被余祎狠狠拍开,他笑着搂住她:“跟我在一起就会交好运,你会逢赌必赢。”

    余祎睨他一眼,想了想问道:“我知道这邮轮不是你的,你跟邮轮老板是什么关系?”

    这艘邮轮在三年前打造成功,是邮轮公司旗下五大豪华邮轮之一,资料都可查,老板都是欧美人。

    魏宗韬道:“我与他们算同行,他们要给我几分薄面。”

    所以邮轮上无论是高层还是普通员工,见到魏宗韬都恭恭敬敬,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任由他影响旅客正常娱乐,想必这“几分”薄面十分贵重,余祎不再多问。

    魏宗韬已将她的行李从内舱房搬去了阳台房,余祎没有异议,检查完后发现小风扇不见了,她想叫侍应去找一下,魏宗韬道:“跟我一起只会吹空调,风扇没有作用,要来做什么。”

    余祎不理他,仍旧叫侍应去找,最后什么都没找到,她对此十分不满,思来想去后狐疑地看向了魏宗韬,魏宗韬面不改色,晚饭时照旧鲜花送上,并且点上了三支蜡烛,余祎却大煞风景,切牛排时问他:“陈之毅吃过了吗?”

    魏宗韬没有回答,余祎笑了笑:“我就知道。”

    她当着魏宗韬的面打电话给庄友柏,命庄友柏叫厨房煮粥前去,挂断电话后见魏宗韬面沉如水,余祎若无其事道:“如果你被他关起来,我不光会叫人煮粥给你,我还会想办法找人救你。”

    魏宗韬终于有了好脸色,饭后带余祎去剧场看演出,小声在她耳边说:“昨天我在那个位置要你……”

    余祎耳根泛红,回去后又一次被魏宗韬折腾,这回魏宗韬不像昨天那般克制,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拥有余祎,不一会儿就开始失控,余祎差点哭出来,咬了他许久才算报复完。

    终于到了抵达越南的这日,邮轮靠岸的过程中景色美不胜收,碧海波光粼粼,山峰鳞次栉比,背景天空蔚蓝无云,行船犹如游走在画中。

    这里在越南下龙湾周边,还不是真正的下龙湾,竟然就美成了这样,余祎万分期待能够欣赏美景,可惜魏宗韬并不打算下船,此刻他搂着余祎站在甲板上,指向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说:“看清楚,我放他走了。”

    余祎举着望远镜,看到陈之毅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脚步有些慢,但看起来并没有大碍,直到陈之毅挂断电话转过头,她才看清他脸上的伤痕,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陈之毅的视线投了过来,隔得这样远,他一定看不见余祎,可是在镜头中,余祎却能感觉他的目光就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温柔,这种感觉强烈而真实,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踏进大学校园,陈之毅陪她报名,替她擦额头的细汗,走前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先消失,之后每次都这样,无论冬夏,她先走,他一直看。

    余祎举着望远镜,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背影,希望他从此以后就这样前行,再也不要回头,路上总有其他人能与他相伴。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腰上突然一痛,手中的望远镜被人一把夺过扔到了地上,魏宗韬淡淡道:“看够了吗?”

    余祎笑了笑,突然说:“你说要谈恋爱,跟谁?”

    魏宗韬眉头一蹙,又听余祎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她垂下眸,低声道,“谈恋爱就算了,我们的开始本来就不正常,普通男女不是像我们这样,你也没法像个正常的男朋友。”

    余祎看向魏宗韬:“我暂时不想跟你回新加坡,我还有事要做,这趟邮轮我会一路乘到底,你先自己回去,以后我再来找你。”

    魏宗韬已许久没有听人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从来没有大动干戈的找一个女人,让人到处笑话,也从来没有想将一个女人拴在身边谈恋爱,可是这个唯一的女人却偏偏不领情,甚至认为他可有可无。

    魏宗韬面色阴沉,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嗤笑:“你确定以后我还会要你?你觉得你能一路乘到底?”

    余祎扬了扬眉:“我也不确定自己以后还要不要你,至于一路乘到底——”余祎突然放大声音,用英语说,“你没有权利强迫我,不能收走我的证件,也不能让邮轮工作人员囚禁我,我会跟大家一起下邮轮游览韩国和日本,最后我会在中国下船!”

    她转过身,面朝甲板上的众人,海风将她的话送进每一个人的耳中:“我叫余祎,二十五岁,中国人,假如我没有在中国平安下船,请各位帮我报警,控告这艘邮轮,邮轮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帮凶!”

    甲板上的工作人员立刻通过对讲机汇报,旅客们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朝余祎走来,想问她可否需要帮助,魏宗韬面色铁青,冷笑道:“宣扬的人尽皆知,以为我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你做什么?”

    余祎耸耸肩:“这艘邮轮又不是你的,别人给你再多的薄面,也不会拿人命和声誉来开玩笑。”

    “哦?”魏宗韬突然笑了一声,下一秒将余祎搂进怀,俯下头吻上她,余祎一惊,立刻挣扎,魏宗韬却不管不顾,将她牢牢桎梏住,周围起哄声肆起,长吻结束,魏宗韬猛地将余祎扛上了肩,径自往下船口走去,余祎不停地拍打他,踢着腿挣扎大喊“救命”,魏宗韬把她稳稳抗住,朝她的臀上用力一拍,又侧头吻了一下,说:“手续会有人办,你安心跟我下船,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游越南吗?”

    他已经下了邮轮,司机等候多时,余祎被他倒挂,脑中充血,望向邮轮方向,根本无人搭救,魏宗韬将她塞进车中,让司机解开皮带,将她不断反抗的双手绑住,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余祎此刻已经满头大汗,又被魏宗韬抱出。

    场地上停着一辆直升机,泉叔恭恭敬敬候在一旁,见他们出现,才坐进驾驶舱。

    魏宗韬把余祎抱进客座,螺旋桨慢慢旋转,四周尘埃被吹起,噪声越来越大,余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渐渐离开地面,吃惊得说不出话。

    魏宗韬倾过身,将她吻住,终于说道:“我早就等不及把你带回家,还想走?我允许你偶尔做梦。”

    ☆、第52章

    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直升飞机轰鸣着划过碧蓝天空,一小时后停落在了新加坡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余祎被魏宗韬半拖半抱地塞进了轿车,满头的汗水早将长发粘住,手腕上还绑着皮带,叫等候在此的阿成看得目瞪口呆。

    新加坡的国土面积很小,从机场到位于圣淘沙岛的洋房用不了多少时间,余祎没有功夫欣赏路途景色,车子一停,她就用头去撞魏宗韬,阿成逃跑似得蹿出了驾驶座,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余祎怒不可遏,不管脑袋疼不疼,狠狠撞向魏宗韬,吼叫间吐出脏话,让魏宗韬皱起眉头。

    魏宗韬尽量避着她,任由她往自己的胸口上撞,见她要撞向他的脸,他错开身子躲过,又抱住余祎,不让她撞到车门。

    余祎气炸,额头的汗水已经划落到了眼睛,眼睛刺痛睁不开,她一身狼狈,全身像是淋雨,汗水密密麻麻,魏宗韬却衣冠楚楚,衬衫上连一道褶子都没有。

    余祎咬牙切齿:“你有本事就一直绑着我!”

    魏宗韬自知理亏,耐性哄她:“谁叫你要闹?行了,我马上松开你。”他抹了一下余祎脸上的汗,替她去解皮带。

    谁知皮带刚刚解开,眼前就挥来一记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他的脸上,并不疼,却成功地让他黑了脸。

    余祎扬着下巴,胸口起伏不定,双手紧紧攥拳,眸中已气出眼泪。她牙齿咬得紧,一字一句像是用刀在岩石上刻字,艰难却又深刻:“这就是你说的谈恋爱?魏宗韬,我是疯了才会跟你在一起!”

    他前一刻才深情款款,转眼就用皮带将她绑来,余祎可以接受他在儒安塘时对她的所作所为,但无法接受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变之后,他还如此混账地对待自己,不公平的开始,注定了两人不公平的关系!

    魏宗韬动了动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手擦过自己,原来她已经精疲力尽,使不出半分力气。

    车中气氛凝固,谁都不再说话,洋房的停车坪十分空旷,周围能看到绿树成荫,植被生长十分茂密,阻挡住烈日和纷杂,这里好像与世隔绝。

    余祎看向车窗外,心头泛起阵阵凉意和酸涩。手腕上有红色的勒痕,她其实很怕疼,从小到大,朋友玩笑似的往她胳膊上一拍,她都会感觉到疼痛,体质如此她也无可奈何,父母时常嘲笑她一拍就碎,这些年似乎好了一些,她已经学会耐疼,受了伤也不需要别人的道歉和父母的哄。

    手突然被人握住,余祎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听到背后那人说:“我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谁也扇不了我。”<

    魏宗韬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余祎的手腕,举至唇边吻了吻,察觉到她颤了一下,他继续道:“你倒是聪明,骗我放走陈之毅,你就想走,这两天在我身边装模作样是不是很辛苦?”他甩开余祎的手,猛地将她搂进怀,捧起她的脸,压低声音道,“你要是舍不得他,我就叫人把他带回来。余祎,我耐性有限,不要再考验我,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别再动任何小心思!”

    说罢,魏宗韬甩开她,撞开车门径自走进洋房,将余祎抛在了外头,进屋后就解开两颗纽扣,叉着腰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已被余祎逼得恼羞成怒,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控制,魏宗韬狠狠踹向廊道上的装饰品,木架一阵“乒呤乓啷”,瓷器统统碎裂在地。

    他踩在碎瓷片上,感觉脚下的尖锐,来来回回踱了几趟,铁青的面色终于稍稍缓和,又走回了门外,见到余祎站在大门口仰头望,脸色顿沉:“上了锁,你走不出去。”顿了顿,又道,“进来。”

    余祎只犹豫片刻,就转过身往洋房走来,长发乱七八糟,汗水已被风吹干,目不斜视的与魏宗韬擦肩而过,穿着平底拖的个子只及对方的锁骨处,看起来比平日更加瘦弱,风一吹就能倒。

    廊道上一片狼藉,满地碎片无处落脚,余祎不做停顿,径直往前走,脚下的碎片“咔吱”作响,腰间突然一紧,她低叫一声,被人猛地打横抱起,平底拖晃落在地,唇上一软。

    “叫什么叫。”魏宗韬又吻她一口,大步迈开往前走,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如履平地。

    廊道很长,终于走到了客厅,视线正前方是一片锃亮的落地玻璃窗,屋外是泳池,透过茂密的树木,隐约可见幽蓝海景。

    魏宗韬坐上沙发,将余祎放置到腿上,手掌握了握她的脚,没有察觉到瓷片或者伤口。

    余祎想要将脚收回,蹙眉推开他,魏宗韬将她搂紧几分,说道:“总共六间卧室,进门右侧是佣人房,三间储藏室,两间厨房,洋房面海,泳池外停着私人游艇,附近有高尔夫球场和游艇俱乐部,你喜欢逛商场,下次我带你去乌节路,车程只要十五分钟,很方便。”

    余祎垂眸不语,魏宗韬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新加坡很美,呆在我身边,嗯?”

    余祎轻轻道:“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是你打我巴掌。”魏宗韬去吻她,“你还没给我甜枣。”

    他把余祎抱回二楼卧室,等她洗完澡又把她抱出来,言语上他不想再哄她,只能尽量用行动表示,毕竟他的脸上真真实实挨了一记,不生气是假,只是见到余祎他就莫名心软,抱起来这样轻,胳膊又这样细,腰好像能轻易折断,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有退去。

    余祎总共只带了三件t恤和两件牛仔短裤上路,被魏宗韬绑来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此刻没有衣服可穿,只能套了一件他的衬衫,穿起来空空荡荡,裹在被子里催他出去买内衣。

    魏宗韬吻着她不愿意走,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去买,向余祎解释:“华姨在我们家做工三十多年,这栋洋房也是她负责打扫,她一周过来两次,平时就照顾阿公的起居饮食。”

    没多久华姨就已经送来衣服,魏宗韬过了很久才走出卧室。

    华姨在洋房大门外等了半天,见到大门打开,边走边抱怨:“你叫我买东西过来,结果让我在外面等半天,知不知道太阳很晒,你大白天难道在睡觉?”

    进屋见到魏宗韬身穿睡袍,她瞠目结舌,手中的购物袋都忘记放下,围着魏宗韬不停转圈,“天哪,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阿成,没想到你真的藏了一个女人?让我买内衣,难道你们刚刚做完那种事情,还很激烈,她没有衣服可穿?”

    魏宗韬早已习惯华姨的说话风格,面不改色地夺过她手中的购物袋,道了一声谢就请华姨离开,华姨眼睛瞪得像铜铃,“哦,你这是过河拆桥咯?我坐德士的钱你还没有替我报销。”说着就绕过他往楼上走,“你藏女人,我不偷看,我只是去拿钱!”

    魏宗韬拧了拧眉心,无奈道:“华姨,我还在哄她,你别把她吓坏。”

    华姨恍然大悟,看来先前战况确实激烈,她立时收回脚步,八卦也不急于一时,往外走时说:“不要欺负女人,我过两天替你煲汤,把她哄哄好,到时候带给阿公看!”

    余祎在卧室内听到华姨的大嗓门,沉闷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魏宗韬将内衣递给她,见她神情松动,想了想说道:“华姨是老顽童,我小时候不听话,她会往我的饭菜里乱放东西来整我。”

    余祎以为魏宗韬只是一个习惯强势,为人冷冽的男人,原来他也会有被长辈欺负的时候。她似乎对他不够了解,三个月前离开之后,她就再也不去关注永新集团的新闻,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魏宗韬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她有一丝恍惚,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明明她之前还失望透顶,现在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床上,情绪在几小时内大幅度波动,根本就不像原先的自己。

    余祎穿上衣服,可惜拖鞋仍是不合脚,尺码相差太大,她只能走一路拖一路,一直拖到阳台上。

    阳台外的海景震慑人心,夕阳渲染整片海域,满眼都是金光璀璨,楼下有葱郁的树木和游艇,这栋两层楼的洋房就像伫立在海面上,余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是被大海包围,鼻尖能嗅到海水的味道,凉爽的海风也迎面贴来,她从前的生活也还算奢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临海洋房,出门就能坐上私人游艇,简直像在拍电视剧。

    魏宗韬搂住她的肩膀,随她望向远处,“我不能把大门关一辈子,也不能一直绑住你的手,你想逃跑总有办法,我只能一次次去把你抓回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应该明白我待你如何,你跑不了。”

    海风吹来有些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