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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2部分阅读

    烟,没注意到置牌器绕着桌子已从他面前闪开转向别的人了。他已赢了一大叠筹码。现在他必须多加小心,保住自己的成果。但是他也不必太胆小,没必要把钱全都存起来。今天晚上玩得真痛快!虽然已时过午夜了,他还不想回去。每当轮到他时,他总要出赌本,但不与别人较劲。

    他刚才的竞牌使牌局进入白热化状态。现在如果有人跟着竞牌,是很难占到便宜的。

    鞋形置牌器这时到达与邦德左边相隔两个位子的五号位,就是那个里尔来的巨头那里。那个人是一个举止粗鲁大吵大嚷的赌徒,嘴里叼着一个琥珀镶金的烟斗。他用象似修剪过多的短粗的手指抽出牌,并象德国赌客那样“啪”地再扔出去。他很快过了第三张牌这一关。邦德按照自己的计划,没去应牌。打到第六张牌时,赌本上升到二万新法郎,即二百万旧法郎。赌客们又开始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尽力控制着自己的钱,不敢轻举妄动。

    主持人高声喊着:“赌金二万!先生们,别错过机会!一次二万法郎!”

    正在这关键时刻,她出现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站到主持人身旁。

    邦德立即把眼光投向她,观赏着她那金色的臂膀、美丽的脸庞、闪闪发亮的眼睛、鲜红的嘴唇、纯白衣衫和垂肩的金发。突然,他听她喊道:“应牌!”

    人们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了她。场内鸦雀无声。主持人接着应声说道:“应牌”。这时,里尔来的怪物把牌从鞋形置牌器中抽了出来。主持人拿着牌匙,将她的牌送了过去。

    她弯下腰,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下垂,形成了一个白色的v 字形。

    “再来一张牌。”

    邦德的心一沉。他估计她肯定不会拿到比五点更好的牌,而那怪物却十分得意。他已经有七点了。他给她摸出一张牌,不屑一顾地弹了过去。是一张q !

    主持人用牌铲的顶端灵巧地把另外两张牌展示给她。一张四点。她输了!

    邦德心里暗自叫苦,隔着牌桌看她怎样处理。

    他所看到的并不妙。姑娘正神情紧张地对主持人耳语。她晃着脑袋,看得见脸颊上冒出了汗珠。桌子四周一片沉默。因为这情景带有强烈舞弊味道。

    气氛十分紧张。这时邦德听见主持人坚决地说:“这当然不可能的。太太,我很遗憾。你应该事先准备好钱。”

    赌场里有一个人使劲地叫嚷。他象一条蛇一样,在旁观者和赌客之间穿来穿去。

    “真不要脸!不要脸的东西!真丢人呀!”

    邦德想到,我的天啊!她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她没带钱,又不可能在这里赊帐!

    里尔的怪物很了解事情的结局。他知道不管怎样拖欠,最后总是能得到钱的。他靠着椅子,耷拉着脑袋,猛喷一口雪茄,显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邦德心里很清楚,这姑娘将一辈子背上这个奇耻大辱。法兰西赌场是一个强大的商业集团。明天一早,一份份电报发向世界各地:“请将德蕾伊霞·维琴佐太太列入黑名单。”如果那样,就会结束这姑娘在法国、意大利、德国、埃及、英国以及所有其他地方的赌场生涯。这相当于宣告了在保险交易所的一次冒险失败或者是被宣布为无信用者。在美国赌场里,她甚至会被赶出去。

    在欧洲,她的命运也同样悲惨。可以预料,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她会被视作霉运和邪恶,被拒之门外。她面临的将是整个社会对她的严重惩罚。

    邦德现在不想去考虑那些社会性的排斥性之类的问题,只是想着那位了不起的姑娘曾经超过他车,他好象又看见了那块大风中扬起的红色头巾。他轻轻一欠身,把两块珍贵的珍珠筹码扔到桌子中央,用一种微带困惑的语调说:“对不起,太太,您忘了我们说好今晚合伙玩。”

    他没看那姑娘,只以命令的口吻对主持人说:“请原谅,我刚才心不在焉。开赌吧。”

    突然间,桌子四周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下来。人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邦德身上。这位英国人所说的是真情吗?不会错!一个陌生人是绝不会为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花上二百万法郎的。人们当然都看得出他们之间本来毫无关系;他们一直各站桌子一边,没有一点同盟的迹象。那姑娘毫无表情,朝他看了看,然后悄悄离开了牌桌,朝酒吧走去。这里面肯定有名堂,有别人不能理解的东西。牌局还在进行着。主持人偷偷用手绢擦了脸上的汗珠。他抬起了原来准备挨宰的头,喊道:“牌局继续。赌金四万!”

    邦德朝桌上瞟了一眼那一排静止不动、令人生畏的筹码。要是能把那两百万旧法郎弄回来就太好了。这可能得用上几小时的时间。管他呢,这些还不是他用在赌场赢来的钱。即使输了,他也已经小捞了一笔,已足够他在皇家城的花销了。他对里尔来的怪物厌烦透了。如果能把人们常说的故事顺序颠倒过来就太捧了:先救出姑娘再杀死这头怪物。而这个男人的运气该到头了。这回他也该死定了。

    邦德的本钱不够拿到全部叫牌,他只要了一半,打着所谓的‘半桌牌’。

    他好象忘记了自己刚才一直遵守的保守策略,向前欠了一下身说:“打半桌,”

    说着,他把两万新法郎向桌中间推去。

    有人随着他,也把钱放在了桌子上。也许人们认为,他一直走运,跟着他压注没错。邦德很高兴地注意到这位如同克里斯蒂小说人物的英国老妇人也下了一万赌金。这可是个好兆头!他看了看那位里尔巨头,他叼烟斗的双唇毫无血色,嘴中衔着的烟斗已经熄灭了。他大汗淋漓,心里正激烈地斗争着,是见好就收呢,还是再来一次。他那狡猾、贪婪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看看桌边其他人的态度。

    主持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先生,快拿主意吧。”

    里尔来的怪物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准鞋形置牌器狠命一击,又在台面上擦了擦手,用力抽出一张牌。第二张牌是邦德的。邦德没有越过六号去拿牌,而是等着主持人用牌匙把牌推过来。他从桌子上摸起牌,两手把它们一张张推开,看了看牌,然后将牌合拢,放在桌子上。他得了个五点!这是一副没有定局的牌,既可以再抽一张,也可以不抽。因为手上的牌靠近九点或远离九点的距离是一样的。他轻声地说了声“完了”,就朝对面拿着两张未知牌的庄家看去。那人一把抓起牌,又厌恶地朝桌子上扔去。是两张杰克。一个点也没有!

    那人又得抽牌。只有四张牌,即九、八、七和六,能打败邦德。一张五点可以和他平分秋色。邦德的心怦怦直跳。那人朝鞋形置牌器摸去,最后抓了一个九点,最绝的好牌!

    再亮出邦德可怜的五点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有人说:“应该再抽牌。”

    但如果他刚才抽牌的话,邦德就会抽到九点,使总分降到四点。谁也不知道下一张牌到底是什么,只有那鞋形置牌器的嘴里藏着这个秘密。邦德面带淡淡的愁容向周围的人微笑着,以示对与他合伙失败者的歉意,然后把剩余的筹码装进口袋,给了那个一直忙于为他倾倒烟灰缸的侍者一笔小费。他离开桌子,走向酒吧。这时主持人得意洋地宣告:“赌金八万法郎!快来玩吧!

    先生们!一次八万新法郎。”

    去它妈的!邦德心里骂道。半小时以前,他包里有了一小笔财产。可现在呢,由于他唐吉诃德式的壮举,来得快,去得也很快。他耸了耸肩,心想,这可真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夜晚。这只是今夜的前半部,而后半夜会发生什么事呢?

    邦德走到酒吧,看见那个姑娘独自一人坐在桌房,面前放有半瓶汽水,眼睛忧郁地瞪着,可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当邦德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时,她根本没抬头看他。

    邦德说:“哎,我也失败了。我是想捞回来,所以就玩了个‘打半桌’。

    我真不该理那个畜牲。我得个五点,他却抽了张花牌,但接着又抽到了九点。

    我真没福气。”

    那个姑娘冷冷地说:“你命该抽个五点。那么下一张牌是什么呢?”

    “我没等下张牌就出来找你了。”

    姑娘迅速以审视的目光看了邦德一眼,说:“当我难堪时,你为什么要替我解围?”

    邦德耸了耸肩说,“美人受困,岂能袖手旁观。加之今天在阿布维尔至蒙特勒伊的路上我们已交上朋友了。你开起车来象个天使在飞,”他笑了笑,“但我想,如果当时我留心的话,是不会让你超过我的。我的速度是九十英里,而且也懒得老是盯着反射镜。另外,我那时正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坚冰消融了。她的脸色和声音都变得愉快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赢了你。我在那个村子里就超过了你。而且,我将永远战败你。你得当心才是。”她说话的声音里带有痛苦的语调。

    邦德想,今天算我有福气,长着翅膀的姑娘从天而降。他决意再聊下去。

    这时,他要的半瓶克鲁格酒送来了。侍者给他斟了半杯,他又把杯子添得满满的。他向她举起杯,“我的名字叫邦德。我想,今晚要当心的应该是你。”

    他说着,一口气喝光了杯子的酒,然后把杯子又斟满。

    她沉着脸,凝视着他,然后也喝了一口饮料。她说:“我叫德蕾伊霞。

    你也许在这家旅馆接待处的登记薄上见到了我的名字。旅馆的经理是个风流小子。他专门告诉了我,你在打听我。我该走了吧?我对谈话不感兴趣,你也得到回报了。”

    她突然离开座位。邦德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这突然的举措使他一时不知所措。

    “别跟着我。我要一个人走。你如果想到我房里来,可以随后来。房间是四十五号。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来一次你一生中最昂贵的zuo爱。它价值二百万法郎。我希望你会觉得是值得的。”

    第四章 迷惑不解

    德蕾伊霞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盖着被单。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柔和的光线下,一头秀发好似金色的羽缎铺在枕边,一双蓝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非常安祥地在等着他。邦德也许在别人的床上见到过这种情景。但这是一位处在他无法设想的某种困境中的姑娘。他随手锁上门,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一只手紧紧地按在她胸前耸起的小山上。

    “德蕾伊霞,我想和你聊聊。”从他的话看来,他要提出一系列的问题,了解一些这位妙龄女郎的情况,想知道她干了这些如没钱还债却赌博、发疯似地开车这类歇斯底里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动机。她象是已活够了,想找死一般。

    德蕾伊霞那散发着香水味的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她说:“我说过了我不想交谈。把衣服脱了,和我来zuo爱。你很英俊,很健壮,我想感受这种滋味。你想怎样都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从我这儿你想得到什么?对我粗野一些,就当我是天下最下贱的妓女。忘掉别的事情。别那么婆婆妈妈的,快抱住我!”

    一小时后,邦德从床上溜了下来。他轻手轻脚的,没有弄醒她。借助窗帘间透进来的街灯,他穿好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冲了一个冷水澡,躺进他那冰凉粗糙的法国床单里,不再想她了。他只是记得,在他们完事之后,她对他说:“詹姆斯,这简直是天堂里的滋味。

    你醒来后回来,好吗?我们必须再来一次。”她说着转过身就睡着了,对他的任何亲呢举动毫无反应。但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她梦中的哭泣。

    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暗中的猫看上去都是一个模样,真是真假难分。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邦德慢慢地也睡着了。

    八点钟时,他又去了她的房间叫醒了她,又经历了一次天堂般的美妙的事。这一次他觉得她比前一天晚上更加温柔了。她紧紧地抱住他,亲吻他,热烈而且充满了爱意。但当他们开始制定当天的计划,讨论一下在哪儿吃午餐,什么时候去游泳时,她却躲开了他。他想按住她,她就象孩子一般大闹起来。

    “滚开!你听见了吗?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滚出去吧!”

    “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你是个可恶、该死的情人。滚出去!”

    邦德把这看作是歇斯底里的初兆,至少也是一种绝望的表现。他慢慢穿着衣服,等待她的眼泪,等待着她在被单中抽泣和抖动。她没有哭。这可糟透了!这姑娘恐怕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已哭不出来了。邦德心中升起一种想要向她扑去的感情浪潮,一种要爱护她,为她排忧解难,给她幸福的急切心情。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轻声说道:“德蕾伊霞,让我帮助你吧。你一定有什么难处,可生活的路并没有走到尽头。每个人都会有难处的,我也不例外。”

    沉闷的气氛再一次降到这间无声无息、阳光充足的房间里。

    “滚出去!”

    邦德拉开门,但在将要关上的那一瞬间,心里犹豫着,不知应该猛然地把它关上,把她从那种情绪里震醒过来呢,还是把门轻轻带上。最后他还是决定轻轻地关上门,恐怕刺耳的声音对她不会有好处。也许她受到的刺激已经不少了。他走下楼梯,感到不知所措。在他一生中他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押着邦德的汽船剧烈地摇摆着驶向上游。过了系船池后,由于两岸越来越窄,水流更加湍急。船尾那两个混帐东西仍默不作声地监视着邦德。船头的姑娘在风中站着,显出其高傲的身影,如同远洋轮船头的一尊雕塑。邦德只有与她的背接触时,或者他的手碰到他裤袋里的刀把时,才会感到一丝温暖。邦德莫名其妙地觉得离她更近了,较之昨天晚上他们俩的那种狂喜,现在的情形是更加接近了。因为他觉得她倒挺象他一样,也是个囚犯。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岸上的路在港口的灯光下闪烁。原来这路紧挨着海,但现在却被退去的海潮远远地抛在后面。这海湾流正好联通了海与河。用不了几年,这些灯都会拆除。在更靠近河口的地方将建设一个深海捕鱼船码头。它将为皇家城的市场提供鱼虾和螃蟹等海味。在有灯光的这边已有些私人在修建河中的码头。后面是一座座的别墅。邦德抚摸着刀子,在河岸飘来的泥草味儿中闻到了一股香水香味向他袭来。他的牙,不知什么原因,止不住地颤抖。他尽力止住了颤抖,又让回忆占据了自己的大脑。

    早餐通常对邦德很重要,但今天他似乎没注意到他吃了些什么。他匆匆吃完后就坐在窗前凝望对面的大道,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心里仍在为那姑娘担心。他完全不了解她,甚至连她的国籍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有点儿象是地中海人,但她既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西班牙人。她的英语十分标准,衣着服饰表明她生活在奢华的环境之中。她既不抽烟,也没有吸毒的迹象。她的床边甚至没有放着安眠药。她看上去也就不过二十五岁左右,但她zuo爱时,狂热、老练,很有一套床止功夫。她从未放声大笑过,几乎连微笑也见不到。

    她象是被陷入严重的忧郁之中,仿佛她已认定自己的生命不再值得延续。可是又没人能从那整齐的头发和迷人的香水味中发现任何痕迹与女性神经病患者的歇斯底里相关。相反,她看起来具有冷酷的毅力,完全能控制住自己,很清楚她想要什么,要去什么地方。那问题究竟在哪儿呢?在邦德看来,她已有绝望的情绪,有自杀的苗头。昨晚的情况无疑是在孤注一掷,好象要自己毁自己一样。

    邦德看到停车场里与他的车相距不远的那辆白色小车。不管怎样,他必须紧跟她,看住她,来证实他那该死的结论是错误的。他该做的第一步就是给守门人挂个电话,租一辆由自己驾驶的阿隆德车。而且,车应该马上送来,停放在停车场里。他得带上国际驾驶执照和绿色保险卡去守门人那里办理一切手续。

    邦德一边想着问题,一边刮好脸,穿上衣服,带上执照和保险卡,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他呆在那儿,一直注视着进口处和那辆白色小车。四点三十分,她终于出现了。她身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浴衣。邦德急忙向电梯走去,乘电梯下楼去。跟上她并不成问题。她沿着大道行驶,邦德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但邦德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