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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4部分阅读

    碑。我用手电筒在那些石板上照了照,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这一点我一直把它记在心里,刚才你提出的问题却让我想起来了。

    我所知道的那些姓德·布勒维勒的人,不论老的少的,在这一百五十年中,他们的耳朵上都没长耳垂。”

    “噢,”邦德回答道,脑子里迅速现出了自己在记录上看过的布洛菲尔德的象貌和身材等特征。“这么说,这个布洛菲尔德的耳朵上也不该长耳朵垂。如果真的发现是这样,那就是一个有力的旁证。”

    “是这样的。”

    “但如果他的耳朵上有耳垂,”邦德说,“这又能帮助我们说明什么问题呢?”

    “如果是那样,就说明他可能根本不是德·布勒维勒。”巴西利斯克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说,“不管怎样,与他见面时,他是不会知道我们想了解他的生理特征的。”

    “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试一下?”

    “是这样的,不过……”巴西利斯克略带歉意地说:“我必须向纹章院的主管人请示一下。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纹章院的院长。我不记得我们从前参与过这类秘密活动。现在,实际上,我们已经卷进去了,也只得卷进去,用不着前怕狼后怕虎。”

    “说的对。我相信你会得到批准的。可话说回来,如果布洛菲尔德愿与我见面,那这个角色究竟我该如何扮演呢?你们这个行当我可是一窍不通。

    我就连金色纹章和金币都区分不出来。我一直没弄懂什么爵叫从男爵。我得在布洛菲尔德面前编造点什么?我用什么身份呢?”

    一提到自己的专业,巴西利斯克的兴致立即来了。他高兴地说道:“这事不难办,有关德·布勒维勒家族的所有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你只需抓紧时间认真读几本普通的纹章学方面的书就可以了。书中的主要内容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记住的。事实上,没几个人懂纹章学的。”

    “也许是这样的。可布洛菲尔德这家伙很厉害。他在会见任何人之前,总要看一大堆信件和资料。除了他的律师和经纪人例外。我以什么身份出现最好呢?”

    “布洛菲尔德老j巨滑一点也不假,但你只看到了这个人的一方面,”

    巴西利斯克很得意地说,“在伦敦城里,狡滑厉害的人我见过几百个,有企业界的,也有政界的。名人一进我这间屋里,就感到非常害怕。他们想要赢得别人的尊敬,变得有声望,不是想选个爵位就是为了弄个盾形纹章挂在他们家的壁炉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你面前就变得十分渺小,而且越来越小,直到小得还没有侏儒那么大。女人的情况就更糟了。那种要在她们的小圈子里突然变成一位高贵的贵族夫人的想法是那样让她们陶醉,以至于她们把灵魂赤裸裸地暴露在你面前。”

    巴西利斯克皱了皱浅色眉毛,终于找出一个恰当的比喻,“比方说,那些本质上不错的市民,那些姓史密司的、姓布朗的和姓琼斯的,”他朝邦德笑了笑,“他们把封为贵族的过程当成摆脱单调乏味生活的一种手段。也就是说,这是他们摆脱先天不足和自卑心理的手段。别担心布洛菲尔德,他已经把诱饵吞下了。从我所知道的情况看,他可能是个可怕的歹徒,蛮横无礼、心狠手毒。但如果他要证明自己就是德·布勒维勒伯爵的话,你就可以来掌握大局。很明显,他想改名换姓,想摇身一变,变成一位可敬的人。但最重要的是得先成为伯爵。”

    巴西利斯克把手抬起,以示强调,“邦德先生,这一点很重要。在他所从事的行当里,他已经是一位富有而成功的人。他不再象以前那样爱慕物质、财富和权势。我估计,他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一心想要改头换面。邦德先生,我敢保证,如果我们的行动进行得准确无误的话,他会接待你的,就象他在请医生一样,”巴西利斯克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就象他患了性病需要求医。”巴西利斯克的语气十分坚定,令人毋庸置疑。他点燃一支烟,坐回椅子上。土耳其烟的烟草味向邦德飘过来。“就是这样,”他肯定地说,“这人知道自己属于肮脏的社会,所以他想方设法要为自己买一个新身份,换个新面孔。如果你要问我怎么办为好,我会说,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你可以稳坐钓鱼台,鱼儿会自动上钩的。”

    第八章 奇特的纹章官

    “你究竟要扮演成什么人?”

    那天晚上, 局长看完邦德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口授给玛丽·古德奈特的报告后,抬起头来问道。 局长的脸离开了书桌上台灯所射出的黄光,但邦德能看出那张轮廓分明的水手似的脸上流露出的不同表情。他时而疑惑,时而恼怒,时而急躁。 局长通常是极其耐心的。当他一不耐烦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的笨拙。毫无疑问, 局长认为邦德的计划十分愚蠢。邦德也不敢肯定 局长的看法是否正确,因为他知道,到现在为止,自己对于那个明堂多类似玄学的纹章学还是门外汉。

    “先生,我想去充当纹章院的特使。巴西利斯克建议我去搞个头衔,就是那种比较夸张的头衔,这样就会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很难遗忘。很显然,布洛菲尔德现在已经在胡思乱想了,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踪迹暴露给任何人,哪怕是纹章院这种与世隔绝、一般来讲很保险的地方。巴西利斯克说的话我认为是对的。布洛菲尔德想改变身份,要争面子。这是他的致命弱点。

    布洛菲尔德显然已经鬼迷心窍。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掌握他的行踪,把他逮捕归案。”

    “好啦,你不用再讲了。我认为这都是些废话,” 局长烦躁地说。

    邦德看见 局长的不耐烦劲,联想到就几年前, 局长的秘书莫尼彭尼小姐一次忍不住向邦德透露过, 局长由于出色成绩被授予皇家十字勋章。

    为此他收到了一大堆贺信和贺卡。 局长没有回答过一张贺条或一封贺信。

    他甚至叫莫尼彭尼小姐把这些东西别再转给他,要不干脆把这些东西直接扔进纸篓里。

    “那么好吧,你说的那可笑的头衔是什么?你有了那个头衔后又打算怎么去做?”

    局长的讽刺挖苦的话并未激怒邦德。邦德说:“嗯,先生,巴西利斯克告诉我,他有一个朋友叫希拉里·布雷爵士,大约有我这个岁数,但长相并不象我。他是从诺曼底的某个地方迁来的,家谱可与你的媲美,祖先中有征服者威廉那样的人物。他家的盾徽看起来就象拼板玩具。巴西利斯克说,他可以和这人谈好,安排好此事。这人在战争中立过功,是可信赖的。他现在住在苏格兰偏僻的峡谷里,每天光着脚爬山、喜欢大自然,与外界没任何接触。瑞士人绝不会听说过他。”邦德的语气坚定固执。“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装成他。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伪装,但我认为是可行的。”

    “希拉里·布雷爵士,对吗?” 局长忍住了笑。“那么你的下一步安排呢?莫非你只想挥舞那个盾徽跑到阿尔卑斯山去显示一圈吗?”

    邦德并没有被 局长的话吓住。他耐心而坚定地解释道:“首先,我要让护照签证处给我做一张满意的护照。然后,我就去认真研究布雷的家谱,直到我能倒背如流。我还得牢记纹章学的基础知识。最后,如果布洛菲尔德上钩,我就带上所有有关材料到瑞士去,提议我要和他一起研究德·布勒维勒家谱。”

    “然后呢?”

    “然后,我设法把他弄出瑞士,把他带过边境,带到我们能逮捕他的地方,把他抓起来。先生,我还没想好所有的细节。我想等您批准我的计划后,我就要和巴西利斯克商定一个单独的行动计划,摔掉苏黎世的律师。”

    “为什么不对苏黎世的律师施加点压力,从他们那儿搞到布洛菲尔德的地址?这样我们就可以对他进行一个突然袭击。”

    “先生,瑞士人我想你是了解的。谁知道那些律师从布洛菲尔德那儿拿到了多少辩护费,这可是百万富翁的给价。也许我们施加点压力可以得到他的地址,但得到他给的钱的律师同样可以给布洛菲尔德通气,让他溜走。你知道瑞士的拜金主义有多厉害。”

    “我想,你用不着在这儿来给我上课,大讲什么瑞士人的品质。我认为他们至少能把自己的事管好,能同垮掉的一代进行斗争。但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好吧,” 局长顺手把手中的报告交给邦德。“拿去吧。这计划虽然写得乱七八糟,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去试一试。” 局长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希拉里·布雷爵士,好,就这样吧。请告诉参谋长我勉强同意了。

    告诉他,你有权得到支持,但得随时向我报告情况。” 局长随手拿起通向内阁的电话。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满肚子不高兴,“看来我不得不告诉首相,我们已针对那家伙拟出了行动方案。但仍存有争议。我仍坚持我的看法。好了,再见。”

    “谢谢,先生,祝您晚安。”邦德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听到 局长对着绿色话筒说:“我是 ,请首相亲自接电话。”邦德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十二月伴着狂风进入了冬季。邦德开始很不情愿地开始了新的学习。他现在坐在桌边不是在读绝密报告,而是在背诵讨厌的纹章学。他得运用中世纪的英语和法语,钻进那些晦涩难懂的学问和神话中,琢磨巴西利斯克的脑子是怎样运转的,偶尔也能了解到一些有趣的事实,比如迦马地方的创建人都来自诺曼底的加马歇家族,而瓦尔特·迪斯尼族是法国同名地方的德·斯尼家族的后裔等等。这些都是在考古废墟上获得的宝藏。有一天,玛丽小姐在回答他的某句俏皮话时,称他为希拉里爵士,他气得差点打破了她的脑袋。

    与此同时,巴西利斯克和格布吕德·莫斯布吕格尔律师之间的通信联系却慢得象蜗牛。布洛菲尔德提出了无数伤脑筋的问题,而每个问题都必须经过纹章学资料的检验。接下来,对方就开始详细了解这位特使希拉里·布雷爵士的情况。当对方要求寄照片时,照片经过妥善处理后寄过去了。他从学生时代起的所有经历都经过详细调查并从苏格兰寄来。可笑的是,里面还附有一张他的火灾保险承保单。为了探明真实性,巴西利斯克要求对方提供更多的资金,结果对方马上就寄来了一千英镑。十二月十五日收到支票。巴西利斯克兴奋地给邦德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又收到一封从苏黎世发来的信,说他的当事人同意见希拉里爵士。请希拉里爵士于十二月二十一日乘瑞士航空公司102 班机在苏黎世中央机场着陆。根据邦德的安排,巴西利斯克回信说,这个日期对希拉里爵士不太方便,因为他已安排好在这个日期与加拿大高级专员约会,商谈哈德海湾公司的微章问题。如果向后推一天,希拉里爵士就能够安排出时间。对方立即电传过来,表示同意。现在邦德确信,这条鱼不仅吞了鱼饵,还吞下了鱼钩和鱼线。

    后来几天,邦德和参谋长一起在总部开了一系列的会,讨论这次行动,最后决定,邦德必须一身轻装去与布洛菲尔德见面。他不能带枪和以及其它武器。情报局的人也不用任何方式监视或跟踪他。他只能与巴西利斯克保持联系,用纹章学方面的双语传递情报。由于邦德受雇于国防部,因此国防部将为邦德与情报局联系。邦德为此很高兴。这一切都是按邦德几天之内就能靠近布洛菲德的情况设想的。除此之外,最关键的是要尽可能多地了解布洛菲尔德,搞清他的活动和同伙,以便尽可能不使用武力把他引出瑞士将其逮捕。巴西利斯克已在奥格斯堡中央档案馆准备好了一种布洛菲尔德家族的文件,而这些材料都需要布洛菲尔德亲自验证。这样,邦德就可以耍点手腕把他骗到德国去。为保证安全,不能让其他工作站知道邦德去瑞士执行这项任务。情报局给了邦德一个新的代号,叫做“柯罗那”。这个代号只有少数高级官员知道。

    会议最后谈到的问题是关于邦德本人的安全问题。总部里人人都畏惧布洛菲尔德,都知道他的能量和残忍,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如果邦德的真实身份暴露了,自然会立即带来杀身之祸。很有可能,也是最危险的是,一旦布洛菲尔德发现邦德的纹章学知识十分浅陋,或者邦德完成了他的查证工作之后,那么希拉里·布雷爵士就不再有用了,而很可能“遇到一场事故”。

    邦德不得不面对这些意外。他和巴西利斯克不得不费心耍点花招,好让布洛菲尔德感到希拉里·布雷爵士的存在对他的爵位相当重要。参谋长最后总结道,考虑到整个活动需要相当数量的金钱,觉得用“金币”作行动代号比“柯罗那”好一些,但没有得到 局长的批准。参谋长在散会时预祝邦德走运,并告诉他,如果需要,他可以让技术处准备一批用于炸冰雪块的炸药。只要邦德什么时候需要,他们马上就可以把它们运到瑞士去。

    会后邦德感到十分兴奋,但他尽量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行动前的准备工作上来。十二月二十一日晚上,即邦德要出发的前一天,他又来到了办公室和他的秘书玛丽·古德奈特一起最后再整理一下要带的全部文件和其他物品。

    邦德坐在办公室桌前,眺望着窗外大雪覆盖的摄政王公园里暗淡的灯光。玛丽坐在办公桌对面,一边整理,一边读着手头的资料:“有一本《伯克氏绝嗣与匿名的贵族》。这是纹章院借来的书,上面盖有‘请勿带出图书馆’的印章;另一本叫作《纹章院的秘密》也标盖有同样的印章字样。一本马歇尔著的《实用家谱知识》中夹着哈卡德学院给巴西利斯克开的收据;一本叫作《伯克氏纹章学通论》的书上印着‘伦敦图书馆所有’的印章;希拉里·布雷爵士的护照上盖上了这段时间来往于法国、德国和其他国家的边境检查印章。考虑到该护照已用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护照的不少页已经折角了。

    这份奥格斯堡和苏黎世通信的文件是用纹章院信纸写成的。书本文件就这么多了。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邦德冷冷地说,“我买了两套新的衣服,都是有袖扣,背后开叉,前面有四颗扣子的那种。我还买了一块标有布雷印记的金表和一条表链。这样一来我绝对象那位从男爵了。”邦德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桌子对面的玛丽问道,“玛丽,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我会成功吗?你说呀。”

    “那还用说,肯定成功,”她说道,“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准备了一切,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我想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不愿意你独自一人,连枪都不带去和那个魔鬼打交道。”她指着桌面上的一堆文件说,“这堆可笑的东西都是关于纹章学的,不是你的拿手好戏。

    你一定要小心些,你答应我。”

    “好的,我答应,”邦德保证说。“好了,听我说,好姑娘,你去叫辆出租车到通用出口公司大门口。把这堆烂玩意全部放上去,好吗?我马上就下来。今晚上我得一直在公寓里,把我那些有纹饰的丝绸衬衫收好。”他站起身来,“再见,玛丽。不,应该是晚安。我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惹什么麻烦,好吗?”

    “你自己能做到就行了。”她背过身弯腰收起书和文件,尽量避开邦德的目光。她走向门边,走出门去,使劲地把门踢上。但一会儿,她又把门打开,泪汪汪地对邦德说:“对不起,詹姆斯。祝你走运!圣诞快乐!”然后轻轻把门关上,离开了房间。

    邦德望着那扇||乳|白色门。办公室已经空荡荡的。玛丽是一位多么可爱的姑娘啊!但现在自己已有了德蕾伊霞,这次到瑞士去,他就离她更近了。又可能见到她了,他一直在思念着她,为她担心。他从瑞士达沃斯的治疗诊所寄来过三张明信片。邦德知道这个诊所是是瑞士精神病心理学研究协会主席奥古斯特·科默尔教授开的。情报局的神经专家莫洛尼爵士告诉邦德,科默尔是这一专业的世界知名人物。邦德给德蕾伊霞写过几封热情洋溢、充满鼓励的信,并叫人把这些信从美国寄出。他说,他很快将回家与她团聚了。他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想到这儿,邦德为自己独自担当的各种重担而感到心情沉重。他灭掉了香烟,“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出了办公室,乘电梯来到写有“通用出口公司”的门厅前。

    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现在已七点钟了。上路后,邦德就开始计划当晚该做的事情。先要他那只唯一的箱子十分仔细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