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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8部分阅读

    的v 字。这种滑雪板很昂贵,多为行家使用,专用于滑雪大赛。邦德记得在哪里听人谈起过这种标准型雪具。它的速度近乎于滑水的速度。起滑后,他肯定会跌倒,因此选择前锁和侧锁合二而一的滑雪板最好。有两条皮带能横着绑住脚踝,套住脚背。这样扣紧之后,即使跌倒,滑雪板也不会飞出去。

    邦德很快估算了一下他穿上这种滑雪板穿过走廊回房间所需的时间。

    第十六章 逃离雪山

    现在是如何安排时间的问题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审完卡贝尔?用粗暴的方法对付职业特工人员,是不可能迅速达到目的的。除非把他得昏头昏脑,失去知觉,当他语无伦次的时候才能得到些什么情况。一个意志坚强的职业特工人员可以随机应变,编造些冗长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尽量磨时间,这样就能保守几小时的秘密,因为这些故事需要证实。布洛菲尔德肯定有人在苏黎世。他可以用无线电联系,让他们去核实这些日期或地址。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核实的结果证明卡贝尔在撒谎,他们又得重新开始。至于邦德及其身份问题,全凭卡贝尔对邦德在格罗尼亚俱乐部的出现怎样理解。既然邦德坚决不论否认与他相识,他就能猜到邦德此行一定负有某种秘密的重要使命。他有没有足够的机智来掩护邦德呢?他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忍受他们将对他使用的电刑具呢?他可能会这样说,他被带进来时,昏头昏脑,神志不清,错把邦德误认成了他的兄弟詹姆斯·卡贝尔。或者编些类似这样的故事。他要能这样随机应变就好了!要是他有足够的勇气就好了!卡贝尔带有自杀药片吗?也许他滑雪服或裤子上的某颗纽扣就是药片……。

    邦德决定丢开这种侥幸的念头。是的,他应该明智一些。他必须假定几小时之后他们就会来找他。熄灯前不会来,因为这会在姑娘们中间引起恐慌。

    他们不会那么干。他们只会在晚上来。明天他们可以声称,他已乘早晨第一班缆车下山去了,而他却被深深地埋葬在白雪下面,或者被扔进了靠近兰哥尔德峰的冰河里,五十年以后才会有人在河底发现这个遍体鳞伤、不知身份的无名遇难者。

    总之,他必须对即将发生的事有所防备。

    邦德一直坐在书桌前胡抹乱写着十五世纪的德·布勒维勒家族的名单。

    现在他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到窗子前面。

    雪已经停了,云开日出。地上的积雪一定还没有完全融化。格罗尼亚滑雪道上可能有约一英尺厚的积雪。现在开始做好一切准备!

    在邦德的记忆中,世上有千百种密写墨水,可邦德目前能搞到的只有一种,而且是最古老的一种,也就是他自己的小便。他拿了一支笔、一个干净的笔尖和他的护照走进了俗室,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上面记录的姑娘的姓名和地址都转抄到他护照上的一页白纸上。看上去,护照上什么也没有,可要是拿到火上一烤,浅褐色的字迹就会呈现出来。他将护照放进裤子的后面口袋里,又从毛衣里面拿出他偷来的手套,戴上试了试,觉得还合适,只是稍稍紧了点儿。他打开水箱,把手套撑在止水活塞上。

    还有什么该考虑的?他刚开始会非常冷,但很快就会汗流浃背,湿透衣衫。穿上他现有的滑雪衫就足够对付了,再戴上手套、防雪镜、还有那瓶杜松子酒。对了,应该把酒瓶放在上衣侧面的口袋里,而不是放在后面的口袋里,这样摔倒时不会打碎。那么,用什么来遮脸呢?开始邦德想用他那件暖和的棉毛衫,撕出两个破洞就可以套在头上。但棉毛衫肯定会滑动,那样的话就会把眼睛给遮住了。他有几块深红色的丝织印花大手帕,可以拿一块来紧紧地围住防雪镜以下的脸。如果妨碍呼吸时就把它扔掉。就这样了!这是他的全副装备。再没什么可做了。剩下的一切就交给命运之神吧。邦德放松了一下情绪,走出浴室,回到桌前继续整理那些资料。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听手腕上那块洛克表急促的滴答声,全神贯注回忆格罗尼亚雪道上蜿蜒起伏的地势。他曾在金属地图上匆匆地看过那一带地形,印象已很模糊了。但现在再去看又为时太晚。他只能呆在房间里,继续扮演这个角色。

    晚饭时餐厅的气氛与午饭时一样的不妙。邦德一心只想着多喝些威士忌,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他仍然温文尔雅地与人谈话,对冰冷的气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在饭桌下温柔地踩了一下鲁比的脚,以表示,他不得不离开了,就此告辞,然后迈着庄严的步伐走出了餐厅。

    吃晚饭前他已换好了衣服。看到他的滑雪服还在零乱的衣堆里,没人动过,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象模象样地开始了工作。他削好铅笔、摆好书,然后在纸上写着:“西蒙·德·布勒维勒,1510—1567;阿方斯·德·布勒维勒,1546—1580;1571  年与马里埃·德·古尔结婚,有后裔,叫做让·弗朗索瓦、皮尔。”谢天谢地,他就要从这些连篇的鬼话中摆脱出来了。

    九点十五分,九点三十分,九点四十五分,十点!邦德感到似有猫瓜挠心,激动不安,手心直冒汗。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然后走进浴室,放开水龙头,弄出在洗澡的声音。他取出手套,放在浴室门边。然后裸着身子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关掉了灯。他尽力平缓呼吸。十分钟后,他发出睡熟的鼾声。又过了十分钟,他悄悄溜下床,非常小心地穿好了滑雪衫,从浴室门边拿起手套戴上,又戴上了防雪镜,深红色的绸巾紧紧地捆在防雪镜下面,全身只剩下前额的一点头发露在外面。最后,他又把杜松子酒瓶放进侧面的衣袋里,护照放进屁股口袋,吉列刀座套穿在左手指上,洛克手表放在右手,表带紧紧套住手掌心,扣在手指上,这样手表面正好卡在中指关节上。滑雪手套的带子从毛衣的袖子里穿出来。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弯下腰来,用塑料片在门上的锁里搞了几下,拉开门,暗暗祈祷电眼已经关机,看不见走廊里射进来的一线光亮。他侧耳听了一下,便轻轻溜出了房间。

    和平常一样,左边的接待室里亮着灯。邦德轻手轻脚一寸一寸地靠着墙往外挪动。那卫兵正低着头,伸长脖子,好象在看一张时刻表。邦德把吉列剃刀放进裤袋,左手指绷紧作劈掌形。他两步冲进去,猛地挥掌猛砍那人的脖根。那人的脸撞到桌子又砰的一声反弹回来,歪着头看着邦德。邦德左手又一个闪电似地击拳,洛克手表的正面击中了那人的下巴,砸碎了。那人身子一滩泥似的从椅子上掉到地毯上,静静地躺着,蜷着身子,就象睡着了,眼睛半睁半不睁,视若无睹。邦德蹲下去看了看,他已经停止了心跳。邦德把他拉直,这人正是伯蒂尔遇难那天看见的那个沿着雪橇滑道独自返回的人。上帝!算是我替天行道,讨回了血债。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发出蜂鸣声。邦德看了一下电话,接着拿起话筒用手帕捂着嘴说:“你好。”

    “一切正常吗?”

    “正常。”

    “听着,十分钟之内我们就来抓那个英国人,你明白吗?”

    “明白。”

    “注意一点儿,知道吗?”

    “遵命。”

    对方放下了电话。邦德紧张得直冒冷汗。好在是他接的电话!这么说,他们十分钟内就要来了。桌上有一串钥匙,邦德抓起就往前门跑。试了三把钥匙,才打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台压缩机。邦德又奔向滑雪室,好在没上锁,他跑进去,借着接待室的灯光找到了他中午选中的那副滑雪板,还有放在一旁的滑雪杖。他小心地从木架上取下滑雪板和滑雪杖,飞步走到大门前拉开门,把雪板和雪杖放在地上,转身将门反锁上,然后用力把钥匙抛向茫茫雪地中。

    雪夜的天空正是上弦月,发出眩目的白光。雪地上的反光晶莹闪亮,象地上铺的一层钻石地毯。邦德用了几分钟时间来整理装束。他迅速地把脚伸进滑雪板边槽里,扣紧前扣,感到钢丝套才到他的后脚跟。太短了。沉住气,不能慌。他调整了前面的螺钉,又试了一次。这回行了。他压下安全扣,刚好扣紧了前面的靴子。接着,又把所有的七八个安全扣都扣好,以防脱扣摔跤。这时,他的手指头已经冻得僵硬了。他整整花了一分钟才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现在他还要在另一块滑雪板上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最后,邦德总算直起身来了。他把手套戴在冻得发疼的手指上,拿起长矛般的滑雪杖,沿着山脊上昨天踏出的模糊不清的痕迹滑去。感觉还好!他拉下防雪镜遮住眼睛,广阔的雪野白茫茫一片,他仿佛是在阳光照濯的水底潜泳。滑雪板发出吱吱的声响,平稳地压过松软的雪地。邦德想用大跨步的滑雪法来加快速度,冲下比较平缓的雪坡。这方法是挪威人最先发明的。但是行不通,靴子的后跟似乎死死地钉在了雪橇上。他只好靠使劲撑雪杖来加快速度往前冲。天啊,这样他就会留下痕迹,就象有轨电车的两条轨道!他们一旦打开了前门,就会跟踪而来。他现在要是搞不好,他们最快的教练追上他是轻而易举的。现在,每一秒钟都十分宝贵。他从隐约可见的缆车头和候车室之间一穿而过。

    前面就是格罗尼亚滑雪道的了!旁边的金属布告牌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邦德没敢停下来,而是直冲过去,滑入了滑雪道,迅速地向前滑去。

    冲下去之后,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邦德弯腰屈膝,手前伸,放在脚前,径直往下冲。两支雪板间保持约六英寸的距离。他以前看见的行家滑雪姿势是双脚并拢的,感觉就象是一支滑雪板。就算他能够做到,现在也不是讲究风格的时候。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不能摔倒,要的是速度!

    邦德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滑得这么快。他脚下松软的厚厚雪层使他有信心尝试双板平行旋转。用现在的速度做这个小动作,应该把肩臂的转动控制在最小,而且要把重心落在左边的滑雪板上。当右脚的雪板边沿碰到山坡时,他成功地完成了这个转弯动作。雪板冲起一片飞雪。雪粉在月光的辉映下晶莹闪亮。从速度、技巧以及对滑雪板的驾驭中得到的快感竟使他一时间忘记了危险。邦德直起身子,俯冲般地进入下一个弯道。他在身后洁白的雪坡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之字形痕迹。现在他又开始高速度直线下滑,一直滑到山腰上,才又向左转了个弯。他调整好滑雪板,对准那前面四十五度的山坡,象一颗黑色的子弹飞驰而下,他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狂喜。该向左转弯了。

    那里黑、红、黄三组旗帜的绚丽色彩在月光下交相辉映!他得在那儿停一下再转过一个山坳。这个上坡不陡,不用大转弯。邦德飞速冲上去,感觉滑雪板一个飞跃,到了顶坡,脱离了地面,然后猛地扎进雪地。与此同时,他用右手的雪杖在地上一点,借着冲力,来了一个左转弯。他又落回到雪地上,在一片飞扬的雪粉中,骤然停住。他简直欣喜若狂!这种跳跃转弯优雅气派,在高速滑雪中是一个高难动作。他真希望自己的滑雪老师能亲眼目睹他这漂亮的转弯。

    他正处于山肩上。缆车银色的电缆线在头顶凌空而过,一直延伸到远处树林里。那里的电缆铁塔在月光下闪亮。邦德记得在电缆线下有几道弯曲曲的斜坡。坡上的雪道坚实而且清晰可见,滑起来会很轻松。但新的积雪又使他想改道从别处下去。邦德推起防雪镜,想看看能否发现引路的旗帜。他看见左下方有一面旗,再需转几个之字型的弯他就可以滑到那儿。

    当他戴好防雪镜,握紧滑雪杖准备再次出发时,发生了两件事。先是从山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一个光点缓缓升向空中,到顶点时停了下来,然后在天空中炸开。一颗挂在降落伞上的照明弹发出耀眼的光亮。四周立即亮得如白昼一般。接着又有一颗在天空中炸裂开,雪山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同时,邦德头顶上面的缆索开始发出呜呜的声响。他们要乘缆车来追他!

    邦德隔着沁满汗水的丝绸手帕骂了一句,立刻又开始往下滑。得赶快。

    他们很快就会从缆车上下来,说不定还带着枪。

    他非常小心地翻过了第二个山坳,接着转了个弯,朝陡坡下面的之字型雪道冲去。这该死的缆车速度有多快呢?每小时十英里、十五英里还是二十英里?这是最新的型号,肯定可能跑得很快。不是曾经有报道吗?在瑞士阿罗萨和魏斯峰之间有一种缆车每小时竞能开二十五英里。他刚进入第一个s 雪道,头上的电缆就轰隆隆地叫了起来,接着又变成了嗡嗡声。这表明缆车正在通过第一个索塔!

    邦德的膝盖开始疼痛起来。这是滑雪者致命的虚弱部位。前面的之字型更小,蜿蜒得更快了,旗帜是在左边吗?镁光照明弹摇摇晃晃地落得更低了,几乎就照在他的头顶。啊,旗帜那儿。再转两个之字型的弯,通过一个z 字形高速滑道就能滑到旗帜那儿去!

    在他右边的雪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雪花腾飞四起。接着,左边又响了一声。他们是在高空索车里向他扔手榴弹和夹叉射击!谁知道哪一次会打中自己。这念头还没闪过,在他前面就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被气浪冲倒,雪杖和雪板也跟着他来了个侧滚翻。

    慢慢地邦德站了起来,一面大口喘气,一面吐着嘴里的雪。他的一条带子脱了。他用颤抖的手指摸到了松动的锁扣,用力把它扣好。二十码外又一声巨响。他得赶快逃出索道周围的爆炸网!现在他眼里只有左面那旗子!要不顾一切冲到那里去!这意味着他又得作z 字滑行。他大致看了一下通过陡坡的方向,然后不顾一切地迅速向下冲去。

    第十七章 血染雪野

    这里地形复杂,起伏叠嶂。镁光照明弹低低地掠过时,周围不时出现一些可怕的阴影,这些阴影处很可能是一些小沟小洼。每当滑到一个阴影前邦德都要停下来,来一个急剧转身停滑的动作,很使他的腿和膝盖感到疼痛。

    他没有摔跌,一直滑到了那面旗帜面前,才停下来喘气。回头一看,缆车已停止不动了。山顶和山腰的缆车站是有电话联系的,为什么要停止?好象是回答他的问题,从前面的缆车里射出了耀眼的蓝光,可是听不到子弹声。可能缆车上小棚子摇得太厉害。突然,两道急促的火光从第一面旗帜附近的两支枪同时射来,飞过他的头顶,打得周围的雪飞舞起来。他最终还是被那些教练跟上了。也许摔倒时浪费了时间。现在恐怕用不了十分钟,他们就会追到他身边来。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一只雪板,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邦德吸了一大口气,又出发了。他仍然是左手用劲,离开缆车道,朝下面旗帜滑去。周围雪白的山峰似刀切一般雄伟壮丽,直入夜空。

    滑到山峰的边缘时,似乎走进了某种危险。突然有一种直觉,又象是一个模糊的记忆。是什么不祥的预兆?噢,上帝!知道了,最后一面旗帜是黑色的!他正处在黑区滑雪道上。这里有雪崩的危险!可是,他已没有时间再返回红区滑雪道了。何况红区雪道离缆车太近。他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就是趁新雪刚刚覆盖雪道,冒险穿过雪崩区,摆脱这些家伙!不过发生雪崩太危险,就是滑雪教练也会谈虎色变。好吧,就下地狱走一遭吧!邦德飞速穿过这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大斜坡,然后看好下一个地方,沿着山坡朝树林滑去。

    山坡太陡,他不敢滑得飞快,只好以之字型滑下去。

    天空中又出现了几颗照明弹,接着便是一串串各种各样的爆竹射向天空,在群星下炸开,好看极了。当然,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山谷中有些游客可能正在好奇地听着山顶上神秘的枪声和爆炸声,这些爆竹正好能起掩饰作用。游客们会想,山上的人正在那里举行野餐,在庆祝什么。这些有钱人真会玩。邦德想起来了,今天正好是圣诞夜!邦德急速地蜿蜒下滑,冲向美丽的雪坡,雪板在吱吱作响。银白色的圣诞节!呵,一点不错,他自己正在这白茫茫的雪山上过着奇特的圣诞节!

    突然,在他头顶上方,传来了阿尔卑斯山上最可怕的声音——轰隆隆的迸裂声!最后的时刻到了,雪崩终于爆发了!

    雪板下的地面猛烈地颤动着,而且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就象特快列车呼啸着穿过长长的地下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