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雪山剿匪 > 雪山剿匪第11部分阅读

雪山剿匪第11部分阅读

    。可你搞得也太滑稽了,我差点笑了出来。要真是那样的话,岂不坏了大事?”

    “你能听懂法语土话?”

    “差不多吧。”

    “你真是不简单!”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是的!自滑铁卢战役以来,谁也不能小看英国人了。”

    邦德认真地说:“法国人也不一般,我看都差不多。”这话似乎有点吹棒的意思。邦德赶忙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们家乡的浓味炖鱼很不错,是吗?”

    “还可以,”马里于斯说,“不过这道菜已名存实亡。正宗的的浓味炖鱼哪儿都吃不到了,因为地中海里打不到鱼。做浓味炖鱼必须要有巨鲸的嫩肉。可现在他们只能用鳕鱼的厚肉来代替,再加上些番茄酱、大蒜。每个饭店做的都是一个味。把女人放进去腌一腌,吃起来肯定也一样的鲜美。你可以到港口那家小店里去试试,尝尝他们的拿手菜,再来点卡西斯酒。渔夫们吃得饱,你也能吃饱。那儿的厕所同样臭气熏天。不过没关系,你是个男的。

    你可以在饭后沿着卡那彼尔桥往上走,然后在路上解个手,肯定没问题。”

    他们来到了著名的卡那彼尔立交桥,马里斯老练地在公路上左躲右闪,嘴里还不住地诅咒着别的司机。阵阵微风送来了大海的气息,耳边响起了咖啡馆里的手风琴声。邦德曾在这座城市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它罪犯云集。而这次他仍然是与邪恶势力站在一起。

    卡那彼尔立交桥和罗马大街交界,马里斯往右拐了个弯,再往左拐就来到了离老港不远的圣·费雷奥大街。海港入口处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最后,他们的车停在了一所新建不久却造型粗陋的公寓前面。公寓底楼的宽大玻璃橱窗上面的霓虹灯显示着“德拉科氏电子仪器公司”的字样。商店里面灯火通明,摆满了家用电器,如电视机、收音机、留声机、电熨斗、电风扇。马里斯提着邦德的箱子走过人行道,进了橱窗旁边的旋转门。大厅里铺着地毯,邦德没有预料到里面竟是如此富丽堂皇。电梯房里走出一个人,一声不响地接过提箱。马里斯转向邦德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简短地说了一句“再见”,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搬运夫打开电梯门,站到一旁。邦德发现他右腋下鼓出来一块,很想知道是什么,就在进电梯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哟,还是个真家伙呢。那搬运夫不无反应地看了邦德一眼,好象是说:“够鬼的啊?”然后按了到顶楼的电钮。一个和这脚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睛都是褐色的,身体短小结实,正在顶楼恭候。他接过邦德的手提箱,带着他进了一个走廊。走廊上也铺着地毯。墙上的壁灯十分华贵。他打开一扇门,把邦德带进一间带有浴室的宽敞舒适的卧房,宽大的落地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邦德心想窗外海港的景色一定非常美。那人放下手提箱说:“德拉科先生愿意随时见您。”邦德觉得应该表现出一副到了家的样子,马上坚决地说:“稍等一会儿再说。”随后他进了浴室,准备好好洗一下。真有趣,香皂是地地道道的英国皮尔斯透明皂,还有一瓶特朗普公司生产的洗发精和肯特公司造的男用梳子。真难为马勒昂杰了,为了让我这英国客人感到宾至如归,他还真用了一番心思。

    漱洗完毕,邦德走出门,跟着那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脚夫门也没敲就领着邦德走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了门。马勒昂杰从大办公桌旁站起身来,咧开一口金牙,那张布满皱纹的胡桃色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他从这间大房子的那头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门口,一把搂住邦德,对准他的两侧面颊一边吻了一下。邦德本想躲开,但还是忍住了。他用手在马勒昂杰的背上友好地拍了拍。马勒昂杰退后一步,放声大笑,“好了,好了!我发誓再也不这样了。

    就这一回,下不为例。行吗?但你总得让如火的激|情渲泄出来,是不是?

    能原谅我吗?好,咱们来喝点什么?”他朝摆得满满的酒柜挥了挥手,“快坐下来。跟我说,要我帮什么忙?我发誓在你办完公事之前绝不谈德蕾伊霞。

    不过告诉我,”他褐色的眼睛恳切地望着邦德,“你俩还好吗?你不会改变主意吧?”

    邦德笑着说:“当然不会。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周内我们就结婚,在慕尼黑的领事馆。我有两星期的假。我们准备在基斯比度蜜月。我们俩都很喜欢那个地方。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参加婚礼!”马勒昂杰高兴得几乎喊了起来,“你们到基斯比该不会是为了避开我吧?喂,”他又指了指酒柜,“喝点什么吧。我得让自己镇静下来,我简直太高兴了。但我的脑子还必须得保持清醒。我的两个最得力的助手,帮我搞组织工作的那两个人正等着我呢。我想先单独和你谈一谈。”

    邦德自己动手倒了一杯酸麦芽汁酿造而成的杰克丹尼烈性威士忌,再加上冰块和水。然后他朝桌子走去,坐在一把椅子上,说:“我也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的,马勒昂杰。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这关系到我的国家。他们给我假到这里来就是让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但你必须守口如瓶,好吗?”

    马勒昂杰抬起右手,用中指慢慢地、郑重其事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现在他的表情显得非常严肃,甚至有些残酷无情。他将手臂靠在桌上,说道:“我保证。请讲吧。”

    邦德开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甚至连他和鲁比的那一段也没隐瞒。现在他对眼前这个人已经不仅有一种喜爱之情,而且还怀着尊敬。他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可能是由于马勒昂杰的魅力,再加上他如此坦诚地对待邦德,把他自己心灵最深处的秘密全部端给了他。

    马勒昂杰的脸上一直毫无表情,只是眼睛一闪一闪地注视着邦德,就象动物扫视着猎物一般。邦德讲完后,他才往椅背上一靠,拿出一包蓝盒子包装的高卢牌香烟,点了一支,叼在嘴里,不一会儿,他身边已是烟雾迷漫。

    他一边抽烟一边说道:“是的,这的确是件肮脏事儿。必须让它结束,摧毁它,包括那个家伙。亲爱的詹姆斯,”他的声音阴郁低沉,“我是个罪犯,一个大罪犯。我开过妓院,不知养了多少妓女;我走私,向人勒索保护费;一有机会我就偷富豪们的东西。我多次犯法,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不得不杀人。也许有一天,也许很快,我会改过自新。但要自动脱离联盟,不再作首领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要不是我手下这么多人保护我,他们早就要我的命了。但布洛菲尔德这家伙太坏了,是个令人厌恶的东西,你来是要请我们干掉他。你不用多说,我知道是这么回事。这种事情当局不便出面。你的头儿是对的。瑞士人确实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希望我手下的人来干。”他突然笑了。“这就是你想从我这儿得到的结婚礼物,是吗?”

    “是的,马勒昂杰。但我也要参加,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马勒昂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这样干。你知道原因。”他温和地说:“你傻透了,詹姆斯。你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他耸耸肩,“不过,我知道我劝阻不了你。你和这家伙较量一场,很想自己来划个句号,对吗?”

    “你说得对。我不希望我的猎物被别人抢走。”

    “很好。现在让他们进来好吗?我们用不着给他们讲事情的经过,是我的命令,就得执行。但我们得计划好怎样去做。我认为我们必须干得干净利落,斩草除根,不留隐患。”

    马勒昂杰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了两句。不久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他们径直向另外两张椅子走去,坐下来,谁也没向邦德看一眼。

    在邦德旁边落座的那个人真是象牛一样强壮,两个招风耳向外展开,长了一个拳击手或摔跤运动员特有的塌鼻子。马勒昂杰朝他点点头,“这是史诗,长着一个巧舌头。”马勒昂杰狞笑着说:“他很能言善辩。”

    一双冷酷的黄褐色的眼睛很不情愿地瞥了他一眼,说了声“幸会”,就又转过头去看着他的头领。

    “这位叫图森,外号为“轰响,”是我们的塑料炸弹专家。塑料炸弹对我们很有用,对吧?”

    “是的。”邦德说,“还需要很多烈性雷管。”

    图森礼貌地向邦德探了探身子。他很瘦,面色苍白,脸上全是麻子,从侧面看象个纯粹的腓尼基人。邦德估计他在吸海洛因,但用的不是注射法。

    他对邦德冷脸一笑,“幸会,”然后,身子后仰,靠回椅背。

    “这位是,”马勒昂杰指指邦德,“我的朋友,我的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是你们的‘长官’。现在我们来谈正事。”在此之前,他一直说法语,现在却突然改说科西嘉语。语速很快,除了几个意大利语和法语的词根外,邦德什么也听不懂。他讲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比例的瑞士地图,铺在桌上,用指头在上面寻找着,然后指着恩加丁中间的一点。那两个人索性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地图上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下。史诗说了句什么,邦德只听懂了“斯特拉斯堡”一词,马勒昂杰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邦德,递给他一张大纸和一支铅笔,说:“来研究一下这个好吗?这是格罗尼亚房屋的地图,请你在上面标出大概面积和相互间的距离。大家相互配合又各行其事,”他笑了笑,“就象一支战争中的突击队。对吗?”

    他们又用科西嘉语讨论起来,邦德则全神贯注研究着那张地图。电话响了。马勒昂杰拿起电话,迅速记下了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他转向邦德,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是从伦敦发来的一封电报。

    署名是万能。电文是:小鸟们已在城中集合。明日全体起飞。这是什么意思?”

    邦德很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生气,马上说:“对不起,马勒昂杰。我本该告诉你可能会收到一封这样的电报,可我给忘了。电文的意思是说那些姑娘们都在苏黎世,明天飞往英国。这是个好消息。只要她们离开了那里,我们就不会有妨碍了。”

    “噢,那可太好了!确实是个好消息。你不让他们把电报直接发给你是对的。这样别人不会认为你在这儿,也想不到你认识我。这样很好。”接着他又用科西嘉语对那两个人讲了几句,他们点着头,表示听懂了。

    会议很快就开完了,马勒昂杰审视了一下邦德刚完成的草图,然后递给图森。他看了一眼这草图,然后十分小心地把它叠好收了起来,仿佛这是一张价值千金的股票证书。然后那两人朝邦德微微掬了掬躬,离开了房间。

    马勒昂杰舒了口气,满意地靠在椅背上。“进展得很顺利,”他说,“全体队员将得到丰厚的冒险奖金。他们喜欢打硬仗,我要亲自督战,这使他们很高兴。”他狡猾地笑了笑,“他们就是对你不太放心,亲爱的詹姆斯,说你会碍事。我跟他们说谁也比不上你的枪法和格斗。我这样一说,他们就相信了。我还从没让他们失望过。希望我没说错?”

    “别难为我了,”邦德说,“我从没和科西嘉人交过手,现在也不准备这么干。”

    马勒昂杰被逗笑了,“比射击,你可能会赢,但肉搏战,你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了不起的硬汉子,天下难找。我要带五个最棒的,加上你和我,一共是七人。你说山上有多少他们的人?”

    “大概有八个。还有那头儿。”

    “哦,对,那个大头目,”马勒昂杰沉思着说,“绝不能让这条大渔漏网。”他站起身,“好了,我的朋友,我已经订了饭,非常丰盛,就在这儿吃。然后我们就带着满嘴的大蒜味和酒味去睡觉,你说好吗?”

    邦德打心底里赞成这个建议:“我没意见。”

    第二十四章 突击队

    第二天午饭后,邦德先乘飞机,然后转火车来到了斯特拉斯堡的“红房子旅馆”。一路上他马不停蹄,想歇口气都没时间。

    在马赛,邦德和马勒昂杰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光。即将发生的一切如此令人兴奋。事情完成之后,又有德蕾伊霞等着他。邦德心境好极了。

    昨天他们围着前天夜里做好的格罗尼亚山峰及其房屋模型开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会。又有几个人被叫了进来。马勒昂杰快速地给他们布置了任务之后,就让他们出去了。这些人都有一张杀气腾腾的暴徒脸,但他们的脸上都显露出一个共同的表情,那就是对首领的无限忠诚。马勒昂杰带着领袖的权威,果断地处理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应付着突如其来的事件,从安排直升飞机到给死者家属发抚恤金,这一切都给邦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马勒昂杰对直升飞机的事感到不满意。他对邦德解释说:“你瞧,我的朋友,这种飞机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搞到,那就是法国右翼秘密部队。刚好他们还欠着我的人情,一个不小的人情,所以我想去找他们。但我又不想搅进政治。我希望我的地盘和平、安宁。我讨厌革命。革命会引起混乱。法国右翼部队的人就常搞这种行动。他们拦车设障,挨家挨户地搜查。我要是这样干就会毁了我的事业。不过在法国右翼部队里有我的人。我偶然知道他们从法军那里偷了一架军用直升飞机,现在藏在莱茵河边离斯特拉斯堡不远的一个庄园里。庄园主是狂热的法西斯主义者,是个伯爵。这个家伙每天不搞点阴谋就没法活下去。所以他把他的全部家产都投进了这个萨郎将军的股里。他对外称自己是个发明家,所以在他庄园上的农民看来,他的谷仓里放着一个能飞的机器是理所当然了。今天早晨我就用发报机告诉他们,我要租用那架直升飞机一整天,同时还要用他们秘密空军中最好的飞行员。事情办得倒是挺顺利,但有一点,从前是他们欠我的人情,现在变成我欠他们的了。”他耸耸肩,“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能重新控制住他们。法国有一半的警察和海关关员都是我们科西嘉人,因此我们科西嘉联盟能无关不通。你能理解吗?”

    他们在“红房子”旅馆给邦德预订了一间很好的房间,也使他受到了殷勤友好的接待。看来科西嘉联盟的确是无关不通。邦德吃了一顿这个城市特有的桃红色鹅肝,有汁有味,加上半瓶香槟,吃得他酒足饭饱,上床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一直呆在房间里。他换上了滑雪服,戴上滑雪镜和皮手套。手套很合适,很暖和,手指活动也很灵活,完全可以使用手枪。他取下弹匣,拿出弹膛里的子弹,然后戴上皮手套,对着穿衣镜练习射击,一直练到自己觉得满意才停下来。然后他重新装好子弹,把猪皮缝制的枪套在腰带上扣好,叫人送来帐单,付了钱并接着叫人把他的提箱寄给住在“四季旅馆”的德蕾伊霞。他要了张当天的报纸,坐在窗前,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车流,看得入了神,竟忘了读报。

    十二点正,电话响了。他立刻下楼,出门后就朝事先约好的那辆灰色的比特车走去。开车的是史诗。他随便招呼邦德一句,然后大家都默不作声。

    他们穿过荒凉的田野,一小时后终于往左一拐,驶进密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泥泞小路。一会儿后他们来到一堵年久失修的大庄园的石墙前。庄园有一个巨大的、快要垮了的铁门。进了铁门,在杂草丛生的车道上,可以看见车辆刚刚压出的痕迹。他们顺着这些痕迹,穿过昔日富丽堂皇而今破落不堪的庄园,来到森林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森林的旁边有一个维修良好的大谷仓。他们把车停在外面,史诗短促地按了三声喇叭。谷仓巨大的双折门上开了一扇小门,马勒昂杰走了出来,他兴高彩烈地招呼邦德:“快进来,我的朋友。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在吃斯特拉斯堡香肠呢,味道好极了,里克威尔酒也还将就,清淡中带点苦味。我觉得它叫“拙劣红葡萄酒”,更舒适,用来解渴还可以。”

    谷仓里面完全是摄影棚里的情形,强烈的灯光照着外型极难看的军用直升飞机,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小发电机的突突声。仓里挤满了人。邦德认出有一些是联盟的人。他猜测其他人可能是本地的机械师。有两个人站在梯子上,正在给黑色的机身漆上白底红色的“十字”标记,尚未干透的白漆下面隐约可见机身上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