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含义，“没好处的事，你也做”，突然想起那天和他的谈话。
“我不这么看，忆怀我有一份”，他的眼睛如深渊中的潭水，她是看不透他的，所以她选择远离。
“谢谢姜总好意，我山穷水尽时还请姜总多多提携”，乔雅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怎么样”，袁茵跟在她后面随着她进了办公室。
“骂了一顿”，“让我自己解决贷款的事情”，乔雅说话间已觉得忧心忡忡，那个李行长那里是肯定不行了，看何越发那么大的火，就知道李行长给他的压力。
“我刚才也帮你打听，本来李行长想告你的，警局都去了，不过就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作罢了”，袁茵皱着眉头，“姓李的这种半官半商的人最小气了，现在不止国家性的商业银行不会给我们贷款，那些私企或者外企的银行就更难办了”。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午休之前，乔雅已经打了很多给电话给平时与忆怀来往密切的银行的贷款部经理，可是都推推拖拖吞吞吐吐，有的干脆就说不在，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难道她真的要去找那个色鬼，还是……还是求姜衍帮忙，两者她都不想，如果非要选，她还是愿意去找姜衍帮忙。
下午的时候，她已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一天的呆了，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从半空中垂落下来，搭在她办公室外的窗前，满眼的红色让她脑中如血往上涌，一个主意闪过脑海中。
“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袁茵犹豫的说，“而且就我们两个人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所以我才要找叶建军商量。”
“你疯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而且叶建军会同意你这么做吗”，袁茵心中的担忧增加了一分。
“不同意怎么样，放弃这个计划，已经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就为了这个意外就放弃，他肯定不会，祸虽然是我闯的，但是我是赔不了那么多钱的，这样的话，他还是亏”，乔雅眉宇间尽是坚决。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
“没有”，心底的犹豫一闪而过，把姜衍的话跑诸脑后，以姜衍的个性，不可能白帮忙的，“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犯法，只是借用”。
赶到叶建军家时，叶建军正对着满桌的菜皱眉头，看见乔雅来，也没有如她想象中的气恼，倒是很热情的让她一起吃。
“来，乔雅尝下这道菜。”
“叶董，这次我是来和你商量事情的”，乔雅虽然不想打扰叶建军的兴致，但是事情比较急，她怕她等会一胆怯就不敢再说了。
“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公事了，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叶建军乐呵呵的朝她碗里夹菜，“这些都是小雪爱吃的菜，但是今天她不在，到底是长大了，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爹了”，叶建军的眉眼中透着老态的痕迹。
乔雅把叶建军夹到碗里的菜和自己想说的话一起咽了下去。
“你考虑好了”，叶建军的声音和书房中上升的烟雾一样轻，幽幽的在空气中打转。
“嗯，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在没有贷款的情况下顺利施工”，乔雅端坐在叶建军对面。
“好吧，就这样。如果你没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叶建军今天给她的感觉已不再是那么如狐狸般狡猾的商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叶北雪的关系已经和姜衍日渐亲密，连着好几日不回家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从袁茵处她还听说了，姜衍和叶北雪一进办公室就紧闭门，任何人也不让进。想必就是这些风言风语让叶建军烦恼，她知道叶建军对姜衍有防备之心，所以如此之快的进展怕也不是他想看见的。
一团团烟雾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不断飘出，屋子里都是让人窒息的烟味。
正文 41、厌倦
2014-7-24 20:19:18 本章字数:2009
有了叶建军的支持，何越也只是眼神怪怪的望了她一眼，便按照她的预想先给她划了资金。
有了充足的资金，那些二线城市的市场很快打开，期房预定也出奇的火爆，忆怀适时的把消息公布出去，股价也是一路飚红，那些往上攀的红色数据，让乔雅忧心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过不了多久，这些钱就可以填补借用高尔夫球场别墅的资金了。
这件事除了叶建军、何越、袁茵和她知道外，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何越给她关于财务上的合同报表也是她在签，她不想人多嘴杂，被姜衍知道了，他完全可以追究她的责任，叶建军的责任，忆怀的责任，借用的资金他们姜氏也有一份。
乔雅望着萧索的冬景，在心底安慰自己，很快，她就可以解决好这件事，一切又回到初定的那个轨道上来，在寒冷的冬天之后也会是温暖的春天，她的人生亦一样。
没有敲门就推门而进，屋内的女人受到惊吓般从男人的腿上跳起来，乔雅装作没有看见，把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在办公桌上。
“姜总，我先出去做事了”，叶北雪怯怯的说，眼睛低垂，睫毛轻颤，脸上染着一层红晕。
从乔雅身边过的时候，极快的对着她点了一下头，乔雅可以看见她红潋潋的嘴唇轻翘，也对着她礼貌的一笑，叶北雪看见乔雅的笑容，飞快的跑出去。
乔雅再转向姜衍时，脸上的尽是讽刺的轻笑，“姜总，你要的关于我手上工程的资料全在这里了，姜总这么忙，还关心我们这些小事”，她指的是叶北雪和他的事，办公室里也不知道收敛。
“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的，要不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姜衍总是话里有话。
看着姜衍漫不经心的翻着那些资料，她的心莫名的紧张，资金大部分已经各归各位了，但是还是差一元钱，她也担心被人发现，特别是姜衍这样的聪明人，何越说，账面上已经做的很干净了，可是担心却不成消减一分。
姜衍的手指在资料上敲打，骨节分明虽苍白却有力，那些敲打似乎一阵一阵敲在她心上，在桌下的手已不觉握紧，姜衍的鼻梁高挺，冬日最后的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形成一个昏暗的影像，她在这个影响中隐隐约约看到曾今的那个影子，她把头转向窗外，外面一片明亮。
“乔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么快就筹集到了资金，不用向银行借钱”，姜衍今天带着一副眼睛，看着那镜片后的目光，却是看不明。
“运气好才让我想到办法了”，她似乎可以感到眼镜后有双看透她内心的眼睛，思维有些接不上。
“运气好……”姜衍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个借口可真好，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他走到乔雅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再害怕和心虚，她也学会了伪装，茫然的望着他，似乎不知他的用意。
“装啊，别到时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姜衍低下身直视她，眼神中有隐隐的怒意，“你不会蠢得把叶建军当好人吧”。
看来他是知道什么了，她平静的望着他，里面尽是清澈，“姜总似乎太激动了”，她抬起被姜衍不觉间紧箍的手腕，清冷的示意他放手。
姜衍浑身一滞，他竟然会这样激动，默然的放开手，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有深深的红痕。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好人，只是尽一个员工的职责”，乔雅揉着手腕，说完无声的退出。
她驻足于走廊上，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刚才那一幕，她不明白姜衍是什么意思，如诱惑叶北雪一样来迷惑她吗，可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嘲讽的笑意不觉显在嘴边。
“我和家里说好了，除夕你到我家吃饭，对了，你春节回家吗”，林家生问道，她刚到家不久，林家生就来了，商量去他家的事。
“不回”，乔雅有些恍然，在上海的这几年，她几乎都没有空回家过年，倒是乔父乔母来上海看她，这个春节可以算是她比较空闲的假期，却还是回不去。
“那我那天就来接你”，林家生把一杯茶递给还在伏案工作的乔雅，“你也太拼了，回家还加班”。
“有什么办法呢”，乔雅说这句话时如叹息一般的轻声，几乎连紧拥着她的林家生也怀疑她是否说过这句话。今天姜衍的表现，她暗暗的回忆了一遍，觉得姜衍是知道了她漏洞，只是没有证据，她要仔细检查她在哪里露出了马脚，她害怕了，开始后悔当初那么错误的冒险，如果不做，她最多也是开除，她低估了别人的智商了。
“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可以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你看你都憔悴了”，林家生以为她是为了钱才这么拼命，在他的心底，她也许只是个小女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林家生怀里汲取他温暖的气息，她现在是有些烦了，才几个月，她就厌烦在忆怀里的工作了，太多的事变了，若事情可以从来，她还是愿意做那个一板一眼的秘书。
正文 42、除夕
2014-7-24 20:19:19 本章字数:3346
林家生的父母住的是老洋房，一整栋独立式建筑，进屋子前先是一个小花园，时值冬天，院中的红梅开得正艳，林家生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乔雅也是第一次来，站在这栋上个世纪的中西合璧老建筑前，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觉得她与这栋房子如此不称。
乔雅不知林家生的许多亲戚也会来，那么多双探究好奇的目光，乔雅失了平时的冷静，红着脸垂着头，小心的绕开那些人的目光。
林家生把她带到一个学者风度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和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面前，乔雅知道，这是他的父母。
“爸爸妈妈，这是乔雅”，林家生含笑向父母介绍她。
“叔叔阿姨好”，乔雅抬着头，大方的给他们打招呼，心里早就打颤了。
“你好你好，请坐”，林母很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听我们家生说，乔小姐是忆怀的副总，年纪轻轻的就做到副总的位子，真是不简单”，林母含笑着说。
“女孩子还是当教师和公务员之类的职务比较好，做女强人代价是很大的”，林父严肃的说着。
林父的话说的无心，可是乔雅又浮现了李行长那一幕，虽然觉得林父说话很直接，但是也不无道理，一时也被呛在那里，不知怎样回话。
“老头子当了一辈子大学教授，思想守旧，乔小姐别往心里去”，林母暗暗的在背后拽了一下林父，示意他少说话，忙着打圆场。
“阿姨，你叫我乔雅就好了。”
“是啊，叫乔小姐多生分啊，妈，你不想以后都管叫自己儿媳妇乔小姐乔小姐的叫吧”，林家生看出乔雅的局促，心想还是让父母和她先不要这样生分。
林家生的话引得一帮亲戚大笑，几个年长的女人揶揄道：“这么早就帮人家了，算不算有了老婆忘了娘”。
不知怎的，乔雅觉得这些玩笑话让她心头一紧，匆匆的望了一眼林母，她神色如常的同那个年长的女人开玩笑，心里稍稍放松下。
“乔小……乔雅，你父母在哪里高就”，林母继续发问。
“我爸妈都是退休的工人”，乔雅缓缓的说到，她可以听到有人吸气的声音，这是她早料到的，林家生家虽然不是豪门，但是一直都是书香门第，说现代社会没有门第观念，她从来就不信，他们家的那些亲戚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有些还是归国华侨，恐怕从来也没有和普通工人打过交道。
林母的神色依旧如常，只是几个年轻的女子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声音很小，乔雅也听不清。
恍惚间，林母已经问了许多问题，保姆过来说，可以开饭了，几十个人，五六张圆桌在客厅里也不嫌挤，林家生和她挨着林父林母坐下，席间，林母不停的往乔雅碗中夹菜，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不快。
知道乔雅心里在担忧些什么，吃过晚饭，林家生就拉着她往楼上走，去他以前的卧室里，墙上满是照片，从一岁开始，几乎都是记录他辉煌的人生，上重点小学，上重点初中高中，考上一流的医科大学，还有他得的各种奖项时留的影。他好像一直都很成功，和她不同，在他学画画，背诗词，练书法时，她还和李萧整天吵架打架，浑身是泥的跑回家，他已经得意的穿着英格兰式的背心领奖了。
“你别担心，我父母不是那种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再说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有那种思想”，林家生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思想，不然沈怀也不会死，姜赫也不会离开姜家，她张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有些事，不亲自经历，谁也不会相信是真的，安慰自己，林家生父母也许和姜正言不是一类人。
乔雅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打开一看是相册，里面的林家生也有弄得脏兮兮的模样，她嘴角含笑，原来，他们的童年还是有相似的地方。
“原来是你嫉妒我，看见我得意你就不开心，看见我一身泥，你就笑了”，林家生故意装生气，酒窝在他嘴角若隐若现。
“咦，这是谁，很漂亮，你的——小女朋友”，乔雅指着一张林家生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合照的照片，上面的两人很亲密，女孩靠在他的肩上，两人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他那是大概才十八岁的样子吧。
乔雅也是开玩笑，谁还不年少轻狂，可是许久她都未得到林家生的回应，侧望过去，他恍惚的盯着那张照片，目光停留在女孩甜美的笑容上，乔雅没有心思在翻下去了，她不语，心中明白谁的没有曾在心底住着一个人，有些事有些人一生也忘不了，可是心还是有些发酸。
林母在楼下叫林家生和她下来时，他才从恍惚中醒过来，讪讪的望了望她，她勉强的朝他笑笑，把相册放回原处和他下楼了。
小孩子喜气洋洋的等着长辈们给他们发压岁钱，说着吉祥话逗的大人们直乐，一个小男孩听见他想说的吉祥话都被前面的孩子们说完了，脸憋的红红的也说不出来新鲜词，大人们则一脸期待的望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竟然哭来 起来，林母忙拿纸巾给他擦擦，低声的哄着他，周围的亲戚见了，都朝乔雅望来说，林母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孙子了，弄的乔雅讪讪的陪笑。
孩子们见周围的大人压岁钱都发完了，一转眼看见乔雅在那里站着，拥着向她跑来，个个瞪着大大的眼睛，乔雅这才意识到，他们是要她给压岁钱呢，心里着急，她好几年过年都是一个人，很少和孩子接触，早就忘了这个礼仪，杵在哪里一时也不知道改怎么办，想就拿钱出来，可是看见孩子们手上的红彤彤的红包，中国人讲含蓄，她还真不好意思就这样直接给钱。
正当她窘的时候，林家生拿着一叠红包走到她身边：“来，我和阿姨的一起给你们，一人两个，一群小财迷，快，给表舅和表叔说句恭喜发财”，他是特意来给他解围的，知道她一向对生活上小事容易忽略。
发完压岁钱，小孩子们乐呵呵的一哄而散，林家生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紧握。
快要十二点了，林家生家的亲戚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临走时，林家生拉着她给亲戚门道别，似乎她也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乔雅看看时间，意识到自己也该回家了，可是一转身林家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便去找他。
路过厨房外，林母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轻轻的，像是怕惊动谁似的，“家生，其实也不是妈想干涉你什么，我觉得乔小姐也不错，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云静要回来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云静了吗。我知道，是她为了出国才和你分手的，但是昨天我接到云静的电话，说她还很放不下你，当时我没有回答她什么，这么多年，我给你介绍那些多女孩子，你都没有看上一个，我就知道你对云静就根本没有忘，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要回来了，你却遇见了乔小姐，也许这就是缘分，但是我今天看见乔小姐，我觉得你们俩不适合，成长环境和接触的人都不同，我不是封建意识，但是那个不同世界的人硬扯在一起，你们将来面对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你知道云静爸爸和你爸爸是多年好友，我们两家都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退一万步，云静爸爸是你们医院的院长……”后来的话已经被十二点准时的烟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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