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挥出个回马刀,叛军小将已来不及挥剑阻挡,硬生生的让大刀从脖子上捅过,恭郎手力一横,一个脑袋就飞入人群。
“马博,张望,速带人截住叛将。”也许是被恭郎的凶残劲吓着了,也许是看大势已去,秦军已经杀到中军帐,张楚军有了撤退的苗头,看这动静,尚武自不会放过,忙对刚杀到的马博,张望喊道。
“诺。”
马博,张望得到军令,急调马头召集部众,绕过张楚军大营,分两路截杀张楚军退路。
等尚武,恭郎等人杀败围上来的叛军后,那名贼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由此尚武可断定,那绝对是敌首陈胜,余下的叛军还未平定,尚武却无心去管,留下千人交与柏剑清理叛军,自和恭郎率领大军追击张楚败军。
“张望,怎么让贼首跑了?”尚武对浑身血浆,找不出一点人样的张望吼道。
“将,将军,叛军势大,又是拼死突围,末将兵力有限,抵挡不住。”张望忙解释道,还不忘接过士兵牵来的战马,纵身跃上。
“借口!随我速速追击叛军。”尚武怒斥一声,猛抖马缰,带领众人继续追击叛军。
张望羞愧的低下头去,没再言语,急踢马肚,冲在最前面,希望能把耻辱洗刷。
大军一路狂奔到巳时中,来到一座大山,却不见了叛军踪迹,尚武回首看看气喘吁吁的军士们,下令就地休息,不起灶直接吃食干粮。
尚武跳下战马环视着这座大山:“这是什么山?”
“回将军,此山名叫云梦山,再往前走七十余里就是丐水。”
闻言丐水,尚武不禁诧然:“丐水?就是那个木筏不能过的丐水?”
“是的,将军,正是那个丐水。”
“嗯。”尚武点点头,径直向云梦山右侧山路走去。
“将军,这里两侧陡壁不便驻军吧?”不知恭郎什么时候已悄然来到尚武身边,对着山路两侧的地形,不禁担忧道。
“嗯,斥候回来没?”尚武望着云梦山若有所思。
“回来了,三十里之内只有叛军留下的辎重,除此之外就是叛军的逃兵,再无其他。”恭郎拔动下大刀道。
尚武转过身来对恭郎笑道:“又摆弄你那大刀了,是不是手痒了?”
恭郎嘿嘿一笑,干固的血浆被他的笑容拉的七零八落。
“我料定陈胜还没出云梦山,只是和咱们走的路子不一样,他们步军占多,肯定要走山间小路。但不管走哪里,他是败将,败军都会返回老窝。这样,你立即带领一千人,日夜兼程,争取明日天亮之前,肃清丐水守军,把沿河船只全数击毁。我就不信你陈胜还能插翅飞过丐水!”尚武背着手,注视着云梦山上的一条小路说道。
一听又有战斗,恭郎马上就来了精神,双手一搭,大声说道:“诺,定不辱命!”
尚武伸手在恭郎肩膀上轻轻拍动两下,温声说道:“不知丐水有多少守军,此去前途未卜,自当保重!”
恭郎嘿嘿一笑,抖动下腰间两侧的大刀说道:“有他们在,就是再多的叛军也不怕。”
“去吧,如能擒获贼首,我定当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全功。”
“诺。”
恭郎挑选了千人铁骑,除去利刃之外,只带上两顿的干粮,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狂奔,不敢做任何停留,直奔丐水河。
恒山郡章邯大营。
“报,上将军,叛军齐王田儋率领十万大军于临淄郡出发,先锋已到黄河岸边驻扎。”
章邯听后不禁哈哈大笑:“好家伙,发展的挺快啊,上个月才三万人,这转眼的功夫就聚集了十万大军了。”章邯忽停住了笑声,脸色转笑为阴:“还敢驻守黄河,何不成把老夫当吃白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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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血染函谷关
卫周走出队列恭声说道:“末将不才,愿率一部击溃田儋叛军。”
章邯瞪了卫周一眼:“你当田儋是吃干饭的?”卫周方觉失言,忙退后。
熊宁走出队列拱手说道:“末将以为卫将军所言不错,虽说田儋势大,但他那十万大军,大半都是新招进来的流民,不足惧,只要能顺利渡过黄河,就是田儋二十万人又如何。”
章邯紧锁眉头,默然不语“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偌大个的营帐立时陷入死寂一般。突然,熊宁好像想到些什么,径直走到帐内挂着的地图,指着黄河边一处说道:“上将军,如果以主力吸引叛军注意,再派出万骑出章水,走鄢县,绕过历城,直扑岸边守军。”
章邯耐心听完熊宁的讲解,也只是轻“嗯”声,熊宁不知可否,不敢再往下言语,悄悄退回原位。
“战略是不错,只是以万骑袭击叛军十万之众,这有点……就算他们全数民夫,可蚁多压死象。”章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除骑兵的奔袭能力外,没有第二军种可以担当如此重任,万人是少了点,但只要使用得当,定能打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许万人消灭不了叛军,可至少能给叛军以沉重的打击,如果上将军再以适当时机,以大军压之,战况不敢想象。”熊宁恭声说道,有意打消章邯的顾虑。
“是老夫顾虑太多了,那么此次奔袭任务就交与你去执行。”章邯站起身来,毅声说道。
“诺。”
“其他人等立即下去准备,大军明日开拔。”
“诺”
章邯步军主力到达黄河岸边之后,大军四处征集船只,另砍伐树木制作木筏。齐军对岸注视,但考虑到自身情况,虽兵力多于秦军,仍不敢出河迎战,每天只有趴在河边编织着防御工事。百十里的河岸线上,摆满了清一色的拒马棍,紧跟着就是一排削尖的前倾木,后面又挖上陷阱坑,之后又是排木围,栏再往后就是弓箭手,弓箭手之后排上刀盾手。
熊宁率领万人骑马队,昼伏夜出,沿路撒出大批斥候,避开村庄,遇到可疑人,二话不说,直接杀掉。深夜乘着月色,大军渡过黄河,悄悄穿过历城,来到乌青山潜伏,撒出斥候刺探叛军情报。
“田儋可真不是个好鸟,把河边都挖空了。”孙祥一走进大帐,就张口骂道。
“十万新兵,还摆百里长线,由此可见给田儋出点子的人也不咋滴。”熊宁接过孙祥递过来的综合情报,不削的说道。
“那,什么时候开打?”孙祥有点耐不住了,凑近熊宁身前问道。
“是啊,将军,什么时候打?”司克雷也跑来凑凑热闹。
熊宁放下竹简,向外面走去:“不急,先通知主力约定好时间再定。”
只听孙祥在后面嘀咕一句:“鸟,等主力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哎!”
函谷关。
“熬过这个月就该过节了。”
“是啊,今年事还真多,除了老秦人都叛变了,哎。”两名士兵窝在城垛下避着风,相互挤着取暖。山头上白雪皑皑,关下面却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国尉,再不来援军,恐怕函谷关就要失守了。”
端坐在上首的冯劫愁眉不展,黑着张老脸:“也许陛下有难处吧,老夫已经派了五支小队前去催促了,相信陛下一定能及时赶到。”这也是他给自己打气,从周文昨日急攻函谷关起,冯劫就先后派出十余队人赶回咸阳求援,从此地到咸阳不过一天的路程,可到如今仍未见动静。冯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咸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援军迟迟未到,就算咸阳没有可用之兵,可咸阳还有几百万秦人,不可能筹集不出一支援军。
“报,国尉,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冯劫腾的站起身来,大声向斥候命令:“传令桃园高地守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退下桃园,一旦桃园有失,整个函谷关将会不保。”
“诺”
“国尉,我就纳闷了,周文是不是不懂兵法!如果攻下桃园,函谷关将不攻自破,可他连续两日都在攻打天下第一险关!”副将迷惑不解。
“老夫也不知,但不管他是实攻,还是虚攻函谷关,我等都要死守函谷关。走,随我去关上。”冯劫拿起案几上的长剑,踏着老迈步伐向函谷关走去。
函谷关前,周文顶着飞舞的雪花,竭力的嘶喊,组织一拨又一拨的攻关部队。第一队死完了,第二队扛着云梯接着上,到第三队时已经不用云梯就可以跳进关墙上了。周文大喜,忙命令大军拔营全数攻击函谷关。
“国尉,关上危险了,快调桃园守……”校尉拖着到处留血的身体,踉踉跄跄的跑到冯劫面前说道,话还没说完,就重重倒在地上。
“啊”关上的秦军越来越少,叛军如洪水般的涌流而进,几个叛军围着一个秦军厮杀的场面随处可见。
国尉冯劫恨恨的说道:“调桃园守军。”说完就拔出长剑冲进厮杀中,副将想拉,却已经来不及。无奈也只有跟随在国尉身后,保护着他。
“哈,杀。”国尉冯劫六十有余,多年未上战场,却也不失当年之风,抬手一剑就是撂翻一个“好身手,老国尉不减当年啊。”副将猛力一脚把冲上来的叛军踢下关去,回头向国尉赞道。
冯劫越杀越带劲:“老了,不如当年了!”
忽然,三把长矛趁冯劫转身说话的一刹那穿过冯劫的身体,三人还不愿意停手,低着头继续朝前推进。冯劫抓着把矛杆,大吼一声,挥动着长剑,砍翻三名叛军。冯劫抓着滴血的长剑,在远处踉跄几步,忽往前倒。冯劫连忙用长剑插于地上,撑起身躯,可手上力气已悄然退去。最后冯劫不得不以单膝跪地支撑。
“国尉——”千夫长方洪看到这一幕,大吼着杀向冯劫,等到了冯劫身边,冯劫口中已开始吐着血水。
“国尉。”方洪扶着冯劫不倒的身子呼喊道。
冯劫有气无力的说道:“方,方,方洪,副将张平没过来,就,就说明他,也,阵,亡。函谷关就,交,交给……”冯劫一双血眼注视着函谷关,但身体已经再也站不起来!
“国尉——”
“杀啊,为国尉报仇,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方洪反手紧握大刀,怒吼着杀入人群中。
第二十九章-函谷关突围
方洪举着大刀刚冲出几步,就重重的栽倒在关墙上,身上插满了箭镞。可方洪在倒下的时候把大刀竖插于关墙上,此时却不甘就此倒下,艰难的用大刀(注1)支撑着身子。慢慢的方洪身体终于起来了,单膝着地,怒视着正迎面冲过来的几名叛军,就在他抬刀欲挥的霎那,几把长矛(注2)捅进身体,叛军使用长矛将方洪高高举起,欲抛往关下。
方洪咬着牙,任由鲜血从口中涌出,却仍是面充怒色,大吼着横刀一挥,当场就砍死两名惊呆的叛军。叛军后退几步,接着从身后飞出箭雨。方洪试着举刀阻挡,可箭支太多了,箭雨过后,身前留下一个刀形。方洪心有不甘,还欲抬脚向前,可挪动了几次后,他失败了,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只剩下那双眼睛,可以告诉世人他曾经不屈的战斗过。
“杀啊”
桃园守军校尉齐洛在接到国尉将令后,马上放弃桃园高地,带领桃园三千甲士急奔函谷关墙。当他们到达之时,映入眼眶的却是最后一名秦军死在叛军的矛挑下。齐洛愤怒不已,不思其他,拔刀率先杀入阵中。
可三千人融入偌大的关上,在如潮水般的叛军冲击下,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很快齐洛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将军,撤退吧,为函谷关保存点火种吧!”千夫长隆行拔出大刀回头向齐洛撕心的喊道。
齐洛砍翻命叛军,却仍不解恨,又弯腰在他身上猛捅几刀,待叛军尸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处像样的肌肤时,方才住手,心有不甘的喊道:“撤退。”
众人得到将令,却不是一哄而散,而是紧张有序的慢慢退下关墙,在走出函谷关墙时,齐洛回头对关上的叛军狠淬上一口:“我一定会回来的。”转身接过士兵牵来的战马,纵身跃上,环视身边,方才发现己方所剩已不足百人,且人人带伤,找不到一处完整。
众人跳上伤痕累累的马背,吼出心中的不甘,驱马奔咸阳而去。
天空上的雪花越落越大,地上已是厚厚的积压,马蹄过去,总会留下个深深的印迹。周文站在函谷关上看着败走的秦军残部,却并没有下令追击,只是对着他们的背影淡淡一笑。
“驾”
“将军,一定要快点赶回咸阳,让陛下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嗯。”齐洛双腿夹紧马背,只是闷哼一声,他不明白为什么三世不派兵驰援!难道是国尉没有向咸阳求救吗?
一声惨烈的马鸣,惊醒了沉思中的齐洛,齐洛立即拉紧马缰“驭”,待马儿被急拉停下,齐洛这才发现最前面的几名士兵,马腿被绳索袢倒,士兵已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冲啊”
两侧山峰上涌出数百名叛军,转眼间已到山路中央。
“难怪陛下不知道函谷关战况!”
“弟兄们杀啊!”齐洛大吼着挥刀纵马冲入敌阵。
但叛军却是以长矛排阵,矛头斜上,战马冲刺一定要有段预热力,可齐洛在距离叛军不足百米的地方就纵马冲刺,其结果可想而知。战马被刺成马蜂窝,自己的双腿也都被刺中,在随后跟上来的士兵们拼死救援下,这才保着性命没有当场被毙。
齐洛单手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回首望了眼厮杀中的秦军士兵,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消逝,齐洛振了振精神,扯嗓子大叫:“不让恋战,就是死也要给老子冲出去一个,去咸阳向陛下禀报函谷关已失。”
“可是将军……”
齐洛怒吼着千夫长卢峰:“快去,不要管我,让陛下知道函谷关的将士没有丢大秦国的脸。”
卢峰伸手去扶齐洛:“将军,要走一起走。”
齐洛挥起大刀,卢峰赶紧把手一缩,在卢峰走神的时候,齐洛忍着剧痛,跑入厮杀中,左挥右砍:“快,快骑上马冲过去。”
卢峰犹豫一下,但最后还是乖乖的跳上战马“驾”双脚踏紧马镫,猛踢马肚,马儿吃疼,长啸一声,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疾驰而去,为确保突围成功,随后十几名士兵跳上战马协助卢峰突围。地上拼杀的秦军士兵,以一对十,挡开叛军锋锐。
卢峰握紧缰绳,头也不回的拼命踢着马肚,朝山口冲去,出了山口卢峰这才拉住马儿喘口粗气,回望身边所剩只有三人,且一人背上中了两箭,一人大腿被刺穿,鲜血还在不停的涌出。卢峰把大刀衔在口中,伸手去拔左臂上的箭支。
“啊——”两支箭先后被拔出,箭头上还带着片片肉丝,卢峰随手撕掉块衣角,简单缠裹一下,正欲纵马,却听身后传来阵阵吵杂声,以及凌乱不齐的马蹄声。
“快,一个都不要放过,不管死活,抓着就赏十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叛军争先恐后纵马驰来。
“将军,你快走,我们断后。”背上中箭的士兵转过头向卢峰说道。
卢峰双眼一瞪:“不行,要走一起走。”
大腿被刺穿的士兵不声不响的走到卢峰马屁股后面,挥刀对着马屁股轻削一刀,马儿吃疼,四蹄狂奔。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叛军拉住马儿,拉弓搭箭。
卢峰回首望了望两名血人,虽不甘心,但事有大小,容不得他抒情,随着一阵箭雨袭来,卢峰更是使劲的踢打马儿。
雪还是在下,树枝被积雪压得咯咯作响,天色越来越暗,鸟儿虫禽都已冬眠或入睡,通往咸阳的大道上,却有一人伏在马背上疾驰。
当看到‘咸阳’两个大字的时候,卢峰再也承受不住,从马背上重重的摔落。卢峰试着喊城楼上的卫兵打开城门,嘴张了几下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忽然,载卢峰一路狂奔的战马,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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