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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战天下第13部分阅读

着兵权,那些大臣们就是反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当然了,这不能一步急行,要慢慢来。安民其实很简单,又不是真正的变革,只要先稍微减轻百姓的负担,正式剪除秦律中几条比较苛刻之法。之后再纳贤,只有这样才会有士子归顺秦国。”

    扶苏点点头:“先生所言有理,之后再招纳贤人士子,以弥补各处空缺,待时机成熟之际,方能实行新的变革,修改秦律,以适应现局。”

    闻无丘面露微笑,轻轻点点头:“如若三世皇帝有苏公子的悟性,无丘敢担保秦国比之从前将会更加强大,富庶。”

    扶苏羞愧的低下头,一丝红晕涌现两颊,就是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对闻无丘的夸奖,感到害羞:“不知先生所说整军又是怎么回事?秦军现有的军制还有什么不妥吗?”

    第六十二章诚邀贤士

    “对于军政,无丘知之甚少,所以不敢枉做评论,但目前秦军的这种战时征召法,我以为并不适合了。尤其是军人上阵杀敌,除了拿军功外,在军营内一切的费用都要自己负担。我感觉这条就不行。”

    “你是说,设立军饷制度?就和官员一样,领取月俸?”

    扶苏短短的一段话,让闻无丘惊讶万分,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公子。心里产生无数个疑问,难道他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而是真的兢兢业业,只是缺少得力助手而已?

    “先生,先生?”闻无丘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发呆,这让扶苏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别他是兔子吧?这荒郊野岭的,自己腿又受伤了,想跑都跑不了。

    闻无丘回过神来,忙拱手致歉:“失礼,失礼了。我只是在想,我这说法不管说给谁听,都会遭来一阵嘲笑。”

    扶苏顿时感觉尴尬万分,如果自己不是拥有了两千多年后的知识,估计也会对他这想法嗤之以鼻。

    “先生拥有此等见识,为什么不去辅佐三世皇帝呢?”

    对秦如此的关注,还有种种合理的分析,见解。小理不说他能够挑起秦国大梁,但至少可以辅助君王,做一代名臣。可他却并没有决定去选择似的,他说的这些,扶苏都牢记在心,心中暗暗打算,回去一定要按照他所说的,自己再揣摩揣摩,创造出一套全新的方案出来。只是扶苏觉得他还有所隐瞒,并未真正的显露自己的实力。

    或许人家不愿意和你一个不相识的说的太深。但细想一下,背上不觉有股寒气侵入。这样的人太可怕,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绝不能像魏王一样,放走了卫鞅,却成全了秦国,也让自己败给了秦国。

    闻无丘摆摆手,一脸的无奈:“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看样子人家也是有苦衷,不愿再说,扶苏又不好再继续追问。对于闻无丘这些言论,扶苏由衷的举起大拇指称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闻无丘回礼,笑道:“呵呵,过奖,过奖,愧不敢当。”两人你来我去互相勉励一番。

    之后闲聊其他话题,在此中他得知闻无丘之名的来历,原来他的祖先就是被称为‘闻人’的少正卯。

    少正卯(?前496),春秋时代鲁国大夫,少正是姓,卯是名。小理“少正”是周朝所设官职,少正卯的姓属于当时的“以官为姓”的情况。少正卯和孔丘都开办私学,招收学生。

    少正卯的课堂多次把孔丘的学生都吸引过去听讲,只有颜回没有去。少正卯成为鲁国的著名人物,被称为“闻人”。鲁定公十四年,孔丘任鲁国大司寇,上任后七日就把少正卯杀死在两观的东观之下,暴尸三日。

    孔丘的弟子都不明白为何要杀他,子贡忍不住向孔丘提出自己的疑问,孔丘回答说:少正卯有“心达(或作“逆”)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种恶劣品性,人的品性只要有这“五恶”中的一种,就不能不施加“君子之诛”,而少正卯是身兼“五恶”的“小人之桀雄”,有着惑众造反的能力,他和历史上被杀的华士等人是“异世同心”,不可不杀。

    少正卯的后人怕在遭孔丘排挤,遂改姓‘闻’,闻无丘的父亲,始终都无法忘记仇恨,虽然他也明白这是学说之争的险恶,但他还是压制不了心中的仇恨,无丘之名也是他父亲借此来发泄心中的仇恨。

    而闻无丘自幼就开始修习法家学说,但他却没有被商君的成就而迷惑,十七岁时,父母在一场火灾中丧生,从此他开始了游学生涯,自秦国一统建立秦朝至今已有十二年,在这十二年间,他孤身游历了大江南北,对秦朝现行政策,以及百姓的承受能力等等,悟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法学。但他的法学已不能再称为法学,它融入了诸学之长,已经自成一派。

    对闻无丘身世了解个大概的扶苏,心里暗暗发笑。难怪你不去投其他叛军首领,其原因就在这啊,你拥有超前的见识,在这个时代,估计就连那心胸大怀的刘邦,都不会对你有过高的期望,就算能够在他那里安身,最多也只能获取一个闲职罢了。

    忽然林子外面红光闪闪,人声涌杂。

    “陛下,陛下。”随着火光慢慢接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陛下,你在哪里啊?”

    闻无丘看了看渐渐近了的点点火光,回头面对着扶苏笑了笑。

    “先生为何发笑?”扶苏望着在火光映照下黑压压的人们,明知故问道。其实他早已知道闻无丘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所以闻无丘才没继续向下说去,而是转移话题,聊聊别的。

    闻无丘站起身,后退两步,双手并拢,深施一礼,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大拜之礼。

    “先生这是为何,快快请起。”扶苏拖动着受伤的腿,强咬着牙,站起身双手搭扶闻无丘。

    “草民叩见陛下。”在扶苏的拉力下,闻无丘还是坚持行了大拜之礼。

    闻听此言,扶苏也不再掩饰身份,轻轻松开闻无丘的双臂,面色深沉:“既然先生知道朕的身份,那朕希望你能来助朕”

    “陛下……”一群黑甲军士终于来到火堆旁,在火把的映照下,为首将官熊宁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位正是三世皇帝,忙扑到扶苏面前,双膝跪立:“末将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说完之后,头如捣蒜,猛磕不停。

    “事出突然,也怪朕行事不周,将军请起吧,那员小将现在如何?”想起闻无丘还在跪着呢,扶苏连忙说道:“先生也请起吧。”说着扶苏又再次伸出双手,去搭闻无丘的双臂。

    “谢陛下。”在扶苏的搭扶下,闻无丘慢慢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在起身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但很快又随之消逝。

    “陛…陛下…末将护驾不利,望陛下治罪。”趴伏在马背上的吴荣,在一名士兵的牵引下,来到扶苏面前,虽然浑身上下,鲜血不停涌出,顺着马背滴落在地上。可吴荣还是强撑着张开嘴,向扶苏请罪。

    此时的吴荣被血迹裹满,简直就是一个血人,身上的血水还在朝外冒,就算此次不死,估计以后也别再想上阵杀敌了:“吴荣护驾不但无过,朕还要赏你晋升三级功爵。”

    看皇帝陛下心胸多宽广,出来巡视,身边只带了几个人,遭遇灾难。却并未把这一切归于部下的护驾不利,反而还大加赏赐。能得到皇帝陛下的亲自封赏,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就算是立死当场,也无怨无悔。

    在场的每一名士兵,几乎都是同一种想法,这回众人算是嫉妒死出气多进气少的吴荣了。

    “多谢陛下不追……”还没说完,吴荣就昏倒了过去。

    “快送与军医救治。”

    “诺。”军士急忙拉着战马往林子外走,此次出来还多亏了朱雀军校尉,怕出现什么意外,特意带了名军医,如若不然,吴荣的小命,那就此交代了。

    送走了吴荣,扶苏挪动下,面视着闻无丘,正色道:“不知先生对朕的邀请,思量的如何了?”

    第六十三章进军还是撤退

    闻无丘忙跪倒在地,拱手说道:“草民愿意为陛下分忧。小理”

    “好,好。”扶苏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扶起闻无丘,哈哈笑道:“如能得先生相助,朕将如虎添翼,有先生大才,何愁不能安国定邦,锋平天下,哈哈……”

    “谢陛下赞誉。”闻无丘倒是不客气,欣然接受了扶苏的夸奖。

    “即日起,先生任上卿一职,待来日再论功行赏。”扶苏大手一挥,就是一个上卿。

    虽说上卿一职,并无实权,但他却是天子门客,其职位可大可小。昔日卫鞅初到秦国就是以上卿待之,后官居大良造,爵位商君,由此可见扶苏对闻无丘抱有很大的期望。

    “陛下——陛下——”远远的就听见一女人的声音传来。

    扶苏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心说:得……

    众人不去想,也能猜到是谁,所以并未寻声望去。

    只见身着一身青色甲衣,手握利剑的乐玉娟,顺着士兵们闪开的通道,直奔扶苏身旁。众将知趣,忙转过身,背对着扶苏,就连那闻无丘,都好像明白了什么,也随着众人一起转过身去。

    “陛下,没受伤吧?”乐玉娟扔下佩剑,一边问着,一边扑在扶苏身上,到处检查。当发现他小腿受伤时,乐玉娟忍不住大吼:“这是谁护驾的?竟然让陛下受伤了,拉出来砍了。”

    熊宁心下一寒,忙转过身,正要求情,只见扶苏向他挥挥手,熊宁会意,忙后退两步,转过身去。

    扶苏低头看着正趴在他伤口上细细检查的乐玉娟,呵呵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点皮肉伤朕要是都受不了,还如何平定内乱,打造一个全新的大秦帝国呢。”

    “可是……”

    扶苏拉起蹲在地上的乐玉娟,小声说道:“那么多军士在呢。”

    “你坏。”乐玉娟娇脸通红:“不理你了。”转身捡起佩剑,侍立在一旁。

    “回历城。”随着扶苏的一声喝,众将士排列整齐,扶苏在士兵牵来的战马背上,举手一挥,众人奔历城方向而去。

    自从顺利夺下章邯的兵权,扶苏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前极力压制自己,那是为了生存。虽说历史上记载扶苏的威望很高,但他登基后,却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经过胡亥,赵高的滥杀,在朝堂真正支持他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而在民间,他只是一个传说,究竟真实的效果如何,他不敢去赌,毕竟风险巨大。

    胡亥之后,留下给他的是满目疮痍的秦帝国。自从咸阳一役后,他就一直在想,胡亥究竟怎么败家的,秦国的三大粮仓,还有国库那秦队打下的财富,如今也都消逝一空。可他却忘记了,胡亥身后还有一个赵高,赵高在朝中各个要职安插了自己的人后,就已经开始转移秦国财富了,具体他转移到哪里了,暂时还不得而知。

    不光这些原因,赵高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撬动秦国的根基。此时军粮不足,除胡亥,赵高滥杀群臣,导致管理层人员配备严重不足。尤其是咸阳,在扶苏登基时,清除了赵高的朋党,三公九卿职位就空出将近一半。

    其中三公,左丞相李斯辞职,由右丞相冯去疾担任,但右丞相一职至今还是空缺。九卿中,宗正,治粟内史,太仆都成了空岗。后虽从各职提拔副职担任,但有能力的副职要嘛保命早已辞职,要嘛就被杀害,现在的九卿中真正能担当其职位的连半数都占不到,赵高的朋党也有有能力者,可不杀他们又不足平息怨恨。这也是有些政令不能及时传达地方和民心混乱的原因之一。

    其军粮短缺最主要的原因有四:

    一,秦国长年征战,虽然秦是以耕战为主体,但攻打六国时,秦国国力消耗巨大,尤其是荡平楚国,秦始皇可谓是倾全国之力。收复了六国,秦始皇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四处征伐,大兴土木等等,耗费人力,财力,物力巨大。

    二,巴蜀粮仓在内乱之前,还供应着南越秦军,一直到农民起义爆发,扶苏诏令南越秦军回援,可两个多月过去了。先后派出了几批使者,却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自此秦国朝堂,才同意断绝南越秦军给养。

    三,西击月氏,用的是关中粮仓,北疆戍边也多为汉中和关中粮仓。

    四,平定内乱用的是汉中粮仓。

    秦军此时的粮草,如果正常使用,还是可以将就到夏粮,可要是再举行几次大战,那粮草消耗就会急速增加。如果此时能够迅速解决北疆匈奴,把那里的专用军粮分拨到中原,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作战的。

    但这却是扶苏的一个死命令,他知道匈奴人有多残忍,就是自己失败了,也不能放匈奴翻过长城。所以秦国国库和粮仓首先保证的就是北疆三十万大军。

    听了闻无丘的讲解后,他茅塞顿开,明白了该怎么做君王,才能带着秦帝国再现辉煌。

    在闻无丘的话语中,他仿佛看到了秦国的未来,看到了自己带领着伟大的华夏民族,踏上一条无人能及的振兴之路。或许有一天秦国的铁骑就可以踏遍全球,在没一个角落都留下华夏民族的龙旗,世界将从此永远记住秦国,记着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一个帝国叫秦,而生活在帝国内的是伟大的华夏民族。

    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一天的烦闷,被清扫一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腿上伤痛,奋力踢着马肚,急奔历城。只是可怜了跟随在后面的步军,将官们都有战马骑乘,而他们还要高举着火把,撒开脚丫子,没命的追着马屁股。

    当回到历城后,他只是让军医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也不管闻无丘是否劳累,直接召来闻无丘,两人进行了彻夜长谈。

    从民生,法律,到政治,军事无不涉及,自此扶苏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傻蛋。如果不是胡亥在前面作孽,滥杀重臣,造成朝堂混乱,各职人员严重不足,估计这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被掣肘了。

    在和闻无丘的交谈中,他一直都保持在激亢的情绪中,恨不得立即撒开双手,大干一番。但这些日子的为帝经验,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那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农村娃子,更不要说带领华夏民族,走向一个不朽的盛世。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现在眼前最紧要的事,是继续进攻还是暂停战斗,各部守护在现有的城池内,以待夏粮。

    当他和闻无丘说起现在的局势,他考虑了两条路,一是退,暂时退到黄河北岸。二是暂停进军,保持目前的态势。三是进军,继续进军,但这条他却没说出口,其原因还是军粮供应是个问题。

    “绝对不能撤,在战争中撤一步军心就完了,尤其是像现在胜利了不去追击,却撤军!一战而胜的时候最应该追击的。”闻无丘起身,俯首跪拜:“能进不能退,还望陛下三思。”

    胜利了不去追击,真实的原因又不能向将士们解释,那样的话只会让军心散的更快。这些可都是刑徒以及地方军,他们的耐力是没法和主力军相比的。

    p:声明一下,最近工作比较忙,天气又热,每次下班到家都很晚了,所以更新比之以前会有所延迟。但每天的一更是不会少的,当然除非特殊情况,但那种情况我会上来通知一声。

    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四章大漠遗军(一)

    扶苏站起身,背着手,双眉紧锁。小理思忖一阵,又返回坐席,双手按在案几上,正色道:“是进是退,容朕思虑一番。”

    闻无丘双手落地,俯首深拜:“诺。”

    扶苏辞别了闻无丘,出了驿站,也不急着回去,推开了禁卫牵来的军马,背着手走在深夜中寒风萧萧的街道上。

    一手提着油灯,手中还攥着一个竹筒,另一支手则是握着把短杆,边走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竹。”随着梆子当当敲响五下,原来此时已经五更天。

    只做了简单遮挡的油灯,在没有纸的包裹下,灯火被寒风吹动,仿佛立时就会熄灭一样。

    更夫看了眼十几个军士跟随着一位身着黑衣素装的青年,原本好奇的更夫,却不敢上前打听。

    一队巡城兵丁经过军士身旁,定眼一看,他们个个身着整齐黑甲,皮甲前后各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