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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22部分阅读

    养,却不知倒又是何等光景?”

    姣杏见那花难登大雅之堂,遂笑着应道,“这种杂花儿怎么配植于花盆?”她说到此,面色一变。心中暗道,难道她竟在喻她不过是朵杂花儿么?

    苏流水浅浅一笑,袅袅婷婷的向她行来。她将花儿捧在手心,笑道,“不!这花儿虽是长在乡野,却风骨俱佳!可若真植于花盆,花盆之中养份俱无,便会让这花儿凋谢枯萎。便,真的与杂草无异!姣杏,你与皇上虽有了肌肤之亲,可他毕竟未对你有所封赏。你若不喜张然,那便另外寻个男子嫁了。总也好过与那年过半百的皇帝一起!到时若与百花儿争艳,他又怎能瞧见你这小小的野花儿?”她说罢,便将花别在姣杏的耳后。

    姣杏眼中一热,却不知她屡次为她跟张然撮和,竟是为着她多番着想。遂小声泣道,“小姐!姣杏这些时日还怨着小姐,可却不知小姐竟存着这番心思!姣杏心里从未想过要跟皇上怎样!更从不曾肖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只是那张然瞧着甚是女气,我确是甚为不喜!”

    苏流水这才长长一叹,笑道,“你对他无心,那便帮你找旁人。”

    姣杏面色一红,偷偷瞧了眼她。几次张嘴,话到嘴边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第二日

    姣杏火速来报,“小姐!大事不妙!今儿咱们出外问了有何生意可做,您知道怎么了么?”

    苏流水修了杂草,额头上覆了密密一层汗珠。笑道,“怎么了?”

    “我跑了一早上,那些店铺的老板竟然没人愿意接待咱们!”姣杏气呼呼的用帕子抹着汗珠儿。

    苏流水扔掉手里的花锄,用帕子擦了擦手。蹙眉道,“没人接待?他们有生意也不做么?”

    张然小跑着进来,喘气道,“确实是不做!那些店铺的老板见着咱们这些青阳人就往外赶!连买东西都不让!”

    苏流水坐在院中,从茶几上取了杯茶抿了口茶。等院中的冷风将她额头的汗珠儿吹得干了,她才淡淡一笑,道,“毛城主办事的速度倒是挺快。似是他这般赶客,咱们似乎还真的无从下手了!”

    姣杏心里一急,道,“那怎么办?小姐,咱们没生意好做,哪儿来那么多钱去救人?”

    张然也道,“是啊,这要怎么办?难道就瞧着恩公去死么?”

    苏流水托腮笑道,“别急。不毛城这么大,本地商行的生意做不成,那外地客商的生意咱们倒是能去做一做!姣杏,咱们去找孤城。”

    姣杏瞠大眸子,道,“咦?孤城?小姐不是说孤城大官人会对付您么?您确定要去找他?”

    苏流水此时人已经走到廊下,见她还楞在当场,便笑着应道,“这么惊讶做什么?找他而已!”

    孤城也在为着不毛城商人赶客的事儿一筹莫展。此番见着苏流水上门,便笑道,“什么风竟把苏小姐吹来了?”

    苏流水笑道,“孤城大官人是不是也在为了不毛城的事儿烦心?”

    孤城瞧了眼她,咳嗽两声,道,“这事儿是毛俊给他们下的令。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一月之后就可正常交易。”

    苏流水咬牙笑道,“他这招倒是怎么都划算!不让我赚不毛城一个铜子,却也还要我付他十万金!”

    龙锁骨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笑道,“这事儿非但害了小姐,还害了很多远道而来的客商。大家把货运到这儿,却倒什么都卖不掉,若是在不毛城滞留一月,商旅费用势必庞大!可若不留,便一个子儿都卖不到,只有再寻下一处客商集散地!”

    孤城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他们若把货运往苍穹国境内的烟波镇,那就又要收取货物价值两倍的税。这样一来,那些货物便要以原价的三倍以上卖出才能有利可图!可烟波镇上本有商会,他们收到不毛城禁止交易的消息,定必会联合压低货物价钱!这么一来,原本还值一千金的货物,运到烟波镇,便许是还该亏掉一千金了!”

    姣杏大声怒斥,“这不毛城城主也太不厚道了!竟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告示!”

    苏流水冷道,“在不毛城,他就是法度!他要怎样就是怎样!孤城大官人,我瞧这不毛城的收入来源约就是通商,他这儿通商一月所得的税收,能得金多少?”

    孤城淡淡一笑,应道,“该是不过五千金!所以他停商一月,却能逼死。那两人,他绝对是有利的!”

    张然恨声道,“这人损人不利己,怎么心肠这么歹毒!”

    苏流水笑道,“他给了咱们两条路走!第一,把花千树跟萧庭的人头留下!第二,便是咱们回青阳运十万金过来!金一入城,他这不毛城就活了!该改名为金毛城了!”

    “如果现在去青阳运金,时间来得及么?”孤城挑眉,淡淡的道。

    苏流水笑得随意,眸中却隐着森冷怒意。“就是来得及,我也不会如了他的意!”

    卷二:流水亦有情 第五章 月入十万金2

    “一月之期转瞬即逝。小姐若无金可付,花千树与萧庭二人可都要死在此处。”龙锁骨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道。

    苏流水托腮道,“谁说到时我便会无金可付了?不毛城之所以成为通商之城,便是因着它这儿是三国交界之处,占尽地利之便。城西数十里便是紫月国,城南数十里又是青阳国。再往北去便是苍穹国。孤城大官人,这儿商行里头不许做生意,那么黑市呢?”

    孤城淡淡的瞧着她,理理自个儿身上的衣物,冷道,“这儿确有黑市。可是这些时日毛俊对黑市抓得甚严。只抓一次者,便会刺字入狱,没收全部货物金子。不然,他这三万人马养着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听到这儿,苏流水反倒笑了。那种笑意发自内心,让孤城跟龙锁骨不由的侧目。龙锁骨奇道,“形势这般险峻,小姐怎么倒还笑了?是不是小姐已经有了良策?”

    苏流水取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闲适轻笑,“有人缉私,那么,那些个货物便定必会留在军营里头。”

    孤城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抚掌道,“他们之中必定是有人想要处置这些货物的。而这个人,处置了所有货物之后,定必不会让人把这事儿传出去。苏小姐,您猜到这人是谁了么?”

    苏流水淡淡一笑,便只应了句。“嗯。跟孤城大官人想的一样!毛俊!”

    孤城轻一颌首,却引来龙锁骨的惊呼。

    “他一人缉私吞货,到时再把货物变卖。倒也是门无本生意!怪不得他能在这短短时日之中掘起。这不是跟山贼一般了么?”龙锁骨心中不服,怒声斥道。

    苏流水挑眉一笑,道,“所以他此次禁商,便料到了商人们会进行黑市交易。这时候,他便出兵,光明正大的缉私!杀人越货,好不快活!”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儿?他这样不是要普通商人血本无归么?很多商人背着货物四处奔走,得来的银子到了他这儿,就像是肉包子打了狗。有去无回!”张然听了甚为气怒。

    “银子丢了事小,最怕就是连命都丢了。到时候他便把他们往那乱葬岗上一扔,他们的家人便再也找不着他们了!”孤城沉重的道。

    “好个歹毒的毛俊!不毛城这么黑,怎么竟还有人要来这儿做生意呢?”姣杏跺脚怒道。

    “只要有利可图,商人是不会顾着这些的!要想平平稳稳,便只能做白市。”孤城说到此,轻轻一叹。“可现在,白市却也停商一月。”

    苏流水笑着应道,“他想逼咱们做黑市,咱们就做黑市给他瞧!想抓就让他抓。想得些货物,就给他又如何?”

    孤城蹙眉道,“小姐有何想法?”

    苏流水轻轻一笑,应道,“孤城大官人,咱们卖鱼货罢!”

    龙锁骨眼睛一下瞠得老大,他惊道,“你要从紫月运鱼货过来?可路途遥远,又要以海冰冰镇!费用极是庞大!你这般是想把钱往水里扔么?”

    可孤城倒却并不懊恼,苏流水只短短数句,便已猜透她的心思。他只弹了弹袖上灰尘,笑道,“这意见甚好!咱们就做鱼货!”

    苏流水与孤城商量了细节,这才与张然姣杏一道离去。

    龙锁骨托腮嘲弄的瞧着孤城,道,“孤城,你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你们怎么突然想着要做鱼货了?这东西可不好做!你见几个不毛城的百姓吃过鱼了?最多也就是吃些肉食。”

    孤城勾眸一笑,道,“这事儿还就得做鱼货!闲王,您就只等着瞧好戏罢了。”

    不毛城经过毛俊的禁商令后,城中各人也都甚少出门。可饭还是得吃,事情也照样得做!所以,夜晚的黑市便也开始渐渐的活跃起来。

    夜已深。女子着了一身黑衣,负手立于毛俊府邸。她身材曼妙,发丝被高高的扎了个马尾。远远瞧去,硬是看来比旁人多了分英姿。

    “主子,正如您所料,黑市已经做起来了!我派人进去查探许久,一夜的交易额已经达到了数千金!您看,现在要不要动手?”毛俊恭敬的朝女子低着头。

    女子回眸冷道,“数千金?那苏流水跟孤城就定必没能参与其中。此次若想捞笔大的,再把花千树的人头留下。便定要等到他二人出手才行动!”

    毛俊咳嗽两声,道,“可这不毛城一日不通商,百姓们的生活便成了问题。大家私底下都在埋怨我这个做城主的太过霸道。若这话传到皇上耳里,可是颇为不妙!”

    女子冷笑一声,怒道,“皇上离这儿甚远,管不得这儿的闲事!再说了,你这不毛城一年要为他赚多少金子,他又怎会不知?若真是换个城主,他那儿的税收得减少一半。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皇上也是一样!”

    过了会子,女子又道,“传令士兵,但凡不毛城城民参与黑市,只没收货物,不留难本人。”

    毛俊但觉手脚冰冷,许久才应道,“是!”他转念又道,“苏流水近日似乎已经对咱们的事儿束手无策。这几日干脆避在她的宅子里头不出门了!”

    女子听见这般说法,倒是觉着甚奇,遂接话道,“哦?竟有这等事?”

    毛俊颌首,眼里却现着忧心仲仲。“确是如此。她若不回青阳运金,这事儿可如何是好?”

    女子扬手打断她,冷笑道,“派人死死的盯住她!再去收买她身边的亲信。我要她的全盘计划!”

    毛俊低头应了声,这才退了去。

    女子轻轻一叹,冷道,“苏流水啊苏流水,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姐姐在青阳被你斗得败了,你到了我这儿,我可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呢。”

    五日后,苏流水依旧一派闲适安然。她成天就拿个花锄清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姣杏见着心急,可却总也不敢催她。

    苏流水汗湿重衫,又找了把已经调谢的花儿以花锄埋起。

    “流水姐姐,您这般是要做什么?总似是这般埋花儿,就能埋出十万金来了么?”张然瞧得心急,遂冲口而出道。

    苏流水见着张然,淡淡一笑,道。“然儿,你不是跟六王一道去了平安镇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来,自然是六王也跟着回来了!”他边说边去接了苏流水手中的花锄,笑道。

    “他不在平安镇呆着,回来做什么?”苏流水取了帕子为张然脸上拂去他满面的风尘fh卜。

    张然面色一红,却倒没有应声。

    “我在平安镇打听到了一个消息。特意快马加鞭过来跟你说的。”温于意负手走进院子,轻淡一笑。他依旧一身白衣玉带,面容清癯。

    “什么事儿?”苏流水回了他一个漠然的笑。那抹笑寒气迫人,更是苍白了六王的脸。

    他一整神色,应道,“原来苍穹国的吴太妃在三年前过世。苍穹国此时仍值大丧!”

    苏流水眉毛一挑,轻笑道,“皇族大丧一般都须三年,何时到期?”

    六王笑若春风。道,“这个月十五!”

    苏流水眉毛一挑,笑不可抑。“那咱们就还有十日可做文章!他就是禁商,也不能在皇族解丧的时候禁!不对!这事儿不对!皇族解丧这么大的事儿,旁人不记得或是可信,可若是这毛俊不记得。这事儿就定有蹊跷!还得再想想!”

    姣杏见她这般,跺脚怒道,“还在想!再想咱们就直接等着拉两口棺材去接花大官人跟萧庭了!”

    苏流水眉毛一蹙,似乎没能听见她的话。便缓缓的往屋里头而去!

    温于意见她这般心神不属,心中诧异。只道,“姣杏,她这样多久了?”

    姣杏鼻子一酸,哑道,“自打爷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想什么也都静不下心来!爷也是的!怎么能在这时候一走了之呢?”

    温于意面色一变。心里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竟这般冷淡了?

    是了!就是打温行云走后!他眨了眨眼,眼眶终是红了。遂又问姣杏,“爷临走时,说了什么?”

    姣杏侧头想了下,遂应道,“爷说,咱们走!”

    咱们走!

    温于意面色又变。“他有没有问及流水?”

    姣杏蹙眉摇头,道。“爷就是走的时候问了声,听见小姐出去了,就也牵着马儿走了。”

    听到这儿,温于意心里明白了。他二人为了他的事儿僵了。

    怪道她瞧见他就烦,怪道她甚至不愿意与他一道同桌吃饭。原来她的心,已经在温行云的身上了!那一晚的事儿,也许就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了!

    “咱们把那晚的事儿都忘了罢!”她说。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在恨着他!原来那晚的事儿,只有他一个人想记住罢了!他苦笑。遂又问了句,“你知道爷去了哪儿么?”

    姣杏赶紧点头,“爷走的时候没说,可李御医走了老远之后却又特地跑了老远的路回来告诉了张然。张然,如今爷人在哪儿?”

    张然轻轻的啊了声,便赶紧笑着应道,“这事儿我只对流水姐姐一人说。你们问时,我便只作不知。”

    六王见他想要开溜,伸出手来拦住他,他笑得清浅,道,“你流水姐姐若真想知道,早就问你了。可她却不问。张然,难道你要身怀这个秘密一辈子么?”

    张然见他这般,便只苦笑着往后退去。他越是退,他二人就越是逼。

    张然大叫一声,竟惊动了正奋笔疾书的苏流水!她推窗淡道,“然儿,怎么回事儿?”

    张然见她露了脸儿,便赶紧朝她飞奔而来,隔着窗户告状,“流水姐姐!他们两个想要严刑逼供!打听爷的下落!”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面色攸的一变。她淡冷的瞧着张然,许久才对温于意问了句。“现在情势正紧,打听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做什么?”

    温于意面色一冷。她说,无关紧要!

    “如今温行云的事儿在你来说,不过无关紧要而已么?”他淡淡的哑道。

    如今温行云的事儿在你来说,不过无关紧要而已么?

    这句话问住了她。整整一夜,她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如今,他的事儿在她来说,不过无关紧要么?

    是她天生冷酷无情,还是对他的情不够?

    他的事儿摆在心头,如同鱼刺鲠喉。要问出他的下落,不过寥寥数语而已。可她却怎么也不肯开这个口!她,开不了这个口!

    他,终是要称王称霸的人物。这样的人身边,怎么能只得她一个女子?一个熹儿已经让她心里难受,若再加无数旁的女子呢?到时候她一朝红颜未老,君恩已断。她又该如何处置?就这样让他走了罢!就这样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她随手取了床头瓶中野花一朵,轻轻的闻香。“这般的野花儿,又怎么适合长住宫中?”她说罢,便将花儿置于枕边。嗅着那花儿的香味儿,沉沉的睡了去。

    次早洗漱时,张然却倒鬼鬼崇崇的进了苏流水的院子。见着她眉眼俱肿,心中一震。赶紧道,“流水姐姐,爷现在人在苍穹帝都!已经派人置办了宅子。您瞧这事儿该怎么办?”

    苏流水闻言一震。遂应了声,道,“这事儿却是何人跟你说的?”

    张然腼腆的一笑,道,“师傅与我养有信鸽。不管我二人身在何处,只消把信鸽放出,咱们便可互通消息!”

    她瞧了他一眼,又道,“他那儿既已安顿下来,那我也就放心了!等我把这儿的事儿处置了,把花大官人跟萧庭救出来,这事儿我定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