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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萌妃十三第52部分阅读

    一个“交易”,一则是为了向玖兰戚祈证明她玄师是具有真材实料的本领,甚得他总拿一种你究竟是为何目的特意接近我。

    二则也是为了掩饰身份,让那紧盯着她全身,视线越来越诡异如针毡的嫉,区别开来他眼中曾经那个宇文傻胖。

    她不知道三年的时候是否能够让他彻底遗忘那个“狠狠”得罪过他的宇文傻胖,但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一般反派的心眼都是比针还小,保不齐他已经将他的仇人名单如雕石般刻在脑中一百年不动摇了。

    她就不相信,嫉能够相信郸单小国宇文弼那不受宠的胖子小女经过三年时间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受人瞩目推崇的瘦子玄师。

    最后自是为了能够顺利脱身而想的折子,也许是暝暝之中的注定,此身既生长于瑛皇国的附属郸单,受其影响不可谓不小,自是不可避免无意中窥视得一些关于瑛皇国的命运。

    本不在意,便没想过要如何对待,可眼下兜了一圈回来,再次碰到时,事局境遇都与三年前迥然不同,她就当是卖个人情给这个即将登基瑛皇国新皇。

    根基太浅,背景太弱,她需要在这个大陆行走方便,到底是需要一些人脉关系辅助。

    比如这一次她是暗中依靠了景帝朝渊国的势力,才能有资格站在这里与这些所谓的上位者款款而谈,而不是直接被人下令群剿、追杀到底,说到底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有时候需要借势时便借势,省时又省力。

    “无本买卖,赌一把有何妨?”

    牧骊歌对虞子婴甚感兴趣,他想知道她究竟还能给他带来何种有趣的事情,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快宣布游戏结局,便与她继续耽误一些时间又如何。

    况且敢以“瑛皇国”为由头谈交易,是真是假,都值得他耐心多耗费一些时间的。

    “你答应了,那便走近些。”

    牧骊歌本以为他这般回答,虞子婴必生心暗喜,面露得意,然而她却依旧面目平静,即使被人称赞为超越同龄人许多眼界、沉稳的他,尤看不懂那被她隐藏在暗处的心思。

    这人……当真是神了……

    牧骊歌这一般,虽心中对她的神秘更好奇了,倒对她的话却不疑有它,虽说牧骊歌是与别的清贵皇族那种奢逸、傲慢有些区别不同,他待人处事一般表面和善温厚,但到底是那一伙贵族圈子里养大的,其心性内处到底是有一股清高自傲。

    在他的眼中,虞子婴或许有那么几分聪慧、大胆,但到底实际年龄摆在那里的,再厉害也总不会危害到他的。

    但往往谨慎一世的人,偏偏输就输在那一时的自大上。

    没想到他方一靠近,她便上前,牧骊歌心中生疑,却见她如一道残影消失在了他眼前,一阵凉风拂耳,他背脊上已贴近一具匀称柔软的娇躯,她一只手反手勒住他一只手臂掰弯按于背,他腰间禁不住受力一弯,霎时感觉有那根如钢圈般的手指掐起他的脊椎骨。

    这是一招杀招。

    从刚才虞子婴在他面前消失开始那一刻,牧骊歌整个人都静滞住了,直到被人制得死死的,他才缓过神来,其实不止是他,包括一直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团,徐英与周围士兵,甚至是嫉都没有在少女制服牧骊歌之前,做出任何反应。

    这说明,至少她的诡异速度已经凌驾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实力。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所谓的交易……只不过是一出缓兵之计?”牧骊歌活了整整二十几年,第一次算是认栽了,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擒住才醒悟她的用途,不得不说,她之前一番各种高深言词,神秘作派都给了他一种她只是嘴上功夫与脑子聪慧,怎么也不曾想到,她还是一名拥有高深武艺的武林高手。

    别说他,连舞乐、籽月等人都惊愕瞠目。

    这种不声不响便扭转局势,普奔大喜的节奏,当真不是做梦吗?

    擒贼先擒王,拿下了王,底下这些零头碎崽又有何惧怕?

    “麻烦太子送我等出城这一趟,可好?”自然不是,虞子婴心中答道,不过面上却对他的话避而不答,牧骊歌被挟持着,他比虞子婴高上许多,虞子婴掰着他手臂时顺带压低了他身量,她斜睨某处,轻声凑于他耳畔,嘴唇蠕动几下,微凉的呼吸轻洒他脖颈间,引起敏感体质的牧骊歌不适地偏了偏脸。

    “找死!”

    一声阴森低哑、带着金属摩擦般尖锐连灵魂都战悚的嗓音响起,虞子婴眉心一跳,来不及回头察看,便是直接一掌挥去相击,她手中瞬间覆满的玄气与来者的阴煞之气相撞,顿时如同火星撞地球般,迸射出一股庞大气息席卷四周炸开,只见飞沙走石,人扬马翻,风声呜咽间寒意逼人,渗人肌骨。

    风呜呜地吼叫着,四周火把被一簇簇熄灭,仿佛黑暗像海水一相,瞬间笼罩淹没了一切,强烈的风掀起了帽幨,露出了嫉那一张像是修炼了千年妖精般带着邪气之美,森冷的星眸,狰狞忸曲面容。

    虞子婴呼吸一窒,但比起更快的是她脱口而出的话:“你再踏进一步,我便废了他。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比起威胁就此杀了唯一保命附身符牧骊歌,虞子婴此刻的话更具威慑力,但同时表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则是——手段更为毒辣。

    不杀他,可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废掉,也等同是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嗤嗤嗤……你、敢!”

    嫉如蛇瞳般透出碧玺光芒,嘴咧如镰,低哑阴冷的嗓音,配合那一身浓稠滴血般的汹涌喷涨杀意,简直邪恶恐怖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充满了神经质的特性。

    这种变态的目标人物,可以的话,她绝对不愿意亲自出手攻略!虞子婴撇撇嘴,眸中露出一丝嫌弃的意味。

    第五十章 耍得一手好同情牌

    “你那是什么眼神~哼嗯?”

    嫉碧瞳,逼视而来的邪森绿光如夜间幽暝灯笼闪烁,风吹起寒雾拢沙,亦吹拂起他额间鸦黑碎发飞舞,同时暴露另半边面容与眼睛残隐于凌乱错综白绷带之下。

    虞子婴能捕捉到他蠢蠢欲动、从四面八方围困起一层血稠浓郁的杀意,以她为中心慢慢攥紧,将牧骊歌扯挡于身前,她身子侧立形成一个攻防皆备的姿势。

    她眼桃梢斜斜上佻,很认真道:“虽然不清楚你是谁,可是若你真当我先前的一番话是信口开河,那此刻不妨尝试一下我话中的真实度……比如再次出手攻击。”

    嫉表情一怔,继而古怪质疑睥向她——她这是在欲擒故纵,还是脑子进水了?

    若失了牧骊歌这个温吞蠢货当附身符,她们一车人能够安全脱离呼鄂城?

    这时,从后方提溜着一串菊白长杆灯笼,呼呼上气不接下气跑来一队人,带头者是连头顶的圆壳帽子都来不及扶正的宫廷宦官——安德才,他脚步虚软,连忙慌乱招手,气嘶力竭地喊道:“哎哟喂,这种事可试不得啊,嫉殿千万请手下留情啊~”

    他的嘶心裂肺,惊惧尖叫引不起嫉的任何反应,他拂弄逸逸卷翻流动的黑斗篷解下随手抛却一旁,看架势像是解缚了衣帛,好放开手脚好好地厮杀一场,这么一想,直看得徐英与众将士心惊胆颤,脑门儿直冒虚汗。

    眼下情势严峻,可禁不住这祖宗一番罔顾折腾啊!

    瞧了瞧被人挟持的太子殿下,他等可不敢如嫉殿那般肆意妄为,一个二个掂量一番,便潮水波浪一拨一薄涌动着迅速将嫉殿包围,与那素颜黑衣少女隔挡开来,省得他们再度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累了他们太子殿下遭殃。

    “滚开!”嫉阴恻恻地环顾一周,猩红蛇信舐舔着嘴角,眼底的危险气息已呼之欲出。

    呜呜——众瑛皇将士全身寒毛竖起,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

    可……可为着太子殿下的安危,他们一咬呀一跺脚,死抗着害怕发颤的情绪,拼命地摇头。

    牧骊歌虽被当成|人质,但视野倒是开阔,早将底下变化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流转过眼波,莞尔一笑道:“御使大人,你当真只是想出城而已?”

    这般询问,是准备妥协,还是另有所图?

    虞子婴两扇鸦黑纤长的睫毛轻轻一垂,在眼下扫出淡淡的阴影:“如果我想让你将瑛皇国送给我,你能答应吗?”

    真是好笑,他以为他身上有多少价值供人压榨?就目前而言,瑛皇国以及他都给予不了她任何方便,亏他傲得敢一本正经地跟她讨论他的剩余价值,倘若她真想狮子大开口,他又能如何?

    牧骊歌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眼底流转的黯色深邃了几分:“看来,是骊歌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时,不难看得出来牧骊歌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了,眼前这少女并非一只灵活敏睿、张牙舞爪的猫,而中一头山中打盹,恰巧被他等吵醒的雌老虎,她有智有谋,且有胆有识,这样的人物,不该因她的年龄而轻视之。

    否则后果便是他如今这般,成为砧上鱼肉。

    不是没有暗中一博,趁其不备脱身反击,可他发现这何其困难,好比如海中翻浪,即使有浮板在身,又如何翻腾出一片巨滔骇浪的围困。

    他身体被一股阴凉之气束缚,丹田被制以至于四脉受堵内力上源不继下源不畅,如同被废了手脚,是以他相信她的威胁并非单单只是口头上的警示,更是有能力付诸于行动的。

    想通这一点,他便由一开始倨傲的“本殿”自称,转换为此时谦和的“骊歌”,便是对她大能大显的承认。

    “你很特别……”虞子婴看着经历一番变故,却依旧平和恬静的牧骊歌道,她似想到什么微微蹙眉,但一瞬便舒宽开来了,换了另一种难以描绘的神色。

    说到他“特别”的时候,她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那眼神就像高高在上的贵族以一种施舍,闲暇无聊之时遇到一个有趣的玩物那般漫不经心……亦是那般熟悉。

    没错,很熟悉,因为曾经他就是用这种目光来看待眼前这名少女,虽然对她产生了兴趣,但这种兴趣却不是以平等、谦和的态度相待,而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如同逗弄掌中玩物便随意。

    牧骊歌眸光一怔,心忖,原来将彼此位置调转来看,才发现用这般眼神看人……委实令人心生不豫。

    此时,他也分不清这番心思是因为虞子婴而生,还是对待别人他也会有这一番反省的觉悟。

    观察着他眼底的变幻神彩,虞子婴才道:“可一般特别的人,总是会不断重复地犯着一个错误。”

    牧骊歌清亮的眼眸微抬,很自然地接道:“什么错误?”

    “自以为是。”虞子婴道。

    自以为是?牧骊歌沉凝片刻,她这是在暗示些什么?

    “嫉殿啊,千万拜托您啊,千万别动手啊~奴婢的主儿还在敌人手中呢~”安德才尖细的嗓音不断拖长尾音,听似惨叫般鸡皮起。

    嫉直接伸掌一扫,那刚靠近的安德才便当真是惨叫嘎啊一声,撞飞了出去,若非被那些士兵手忙脚乱间接扶着,恐怕非撞出个好歹来不可。

    嫉微扬尖细如锥的下颌,那煞冷之气暂被压抑于其,他双手施施然拢于袖中,身形微躬朝前,如镰如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那浓覆鸦青的流海遮掩了他半边面旁,余下一半映于一层白辉与阴影,更显得眉目乌黑漂亮精致。

    可偏生他的眼神却冷得像覆层了冰,嘴唇更是讥诮嘲讽地勾起,轻漫地看着虞子婴,碧眸红唇诡异,阴冷:“女人,你叫什么?”

    那语气也甭提有多么地高傲自满,就像是他能够问便是一种施舍,一种怜悯。

    可凭什么别人就必须对他言听讲从?

    “关你屁事。”

    偏生虞子婴就不吃他这一套,那一双微翘丰润的双唇一张一阖,平静而语调轻缓有力地说出这四个,完全就不像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粗鄙脏话。

    她表情是那般的端庄娴静,语调是那般的平心静气,但偏生从嘴里吐出的话,却是那般的气死人不偿命。

    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落针有声。

    呃?他们……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漏听了些什么?

    下一秒,一道惨烈尖叫声骤然响起。

    “啊~嫉殿啊,您千万别冲动啊!”

    但见那一个个吓得白色惨白的暗卫与宦官字德才都跟嚎丧似地都猛地冲上去,一个个抱腿的抱腿,扯臂的扯臂,抱腰拖后腿的拖后腿,还有里三层外三层聚拢劝架式的,那场面那叫一个势闹、混乱。

    “她竟敢!竟敢!”嫉嘴里反反复复地絮叨着这两句,可见着实气意冲顶,那填满胸褐的怒意已经外散趋于实质般浓烈扑杀而去,盯着虞子婴那阴森粹毒般的目光那叫一个杀之而后快!

    相反,层层人群后,虞子婴拢袖安然而立,神色没有半分忐忑不安,她依旧从容自在,一点也没觉得眼前的混乱皆由她而起,而感到不安、惴惴。

    “你跟嫉有仇?”牧骊歌感觉面对她,始终沉默不下去,特别是面对她随意开口一句,便能挑起一大阵仗的情形。

    “为什么这么说?”看似她此刻心情不错,那望着嫉目不转瞬之时,尤分些心神来回答他的话。

    “一般这种时候,以不激怒对方又能达到目的为最佳的解决方法,同是亦是一种退路,可你字字诛心明显是刻意选择激怒他的方式,若别人这般做则是显得太愚蠢冲动了,但我相信御使大人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是有原因才会故意这么做的。”牧骊歌自认分析得头头是道,并且略略偏过头来观测她一眼,但在她脸上一沾便移开了去。

    那张冰粹雪铸的素颜简直太能迷惑人了,一不小心,他担心他又再犯下之前那般同样的错误。

    虞子婴抬头望了望天:“你果然很特别……”

    一听她提起“特别”这个词,牧骊歌眉心一跳,好笑道:“我又自以为是了?”

    她嘴里的赞扬,如今在他耳里已经称不上是褒义词了。

    他的领悟性,令虞子婴难道真心赞赏地瞥了他一眼,道:“他这种人,激怒与不激怒结果等同,我与他素不相识,自然是跟他没仇,纯粹……只是看他不顺眼罢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刻意因为周边吵嘈而压低声音,反而如闲聊随谈一般,这句话别说是嫉听到了,基本上周围一圈的人全都尽收入耳中。

    一时间他们的脸色七彩纷呈,心中悲泣喊天跪地哎哟连天,姑娘,咱们能别闹了吗,您没瞧着这边儿都快死人吗?!

    此时,他们简直是连余光瞄都不敢瞄一眼嫉殿的脸色了。

    ——那绝逼一定是非、常、恐、怖!

    而牧骊歌先是顿愣片刻,接着却是在一片像世上最冷的南极洲凝固气氛中,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或许这次又会被你称之为‘特别’,可我不得不再‘自以为是’一次了,我猜他的确曾得罪过你吧,哈哈哈~”

    两人不认识?或许吧,可两人之间有过节却是肯定的,至少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对比她对任何人的表现,再拿来与之嫉相对比,就能明确地感受到,她具有特别的针对性与恶意攻击性。

    就像被欺负了的野狗,即使咬不断野狼的脖子,也要咬撕下它一块肉来解恨。

    虞子婴闻言,仅嗤笑一声,也不等嫉的暴动,一把扯过牧骊歌便纵身跃上一步开外的马车——在刚才她成为“聚光灯”作用引开所有人注意力的其间,其它人早就趁机上了马车。

    “出城!”

    吁~牛子瞪大一双牛眼,马鞭子啪啦一抽,整个车厢便激烈颤抖地摇晃起来。

    他今儿个一日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冒险,他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为人低眉顺眼,生怕这一副遭人厌恶、害怕的模样得罪人,他没有一刻像今日这样扬眉吐气过,昂首挺胸,腰板挺直,从万军包围当中策马飞奔如过无人之境那般嚣张。

    事后会怎么样他没有想过,但能像现在这样过得不惧不畏,如同有一根定神针戳在心中一样,让他的心与身子都像能飞一样轻松自在,实在太爽快!

    这种爽快是他活了快近三十年都不曾体验过的舒畅、快意!

    虞子婴一把将牧骊歌扔进车内,完全没有要顾及他那对于别人来说尊贵无比身份的意思,她也并不担心他会反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