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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气逼人第12部分阅读

    ,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像刀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你心虚了?”我问。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觉得是。”

    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死个明白。

    “告诉我,你怎么会有那张东西的?”小孟的口袋被我撕烂,他从地上捡东西起来的时候我的确是没有看清楚,但是当东西掉在地上还没有被他捡起来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

    小孟的口袋里,藏着一张图。

    一张我曾经见过的图。

    那张图,和神秘怪人托我转交给舅舅的那包东西,一模一样。

    身体还在下降,我想说不定我们会直接穿过十八层地狱掉进“永生”的殿堂里。

    我闭起眼睛:“小孟,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让自己以为可以相信你。”

    小孟没有说话,我听到他叹了老长的一口气。有什么好叹气的?该叹气的人是我,不是吗?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快到几乎都叫人感觉不到下降的趋势了。

    小孟突然拍了我一巴掌。

    “干什么你?!”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看,”他指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惊讶地现自己竟然脚踏实地地站在地面上。身后没有追兵,眼前不再黑暗。

    我低下头,看见满眼的红,是草。那些红色的草离地些许高度,静静地悬在地面之上,我俯下身去仔细地观察,地面上有几簇粗壮的根茎连接着草根和地下。更远处,一棵没有树根和树叶的大树立在草地边上。

    此刻它紧挨着红草地安静地立在一旁,像一个举足无措的孩子,不敢上前,又不愿离开。

    连这种东西都惧怕,看来,望魂花的邪气果然是不容小觑。不知道用这种邪门的花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副作用,我的心里慢慢地升起一种隐忧。

    小孟看着我的表,问我道:“不记得了?”

    “记得。”我冷冷地回答他。

    他似乎不甚在意:“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进去,又无缘无故地出来?”

    我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更奇怪为什么我们在一直往下掉却还能够回到原点。”

    第五十九章 小孟消失

    小孟的头一直低着,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珠,我看不清楚他的表,但我看见他的眉毛微微地皱起来,拧成一条。他的视线看着脚下。

    我也看向脚下,脚下除了红到叫人眩晕的草地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这种红红到了骨子里去,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叫人两眼麻。

    小孟却一直看着,目不转睛。我很好奇:难道看了这么久他就不会觉得眼晕?

    “嗯哼……”我咳嗽一声。

    小孟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我也很无奈。

    这里就像一个迷宫,我想走出去就必须要往前,一直往前,不能回头。但是往前不一定有路,也许小孟知道路该怎么走,但他却对我守口如瓶。

    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个样子?

    我很想相信他,但却找不到理由。

    现在,我的脚就踩在红草地上面,草根下面没有泥土,草浮在地面上,双脚像凌空站立的燕子一样,这种境况很奇怪,总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是踩在一滩鲜血上面的,也许只一眨眼,这滩血就会汹涌起来将我们淹没,并且没有任何预兆。

    小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

    他向我勾勾手指,我很顺从地凑过去。

    小孟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瞅着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太重,我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掉下来。”

    “罗小孟!”

    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颓然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想这不过分。”

    小孟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他忽然停下,低头直视着我,一本正经地问:“丫头,你有没有现?我们上当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刻意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有一个人或者一个东西悄悄地躲在暗地里看着我们,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刻直到现在一直都在看着。高兴了,会让我们进到一个地方去,不高兴了,又将我们弄出来。没有理由地,或者有理由,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当然,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无聊。”

    “你是说……”

    “我们所经历的所有事,都是被刻意安排过的。”

    被刻意安排?我们既非名人又非伟人,谁会那么无聊花心思去安排我们?而且……

    我环顾四周,要做这么浩大的一个工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和这个国家无瓜无葛,他们实在是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去做这么多。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我问。

    “但愿吧。”

    小孟的话刚说完,他就忽然变了脸色。我看着他怪异的神,正准备询问,没想到他却抬手制止了我。

    他像在惧怕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他忽然极迅速地从衣服里摸出来一些东西递到我的手上。我很疑惑他的衣服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口袋。

    小孟一把将它塞进我的手里,我低头看一看,是那幅画卷。画卷卷成圆筒状,手腕粗细,软软地躺在我的手心里。我现这不是我曾经见到过的那一幅,因为这幅画卷,我可以轻易地将它打开。

    打开画卷,里面依旧是我看不懂的东西,不过叫人疑惑的是这幅画卷里面竟然还裹着一块破布。破布上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写着一句话:丫头,还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也爱你。

    那块破布很脏,上面还有一些漆黑的血迹,但是看得出来,破布上面的花色,和我缺了袖子的那件衣服如出一辙。

    “小孟……”我抬起头,却现原本就站在我面前的人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隐约地听到一个声音:“丫头……”

    话语悠悠荡荡,飘到我的耳朵里的时候已经非常模糊了,除了“丫头”两个字,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全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分辨得出,那是小孟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沉闷,就像是捂着嘴巴说话的感觉。

    我对着半空大声喊道:“小孟……小孟……你回来……你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小孟……”

    没有回答,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环境里一点一点地远去、一点一点地散开,像雾一样。

    现在就连小孟都离开了,同样地莫名其妙。

    周围响起沙沙的响声,像风吹落叶一样。我开始紧张起来,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收起来。

    那声音是从我的身后传过来的,直觉告诉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小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慢慢地转身,向身后看去……

    我看见有一个人背对着我跪伏在红草地上。这个人穿着宽大的衣袍,长长的头拖到草尖上面。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女人。

    这个人如此诡异,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的?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又是故意的?

    我挪动脚步,慢慢地向她靠过去,慢慢地……

    殷红的草地在我的脚下出一声声闷响。

    女人一开始是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的,此刻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忽然抬起了身体,笔直地跪坐在了地上。

    她的腰杆挺得像根电线杆子,黑亮的长倾泻而下像布一样铺在地上。

    我的心狂跳不止,我一步步地走到她的近前,靠过去,但我看不见她的脸。她背对着我坐在地上,我居高临下,只看到了一个覆满了头的侧面。

    我略略弯下腰:“请问……”

    我忽然定住了,我看见了两条蛇尾,不对,是一条。这条蛇尾分为两半,从宽大的衣摆下面伸出来。蛇尾通体艳红,一摇一摆地打着圈儿。草地被它扇来扇去,压出了许多形状。

    我的心里豁然一惊:鸡冠蛇!

    然后又是一惊:鸡冠蛇妖!!

    怎么办?直觉告诉我应该立刻逃跑。但是我想已经晚了,我看见了她的头在慢慢地转动。

    她向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

    她的脸慢慢地呈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张和小孟一模一样的脸!

    我惊诧不已,是她复制了小孟?还是小孟变成了她?

    第六十章 进退维谷

    我想起了小孟消失前的那一脸怪异。他一定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又没有说明。

    如果,这个人是小孟的话……

    “小孟?”我上前一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她侧着脸,背对着我坐在地上,面无表,目光冷峻,她,不是小孟。

    我甩甩头,自嘲地苦笑一声。小孟是男的,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非常地怪异,一开始她是完全背对着我坐在草地上的,即使我挪动了地方,她也仍然在我的侧前方,按理说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是我现在几乎看到了她的整张面孔。

    她向着我的方向狠狠地侧着头。她的头和肩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角度,长覆在她的背上,我无法看清她的脖子扭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她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就好像她的脖子可以无限制地360°自由旋转往复,普通人是一定做不到的。

    她的动作显得非常地流畅,她的头还在转动,一点一点,直到整张脸都正对着我,几乎转了一个半圆。

    我的心中莫名地恐慌起来。就在这时,女人忽然抬起手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惊奇的事在这一刻生了:只听见“吧嗒”一声响,我看见她的鼻子从中裂开,干脆、利索,像剥开的核桃壳。

    鼻子从鼻尖处一分为二,她的双手覆在脸上,指甲从鼻子上的缝隙里掐进去,然后伸出两根指头拉住那层皮慢慢地往外撕开。

    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我还很小,也很调皮,总喜欢用胶水涂满手指,待它干掉之后再撕下来,就像撕掉了自己的一层皮。

    这个蛇妖现在的况,就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撕掉手指上的胶水的场景。她就像是整个身体都涂满了胶水一样,从鼻子到脸,再到头,再到全身……一点一点地撕了下来,薄薄的一层皮,却没有撕烂一处。

    我很想走上前去问她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此骇人惊悚的画面吓得我瞠目结舌,我什么都不敢做,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没有被吓到傻在当场回不过神的程度。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回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在心中点头,慢慢地抬起脚,轻手轻脚地向后退去。

    我的双眼紧盯着她,她没有看我,她的双眼微闭,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层皮上。

    我的脚却一直在退,一直退,直到我的脚后跟抵住了什么东西。我这才惊觉我很有可能已经退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我现在面对着正在“蜕皮”的鸡冠蛇妖,我的面前是鲜红的草地,如果一直退,那就只能退到一个地方,才会碰到东西……

    我转过头,巨大的树干像一个可怖的幽灵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的脚后跟靠在它的边上,我的身体和它不过一步之遥。

    一半脚在草地上,一半脚在草地外,一半是惊悚,一半是刺激。

    血液瞬间胀满我的大脑,我已经无法思考。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迅速地回头,迅速地抬脚,迅速地做好瞬间冲刺的准备。一切准备都已就绪,但一切都已经太晚,我的脚还没有起地,脚脖子就是一紧,有东西勾住了我抬起来的右脚。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我抬起腿来,死命地往后蹬,没想到那东西缠得死紧,我越是蹬它就越是不放松。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样子,我的右脚已经凌空悬在了草地上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被它拖出去了。或者,让我自残右脚?那比拖出去更惨!

    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的两只脚就快要劈成了一字马。我低下头胆战心惊地向后看上一眼,有一条长长的手一样的东西从树身里面伸出来并且紧紧地攥着我的脚腕,我的脚高高地抬在空中,和树里面伸出的东西一样都绷得笔直。

    力量的悬殊太大了,我根本撼动不了它分毫。我像金鸡独立一样站在草地上,左脚离草地边缘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另外一边的蛇妖也正向着我的方向爬过来。

    是的,爬过来。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地面上,长长的指甲埋进草地里,尾巴拖在身后。她的手就是脚,她一“脚”一“脚”地向着我“走”来。宛如一个刚刚爬出水井的女鬼,尖利的牙齿还闪着幽幽的寒光。

    也许是受到了周围红色草地的影响,一大堆半透明的东西泛着微微的红色摆在她的身后,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已经完成了蜕皮的过程。她的头依旧很长,盖满了整张脸庞。她的身上仍然穿着宽大的衣服,只是衣服的颜色由原本的粉红色变成了玫红色。

    她的头抬高起来,头飘向脑后,她的脸慢慢地露了出来。

    我的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我看见她的脸上除了一张嘴以外没有任何器官。

    她就像一个只长了一张吃人大嘴的妖怪一样,没有眼睛也能锁定住我。

    我的心狂跳不已。脚不由得也软了起来。此一消,彼即长,身后的力量就好像瞬间增大了许多,我被扼住脚腕快速地向后拉去。几乎已经被拉到了草地的边缘。我连忙用五根脚趾隔着鞋子死死地抠住草丛,不能松懈,一旦松懈,身后就只需要微微用力,我就会立刻飞出这片草地。

    一旦离开了这片草地,我就会彻底完蛋!

    不行,一定得稳住。我憋足了力气,猛地一纵身向前倒去,尖利的草尖瞬间扎进我的皮肤,我的十根手指紧紧地抠住草地,原本红色的草地被我抠出两道长长的拖痕,像两个车轮压过的齿缝,在这样一个仅有一个色彩的草地上显得格外地突兀。

    但是我没有办法停止,身后的力量还在使劲儿拖拽着,我的十指在草地上抓出来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大把大把的草被我揪成了两段。

    对呀,草!我突然灵机一动,我怎么会忘了这片草!

    第六十一章 它们来了

    我看着身后被高高抬起的右脚,努力地将身体弯过去,弯到我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我的腿。这是一个体力活,更是一个技术活,我的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u”型,这种姿势在我看来非常奇怪,感觉自己好像在练瑜伽一样。

    现在,我的一只手仍旧死命地抠着草地,而另一只却已经伸到了被缠住的右腿的上方。我毕竟没有练过瑜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这只手自伸出来起就一直紧握成拳,掌心向上,正对着我凌空高悬的小腿,我深吸一口气,奋力地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

    霎那间,许多的断草在空中飘荡起来,嫣然、绯红,像凋零在风中的花瓣。许多的断草落到我的脚上和地面上。我感觉箍在我脚腕上的东西颤抖了一下,我的脚上一松,我立刻抓住时机向前爬了两步。

    虽然松懈,但脚上的束缚却没有消失,那像手一样的东西仍旧牵扯着我的脚腕,我还没来得及爬出去更远,整个身体就已经绷得笔直。但是我的心里却放松了不少,虽然这些草不能完全克制住它,但显然它对这些草是十分畏惧的。我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如果它害怕这片草地,那它一定也会害怕我。

    但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又摆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任何武器!

    这时候,一大片黑色的东西闯入我的眼帘,那东西一缕一缕地散落在红色的草地之间,错综交杂,对比鲜明。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上除了一张血盆大口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此煞白的脸色就像是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她的嘴上,或者说,她的全部血液已经于那层皮中尽数蜕去,留下的,只有惨白。

    她趴在我的对面,保持着和我相似的姿势,身体紧贴在地上,双手撑在前方,只不过我的一只脚凌空挂在空中,而她却没有脚,她只有一条破开的尾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