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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26部分阅读

    终于可以搬离墨玉殿,也不用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去当那劳什子太子妃,惹得赵檀儿醋坛子不知打翻了几个,在那里胡闹。

    清晨的光打在御花园里,虽然是萧瑟的寒秋,但入眼却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满园不知名字的花开得正好,一个绯衣少女在花丛中穿梭,朝露打湿了裙摆,墨色长发盘出一个精致的发髻,斜插着两根玉钗,发丝整齐地垂在腰际,衬着她的瓜子小脸,更是秀致可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开得热烈的花发呆,漂亮的脸蛋还挂着淡淡的忧伤。

    一个蓝衣少年走了过来,本是浅笑安然,然而目光触及那道绯色倩影,立即像是受了惊吓,掉头就走,消失在拐角处。

    绯衣少女听到衣料的摩擦声,好奇地抬起头,立即笑开了花。

    “连城哥哥!”她提起裙角一路小跑着,追赶前方拐入转角的蓝衣少年,身后还有两个神色焦急的小丫鬟,不是高声唤着:“公主,您慢点,小心别摔着!”

    那个叫连城的人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她,却发现自己在这个园里绕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出去的路,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身,装作很意外的样子看着紧跟在身后的绯衣女子,“胧月,你也在这里啊?”他不太喜欢胧月,太矫揉造作,装得太深了,对于他这样不惹世事的人来说,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给他带来麻烦。

    “连城哥哥,我一直在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呢?”胧月微微发红的脸上渗出了晶莹的细汗,墨玉一般的黑瞳洋溢着兴奋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玉连城,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说出的话也有些哽咽了。

    “额~我这不是没听见嘛!”玉连城轻轻地笑了笑,像雕琢得最精致的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清亮的眼睛比漫天的星辰都要璀璨,胧月看呆了,清秀的脸因为羞怯而泛起了潮红,眼神中闪着慌乱和迷恋,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参见四皇子!”侍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胧月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再看,怯怯地问道:“连城哥哥,你这次出去有打败那个人吗?”

    玉连城眸子微缩,想起三年前星海云庭受辱的经历,不自觉地杀意腾腾,冷声道:“哼~不要让我看到他!这一次一定能揍扁他!”玉连城说过,三年的时间一定会打败她,所以从那次回来就一直潜心练功,本来对皇位就没兴趣,终于找到个好借口,乐得清闲,躲进自己的天地里,连一向粘着他的胧月也不敢再去打扰他,这让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

    他也试图调查林晓筱的背景,却一无所获。三年之期一到,他便去找林晓筱决斗,可谓是找遍了大江南北,甚至还冒险去了西凉,却连她的影子也没看到,无奈地再次回来。

    他以为林晓筱是不敢面对他,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就在皇宫之中,好吃好喝地住着,而且压根就忘记了和他决斗的事。

    林晓筱坐在院子里晒着冬日的阳光,突然打了个寒颤,喷嚏连连,不满道:“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骂我!”

    玉连城和胧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说起一路上的经历,他语言幽默风趣,又经常挂着温软的浅笑,胧月见到这样的他,更是眼冒桃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犯花痴。少女的心里就更容不下其他人了,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乱点鸳鸯谱

    第一百一十二章乱点鸳鸯谱

    突然,玉连城停止了说笑,静静地看着前方如玉而立的玉子墨,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他自觉从未看透这个眼神总是冷静睿智的人,却从没看过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悲哀伤感,看着那座改建不久的宫殿,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一丝挣扎的痛苦。

    胧月对玉连城的变化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容僵住了,相比玉连城和煦如风,玉子墨就有些阴沉冷冽,不苟言笑,心思难测,胧月心底对这位太子哥哥很惧怕,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放肆,却又不得不和他亲近,在外人看来兄妹两感情挺不错。

    “二哥”玉连城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道:“你站在这里干嘛?”

    胧月见状也扬起最无邪的笑容,唤道:“二哥!”

    玉子墨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看着他们,微微颔首,笑而不语,率先走了出去,玉连城不明就以,也没有多问些什么,赶忙跟上他的脚步,并肩而立,胧月不想离开玉连城,也跟了上去。

    林晓筱散着头发在收拾房间,她看着和清心谷木屋摆设格局一模一样的房间,眼波流转,生出些感触,在山谷之中的生活是最无忧无虑,闲散舒适得都忘了红尘俗世,却被玉子墨三番两次给打破了,现在又住进了他精心布置的地方,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流光,你们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林晓筱指着床边摆着的一个皮箱对着暗处的流光问道,她来到这个世界所有和那个世界有关的东西都在里面,当然除了她留在宵风那里的素描本。

    “你离开之后!”

    “额~废话,我不离开你能拿得到?他经常到这里来吗?”这里的他不点明也知道是谁。

    “嗯,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心情不好?”

    林晓筱无语了片刻,眼神变得怪异,这里应该只能让他想起最丢脸的经历吧,林晓筱打开箱子,发现东西没有被动过,不由得猜想,难道是打不开?还是真的没有动?她目光触及一条鹅黄|色的裙子,想起玉子墨穿女装的惊艳,心情大好。

    “流光,你娶亲了吗?”林晓筱眼珠直转,没发现自己笑得太猥琐了,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

    “没!”

    “你多说几个字会怎样啊?真是###!”林晓筱一阵气闷,又是个和追影一般的###型,也难怪,跟着玉子墨那样内外兼马蚤的主人,怎么着也会学到一点皮毛,一念及此,不满地撇撇嘴,又道:“要不我给你找一个贤妻良母?”

    流光正新奇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后面一句话,立马清醒过来,戒备地闪出来,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满脸的笑意,心却没有真正放松,因为她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嗫嚅着双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晓筱看着他这么扭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蓦地,收了笑意,一脸严肃,眼神很郑重,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一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钗荷是个好女孩,忠心善良,只是这样的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活下去,没有权利终有一天会被当成替罪羊,或者过得很苦,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她!”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说这些?”林晓筱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停了半晌,“她以前是冯雪莹的侍婢,对她也算忠心,还因为我挨了一巴掌,我肯定不会留在这,那她以后的日子真的会更艰难!她也挺清秀,你娶了她又不吃亏~所以?”

    流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拒绝,林晓筱猜到了他的心思,眼眸微暗,道:“我知道很为难,我说笑了~我只是想将她安顿好,那就对得起冯雪莹了,我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但是你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

    她突然停住了要说的话,看向门外失神的钗荷,尴尬地笑了笑,有意岔开话题,“钗荷,你东西都收好了?”

    钗荷定定地看着她,对她的问话恍若未闻,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青涩的面容露出一丝羞怯的微红,双手揪着前襟,紧咬着下唇,眼角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划落,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流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蓦地又黯淡下去,心底有颗种子破开了坚硬的外壳,开始发芽。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还是悄悄地退出去了,林晓筱一直想着他的反应,很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看着她悄悄离开的身影,笑得一脸晦涩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钗荷一抹眼睛,变得坚定,自信,看着林晓筱笑了笑,道:“小姐,我去给你打水洗澡!我知道小姐刚刚收拾好屋子,肯定需要休息了!”嘶哑的声音提醒了林晓筱,却只能看着她再次走远,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钗荷做事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之后就指挥着两个宫人将热气腾腾的水桶抬了进来,林晓筱看着表面上风轻云淡的钗荷,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你的头发真好看!又长又直,黑亮黑亮的,摸起来好舒服!”林晓筱趴在水桶的边缘,任由钗荷玩自己的头发,热水慢慢大湿发丝,不知道钗荷给头发抹了些什么,淡淡的清香很好闻,她的手指穿梭在发间有些痒,可是很舒服,思绪回到了在南伽密林的那段日子。

    宵风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梳头发,就像最好的魔术师,头发在指尖翻飞,数息之间,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梳好了,林晓筱抚上胸前那道箭伤留下的疤,垂下了眼帘,密而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眸中流露出的哀伤,她心中有些不安,银火溜出去传信已经有两天了,她相信它可以找到宵风,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股越发强烈的担忧。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自己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所以这只是你太神经质了~”

    心底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说:“但愿如此!”

    玉子墨不想打扰到林晓筱,也就不允许玉连城和胧月再留在那里。好在玉连城根本不需要他的眼神暗示,很自觉,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就是胧月很想和玉连城好好相处,一看到玉子墨冷峻的脸,虽然早知道她这个太子哥哥一向都是这样,但说话的兴趣还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玉子墨旁若无人地走进一个房间,几步走上台阶,坐上一张椅子,桌上摆了一个青花瓷碗,热气腾腾地冒出,他端起,轻轻地呷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热茶,动作优雅,茶香清冽提神,那些似有似无的烦忧终于才压下,眼神专注地落在桌上的案折,很快就批阅了两份,时而皱一下眉头,时而缓缓点点头,完全忘记了玉连城和胧月还在等着他说话。

    玉连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批阅奏折,终于忍不住哀嚎道:“二哥,我都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让我坐下喝口茶么?”

    玉子墨平静地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的不忿时,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他掩饰得很好,只轻声道:“原来你还没走啊?”依旧冷淡的嗓音,听起来却和往日有所不同,大概是因为林晓筱的存在,才会染上那一丝暖意。

    “二哥,你太~”玉连城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话,很想说他可耻,然而那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瞥到玉子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只消一眼,他所有的气势都委顿下去,改了口:“你也太认真了啦,这么多奏折一时半会也赶不完,要不干脆和我们出去散散心,你也知道我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他说得很委屈,像个受怨的小媳妇,哀叹的语气连玉子墨也是忍俊不禁。

    “有什么事说吧!少在这打马虎眼!”他坐直了,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猜到了他想要问的事情,眼中神色有些复杂。

    “二哥,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重伤的女人,不会就住在那个房子里吧?”玉连城盯着玉子墨好一会,脑中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温柔又悲伤的玉子墨,想起近日的传闻,心中的疑惑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又生出了新的疑问。

    “你不会?”

    玉子墨知道他要问什么,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玉连城向来浅薄的理智再一次奔溃了,发出无比惨烈的哀嚎,狠狠地看着他,一连几次只说了“你怎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不尴不尬地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本来想绕道去看看玉连城喜欢的究竟是何方人物,出门的瞬间却听到了玉子墨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收回了这个心思。

    “不要去打扰她。”简单的一个陈述句,包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玉连城权衡许久,对他的恐惧终于压过了对林晓筱的好奇,愤愤然回府。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争锋相对

    第一百一十三章争锋相对

    林晓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不会梳髻,又不想让其他人帮自己,因为只有宵风才可以,就任由长发散落在身下,月白色的长裙外裹上了毛茸茸的裘衣,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躺椅上。清晰可见的一轮血红的冬阳,遥远而不失温暖,一如高而悠远的天空,不会给人任何压迫感,却沉凝如画,仿佛是君临大地的上苍用一种神秘的方式展现他神秘的力量。

    她睁开眼睛看着皇城中的那座高耸入云的白塔,分明听见了一个极具蛊惑力量的声音在召唤她,心底渴望回家的念头愈发强烈,她眸子微缩,想起了亚当和夏娃,明知道伊甸园中那种果子会带来毁灭,却依旧抵挡不住诱惑,终于被赶出了园子,尝尽世间酸甜苦辣。

    林晓筱下意识想要抗拒那个魅惑的声音,想靠近的心情却愈发急切,她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位大祭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终于,在今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却偏偏有着难以言喻的熟悉。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但是她很清楚那绝对是不可以靠近的地方,夕颜在一次出现在她脑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林晓筱就知道这个白衣祭司绝对不简单。

    突然,庭院外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还有七八个人的脚步声。

    “胧月,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啊?你可不知道她上次多凶?”赵檀儿半是推波助澜半是迟疑地说着。

    “她敢!我们身份尊贵,岂是她这样的贱民比得上的!”另一个跋扈娇憨的声音脆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头,言语间是浓浓的不屑。

    赵檀儿和胧月性情相近,关系颇好,赵檀儿受挫之后立马找上胧月,本来那天胧月就是去问罪的,却遇到了玉连城和玉子墨,不得不放弃,过了两天,两人再次找上了她。

    林晓筱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恼人的赵檀儿,她身边一个十六七岁光景的少女俏生生地站着,如云的发髻光可鉴人,两侧垂下粉色的流苏,额心坠着一颗红豆大小的血玉珠子,漂亮的脸庞画着精致的淡妆,如雪的肌肤,粉颈娇垂,广袖交颈样式的衣服下,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粉色的裙摆绽开漂亮的花,竟是在这寒气逼人的鬼天气里给人一种桃花盛开的温暖。

    只是那微微上翘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对林晓筱的鄙夷和不屑,林晓筱撇撇嘴,眸子骤冷,“哼,我不犯你,你还带人来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说话的两人看着此时的她,同时愣住了,秀丽如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庞却有无法忽视的光华,双眸冷冽,目光中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

    赵檀儿更是有些吃惊,她不是第一次见林晓筱,在她受伤昏迷的日子里,她来过一次,见到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蜷缩如慵懒的猫,眉心紧皱,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二次是她醒过来的那天,大概是吵到她睡觉,所以才会像一只小刺猬,将所有外来者挡在外面,张牙舞爪;却没料到今日她竟是这般清淡的模样,眉宇间透出的是她们从未见过的淡然,说不上漂亮,却是令人着迷。

    胧月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隐隐生了退意,但一想起自己说的话,出身的优越感顿时压过了这种恐惧,看着林晓筱,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檀儿!来人啊,给我掌嘴!”她身后出来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女,想来是练家子,特意找来对付林晓筱。

    林晓筱面露嘲讽,这种人不讲道理那就只能看谁的拳头硬咯,也不打听一下,随便找几个人就想把我怎么样,那这几年的饭其不是白吃了?

    三下五除二,只需几个简单的擒拿手,腿稍稍一钩,那两个侍婢就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几乎没人能看清林晓筱出手,她嫌弃地绕开了倒在地上的两人,看着花容失色的胧月和赵檀儿,微微笑道:“这样三脚猫的货色用来对付我你还真是高估了自身的能力!”听着言语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两个人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