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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鬼异闻录第26部分阅读

想昂天大笑,可他刚挂电话,接连响起的手机内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事情并不尽然如意,气的陆琪当场摔烂了手机。

    100 友人之死

    古来繁华的扬州新旧行道错杂,亏得豪华路虎车安装有新式gprs全球定位系统,要不然从今年才修缮完毕,连贯扬、苏、杭三市,专门架设作为旅游所用的‘江南’高速公路上下扬州公路,得费许多周折。

    随着京杭大运河的日渐没落,始建于清末洋务运动时期,民国大兴的扬明船坞,成了如今这般破烂不堪。破船乱横于江面和江岸,露天的老式造船场地纷乱堆积着各种陈旧杂物,占地千余平方的老式车间似是老而弥坚,从外表来看还没有要坍塌的意思。

    随意停车在一开阔地,姜三将仍然昏睡的陆逸云搬到车的副驾驶位,把‘8字形’粗实的方向盘锁一端系在方向盘上,另一端将陆逸云的手腕套进去,用劲紧握,钢质的方向盘锁橡皮泥般贴着手腕皮肤围箍,只要这个疯子不会缩骨功,要想脱逃也只能‘壮士断腕’。

    下车直奔车间,眼前一幕令姜三急红了眼,车间铁门周围弹壳、弹眼比比皆是,分明有枪战痕迹,从一弹眼孔隙往里一瞧,有两人或趴或躺在杂物林立的车间地面上。心里一个冷颤,姜三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近处细看两人面容,果然如陆琪所说,是黑虎帮的人,对于这些坏道上规矩糟蹋过柳湘莲的畜生,姜三记得再清楚不过。

    两人早已咽气,身体冰冷,关节僵硬,至少死了两个小时,每人身上有一个血窟窿,或在左胸口,或在脑袋,全在最为致命的地方,姜三心想,这是谁派来的杀手,竟然有这样的好枪法?袁伟民是被他们所救?既然如此,他们是如何得知袁伟民所在?会是谁?属于哪个势力,又把袁伟民带去了哪?整件事透露着莫名的气息,令人费解。

    更奇怪的是,他们躺着的位置像是在护着谁似的,姜三环视周围,车间东南角,阴暗的角落开有一只容人弯身而过,安置有可挡寒风,黑灰色棉帘子遮掩,极为隐蔽,边棱未打磨的墙洞,小心翼翼从墙洞伸出脑袋,姜三发现墙洞外不远,有一辆大红色吉普越野车停立,想是归属于死掉的那俩畜生。

    躬身,整个身体由墙洞从容而过,刚刚落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姜三低头一看,是一段被割断的粗麻绳,从地上拾麻绳,一看之下,姜三发觉麻绳切口凌乱,像是在慌忙中被人切断,此时姜三更加迷惑了,心下暗想:怎么会在这?如果大头是被杀手救了的话,绳子应该在车间里面,切口也应该比较平整才对!

    姜三急忙化身为黑背赖皮狼犬,用鼻子仔细嗅了嗅,上面残留着两个人的气味,其中一人的气味似乎在蒋大牙家遇到过,袁伟民是被人救了不错,但不是开枪射杀黑虎帮成员的杀手,而是黑虎帮的人。

    “这事儿真怪!按照周亚龙养不熟的白眼狼似地性格,他当上红花堂堂主后肯定会派人马上除掉袁伟民,为什么要救他?这个地方这么隐蔽,旁人不可能知道,难道是陆琪在捣鬼?那王八羔子那么聪明,演一出戏给我看也不是不可能!”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如果当真如此,恐怕袁伟民和救他的那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姜三扬起狗头,逆着冷风,在繁杂的气味中搜索袁伟民和另外一个人的,幸运的是,他发现两人的气味确是在西北方——冷风吹来的方向,还很浓烈,似乎离这里并不遥远。

    顾不上回去开车,姜三寻着气味,快速向西北方飞奔,由于是夜晚,姜三此时的皮毛又是一种保护色,偶有路人发现,也只会想自己的眼是否花了。跑出三公里开外,姜三在沿江横跨的一座古石拱桥上看到围成一圈的一群人,人群中血腥味道浓烈,而袁伟民二人的气味在此断掉。

    难道是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姜三停下脚步,在一个阴暗墙角复为人形,姜三走向前推搡开拥堵的众人,发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躺在地上,腹部被刀割开寸长的大口,肠子、鲜血流了一地,半闭着眼睛微声哀嚎,即将弥留。

    “萧音剑!”姜三喊出萧音剑的名字,他身边的众人见来了个认识伤者的人,纷纷让开少许,让姜三挤进去。

    姜三半抱起萧音剑的头充满焦急的问道:“大头袁伟民呢?”

    萧音剑稍稍睁大眼睛,看清楚姜三的陌生面容,似垂死的语气说道:“江里——,别杀我。”

    江里,什么意思?难道是从跳江逃了?可大头是个旱鸭子,压根儿不会游泳,姜三正想接着问,围观众人中有一年迈的老者满嗓腔吴侬软语,开口道:“我刚才看见有两位男仕,其中一位从口袋里拔出手枪,一枪就把地上的这个年轻人的伙伴打进江里去了,这个小伙子也被他们捅了一刀,真倒霉咧,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姜三红着眼睛问道:“是被打死了?尸体呢?”

    “这些年江道没人打理,桥下的泥沙厚的可以埋两个大人,活漂死沉,人一死尸体就沉了底。”

    姜三神情萧索,眼前一黑,几欲扑倒,强忍着悲伤接着问萧音剑:“是谁干的,知道吗?”

    萧音剑此刻回过味来,眼前这个身体似乎比自己还要冰冷的小白脸并不是和先前的两个杀手一样,来追杀自己和袁伟民的,萧音剑哀声恳求说道:“救我!”

    “先告诉我是谁!”

    萧音剑像是在吊在悬崖边抓住了一根付托生死的小草,双手紧紧抓住姜三的衣襟,声音洪亮少许:“我不清楚,不过——我从崛起大楼来时就发现有人跟踪我,咳咳——。”萧音剑这一咳嗽,肚子里的肠子又喷出一段出来,奋力说道:“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装死,我也被他们扔下去喂了鱼——,求求你,救救我!”

    崛起大楼不是青帮的白虎堂所在么?心里有了谱,姜三嘿嘿冷笑着用右手把萧音剑的头托高,宛若寒冰轻声耳语道:“既然他已经死了,救你有什么用?你早就该死,早在你们这些畜生坏道上规矩,在清河县人家媳妇的时候,在你们敢绑架袁伟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你去下地狱吧!”

    说罢,姜三右手凝出万福特的电弧,金黄|色电光在姜三右手和萧音剑的后脑勺间瞬闪而过,一股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萧音剑身体还没来得及抽搐就翻了白眼死掉了。

    “大头,你等我,等我给你报了仇再送你回陕北老家,安葬在那片黄土地上!”

    姜三泪水横流,双拳紧握,起身便走,也没有人敢加以阻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

    101 忆友人 (一)

    在回扬明船坞的路途中,姜三脑海中如放电影似地,回现当初在北平混的那些日子,想到袁伟民的音容笑貌,姜三的心被针刺似地隐隐作痛:

    当时,徐霸天请姜三暗杀单居于青眼狼石中玉之下,给豫州洪帮带来很大麻烦的‘圆耳花狐’陆毅,怎奈这老狐狸狡猾之极,很难寻觅到他的行迹。这大概是姜三遇到的最为棘手的目标,因为干姜三这行,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一旦失手,自己的身份即会暴露,对方会更加小心防范,想要再下杀手恐怕得从长计议。

    想要了解陆毅的行踪,就必须接近他的亲朋好友,只可惜陆家人丁单薄,陆毅又对亲情淡薄,三代以外的亲戚就视之为外人,极难接近,于是乎,姜三对陆家家庭成员做一番调查后,把目标锁定在陆琪周围的人身上。

    刚从黄埔军校毕业的陆琪虽秉承陆家人的机敏,但毕竟年轻,在陆毅的庇佑下未经历太多风雨,还是小孩心性。在一段时间的跟踪后,姜三发现,陆琪只肯跟两种人交往,一种是极为聪慧的人,一种是非常愚笨的人,和聪慧的人说话不累,和愚笨的人相处心不累,聪明人似乎都要经历这么一段内心挣扎的叛逆期。

    当时和陆琪同为红花堂主事儿,憨厚的袁伟民成了首选,接下来是在电影中多次出现,很老套,却又非常有效的情节,一次精心安排下,为袁伟民挨了一枪子儿的姜三成为了袁伟民烧了黄纸,喝了鸡血的把子兄弟。

    枪伤愈合,姜三假称自己是清河县一暴发户之子,初来北平,想要倚靠自己的能力北漂求生,可一无学历,二无关系人脉,寸步为艰,非常迷茫。

    袁伟民觉得姜三好歹是高中文化,二话没说,亲自找红花堂老堂主陈进南禀明此事,给姜三求了一个财会文职,又帮姜三在红花堂堂址附近找了间近百平方的房子安住,还把他刚买的车送给姜三开,每日再忙也会打电话嘘寒问暖,有时间就去带姜三四处游逛,老北平城哪里好吃,哪里好玩,都会去上几遭。

    可以这么说,姜三觉得袁伟民待自个儿比亲兄弟还要亲,令他汗颜和内疚的是,他这个做把子兄弟的,从起始的目的都不纯净。

    已经倚靠自己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为豫州洪帮力挽狂澜,做出卓越贡献,成为豫州洪帮帮主徐霸天的左膀右臂的姜三,心乱了,就像是一道选择题,两边都是一个‘義’字,难以抉择,若不是早已应下徐霸天,他真想关上门窗隐退,哪管他洪帮内乱,洪水滔天。

    这,大概是姜三为何在清河县固步自封的原因之一。

    在袁伟民的引荐和姜三刻意‘大智装愚’之下,陆琪终落陷阱,三人相互称兄道弟,可姜三从陆琪的言谈举止中看出来,这小子从没把他和袁伟民当回事,只作普通酒肉朋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副高高在上世家子姿态,很招人讨厌。要不是姜三要杀陆琪的爹,他早就三两脚踹过去,请陆琪去吃大便。

    强忍着自个儿杀人豢养出的肃杀脾气,姜三对于陆琪比紫禁城里的太监伺候主子还要殷勤,三个月后,陆琪终于主动邀请姜三和袁伟民一道回陆家觐见陆毅,这个好信儿让姜三在心里欢喜雀跃,这么多天他跟孙子似地,窝憋得要死,终于快要解脱了!只要能摸到陆毅老巢,半根烟的功夫,他就能要老匹夫的命,至于陆琪,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也一并作掉,姜三心里明白,苦难令人成熟,将来这头小狐狸长大,必为大患。

    作为与陆系向来不和,陈进南派系的人,袁伟民对这次觐见并不感冒,对袁伟民来说,陆系的人是在屋子里坐享其成,只为自己谋划的‘猫’,而他们陈进南派系的人是守在屋外,兢兢业业,恪守信义,一心为北平洪帮,为帮主效劳忠心耿耿的‘狗’,自古就不是一家人。他搞不清楚姜三为什么非要巴结陆毅的小崽子,虽然不明白,但,姜三如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并肩子一道去了。

    陆琪载着袁伟民和姜三在北平绕了很大一圈,小心翼翼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将车径直开往郊外妙峰山附近,一所有数百年积淀的老宅中。

    年过五旬,精神抖擞,双目似能窥探灵魂般闪耀,颇具古风,举止优雅的陆毅接待了两人。

    陆毅早听说陆琪要带朋友来,本以为是哪个富豪家的二世祖或者是哪个高官家的衙内,当他看到竟是袁伟民以及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时,心里很是不快,袁伟民这人陆毅有所了解,是陈进南派系的代表人物,又臭又硬,难以拉拢,真不知道陆琪与这种朋友结交能有什么用!

    对他们陆家人来说,朋友这一词汇是依托在利益至上的,有利益的存在,才有朋友的存在,陆琪似乎是完全忘记了这一点。

    和袁伟民客套几句便不再理睬,陆毅把注意力转向还不是如今这般俊秀的姜三,寸寸上下打量,细细问东问西,当他得知姜三是来自清河县时,神情微微变,不冷不热的问,‘你怎么会来北平混?豫州,可比北平要好啊!’

    ‘圆耳花狐’这一句话宛如惊雷,让姜三差点以为自己此行的目的被看穿,正准备掏出贴身装放的钢丝铤而走险,好在袁伟民挡在了姜三面前。

    袁伟民听陈进南说起过陆家的人说话总是话中有话,得仔细考究才能弄明白,他这么一考究,不得了了,难道陆毅是想让姜三叛离北平转投豫州洪帮?

    想到这里,袁伟民怒斥陆毅不作人,不难想象一个粗人扯着红粗脖子说的怒言有多么直白无当,陆毅当下‘恼羞欲怒’,要不是碍着袁伟民也算是北平洪帮一员,不能私杀,他兴许一拳下去就要了袁伟民的命。

    陆琪见父亲和袁伟民互掐,直叹交友不慎,拉着姜三和袁伟民黯然离开,经此一事他算是再不敢带袁伟民这般‘二杆子’回家,事实上,陆琪后来更后悔带姜三。

    陆琪刚把姜三送到住处,姜三就联系上了潜伏多时的豫州弟兄,他们帮姜三弄了辆时速可达200k/的改装三菱,按记忆中照筛选过的盘延小道上一路疾驰,重返陆毅所在地,找了个地方一直隐藏到深夜。

    怎奈,前文提到过,无往不利的姜三失手了,不是姜三不行,而是敌人太强大,面对用钢丝都勒不死的人,任谁都会是无语凝噎,只能干瞪眼。

    姜三不知道的是,其实最为尴尬的当属陆毅本人,作为一名武功卓越,身份崇尊的长老竟然如此不堪,被一个似乎只受过特种训练,半点真功夫不会的凡夫俗子所伤,大大刺激到了陆毅的自尊心,所谓,狙击手的对手只有狙击手,杀手的对手也只有杀手,陆家悬赏百万,雇佣上百杀手要姜三的命。

    102 忆友人(二)

    这是一场永远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杀手们竞速竞技的杀人盛宴,谁都想在这次行动中脱颖而出独得姜三首级,从而提升竞争日益激烈的杀手行业中的身价。据业内流传,猎捕姜三的行动刚刚开始第一天,就有十之一二的杀手遭到同行黑手,或死或伤退出这一行列,由此可证这场盛宴白热化的程度。

    要怪就怪经济危机来得好是时候,坚挺的华夏币比美元欧元更为诱人,百万悬赏宛如扔进大海浸染血味的鲜活嫩肉,令这些久违订单的杀手们像是饿疯的鲨鱼般疯狂,更重要的是雇主乃北平洪帮一手可遮半边天的陆毅陆长老,此事若办得漂亮,等于傍上北平洪帮这一大靠山,何愁以后日子过得不滋润!

    要想活命,必须把自己埋藏起来,不散发一丝一毫的气味让这些久经‘杀场’的‘鲨鱼’们嗅到。一般来说,是非之地不久留,姜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没有离开北平,深谙此道的他知道作为华夏的首都,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杀手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国家领导人们的眼皮子下闹出太大动静,况且,人的思维惯性会让他们产生错觉,他们会觉得姜三此时定是往华夏各地逃窜。

    正如姜三所料,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杀手们发动一切力量人肉搜索和姜三有关的信息,尤其是各个长途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录像和乘客名单,稍稍得到蛛丝马迹的他们既心急火燎地在开往消息所在地,南下北上,东行西进,一时间他们无所不在。

    有些个聪明的杀手们只短短三两天就回过味,姜三恐怕压根就没离开过北平,他们则把注意力转向老北平城内,说不定这个摆了他们一道的姜三就在离自己家很近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

    北平城说大也大,从北看不到南,从东看不到西,说小,开车横贯用不了多少时间,流动人口虽多,可派出所都有记录,人手一份照片的他们,地毯式的排查和姜三长相近似的人并不是大海里捞针的事儿,当搜索范围逐渐缩小,姜三潜藏地终于浮出水面,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一条难以比拟的毒辣计谋,铁网般无情地把姜三笼罩其内,他们把姜三所在地同时卖给其他杀手,以待杀手之间火并升级,到时候己方再做螳螂身后的老黄雀。

    那夜,在监狱中尝到过人间地狱的味道的姜三,陷入比地狱更为凶险的人间炼狱里,在老北平突然大范围停电,罕见爆竹轰鸣,烟花乱洒的掩盖下,后悔为何不趁早逃出升天以求一线生机,造就现今瓮中捉鳖颓势的姜三无奈和这些业内同行们做过一场,结果一同前来协助姜三的二十多名豫州洪帮成员一个照面就死了一半儿多,而姜三却只干掉了七八个杀手当垫背的。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当时情况下,姜三技艺再怎么超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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