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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第9部分阅读

    前后左右不停绕转着,两人也不理它,将法石置于筏中央,两人站立在法石的前后自顾划起桨来。只是竹筏沉重,仅靠两人的力量游行得甚慢,两人竭尽全力划了大半个时辰也只不过向前行了十数丈而已。

    阳有仪见那漩涡虽然不敢靠近,但其越转越急越转越快,转化出的水浪也是越来越多,将整个潭面搅得是翻来覆去,水面波涛汹涌不止。两人一筏在这狂浪凶水之中是摇来摆去,有几次都险些被抛入水中。两人心中是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紧紧趴在竹筏上尽力保持住身体的重心,以免稍有不慎就掉落下去。

    阳有仪眉头紧锁,正苦苦思索脱困之策时,忽听身后计天岳惊呼道:“糟糕!”赶忙回头一瞧,原来那两块石头中体积较轻的一块经不住竹筏的颠簸,竟咕碌碌的随着竹筏摇摆的方向滚来滚去,眼瞧着就要翻落水中。

    计天岳腾出一手来抓,始终是差上一些,阳有仪急忙身子朝后急退,想用脚勾住石头,眼瞅着就要夹住,一阵大浪袭来,筏身一歪,那石头咚的一声掉到水下。两人皆大惊失色,同时啊的惊呼出声来,心中俱是惶惶不安,这石头是他们赖以活命的根本,一旦失去,后果不言自明。

    第十章(三)

    不料那石头一掉入水中,只见方才还是狂浪凶涛汹涌不止的水面顿时平静了下来,只剩远远的周围还有几只涟漪在徘徊游荡着,两人不急细想,赶忙起身运起全力朝外不停急划。又划出了十数丈,眼瞧着就要出了雾区,那些涟漪又绕过方才石头掉落之处,朝他们急涌而来。只听嘭嘭嘭数声巨响,数条大水柱从他们前方冒了出来,水花到处飞洒,簌簌往下只掉,将两人浇了个通身透心凉。

    阳有仪急忙暗念分水咒,对着最先击打而来的水柱一指,喝道:“开。”随着阳有仪的手势那水柱化成水花四散开来,落入水中消散得无影无踪。阳有仪左右开弓指东点西,喝声连连中,那些水柱的攻势一一被化解开,斗了良久,那些水柱不再冒头,两人总算再次化险为夷。

    阳有仪紧盯着水面不敢松懈,嘴里道:“那些怨灵不敢靠近竹筏,就驱动潭中之水化为水柱,想把我两冲入水中,着实好险!”

    计天岳不解道:“你怎么知道这只是一些寻常之水呢?”

    阳有仪拼力划着水头也不回道:“你忘了我有天眼地耳么?再加点劲,再过几丈咱们就可以脱困了。”

    两人奋力划着,眼瞧着就要脱出雾区,忽觉得水面震动不止,从身后传来的震感越来越强烈,不由回头瞧了一眼,顿时是面如土色。只见身后水面高出十余丈,直达洞顶,朝他们铺天盖地而来,来势汹涌之极。两人是避无可避,危急之中,阳有仪拾起那块法石,双手举过头顶,运足力气大吼一声,将那石头朝急涌而来的巨浪远远抛了进去,水静浪止,慢慢的一切趋回原状,竹筏也因水浪的余势一推,冲行出了雾区。

    一出了雾区,两人不敢停留,拼尽全力朝来路划去。又费了整整一日总算回到了出发地,却把两人累得够呛。两人筋疲力尽刚上了岸,便有人远远瞧见了,顿时一大群人呼啦啦持刀持枪围了上来,待近前一瞧,个个是大惊失色,皆以为撞到了鬼。胆子大的人问道:“计大人,您老……您老没死啊?”

    计天岳眼一瞪喝道:“老子命长着呢,怕什么,老子能吃了你们不成?快去禀告管带大人,就说我计天岳又活着回来了。”有人应了,便见几人急急忙忙飞奔出洞,找那管带张大人去了。

    计天岳叫人取来柴火等物事,燃起了篝火,支开了人群拉着阳有仪坐到火旁,边烤嘴里边骂道:“奶奶的,这次一去还真冻得够呛,现在一看到这火堆简直比看到亲娘还亲。”

    阳有仪笑道:“一会不知道是有人拿着刑具来押你呢还是直接提着刀过来?”

    计天岳不在乎道:“没事!怎么的也先把身子烤暖和了再说。”两人坐在火旁谈笑风生,只把那些在四周远远立着的兵士们瞧得一头雾水,皆不知道和计大人如此亲密的这人到底是谁?

    不多时,只听洞道中传来一阵吵杂的人声和脚步声,由远而近。人还没现,声音先至,一人在洞道里急急叫道:“计大人啊计大人,你可把本官急坏咯!”话声刚停,洞里就涌出一大群人来,朝两人所在急急奔来,当前一人正是那管带张大人。

    阳有仪不愿与那些人相见,起身快步走到一旁,混到那些兵士人群中。

    计天岳忙朝那管带大人迎去,到了跟前扑地便跪,头也不抬道:“卑职叩见管带大人!”

    张大人连忙双手扶起计天岳,笑道: “计千总快快请起,起来说话。”计天岳趁势起身俯首站在一旁。

    那张大人左瞧瞧右瞧瞧了他半响,笑眯眯道:“计大人这一去真是急煞本官也,听那些奴才回报,本官以为计大人已经……唉!只道我大清军中自此又少了一员虎将,此番见大人无恙归来,本官甚是欣慰之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当下拉着计天岳的手对着众人道:“计大人此番能够化险为夷,安然无恙的归来,实在是本官之幸,大清之福啊,今夜本官将和众位大人痛饮一番,为计大人压惊洗尘。”

    众人附声大笑,计天岳忙俯首作揖,低声道:“不敢不敢,卑职此行,累得大人担惊受怕,甚是惶恐不安之极,哪还敢再劳大人为卑职接风洗尘?”

    张大人板起脸道:“哎!计大人,你这是说哪里话?将军本是军中栋梁,此番脱险归来,本官岂能当做无事人一般置身事外?这酒嘛!那是一定要喝的。”

    计天岳见状也不好再推辞,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听凭大人安排吧!只是卑职现尚有要事相告,不知大人……”

    张大人打断他的话语道:“今夜酒席上再说,本官和众位大人也都想听听计大人此番的洞中险遇呢。”突想起什么似的望着站立于洞墙前的兵士,惑道:“方才好像见计大人是在和什么人在一起谈得正欢吧?”

    计天岳忙道:“是卑职手下的一名亲兵,怎么,大人也要见他?”

    张大人摇摇手笑道:“没事没事,本官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转头对那些随从道:“来呀,带计大人去换套干净的衣服,让计大人好好休息休息。”说着间就拉着计天岳的手和众人步出洞去,计天岳回头往阳有仪所在的方位瞧来,阳有仪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尽管放心跟去就是。

    阳有仪望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疑惑万分,暗道:“不知道这姓张的管带和那安然搞什么鬼,竟是没事人一般,似乎还甚为关心计天岳的安危,难道先前的猜测都是错的?”想来想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人捅了捅他的腰间,把他吓了一大跳,转首一瞧,一张老脸从暗处现了出来,正是那老刘头。

    第十章(四)

    阳有仪低声道:“您老怎么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吓了我一跳。”

    阳有仪苦笑道:“离死也差不远了。”当下将洞中情形原原本本说给了老刘头听。

    阳有仪笑道:“我估摸着官兵里有人对这血棺甚感兴趣,至于什么目的我还不大清楚,一切要等我见了那盐商才能猜测出个大概。”

    老刘头急道:“那可得赶早啊,要是让那些官兵抢了先机,事情可就不大妙了,这五具尸兵一旦出世,可就说不准要出什么大事了。”

    阳有仪沉声道:“那洞里的水中守护怨灵甚是厉害,官兵想进去只怕不易,而且就算闯过怨灵这关,没有运输工具他们也拿不出那些沉重无比的血棺。”

    老刘头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接着问道:“那你打算几时进城去见那关押在州狱里的盐商?”

    阳有仪道:“肯定想越快越好,不过还得等计千总这边的事情了了才能去,州衙大狱防备森严,没他的帮忙咱们根本进不去。”

    老刘头盯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今只能等,等计天岳是死是活?”

    阳有仪嗯的应了声,望着黑沉沉的洞道良久方一字一顿道:“若是等来坏消息,也只得硬闯州衙大狱强抢盐商了。”

    戌时,东街酒馆,二楼雅间。

    张管带与计天岳等一干人在推杯置盏觥筹交错中已是喝得一塌糊涂之极,伏在桌上自顾伊伊呀呀唱着小调,那费胖子醉得更是不轻,整个人都趴到桌下去了。

    酒桌上仍然勉力保持清醒的还有四人,计天岳和安然自不用说,计天岳酒量甚大,素来千杯不醉。安然油j巨滑,三杯里就喝一杯,一杯里只喝一口,不醉也是自然。安然身侧坐着个长得一脸英气,相貌甚是俊朗的年轻人,此时也是喝得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但仍然是醉而不倒,似醉非醉之间。计天岳身旁还有个身材甚为矮小的光头小老汉,坐在椅子上也只露出了他的半个脑袋,若不是他面上长有三绺白须,还真和孩童一般无二,身材虽小,酒量却大,一味吆喝着和计天岳斗酒,喝得也是干脆,头一抬,一碗酒就见底了。

    四人又喝了一阵,那安然举杯道:“计大人此次能够成功脱困,死里逃生,而且还带回了极其重要的物事,实在是福大命大之极。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在这里先预祝计大人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官运亨通,来,咱把此酒干了。”

    计天岳也不和他相碰,自顾拿起碗仰首一饮而尽,放下碗淡淡道:“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托安大人的福,若不是有安大人你的指点,我计某人何德何能能领到如此大的功劳?若论功行赏,当数安大人你功劳最大。”

    安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干咳了几声掩饰其窘态,将杯中之酒浅尝了一口,干笑道:“计大人说笑了,兄弟我哪有什么功劳可言,也不过是跑跑龙套罢了。”

    计天岳装做吃惊的样子道:“安大人太过谦了吧?若你都是跑龙套的,那我等众人还不就是台上的几枝旗子而已。”

    那小老汉尖声尖气接道:“那是,全军上下谁还不知道你安大人的斤两?那是一出场就震天响的人物,跑龙套?也总比我们这些扛旗子的人强上许多吧?”

    安然哎的一声,连连摇头笑道:“计大人罗大人,你们两位莫要再取笑兄弟我了,兄弟真的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来,来,咱们喝酒喝酒!”话毕举杯张口就要喝下,他身侧的那年轻人用手压住他的酒杯,瞪着双醉眼大着舌头道:“安安大人,你……你说清清楚,这杯又…又是什么说头。”

    安然让开他压住酒杯的手,皱眉道:“风大人,你已经醉了,这杯没什么说头,不用你喝,我自个儿喝,我自个儿喝还不行么?”

    那年轻人一听之下呼得站了起来,手指着安然身子摇摇晃晃半响,醉眼迷离道:“谁谁说我我醉了?我我还清醒……”话没说完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头慢慢低垂下去,竟是真醉了。

    安然站起作势欲扶,见那年轻人已然睡熟,又坐了下来,对着两人摇头苦笑道:“这年轻人啊,都说醉了还偏要逞能,这不,倒了!”

    计天岳歪着头斜眼盯着他道:“这醉也没什么不好,喝得下睡得香,说明人家没做亏心事,若是象某些人一般,喝不敢喝睡不敢睡的,活得有多累啊,安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安然一愣,心知计天岳是在拐着弯骂他,面上却还是笑颜依旧,依次斟满了酒后点头道:“计大人说得极是,就是这个理。”

    计天岳笑笑,举碗对安然道:“安大人,看来你也很明白啊,来,咱俩干了。”话毕酒空,干脆得很。

    他盯着安然将杯中之物悉数入肚后,笑道:“安大人,计某人倒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请教?”

    第十章(五)

    安然面上闪过一丝异色,但转瞬而逝,边斟酒边道:“计大人客气了,但问无妨。”

    那姓罗的小老汉面上甚是鄙夷道:“值个屁钱,那腰牌我也看过,不就一土司妇人的统兵信物罢了,放在如今,也就一废铜烂铁,扔在大街上只怕都没人拣。”

    “哦?”计天岳瞧着手中的酒杯,淡道:“是么?”

    安然正要答话,只见那张大人停止了哼唱,醉醺醺的站起来道:“诸位大人,看样子也喝得差不多了,本官不胜酒力,这就……散了吧?”言罢歪歪倒倒就往外行。

    安然见状赶忙抢上前去,双手扶住,嘴里道:“大人大人,行慢点,卑职送您回去。”

    张大人醉眼一瞧,嘿嘿笑道:“甚好甚好!”又转回头对计天岳道:“计计大人,你们喝喝喝好,本官这就就先行告退了。”

    计天岳和那小老头恭送他们两人下了楼出了门后,眼瞅着那些亲兵护送着他俩上马行得远了,这才返身回到雅间里,那小老头用嘴努了努地上,道:“这两人加起来起码得有五百来斤,我身小力弱,计大人,你一人吃不吃得消?”

    计天岳寻了个椅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对楼下高声喊道:“伙计,再拿两坛酒来。”小老头不明所以,有些发愣的瞧着他,计天岳拍拍旁边的椅子,道:“罗大人,坐啊!难得出来一趟,就要喝个尽兴,这两人嘛?咱哥俩喝到早上估摸着他们也该醒了。”

    阳有仪再见到计天岳时已是次日的午时,计天岳喝了一宿的酒,一身的酒气,双眼通红,神情略为疲惫。阳有仪关切道:“怎么样?没事吧?”

    计天岳摇摇头道:“没事,你猜得没错,我把腰牌呈给管带大人的时候,他和安然两个人的样子都极为高兴,自然也就没降我的罪,不过也没提什么劳什子奖赏的事情,应该算是个无功无过吧。”

    阳有仪点头笑道:“那样甚好。”

    计天岳给他递过一个大大鼓鼓的包袱,阳有仪用手接过,只觉沉甸甸的,不解道:“是什么?”

    计天岳答道:“我想,你到州府的话,应该会需要到这些的。里边有一些换洗的衣物,你身材和我差不多,穿着应该无碍。还有两套百夫长的军服,一套护身的战甲,以备不测之时能有个用场。另外还有一张可以自由出入州衙大狱的官谍,昨夜里将罗矮子灌迷糊了骗到手的。”说到这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阳有仪大喜,赞道:“计兄弟,你好快的手段,我估摸着没十天半月你办不下来,料不到一夜时间你都全弄齐了。”

    计天岳呵呵笑道:“也刚好赶上昨夜里就我和罗矮子两人斗酒,他乃正五品州府同知,办张监狱的出入官凭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把他弄趴下了,官凭也就到手了,哈哈!”又想起什么似的伸右手在怀里一阵乱掏,摸出张皱巴巴的纸片来,递给阳有仪道:“兄弟,委屈你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我计家营里的一名百夫长,叫陆元,他前段不是死在洞里怨灵的口中了嘛,这地方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何况我们这些人又不得随意外出,所以州府那边还没收到他阵亡的文书,这是他的身份凭证,你用这个身份和那张衙狱官凭,出入监狱是没多大问题了。”

    阳有仪接过纸片,放入怀中收好,问道:“我怎么出去?”

    计天岳道:“今夜会有一批公文往州里送,前去送文的正好是我计家营的伙计,你和他一起出洞,一般送文的都是两人出行,不会引起怀疑的。”

    阳有仪压低声音道:“嘿嘿!不瞒兄弟你,我还有一个伙伴,我也要带着他一块出去。”

    计天岳大惊,道:“还有一人?”低头沉吟半刻,咬了咬牙道:“也无妨,我亲自带你们出去。”

    阳有仪有些为难道:“兄弟,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件事。”

    计天岳笑道:“尽管开口,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阳有仪道:“我家里有个师弟,伤重未愈,腿脚还不大灵便多少,我着实有些放心不下。这次去得匆忙,估计是不能回去言语一声了,从这里到州府,路途遥远,若事情办得顺,十天半月我也就回来了,若是不顺,待上一月两月也说个没准。若兄弟你有时间,尽量去瞧他一眼,告诉他声,免得让他记挂。”当下将家中的地址方位详细告诉了计天岳。

    计天岳用